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换药了吗？”护士看看手里的，在看看纪以律，调侃他，说开着窗子今天竟然没有发热？昨天晚上九点过来的时候，他还是有些发热的，按照以前的情况第二天恐怕情况会糟糕，结果今天竟然状态这样的好，有些让人不相信呢。

　　李时钰都做好准备了，会糟糕的准备，他昨天身体摸着也是有点热，但早上起来确实没有喊头疼，他自己也没有说难受。

　　“没有换药。”李时钰早上起来就把头发收拾了收拾，难得心情好，整个人身上都洋溢着一种温暖。

　　护士挽着他的胳膊袖子。

　　“那这样也好，总算是好了。”

　　她回家也和家里人念叨过，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到底是什么毛病确诊就确不下来，人就好像纸片子一样，脆弱的很。

　　“身体觉得热吗？早上起来头感觉晕了吗？”

　　以律摇头，确实从生病以来这次是感觉最好的，之前的话半夜要起来去卫生间都难受的很，浑身都痛，昨天晚上的经历相同觉得冷，有点难受，眼眶发热，甚至睡觉的时候他都在想，要是早上起来身体温度高，他老婆又少不了一通被说，昨天自己是帮着讲话了，但只要生病他讲什么都是白搭。

　　但靠近五点钟左右他醒过来一次，身体没有痛，没有发热感，头没有感觉晕。

　　自己都觉得欣喜，觉得完全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昨天窗子没有敢开太长的时间，也就不到半小时，但对他来讲已经是突破了，平时开一分钟窗子他身体马上就会给反应的。

　　以律今天身上穿的就不是很多，时钰没有给套太多的衣服，身上还有被子，简简单单的给套了一件单的，因为室内的温度不算是低，他个人的感觉来说，是稍稍觉得有点凉，不是很暖。

　　“祝贺你呀……”

　　护士笑嘻嘻的祝贺了一句，照顾这么久，总算是看着他进步一点。

　　要就说人有什么都不要有病呢，看着太糟心了，年纪轻轻的，你说成天躺在医院里像是什么样子，这样的人长得再好看再有钱自己也不要，不然日子过起来太糟心了，你就成天为他提心吊胆的，自己都得少活二十年。

　　李时钰给婆婆去了一通电话，怕婆婆担心。

　　“早上起来没有发烧，温度都是正常的，感觉很好。”

　　“昨天换新药了吗？”纪母也是一样的想法，药如果用的还是过去的，为什么就突然现在起效果了呢？不是没人开过窗子，那次开完她儿子差点就不行了，反反复复多少次，就因为开了一次窗子。

　　“没有换新药，可能是赶上对的时候了吧……”有些她也解释不清，但人好了这就好了。

　　纪母掀开被子，她昨天睡的晚，就担心以律会发热，后半夜才睡，头有点疼，不然早早就去医院了，实在是因为身体有些不舒服，这才耽搁了，知道儿子状态好些了，在不舒服也得去医院看一趟。

　　纪以律这回没有出现反复，是真的一口气就奔着好的方向走了，谁都以为这年没的过了，他病病歪歪的躺在床上，怎么过？谁有心思去过？眼看着就近年关了，没想到，竟然好了。

　　之前有多不好，现在就衬得有多好。

　　纪母是有点担心别的，毕竟有的病人是有回光返照的可能，她嘴上不说，但因为最近非常疲惫，年纪摆在这里，心里又悬挂着一堆的事情，不是儿媳妇就是儿子，中午眯了一下做了个梦，吓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

　　纪母起来就是一后背的冷汗，她摸着自己的脖子，觉得不对，非常不对。

　　她觉得怕。

　　纪极在开会，电话打到了秘书的手里，纪母和大儿子说着自己的那个梦，在梦里她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她不清楚，但她梦见儿子被人缠上了，看得清清楚楚的，就说她儿子身体差。

　　“妈……”纪极安抚着自己的母亲，这样的事儿，说出来就好了，他能解决的。

　　“我这心里就是不放心，你也知道老小确实身体不好，容易招什么的……”

