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
林与鹤是当真没有想到陆难会这么问。
陆先生给人的感觉太过严肃, 甚至有些点不食人间烟火。若不是昨晚亲身体会到了那炽.热的硬度,林与鹤甚至很难想象陆先生有欲.望的模样。
不过林与鹤再一细想,毕竟是男人, 陆先生会在意这种事其实也再正常不过。
林与鹤很谨慎地回答:“我没有那个意思, 只是一直在想着见陆家的事……才会这么说。”
陆难垂眼看他, 视线晦暗不明, 有些复杂。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林与鹤甚至觉得自己在男人神色中看出了一点无奈。
但很快,陆难就低头亲了亲林与鹤的眼睛,道:“不用那么在意。”
“宁宁,相处不是做题,没有最优解,也没有必须要时刻恪守的解题思路。”
陆难放缓了语气,心平气和地讲解着。
“短时间内我们不会分开, 我们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要一起过, 只有自然的相处才不会被看破。”
他难得一次说这么多。
“记得我刚刚说过的话吗, 忘掉协议,才是完成它最好的方法。”
陆难在林与鹤心中,一度都是那种“一句话绝不会重复两次”的雷厉风行的精英形象,可是时间越久,林与鹤就越来越明显地察觉了自己的错误。
男人总是一次又一次地,改变林与鹤对他的认知。
他比林与鹤想象中耐心得多。
林与鹤郑重地点头:“我明白了。”
陆难就又亲了亲他。
这么乖的小朋友, 怎么都亲不够。
两个人一同外出, 因为林与鹤的行动还有些不便,他们也没有走太远, 直接去顶层餐厅吃了顿饭。
尽管因为出门时已经是下午三.点,餐厅里并没有多少客人;尽管训练有素的侍者一直笑容得体, 让人宾至如归,但当侍者听从陆难的吩咐特意拿来了腰垫和座垫时,林与鹤还是感觉到了些许难言的……窘迫感。
但不得不说,那两个柔软的靠垫的确给林与鹤的腰腿分担去了不少压力。
菜是陆难点的,香江菜式本就多清汤蒸煮,加上林与鹤现在也不方便吃刺.激性食物,这顿饭吃得就很清淡。
唯一一点插曲就是,吃饭时,陆难又接到了两个电话。
虽然男人仍然只是面无表情地简短应了几声,但结合这两天一直没有断过的电话,林与鹤还是觉得,陆先生挺辛苦的。
这场婚礼比林与鹤想象中平静顺利得多,也不知道陆先生在背后忙碌了多久。
吃完饭天色还早,两人便去外面逛了逛。
原本这个时间是要该陆家的,但陆难说陆家在忙,这一趟就没有成行。
林与鹤发现,陆先生对去陆家的事好像也一直兴致缺缺。
他们没有走远,就在酒店单独圈起来的海滩上逛了逛。
天气不算太好,还不到傍晚,天边的阴云已经压了下来,像是要下雨。
香江.的雨季频繁又漫长,到了冬季,温暖的日光就成了更值得珍惜的天气。
昨天婚礼时那样灿烂的阳光,就像是当季限定一样,回想起来,更让人觉得幸.运。
酒店的消费比较高,加上现在不是旅行旺季,住客并不算多,海滩上更是只有林与鹤他们两个人。海浪轻缓地拍打着岸边,林与鹤脱了鞋,赤脚踩在湿漉漉的沙滩上,慢慢向前走。
面前就是一望无际的碧波,仿佛不仅开阔了视野,也一同开阔了心胸。
林与鹤极目远眺,放空了自己的视线。耳边是悠远的海浪声,伴着飞鸟啼鸣,成了最好的、最能舒缓心情的白噪声。
肩上一沉,海风带来的些许凉意突然被截断,林与鹤抬头,就看到了男人线条凌厉的硬朗下颌。
陆难把风衣外套披在了他的肩上,陪他一起,眺望着这无边之海。
