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钩，注意术野，准备7号线！”

因为方寒并没有自己的团队，所以和其他医生并没有形成固定的默契，所以在手术的时候方寒要时不时的考虑到其他医生的配合。

“止血，防止血管痉挛！”

“纱布填充！”

手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然而此时在示教室观看手术的西京医院的心外医生们这会儿却已经震惊的目瞪口呆。

“你们注意到了没有，程主任竟然有些跟不上节奏！”

“好像是，注意看，方医生好像是压着节奏呢，怕程主任配合不到位。”

“我去，要不是亲眼所见，谁要是给我说程主任跟不上一位二十来岁的小年轻，我他么绝对大嘴巴抽上去。”

程云海可以说绝对是西京医院心外领域的一座高山了，对其他医生来说绝对属于高山仰止的存在。

站的高度不一样，目标就不一样。

对某些人来说，先赚他一个亿，或许只是个小目标，然而对有些人来说，今年存够五万块，已经算是大目标了。

在西京医院，这些心外医生的的目标也是各不相同的。

新医生的目标可能只是上个手术，哪怕是拉个勾，打个下手，也是值得激动的事情，甚至都值得找同学朋友喝一场，吹个牛什么的。

哪怕是对于一些副主任医师，治疗小组的负责人来说，也只是赶超程云海。

对于不能跳出井口的医生来说，天有多大，往往是井口的大小限制的，井口大，天就大，井口小，天就小，毫无疑问，程云海就是西京医院这边心外的天。

因而当这些医生突然发现程云海竟然有些跟不上方寒的节奏的时候，他们的心情可想而知。

“老周啊，这会儿忙着没，示教室，嗯，江中院的专家正在做手术.......别啰嗦，让你看大神，不来是你吃亏！”

这会儿甚至有人开始呼朋唤友了。

在任何地方，都有圈子，有关系相对好的，也有关系相对差的，自己看的嗨，找朋友分享也是国人的常态了。

........

“难以置信，这位方医生好像在压着自己的节奏，程云海有些跟不上了！”

山大医附院，这会儿不少医生也正在讨论着。

“不可能吧，程云海的水平可不差！”有看不太懂的有些不太相信。

“方医生确实是压着节奏的，如果放开了速度，程云海确实跟不上，别说程云海，就是我也有些吃力！”

苏学文缓缓道。

想起上次自己和方寒同台手术，竟然有些跟不上方寒的节奏，苏学文截止现在都有些不敢相信，然而事实就是如此。

“苏主任您和这位方医生同台过？”白星云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嗯，算下来也就是半个多月前的事情，当时是在定水县医院，我当时是二助！”

苏学文点了点头，倒是没隐瞒。

这种事自己隐瞒没什么用。

类似于方寒这种年轻医生，想要出头，肯定是要踩着一些老人网上爬的。

凡是和方寒同台过的，或者在对方面前吃过憋的，人家江中院肯定会宣扬，哪怕方寒不吹，方寒边上的人，邵友亮等人也会去吹嘘的。

苏学文就是这么过来的，他很清楚这一点。

对于普通人来说，什么技术，什么水准他们不清楚，只能通过对比来了解。

什么方医生和沪上医院的苏学文做过手术，当时苏学文都只能给我们方医生担任助手之类的，这样的话就能让患者家属很直观的了解到方寒的水平。

因而，一般情况下，苏学文也轻易不会给什么年轻人担任助手的，搞不好就成了别人的垫脚石。

当时在定水县，要不是索利斯在前，方寒那么邀请苏学文，苏学文是真的要发火的。

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苏学文倒是不介意捧一下方寒。

而且和方寒同台之后，他是彻底被方寒折服了，人家的水平比他高多了，他还想着找机会跟着学呢，这会儿自然不会拆台。

白星云吞了吞口水，苏学文竟然甘拜下风。

“方医生，信号接入破五十了！”

江枫随时注意着情况，给方寒汇报道。

“嗯！”

方寒点了点头，心情相当不错。

在西京医院做手术，好处还是很多的，这要是换了小医院，哪怕有条件，也不可能有这么多的信号接入。

“不停跳心脏搭桥！”