　　她不管别人怎么看，她要自己儿子健康，她也知道李时钰是不信这些的，但是她信。

　　纪极也信。

　　找了什么人不重要，怎么看的怎么说的也不重要，重要的人是真的就好起来了，一天比一天好，现在下地自己在病房里转转走两三分钟完全没有问题，就是这个饭跟不上他没有劲儿而已，一觉通常都是到天亮，白天保持不让他睡，到了晚上才给他睡。

　　白天他坐着靠着躺着和人讲话，有人陪着，他想睡也难，医生现在就是让调整他的作息时间，把一切都给调整过来，他的身体给力，医生干活跟着也有劲儿，以前查房他除了躺着就是躺着，看着挺那个的，进了这屋子里除了窒息就是窒息，人总不好还生各种各样的病，看着就蔫。

　　现在说话都能说，时不时还能跑走廊上走半圈，去护士站站站。

　　感冒没有了。

　　纪母看着老小好起来点，勉强也就对李时钰的做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给穿什么，穿的多少她都不管了，只要人健康才是第一的。

　　以律的身体情况好了些，李时钰才敢让父母来医院，至少看了不会跟着揪心。

　　“看着是好了……”方歌进门就说，人能坐着了，说话的时候你就看着他脸就能看出来不一样的，以前没精神，生病的人反正也是容易困，现在说话有点力气了，也不用依靠在哪里，眼神都变了一点点。

　　以律说自己是好起来了。

　　“是啊，应该好了。”他不好，时钰这年怎么过？

　　还不得带着苦过，求个好彩头都求不到。

　　好在是还算是争气。

　　方瑾去方兆南的店里拿礼盒，过年也是要送人的，订了不少，方兆南是一根筋，不管感情怎么样，姐姐到底是姐姐，自己姐的钱他不能赚，成本给算的，卢嘉丽就憋气，方瑾这人，你对着她多好也没用，她不记挂着你的好。

　　“以律还没出院呢？”

　　方瑾跟着也忧心，这都住进去多久了？什么病啊就出不来，好人哪里有成天躺在医院的，你说纪以律不出院，时钰这年有的过吗？人家都是开开心心的，也难怪自己姐现在什么心思都没有了，当初怎么就同意孩子嫁了？家里条件再好也应该在瞧瞧，把自己孩子给坑了。

　　“没呢，估计还得住一阵。”

　　方兆南能不跟着上火吗，但当初那也是李时钰自己选的，当时那情况，谁说什么她都不听。

　　女孩子啊就是容易冲动行事，被那些情啊一蒙蔽眼睛，现在的这些苦果就是要承受的。

　　“当初他们俩谈恋爱，你们就应该在中间劝，家世再好，你说这一天天的愁不愁？孩子才这么大……”

　　卢嘉丽笑笑：“这也不是我们管的事儿，以律身体是不好，但对时钰没说的……”

　　方瑾顿了一下：“对着再好能有什么用？他家不亏欠时钰的，一个女人好好的生活都毁了，她有什么幸福可言？”丈夫这样的身体，你说算是个正常的男人嘛？

　　但这样会惹起来矛盾的话，方瑾不会从嘴巴里讲出来，她就觉得给姑娘挑丈夫得挑对了，眼睛要放亮了，看准了，哪怕人没本事一点，只要家里能行，就行。

　　卢嘉丽就不爱往这上面搭茬，不就是现在盛月过的比时钰好嘛，那是盛月自己有眼光。

　　当初谁也没料到啊，踹了人家法院的那个找了丁冬，丁冬家就这么一个小子，你说嫁到这样的家里压力得多重，结果盛月得命是好啊，公婆给宠的，结婚就没干过一件家务，婆婆给带孩子，找时间还上门给收拾卫生，丁冬都听盛月的，从结婚生完孩子，一次嘴都没吵过，你看纪以律对着丈母娘好吧，人丁冬也不落后。