从小到大,林与鹤一直是理科成绩更好。但在这一瞬间,他好像忽然无师自通,明白了陆先生之前说过的话。
放轻松。
原来凡此种种,包括脚下一次次被海浪没过的沙滩,天空缓缓聚散的阴云,包括那曾经令他时刻在意的协议,耿耿于怀的任务。
皆是人生。
是独属于林与鹤的、只有一次的人生。
风有些凉,两个人在海滩上待了一会儿,林与鹤便被陆难带到了一旁避风的海边树林里。
林与鹤的手被握住了,他能感觉到男人掌心传来的热度,于是便也猜出了对方皱眉的原因。
“不冷。”林与鹤说,“这边天气还是挺暖和的。”
陆难没再说什么。
但也没有松开他的手。
两人就这么一路牵着手走到了海边树林,树林绿叶葱茂,生机勃勃,但并没有枝杈横生,看得出来.经过了精心的修剪。
树林里面还有凉亭,可以小憩,而且凉亭恰好处在高处,坐在里面,便能直接远望海景。
两人一走进凉亭,林与鹤就看到了备好的软垫。
……不得不说,陆先生的细心程度,也在一起又一次地刷新着林与鹤的认知。
林与鹤坐在软垫上,他坐的地方没有护栏,可以直接面朝凉亭外。陆难没有进来,就站在林与鹤身边。
他指了指凉亭旁那棵最高大的树。
“这是当年我父母种下的木棉树。”
林与鹤仰头看向那棵枝繁叶茂的粗.壮树木,未到花季,木棉花尚未盛开,但只看树木的长势,也能想象出它开花时满树艳红的壮观景象。
“它长得好旺.盛。”林与鹤说。
他回头看向陆难:“叔叔阿姨的感情好像很好。”
陆难望着那棵木棉树:“嗯。”
“我父亲是精算师,母亲是风险投资师,他们在一起很多年,当初泰平就是他们一手创办的。”
原来两位都是金融领域的精英,难怪陆先生这么优秀。
林与鹤道:“职业能互助,可以一起工作,挺好的。”
陆难却摇了摇头:“不,我母亲原本是一位方程式赛车手。”
林与鹤愣了愣。
这实在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忍不住问:“那他们是怎么……”
“他们是在一场宴会上认识的。”
宴会乏善可陈,众人各怀心思。厌倦了应酬的陆父躲到了一处偏僻的阳台,正好遇见了同样被迫来参与宴会的陆母。
很俗气的开始。
谁也不知道,那便是一生。
林与鹤听完,问:“那阿姨是后来转行去做了风险投资师吗?”
方程式赛车手,听起来就很酷。
但是为爱转行还要更酷一点。
“嗯。”陆难说,“他们的差别不小,所以之后生活的变化也很大。”
陆父也一样,他原本是个冬天出门都会嫌太阳太大的人,后来却成了各大野外活动俱.乐.部的会员,还考下了滑翔伞b证。
向前迈出那一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喜欢一个人就是可以为了他变得更好。
陆难说:“所有人都说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但他们并不这么觉得。”
林与鹤微怔。
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这是林与鹤也说过的话。
“可我们所处的,原本也就只有一个世界。”
陆难看向不远处的蔚蓝大海,他的声音低磁,伴着阵阵海浪,格外惑人。
“同一片天,同一片海。”
林与鹤心口微胀。
海浪依旧在轻缓地拍打着海岸,一次又一次,宛若亘古。
林与鹤出神地望着海面,许久,才轻声道:“海很漂亮。”
陆难却已经收回了视线。
他看着林与鹤,薄唇微抿,突然道:“我想吻你。”
林与鹤愣了一下:“……啊?”
陆难站在林与鹤面前,低下头来看他。
“今天风景很好,海很漂亮。”
“我可以吻你吗?”