协和医院，张嘉豪下了手术，路过示教室，看到里面人不少，也就走了进去，站在门口看了两眼，就禁不住吃惊的道。

目前在国内，不停跳心脏搭桥绝对是一个新领域，会的人不多，有条件做这样手术的医院也不多。

协和就是有条件和能力的医院之一，张嘉豪也是有能力做不停跳心脏手术的。

不停跳手术对医生的要求高，这是实话，但是也没想象的那么夸张，真要说水平，程云海其实也是可以的，只是之前没做过罢了。

“张主任！”

一位主治医急忙招呼了一声，道：“嗯，正是不停跳心脏搭桥！”

“哪家医院的手术视频？”张嘉豪问。

“西京！”主治医急忙道。

“西京这几年很厉害啊，各个领域都不错。”

张嘉豪笑着道。

以前人们说起国内的顶尖医院，就有什么北协和，南湘雅，东齐鲁，西华西什么的说法.

这几年齐鲁和湘雅都大不如前了，倒是协和和华西依旧坚挺，随着西京被一些权威机构评定为全国五强之后，西京倒也跻身于国内一流医院的行业了。

当然，协和人其实是不认可的，傲气还是有的，他们还差了些。

这就好比燕京人亦或者沪上人，总是有属于自己的优越感，除了他们本地人，其他人那都是外地人，小地方来的，哪怕是什么大城市，比起燕京，那也是地方。

“不过主刀医生好像不是西京的医生！”

张嘉豪仔细看了看，有点眼熟，再看，更眼熟，一个镜头，方寒正好侧过脸来，带着口罩，看不清长相，不过却能看到额头部分。

“方寒？”

张嘉豪一愣，又仔细看了看，确定是方寒。

方寒跑西京做飞刀去了？

“方寒？”

边上的主治一愣，也仔细看了看，道：“是江中院的方寒？”

因为方寒在燕京医院进修过一段时间的缘故，那一段时间方寒做肝脏手术的时候郭定文注意过，这也导致哪怕是心外的一些医生也注意过，对方寒不陌生。

“嗯，江中院的方寒！”

张嘉豪一边说，一边看着。

看着看着，张嘉豪就不吭声了，脸上的表情也凝重了些许。

这才一年，方寒的水平好像又，不，不是好像，而是真的进步了，而且进步了不少。

张嘉豪有些不敢相信，据他所知，方寒好像并不经常做手术吧，怎么进步这么快？

之前方寒的水平也就比他强出一线，毕竟那是方寒在使用过模拟卡之后的状态，等于是做已经做过的手术。

可这次......

“换普通双齿撑！”

“注意出血量！”

手术室中，患者的心脏已经显露出来了。

“持针双头夹！”

“血管钳固定！”

“心脏固定器！”

随着心脏显露，手术也到了关键的部分了。

和停跳手术不同的是，如果是停跳手术，这会儿就该建立体外循环了，不停跳手术则需要心脏固定器。

“程主任，暂代主刀。”

“吹雾管，心脏固定器！”

因为西京这边没做过不停跳手术，所以在接吹雾管和心脏固定器的时候，方寒要亲自上手，和巡回护士配合。

“好的！”

程云海这会儿就像是小学生一样，听到老师的指挥，忙不迭点头。

“方医生，我需要做什么？”程云海小心翼翼的询问。

“无损伤线缝纱带于下腔静脉与左下肺静脉之间的心包上，长套管文式钳固定纱带根部，我配合巡回护士接心脏固定器。”

“好的方医生！”

程云海急忙应道。

按说程云海也是心外方面的一流专家了，可这会儿却有些小紧张。

“怎么感觉程主任像是新人一样！”

“可不是，你仔细看，程主任额头出汗了！”

示教室，西京心外的专家们看的是相当仔细，程云海额头出汗他们都注意到了。

正在这时，示教室边上的电话响了，有护士上前接听，然后对边上一位副主任道：“韩主任，山大医附院那边来的电话，说是苏学文苏主任想直接和手术室对话！”

“沪上的苏学文？”韩主任问。

“嗯，这会儿苏主任正在山大医附院看手术视频呢。”护士点头。

“联系一下手术室，征求一下方医生和程主任的意见。”

韩主任吃惊不小，苏学文在山大医附院呢，竟然打来电话，这种事可不常见啊，按照现在的手术进度，苏学文应该不是来解惑的，搞不好是来请教的，要不然没这个必要。

想到这儿，韩主任又是一阵吃惊。

了不起啊，不仅仅他们程主任被吊打，苏学文竟然打来电话要求连线，真是说出去都没人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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