　　有女儿的看见这样的女婿，难免心里就会羡慕，谁不想自己女儿也能找到这样的男人。

　　现在大家都挺好的，就衬得李时钰这日子不好了。

　　方兆南送走方瑾，卢嘉丽就冷笑，方兆南那个傻蛋估计是没听明白，二姐现在是觉得盛月命比李时钰好，你看两丫头虽然从小没被比过，但李时钰处处力压盛月一头啊，现在不一样了，终于逆转了。

　　方瑾走没有多久，方歌就过来了，过来看看，李奶奶不归她照顾了，轻松了很多。

　　方歌是不知道李国伟每个月答应给李国庆钱，所以老二一家才把老太太给接走的，她只以为老二就要老太太的工资，不然方歌也不能干的，老太太就李国伟一个人的妈？要出钱也得三兄妹一起出，少一个都不行，凭什么她家都能拿了？

　　方歌对钱其实还是很在乎的，给自己丈夫给女儿给女婿，甚至给外孙花她不在乎，和给老太太花钱那是不一样的。

　　“我姐怎么来了？”

　　卢嘉丽赶紧的让方歌进来，今天是有点阴天没有太阳，方歌平时从来不来店里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我过来瞧瞧，我们家以律好了……”

　　纪以律病好，方歌也是挂着一脸的笑，跟着放松了，说突然之间就好了，开窗子都没感冒。

　　“之前开一次就那么一小会儿当时连续病了多少天，这次开了半小时第二天起来竟然没事儿了，现在自己能去走廊走走，晚上躺在床上一闭眼睛起来就早上了，说话声儿都跟着清亮了许多。”

　　卢嘉丽也跟着高兴。

　　“时钰呢？”

　　“在医院呢，她哪里能走开。”

　　婆婆跟着熬着多少天，现在儿子好了，她躺下了，没告诉老儿子，生病了，李时钰也不能回去照顾。

　　李时钰坐在床边给他捏手，说手和脖子都疼，躺的时间太长，浑身都有点难受。

　　“好点了吗？”

　　“一会儿中午，我睡半个小时，我让护士喊我，半个小时不耽误的，你出去逛逛，买两个包回来，我看你钱包都旧了……”

　　她不花钱，他心里就觉得难受，还有给丈人家的过年礼物。

　　李时钰有多少钱现在纪以律是真的不清楚，他不管账脑子也没那么清楚，脑子转的快的算算其实是可以算出来大概的，差也不会差的太多，但是他脑子就是个摆设，懒得去用。

　　李时钰就是把钱都给娘家花了，他也没意见，放在她手里的就全部都是她的。

　　“我买钱包做什么。”她觉得这人可真是，这时候到处都是人多，都挑这种时候去上街买东西，年关打折打的挺狠的嘛，她不想往人多的地方去。

　　“我一会儿给妈打电话，你带着妈去，别不舍得钱，赚钱就是为了花的，就当庆祝我好了，你花的越多，我身体越好……”

　　李时钰轻声开口：“我不爱上街……”

　　“不爱去也得去，这几年你生孩子连一块了，也没给你家里买什么像样的礼物，我也不知道爸妈都喜欢什么，现在这样子也出不去，你就代替我尽点心意，毕竟娶了人家的女儿，总要讨好讨好的，你不给妈买衣服，你看她自己都舍不得买……”

　　他这个丈母娘他是看明白了，钱花谁身上都行，就是死也不肯往自己的身上花。

　　从里到外都给换一身，毕竟也照顾自己这么久。

　　让大家都喜气喜气，过去是大人给孩子买新衣服穿，现在换回来了，他们给大人买新衣服穿。

　　“行，没睡太久了，不然晚上休息不好。”

　　以律点头，他是支持李时钰多花，她赚钱很辛苦，都是她自己再跑，自己也没帮上什么，一直拖着她后腿，唯一能弥补的就是在这个所谓的金钱上了。

　　以律给方歌打的电话，方歌在店里和卢嘉丽聊天呢。

　　卢嘉丽和方歌约好了，一会儿要陪着方歌去买套内衣，就当是给大姑子的过年礼物了，给选套好的，卢嘉丽都准备好钱了，昨天提出来的，她不用卡刷，好不容易说的方歌也答应了，这边纪以律来电话了。