林与鹤手指微微一蜷,最先涌上来的的确是紧张、疑惑、茫然,但很快,像海浪冲刷海岸一样,那些情绪也都被冲洗殆尽了。
只剩下一点令人眷恋的温暖。
也许忘记协议需要一个开始。
而这个开始其实也并没有那么难。
风景很好,海很漂亮。
他们在飞鸟振翅和木棉生长的声音中接吻。
——
天阴得很厉害,遮住了日落,傍晚七点多钟时,就已经看不见一点光亮了。
被邀请来的同学们今天下午已经返航了,他们赶在了雨落之前起飞,很幸.运。因为天气不好,腿脚也不算好,林与鹤并没能亲自去送他们,大家约好了回去再见。
从海滩上回来,林与鹤和陆难就在酒店里逛了逛。老实说,虽然没能外出,但在这的游览对林与鹤来说也足够丰富了,酒店里不仅有泳池,游戏厅,甚至还有一个巨幕影厅,效果相当震撼。
等他回到房间时,都已经是十点多了。
林与鹤冲了个澡出来,看见外面路过的陆难,就又迅速转了回去,给自己被咬伤的唇涂了药。
涂完,他才终于放心地走了出去。
结果一回卧室,林与鹤就看见拿着消炎药膏的男人坐在床边,朝他抬了抬下巴。
“过来。”
林与鹤后颈一凉。
居然把腿上的伤忘记了。
“我自己来就好。”林与鹤匆忙表示,再怎么说,他也是个医学生,“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哥哥先去洗澡吧,晚上也能早点休息。”
陆难没有坚持,把药膏放在床边,便起身去了浴.室。
林与鹤无声地松了口气。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他受伤的那些部位,到底还是有点太过敏感。
他相信陆先生,但经过昨晚,他已经不太相信自己的定力了。
林与鹤迅速给自己的腿.根破皮处抹好了药,他的动作有些过□□速,抹好的时候,浴.室的水声都还没有停。
把药膏放好,林与鹤拿过手机,给同学们发了几条消息。
算算时间,他们这个点也应该到了。
不过一连几条信息,都没有得到回复,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没下飞机。
林与鹤看了看时间,上网去搜了一下,想看看有没有航班延误的信息。
他一打开浏览器,各种新闻推.送就跳了出来。
林与鹤原本对那些博人眼球的娱乐八卦没什么兴趣,但一条和陆家有关的新闻,却突然吸引了他的视线。
相关新闻正是在昨天,也就是陆难婚礼当天开始报道的,但报道主角却并不是陆难,而是他那个弟弟,陆英明。
陆英明上周在酒店开裸.体群p派对,被小报偷.拍到了照片,直接捅了出来。
虽然陆英明一向玩得很疯,但这种裸.体派对还是第一次,而且还是实锤,放出来的照片尺度相当大。再者陆英明之前刚有收心的趋势,还放出了订婚的消息,结果又被拍到这种事,着实劲爆。
甚至连那位前女友的粉丝都开始冷嘲热讽,借机踩现任女友,既管不住心也管不住人。
各路媒体们又开始像过节一样热闹,简直是喜上眉梢。
这个月的kpi稳了。
林与鹤顺着链接点进几家媒体的主页扫了一眼,发现这件事已经上了各家媒体的头条,反倒是陆难婚礼的事因为料太少被挤到了边角的位置。
倒是让这场婚礼清净了许多。
不过毕竟同为陆姓,那些报道也没少把陆难拉出来,大多都是用来凸显两兄弟的差别,各种夸张露骨的词汇,很有香江媒体一贯的风范。
和陆英明相比,陆难虽然没被拍到什么料,但也没少被编排。许多报道都说他是现世柳下惠,无论男女通通不为所动,还有不少媒体拍到过他的保.镖把上赶着凑上来的男男女.女赶出去的照片。
会被八卦小报说成柳下惠可不是什么好事,而且陆难从来不接受采访,对各种报道也从未发声表态,导致各种猜测流言愈发甚嚣尘上。
甚至还有报纸直接说陆难疑似“能力不行”,用词相当低俗。
林与鹤看到这些乱七八糟的报道,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陆难今天问他的话。
下午出门前,陆先生问他,“是不是觉得技术太差”。当时林与鹤觉得男人对这种事都很在意,就没有多想,但看见报道所说,不由又有些意外。
陆先生从来没对这些报道表过态,那怎么在自己面前……反倒在意起技术的事了?
