“什么时候调查我说了算，不是们说了算！我现在怀疑们是恐怖分子，们今天是离不开了！”副所长笑了笑，“这事闹大了！绕乱公共治安，打伤村民，我看们能怎么办!”

        张清扬听他话中有话，赶紧掏烟敬上，嘿嘿笑道：“领导，那不就是村民修的一条破路嘛，怎么……他们这也属于胡乱收费吧，这事能怪我吗？”

        副所长看了眼张清扬，冷笑道：“还算懂事，这事啊……我和说，大着呢！们这次有点悬！”说着，扫了眼香烟的牌子，贪婪地笑道：“哟，好烟啊！”

        “呵呵，给吧，我最近嗓子疼，不想抽。”张清扬顺势把整包烟塞进了他的口袋，“领导，您给我们说说，这事……怎么个麻烦？”

        赵金晶冷哼一声，心想原来省委書記就是这么办事的，真是丢人！

        “哼哼……”副所长拍了拍口袋，脸上有了笑容，拉着把椅子坐在张清扬对面，神秘地说道：“我看也是个老板，这事啊……真以为凭几个村民就能请动我们警察？”

        “我想也是！”张清扬点点头，“领导，难道那路不是村里修的？”

        “是村里修的，但是不归村里管，这事……上头有人，明白不？”副所长指了指天花板。

        张清扬有点听明白了，陪着笑问道：“之前也有拒交的？”

        “有啊，所以上面有人给我们早打招呼了，碰到这种情况就……把们带回来。”

        “然后怎么解决？”

        “哼，这还用问？知道什么叫杀一儆百吗？们拿这个吧……”副所长伸手做了一个点钞的手势。

        张清扬点头会意，说：“拿这个就可以？”

        “只要们听话，我看也听懂事的，放心吧，我不会收拾们的！要是碰到刺头，少说关他两天！”副所长拍了拍张清扬的肩膀。

        “明白，明白……”

        “等着吧，我出去和领导研究研究……”副所长不愿再多谈，走出了审训室，刚关上门就把那盒烟掏了出来，这里地处偏僻落后，对于一个小小的副所出长来说，能弄到这样一盒好烟已经满足了。

        “张書記，怎么看这件事？”赵金晶问道。

        “这路修得蹊跷啊！”张清扬微微一笑，“既然修路改道，为什么把便道修得那么远，而不在高速公路下面修？”

        赵金晶说：“难道是有人想发横财？”

        “我早就看出来了，村里那些人只是打手，真正的老板在上面！”张清扬说道。

        “那现在怎么办？”

        “等吧，看看他们想怎么办!”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说道：“江主任他们应该进入银山市区了。”

        赵金晶嘿嘿一笑，奚落道：“早听说张書記工作中风格诡异，今天一见……还真是与众不同啊，呵呵……”

        “喂，怎么说话呢？”林辉一听就火了，拍着桌子看向赵金晶：“要不是我们，现在……没准怎么样了呢！”

        “切，我又没叫帮忙，是自己要过去的吧？”赵金晶轻蔑地一笑：“主人都没说话，这……着急什么？”

        “骂我是狗？”林辉是急性子，一听就火冒三丈。

        “喂，我骂是狗了吗？是自己说的啊，我可没说！”赵金晶满脸笑容，像个顽皮的孩子。

        “就是这个意思！”林辉又不能和她动手，气得搓着双手。

        赵金晶摊开双手说：“说我这个意思就是这个意思啊？难道我说杀人就杀人了？”

        “……谁家女人像这样，怪不得男人和离婚！”林辉说不过她，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话。

        “……说什么？我怎么样了？”赵金晶被说中心事，一下子跳了起来。

        “够了！”张清扬拍了拍桌子，看了眼赵金晶说：“还有没有一点企业副总的样子？这这样能管好一个企业？”

        “我……”赵金晶听张清扬拿工作说事，有心反驳，终究不敢和省委書記顶嘴。

        “还有……”张清扬看向林辉：“老实呆着，她是领导知不知道？怎么能和领导顶嘴？”

        林辉不敢再说，心里有些委屈，见彭翔和他挤眼睛，忽地醒悟领导这话是说给赵金晶听的。

        赵金晶也明白张清扬的意思，自知刚才有些过分，坐在一边不再说话了。张清扬叹息一声，心说终于安静下来了。堂堂省委書記碰到这种事，心情郁闷至极，他脑海中想着种种可能性，紧紧皱着眉头。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副所长再次走了进来，手里拿着表格，拍在桌子上说：“签上名，交钱走人吧！看们也是有身份的人，我也不为难们。”

        “交多少？”赵金晶问道。

        “这个数，对们来说……不多。”副所长张开了五根手指。

        “五百？”

        “呵呵，小气了一点吧？”副所长微微一笑，“一人五千，四个人……两万！”

        “五千？这是什么钱？”赵金晶又激动地跳了起来。

        “罚款!”