　　“以律啊……”

　　声音立马就变温柔了。

　　“妈，你一会儿有时间吗？”

　　纪以律觉得一个男人最幸福的时刻，其实就是能把丈母娘给哄住，让自己妈妈和媳妇儿能和平相处，让丈母娘觉得他这个姑爷至少还不是那么差，似乎自己也是有优点了。

　　“怎么了？想吃什么？医生让你吃吗？”

　　方歌不是不给做，问题他现在吃不了。

　　“你一会儿陪着时钰去买点新年的衣服吧，她都没买过什么衣服……”

　　李时钰进卫生间去洗手去了，纪以律就在电话里告状，说女人年轻就这么几年，等老的时候照镜子或者翻相片才发现自己活的很亏，都没穿过几件漂亮的衣服，那时候想买就来不及了。

　　“妈，你得帮着我监督她……”

　　方歌笑着说行，说自己马上过去。

　　“妈，你打车来，千万别坐公交车，钱我给你报销……”

　　“哪里用得着你报销，妈有钱。”

　　挂了电话和卢嘉丽说，姑爷这来电话催了，让陪着李时钰上街买东西去，卢嘉丽现在走不出去，只能让方歌先离开，你看方歌答应纪以律答应的好好的吧，说打车过去，一出门觉得公交车也挺方便的，就走几分钟的路而已，还是坐公交车走的，到了医院以律就非要给方歌打车的钱。

　　“你这孩子，我差你这十块钱啊。”

　　纪以律坚持要给，让李时钰给。

　　“你给妈……”

　　李时钰无奈的笑，拿出来十块钱递到自己妈的手里？“你是打车过来的，还是坐车过来的、”

　　方歌就说这么远一点，就坐车过来的，反正也不急，现在这个点也不堵车。

　　“你女婿给的，你拿着吧，以后打车，他都给你报销了。”

　　“我报销。”

　　医院这边都交代好了，他躺着玩游戏呢，李时钰的手机留给他了，自己拿的是他的，他爱玩的游戏他自己的手机上没有。

　　李时钰带着自己妈下楼，等电梯的过程中，方歌就小声地和时钰讲：“你给你公公烧点纸……”

　　李时钰撑头，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么迷信呢？

　　“他妈前几天做了一个梦，说他被缠上了……”

　　方歌一愣，她年纪大和女儿也不同，觉得有些事儿得信，有些解释不通的，你别红口白牙的就说不信，有些事情不能不信。

　　“然后呢？”

　　“妈，你怎么就信这些呢……”

　　“你别乱讲话，别说了啊，你婆婆不是领着你去拜祭过你公公，你当时答应了什么，自己就得做到……”方歌不知道李时钰说过什么，但答应的事情必须做到，不然就别讲。

　　方歌拽着李时钰的手，不让孩子瞎说了，母女俩乘电梯下楼，里面有医生好像是从楼上下来的。

　　“陈医生……”

　　被叫做陈医生的人应了一声，问她们要去哪里，又说了纪以律最近恢复的不错。

　　李时钰开车载着方歌出去的，商场有，问题找停车位难，全市的人民不知道是不是此刻都出来了，方歌就说不应该开车出来，这时候开车就是麻烦，转了好几圈，才勉强找到停车位的。

　　“这个时候出来就是这样的，车比人多，像是过去哪里有车，现在车太多了，几乎一家一辆……”

　　李时钰穿的大衣有些薄，里面穿了一件单的敞开着怀儿，看着有点单薄。

　　“你把扣子扣上，外面有风。”方歌上手去替女儿整理衣服，怕她吹到风了，时钰上手拦了拦：“我不冷我热。”