除了“不行”的猜测,小报们对陆难的坐怀不乱还有另外一种态度——惋惜。
陆家富了几代,八卦也一直没有断过。陆老爷子年轻时就有“一夜驭三女”的风流传闻,更是在六十岁时还与十八岁的嫩模传过绯闻。
到了他儿子这一辈,除了大儿子陆鸿霁,其余三子都是情场老手,幼子老四更是一度火遍整个香江,成为所有娇俏佳人的梦中情郎。
再往下数一代,就是陆英明这种纨绔玩咖,女友换得几乎比衣服还勤。
还有小报用图表形式列出了陆家几代人各自的绯闻对象,视觉效果相当可观,极具冲击力。
而且和陆家有过纠缠的人,往往都会有意无意地对床上秘事提及一二,皆是娇嗔一般,甜蜜的抱怨。久而久之,陆家的“好名声”也就传了出去。
在这种情况下,陆难就成了极显眼的特例。于是就有报道痛心疾首,说他身怀巨器却不播种,实在是浪费得可惜。
“……”
林与鹤粗略扫了几眼,就被辣得直接把浏览器关了。
他整张脸上都写满了一言难尽。
……简直是伤风败俗,不堪入目。
和陆难相处过这么一段时间,林与鹤很清楚,陆先生没有花边新闻并不是因为小报上猜测的那些,只是因为他太忙,根本没时间做那些闲事。
林与鹤对香江媒体的风格略有耳闻,但就这样公然讨论这些,也实在是太不妥当了。
最可怕的是,那些词语还因为太过夸张,而让人不得不记忆深刻。以至于陆难真的从浴.室走出来时,已经关了浏览器十几分钟、连浏览记录都彻底清除了的林与鹤一看见他,脑海中就冒出了四个大字。
“身怀巨器”。
……不,不可以。
林与鹤努力把这些过于洗.脑的词语甩出去。
陆先生整天忙得连休息时间都不够,他怎么还能对着人想这些有的没的。
幸好陆难并没有发现这点异常,只道:“药涂好了么?”
林与鹤乖乖应声:“好了。”
收拾完,两人便准备休息了。
他们还住在昨晚那间为新婚准备的总统套房里。因为昨天忙着完成任务,没有分心,直到今晚林与鹤才发现,这么奢华的一个房间,居然只有一床被子。
不过新婚套房,确实也没有道理让新人分开睡。
幸好被子够大够蓬松,林与鹤躺下的时候,只占了很少一片。
没多久,后背一沉,从洗漱间回来的陆难也上了床。
林与鹤裹好被子:“哥哥晚安。”
被角被人帮忙掖了掖,男人声音低沉。
“晚安,好梦。”
光暗了下来,整个房间沉入黑暗之中。
林与鹤放空思绪,努力让自己尽快睡着。
要早点睡,不能打扰陆先生休息。
许是这些努力当真起了作用,林与鹤很快就睡了过去。
但他白天昏睡的时间实在有些长,不知过了多久,林与鹤忽然醒了过来。
他睡得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只觉得周围很温暖,睡得也很舒服。
不过林与鹤到底睡得不算太沉,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怎么会这么温暖?