        “什么罚款？”

        “问那么多干什么！”

        “如果不交呢？”

        “不交的话……”副所长表情一变，“拘留15天！”

        “凭什么拘留？”

        “危害社会治安，出手伤人，说凭什么拘留？”

        “金晶，先别说话。”张清扬站了起来，搂住副所长的肩膀走到一旁，低声道：“领导，您别跟一个女人一般见识，这事我说了算。”

        “我就知道是有眼光的，说吧，想怎么办？”副所长不傻，知道张清扬应该是一位富商。

        “情况是这样的，”张清扬解释道：“我在银山官面上也有一些朋友，所以……能不能指条路子，我以后必有重谢，就当交个朋友吧！刚才也说这事和们无关，万一今后双方闹得不愉快……”

        副所长点点头，听懂了张清扬的话，这是表明他也认识官场中人，万一找人结果牵连到派出所，双方脸上都不好看。“……真有认识人？”

        “呵呵，是有不少朋友。”

        “那这样吧，”副所长回头扫了一眼，小声道：“这事其实也很简单，那条路是镇里某位领导的亲戚修的，要找就找镇里……”

        “我在市里有朋友，您能告诉我是镇里哪位领导吗？”

        “这个……”副所长犹豫了一下，最终说道：“就是一把手啊！”

        “哦，他上面是不是……”“他可是林書記的小舅子，要不然有这么大的胆子？”副所长嘿嘿一笑，“要说找人，真能找到？”

        “这个……还真有点难度……”张清扬皱眉道。

        “是啊，这个情一般人可是不好说啊！我劝还是掏钱吧！”副所长一听就明白张清扬不认识银山市上层的领导了，一下子对他的态度就冷淡了。

        “那等等，等等我们……”张清扬谄媚地笑道：“我打几个电话试试。”

        “好吧……”副所长不耐烦地出门了。

        “遇事要动脑子，先把情况摸清楚！”张清扬回头指着脑子对赵金晶说道。

        “我……我也能问明白！”赵金晶不服气地说道，“现在怎么办？”

        “等人来请我们出去吧……”张清扬看了眼手表，“先休息一会儿。”

        赵金晶笑道：“反正也要银山市的领导过来，您为何不直接表明身份吓死他们？”

        张清扬白了她一眼，知道她又在奚落，干脆闭上眼睛不理她了。林辉瞪了赵金晶一眼，拉了拉彭翔的衣角，小声道：“这娘们是谁啊？”

        彭翔摇摇头，也小声回道：“不知道，看样子应该是某位领导的女儿吧……”

        “哼，这就样子……怪不得没男人要！”林辉说道。

        彭翔忍住笑，示意他别乱说话。赵金晶知道他们在说自己坏话，假装没听见，坐到一边玩手机去了。

        副所长坐在办公室里等了一会儿，昏昏沉沉地要睡着了，忽听得一阵跑步声，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有人喊道：“老大，市里来人了！”

        “什么？”副所长猛地惊醒，抬头揉了揉眼睛：“怎么回事？”

        “市里……書記，市长他们都来了，好像是奔那四个人来的！”

        “他们真能把市里领导请来？”副所长吓得跳了起来，赶紧和民警跑出去，迎面就看到了黑压压的一群人，为首的正是市委林書記和市长巴那多。走在两人中间的是一个女人，看上去气势凶凶。

        “林……”副所长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打招呼了。

        “们刚才是不是关了几个人？”林書記黑着脸问道。

        “是……是的……”副所长预感到不妙了。

        “快带我们去！”

        “对，就是这里！”江小米盯着副所长看了一眼，“就是他把张書記带走了！”

        “……干的好事！”林書記恶狠狠地看向副所长。

        市长巴那多也说道：“等着吧!”

        副所长扶着墙壁，已经听不到领导在说什么呢，两耳嗡嗡响，下意识地把领导带到了审训室门口。张清扬早听到了外面的声响，此时已经站在了窗前。

        林書記感觉心有些突突跳，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然后才推开了房门。抬头一看，窗前的那人正是张書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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