　　就丈夫的病好了，她什么说道都不犯，身体要多好就有多好。

　　挽着自己妈妈的手臂往里面走，方歌看着她放松了自己也跟着更加放松了。

　　不过被商场里的人一挤，这种放松就变成了焦躁，她讨厌人多的地方，人贴着人，到处都是排队的，现在买东西不要钱吗？

　　按照以律说的，他让买她就买的毫不手软，给方歌买个不停，方歌买东西之前都会翻翻那个价格的票价，太贵她就不想看，她不管打几折打完折还那么贵她接受不了。

　　她没什么太能穿得出手得羊绒了大衣，李时钰给她看了一款，价格有些偏高，方歌不让女儿买。

　　“花这个价格买这样的大衣，一点不暖和，就为了穿个样子啊，我也不开车，不买。”

　　方歌用一切的办法在说服李时钰，但她说的有道理，她自己不开车，李国伟不是总带着她到处转，一般去哪里，都是她坐公交车，这样的天坐公交车穿这样的衣服就显得凉了，偏她的病不能在太冷的环境里。

　　“那买件羽绒服吧。”

　　“买什么羽绒服，你给我你店里的货，我穿着就挺好的……”

　　“那也不能一件从年头穿到年尾吧，买一件听我的……”

　　方歌买之前先上手去摸，觉得里面的充绒量可真是，多充点被，一摸就摸透的感觉，太单薄了，然后卖的还贵，看上一件，哪里都觉得好就是价格她接受不了。

　　“妈，你试试。”

　　方歌就说不试了，一千五呢，就领子上有一点的毛，摸着还薄，也就买个样式。

　　“你试试吧……”

　　时钰让售货员找了一件然后推到自己妈的手里，让她进去试试。

　　她在门外等着，方歌喜欢不喜欢这衣服，其实她是真的很喜欢，按照她的工资自己买一件不难啊，但纵观她能一直穿着李时钰高中的羽绒服就可想这人节省的程度了，就算是卖五百估计她都嫌贵。

　　“喂……”

　　她接起来电话，电话是以律打过来的。

　　“给妈买了吗？”

　　“在看呢，觉得贵。”

　　“多贵的衣服，妈觉得贵呀？”以律待的无聊，和护士也没什么好聊的，他轻易不太跟年轻的女人多说话，觉得这样不好，毕竟他年纪摆在这里，原本老婆就找的大，叫人看见，难免会说闲话，干脆就直接把这些都给杜绝，不做叫人误会的事情，他有家。

　　“一千五……”时钰没好气的说着，她就纳闷她妈赚这么多的钱都留着干什么用的？

　　纪以律也是服气了，他说要吃一桌子一千五的菜，他丈母娘绝对都不会说句不的，但花在自己身上就是闹心，或者说他丈母娘给自己花给他儿子们花给时钰花给老舅咪咪花都行，就是舍不得给自己花。

　　“要是喜欢就买吧，你送给妈，对了一会儿你去趟银行，给妈提前包个红包，过年了家里要用钱的，家里有小孩子都沾沾喜气儿，别让爸妈花钱了。”

　　有女婿了，女婿虽然不能赚钱，但好在他们女儿能赚钱，自己女儿能赚钱还不给家里钱呀。

　　“自己家不用这样……”李时钰觉得没必要，她给了，到时候她爸还得以另外的形式把钱给回来。

　　“给吧，多少都是我们的心思……”

　　“那你看吧，我给完了，我总要带着孩子上门吧，三个红包就发回来了……”

　　以律忍不住笑，那要是给回来也没办法，提前过年给个钱，叫岳父母看着也心里舒畅，至少女儿没白嫁是不是，女婿心里是有他们的。

　　“包多少合适？”

　　李时钰征求丈夫的意见，她想给多少肯定都可以给，但这话是以律说出来的，给多少就按照他说的算。

　　“你手里有钱嘛？”

　　多单纯的丈夫。

　　竟然问她手里有钱嘛，不知道她这一年赚了不老少吗？

　　“有，很多。”

　　“那就提二十万给爸妈送过去。”