林与鹤猛地睁开眼睛,周围一片黑暗,看不清具体情形,但他却清晰听见了头顶轻浅的呼吸声。
他居然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陆先生的怀里。
林与鹤僵了一下。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惊扰到陆先生,也不知道如果退开,会不会把对方弄醒。正进退两难,不敢动作时,林与鹤突然感觉到一只手臂伸了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那动作很轻缓,安抚一般,温柔地哄他入睡。
林与鹤还没来得及细想对方的动作为什么如此熟练,就已经被男人另一个动作惊得彻底僵在了原地。
手臂轻拍着他的同时,贴在林与鹤大.腿上的高热温度却向后撤开了些许,应该是男人自己挪开了。
林与鹤之前还没反应过来,但对方这么一动作,他却突然意识到了那温度究竟是什么。
——那硬度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
就在昨天,林与鹤被硬生生磨得高.潮了三次,都没能让那硬度软下来。相隔一日,太过深刻的印象让林与鹤立刻将它辨认了出来。
可是为什么会……?
林与鹤思绪都有些发懵。
为什么会毫无缘由地突然硬.起来?
他太过惊讶,以至于没能掩饰自己僵硬的身体和呼吸,直到听见对方的声音,林与鹤才猛地发现,陆先生居然还醒着。
陆难问:“没睡好?”
床头夜灯亮起,灯光很柔和,并没有让林与鹤觉得刺眼,他微一恍神,正想开口,圈着他的男人却已经收回手臂,起身直接下了床。
“睡吧,没事。”陆难声音很低,听不出什么情绪,“我去冲一下。”
林与鹤之前还一直在发愣,此刻却突然听懂了。
陆先生要去冲冷水。
他知道自己已经发现了。
林与鹤猛地想起睡前给自己掖被角的那只大手,一向温热的手掌上,却带着未散的凉气。
不只是手掌,身上也是。
睡在同一床被子中,就算隔着一段距离,林与鹤依然感觉到了那阵凉意。
上床之前,陆先生就已经冲过一遍凉水了。
林与鹤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么,又或者什么都没想,等他反应过来时,一句“哥哥”已经脱口而出。
陆难站住了,回过头来看他。
床头夜灯光线有限,照不清彼此的神色。朦胧如薄纱的灯光仿佛补足了最后一分勇气,让林与鹤顺利地把那句话完整地说出口。
“我帮你吧,哥哥。”
他是医学生,也是男人,很清楚这些。
“一直冲冷水……对身体不好。”
室内陷入一片短暂的沉默。
林与鹤只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扑通扑通,像是要从胸腔一路震到喉咙。
似乎在很久很久之后,他才听见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不是回答,而是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明明地上有地毯,那脚步声却还是像踩在人心尖上,又或是一个倒计时。
林与鹤努力睁大了眼睛,想要看清对方的神色,但夜灯的灯光太过有限,陆先生又太高了,直到男人走近,林与鹤也只模糊地在那一片黑暗之中,隐约看到了对方似有若无的一点无奈。
后颈被捏住了,不是很疼,却像是电流一般,瞬间便让人失了力气。
林与鹤被迫仰起头来,只觉得唇上一热,随即便是一点近乎尖锐的疼痛。
噬咬一般的亲吻,像是压抑太过,又像是无可奈何。克制不住的欲.火透过唇齿传递过来,又仿佛揭开的才仅仅只有冰山一角。
直到林与鹤被亲得下颌发酸,眼眶湿透,他才终于被放开了些许,在这个几近令人窒息的深吻中寻觅到了一点缓和的机会。
他泪眼朦胧地仰头望着面前的男人,却只听见了一句低咒般的啧声。
白.皙的手腕突然被钳住,单薄的手掌直接被按在了刚刚惊醒他的硬.物上。
被亲得有些昏沉的林与鹤猛地睁大了眼睛。
那里……
那里竟然比刚刚他感觉到的时候又明显地胀.大了一圈。
这、怎么可能……?明明刚刚就已经很……
林与鹤已经被惊得连思维都几乎无法运转。
为什么,只是亲了一下就会……
朦胧的黑暗里,他听见陆难低叹了一声。
“感觉到了吗?宁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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