　　“……”

　　这是没看见过钱，取出来钱摆着玩吗？

　　以律有以律的考量，他住院之前老丈人扔了好几次三万，他知道老丈人的意思，觉得他们给买房了，有些账不是这样算的，他住丈人家吃丈人家的时候还伸手要零花钱呢，谁也没说他什么，儿女给父母尽孝不是应该的，养一个孩子就送给自己了，二十万也不多。

　　“有吗？”

　　“有。”

　　“那就行。”

　　“我妈出来了，我回去和你说。”

　　“行，老婆你慢慢逛，多买一点，宁可买完咱们放着，也别委屈自己。”

　　“知道了。”

　　李时钰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丈夫嘴都是这样的甜，但听了之后心情确实不错，唇角一路向上。

　　“这不是挺好的……”

　　售货员也是说，阿姨穿着可漂亮了，“阿姨的头发也漂亮。”

　　方歌的头发弄的是四股辫，因为她不想烫头发又不想梳短发，烫头纯粹是觉得浪费钱，反正她过日子就是想着省钱怎么算。

　　“漂亮也不给打个折……”

　　“阿姨这就是因为到年关了，早两月这羽绒服我们卖两千多呢，阿姨牌子在这里……”

　　方歌咬咬牙还是想不买，觉得肉疼，李时钰看不过去赶紧拿着递给售货员让开票。

　　“我还没说打算买呢。”

　　“妈，你女婿才打电话过来，问我给没给买，他买单……”

　　“阿姨的女婿可真是好，现在小伙子都是对着丈母娘好啊……”这样的她倒是见的多，不知道是不是潮流反过来了，倒是没怎么见儿媳妇陪着婆婆来买东西。

　　人家都说她女婿好了，方歌也不好意思去反驳。

　　李时钰交完款又带着母亲去买羊绒衫，还有她爸的。

　　你看方歌给自己买件一千五的衣服唧唧歪歪这么久，进鹿王的专柜给李国伟看羊绒衫就捡好的，旧款她不买。

　　李国伟原本就是只穿好的类型，加上确实一个男人在外面也算是有脸面，你给穿的太差了，也让他丢人，方歌自己买就买商场那种放在一楼货车架子里打折处理的那种货品，给丈夫女儿买从来都是挑好的买。

　　她对自己都舍不得花钱了，对她婆婆能舍得吗？总不可能对着婆婆还超越自己吧。

　　对钱其实她还是有点斤斤计较的意思。

　　“阿姨买还是给家里人买？”

　　“男士的新款在哪里？”

　　“阿姨这边走……”

　　柜员小姐介绍着，李国伟买衣服都是有固定的码，他的羊绒衫基本上不是鹿王就是鄂尔多斯，一般不会出太大的差错，方歌看了一转，看中一款四千多，因为是新款不打折的。

　　“我买两件，你给我个优惠价……”

　　售货员就笑：“阿姨看样子也是常来我们家，那你肯定知道，新款是不打折的，这边是去年的款，一开始也是卖四千多的，现在才两千出头，就是款式不一样，阿姨要不你看看这边的？”

　　差钱的话，她觉得买旧款就行，不差什么的，什么新款旧款，能穿就行嘛。

　　方歌过去看了，但还是觉得这边的好，样式好看，旧款就是旧款。

　　“妈给你买两件……”

　　“我不用，家里衣服一堆呢，不用你买啊，我给你爸买……”

　　方歌说着就要掏钱包，用女儿买什么，女儿的钱是女儿的，都嫁人了，给买件羽绒服意思意思就得了，女人结婚就得分得清，小家要护得，别总往娘家身上搭钱，不然女婿心里也不愿意呀。

　　方歌自己管娘家，但是她却不希望女儿走自己的老路，女婿就是让给也不行，人性这东西吧。

　　李时钰打电话给李国伟，问她爸要买羊绒衫，什么颜色的比较喜欢，有两颜色的。

　　李国伟和齐大山喝茶呢，他接了电话，声音很沉稳，不得不说也别怪李奶奶稀罕这大儿子，长得一表人才，个子样貌都很出众，就连声音也很稳重，气质也很不错，除了不办事之外，沉默寡言基本上李国伟是可以走老一套的明星路线。

　　“和你妈在一起呢？”

　　“嗯。”

　　“你把电话给你妈……”

　　方歌接电话，方歌指指那蓝色的，李国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来看过，他原本打算今天下班顺路过来给买了，没想到老婆和女儿提前一步了。

　　“你爸说买两件……”

　　方歌让售货员开票，售货员之前看着她磨磨唧唧的样子就不像是买的，明明就是各种想和自己讲价，都说不讲价的，不过是自己耐性好，一直还在笑。

　　“好的阿姨，这款卖的是真的很好，你看我家都是来拿货的……”

　　确实有几位上了年纪的女士都在试穿，方歌觉得这些女人活的可真是败家，一件绒衣就花这么多的钱，穿身上能出金子啊？也不是保暖啊，该冷还是冷。

　　李时钰拉着她妈，让方歌试。

　　“你别给我买，我不要，我家里那么多衣服呢……”

　　“阿姨，女儿孝顺过年了给买一件行……”售货员就在一旁说话，也不着急开单，明显就是想让方歌也是买。

　　“给你爸买了就行了，妈不要，赶紧的开票我去交钱……”

　　“阿姨，你看看搞特价的，这去年都卖三千多的呢，现在才一千块钱，多划算啊，你要是每年都来我家逛，你肯定看见过这款的……”她推的就是两年之前的款，虽然说旧款，但当时真的是卖到三千多的，买了还是划算的，好衣服就是好衣服，你能穿得出手。

　　方歌一看那价格，她女儿那时候做羊绒衫也没这么贵啊，她穿着也觉得挺好的。

　　“不要，我不喜欢这色儿……”

　　李时钰拉着自己妈的手：“你听我的。”

　　让方歌试了几款，她对着售货员打眼色，售货员这一看，这女儿是有钱啊，那老妈还这样节省做什么，白来的不要白不要嘛，就当是孝敬的，多好呀，穿个喜气。

　　“你就大手大脚的乱花钱，给我买，我都这个年纪了，你自己买了吗？”

　　方歌觉得给自己买一点用处都没，她都老了还谁看，时钰还年轻呢，出门得有几件好衣服，给李时钰买她才不看旧款呢，就看新款，三千多就三千多。

　　“妈，我挣别人钱了，还不行别人也挣我点钱，钱财都是有来有去的，那要是给你买件名牌还得好几万呢……”

　　“你可行了，还好几万，你妈长好几万的模样了吗？”

　　方歌现在也说不动女儿，到底出嫁了，李时钰又拿着纪以律当幌子，说是以律一片心意，说丈母娘总往医院跑，还给累病了。

　　让售货员开票。

　　“一共是六件……”

　　“怎么六件啊？”

　　方歌一听六的这个数字就不干了，李时钰说她爸妈一人两件，还有她奶奶和姥姥，方歌看着女儿，手就压着，她给她姥姥买，自己能理解，可给她奶奶买这么好的绒衣有什么用？她奶能穿吗？保证送过去立马就留给小姑子穿了。

　　自己女儿凭什么给她老姑买衣服穿？她都没穿过她老姑的衣服，不行，绝对不行。

　　“妈，不差这两件啊……”

　　“那去别的柜台给你奶买……”方歌就是拦着，买个三百多块钱的就行了，太贵的绝对不行。

　　“你说这是我亲奶，我不能给她买，给姥姥买贵的……”

　　“那也别给你姥姥买了，太贵了，都买三百多块钱的就行……”

　　“我出钱……”

　　“谁出钱也不行。”

　　“妈，你要是这样我心里多难过？她再怎么样也是我奶……”

　　“我不拦着，你买吧……”

　　高高兴兴的出来的，结果就是以方歌生气回家的，她就是因为女儿给她奶买了一件衣服生气的，老太太来家里住的那段，工资都给老二，她难道不知道自己要吃喝吗？你说她和李国伟占过老太太什么便宜啊？

　　从来都没有过，还说对李国伟好，总挂在嘴上，哪里好了？

　　李时钰是你愿意生气我也劝不了，那买都买了，买完东西又逛了一会儿给送回家，她爸已经回来了，听见敲门就出来给开门了。

　　方歌绷着一张脸，李国伟其实看见了，但是他一句都没问，一点不好奇你因为什么生气了。时钰把东西放在地上：“爸你试试大小……”

　　李国伟试试，他的身材不错，一直也没变过，可能和喝酒有关，没怎么太胖过，现在则是清瘦了不少，从以律开始有病之后，可能脸上看不出来但毕竟女婿总病病歪歪的心里有牵挂，就影响到身体了。

　　以律又来电话，他电话那是真的很勤。

　　“给买了吗？”

　　李时钰拍了一张照片给他发过去让他看看，李国伟自己觉得不错，就是自己看的那款，属于方歌的那个袋子他碰都没碰，别人的东西哪怕就是老婆的他也没有兴趣去翻。

　　“晚上在家里吃饭？”

　　家里现在还没做饭呢。

　　“不了，他在医院一个人无聊呢，都打好几次电话了，我得回去……”

　　成家了就没办法了，真的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陪父母，丈夫待在医院都给扔半天了，这饭就是吃也得回去吃，叫他能看见自己，他也能放心。

　　“我送你，走吧……”

　　“不用，我开车来的。”

　　李时钰站起身就准备走了，方歌都没和女儿说句话，就是生气了，她觉得自己生的这个孩子有点傻，有钱也得看给谁花，李国伟披上衣服给送楼下去的，其实他也知道很安全，但就是下意识的动作，一直给送到楼下，李时钰上车。

　　“爸，你回去吧，我走了啊。”

　　李国伟点点头，一句话都没，也没说关心关心女儿，让她慢点开让她看着点车，这一类的话，你就是弄死他也在他嘴里也听不见，看着女儿的车开走了，一直到看不见自己才回楼上。

　　那他个性就是这样，对李时钰不坏吧，但还是做不到去关心，李奶奶说他和兄弟不亲，那他和李时钰平时也没什么话讲，他对着齐大山的孩子就不一样了，带着去公园去了多少次。

　　李国伟也没问方歌到底是怎么了，方歌也不会主动说，就像是方歌说的，因为要过年，她肯定要买了东西给送过去，不管她心里愿意不愿意，这是婆婆，她不能叫被人戳李国伟脊梁骨，叫人说李国伟这么有钱自己妈连点过年的东西都不肯给买，送到李国庆家，王爱霞在家呢。

　　“嫂子你看你，还买这么多……”

　　方歌心里就想，我要是不买，你得在心里把我骂成什么样？说着话呢，老姑来了，也是给李奶奶送箱刀鱼，丈夫单位发的，其他的都送婆家去了，看见方歌也没吭声，现在两人就这样。

　　老姑一脱衣服方歌就看见李时钰给她奶买的那件衣服了，她当时说什么来的？

　　你孝敬你奶最后就变成了孝敬你老姑，她当初就该拦着不给买的，在回头看李奶奶，脸上的那点虚情假意都懒得摆了。

　　“嫂子走啊，才来坐一会儿被……”

　　“不坐了，大禹他们兄弟俩今天过来，我得回去给做饭……”

　　“嫂子，三十过来吃吧。”王爱霞追了出来不管怎么说，大哥现在月月给钱，过年不就吃顿饭嘛，还是自己占便宜。

　　“不了，我和你哥在家里吃。”省得看见这个婆婆她吃不下饭。

　　－－－－－－题外话－－－－－－

　　估计有很多读者和大妈一起过好多个年了，新一年让美梦成真，理想变现，祥瑞高照。愿所有朋友羊年喜羊羊，如日中天发羊财！（*^__^*）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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