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莲静静地站在她身后，听着她几近苍凉的声音，心里紧紧地揪了起来，就仿佛此时此刻，她的那只小手，正紧紧地握着他的心脏，抓得他一整颗心，都跟着狠狠疼痛起来。

        “我有时候，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我会觉得很陌生，很茫然。”

        “我不想成为自己所不齿的人！”

        “可是……很多时候，我根本无法控制我自己的情绪。我只想放肆任性这一次，就这一次！我不想做人！我想成魔。”

        “我方才看着我的手，白白净净的没有丝毫瑕疵。但是我知道，它一点都不干净……”

        “这么脏，已经彻底回不去了。”

        “我……”乔木转过身来时，只见墨莲身影一晃，倏地落到她面前。

        一伸臂，便将她紧紧地搂到了自己的怀里。

        闻着他的气息，乔木静静地靠在他怀里，一时间，只觉得眼睛涩涩的，有种想要任性地痛哭一场的冲动。

        就在这个人温暖的怀抱里，肆意撒娇打滚一番！

        她知道，无论自己做多么过分的事，他始终会站在自己这一边，无条件地支持自己。

        然而，她却不愿意他为此背负原本属于她的罪。

        那样……

        乔乔会心疼、会难过、会厌弃自己鄙视自己！

        墨莲的手轻轻地抚过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身子紧紧地抱在怀里，俯望着她，轻轻呢喃道，“我今天的话，只说这一次。你要牢牢地记在心里，刻在灵魂深处，千年万载，都不能忘记！”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拂过她鬓角的乌丝，满目温柔深深凝视。

        “我不管你，做人也好，成魔也罢。”

        “上九天！下九幽！苍天凌云、碧落黄泉，我皆随你！你我生生世世，执手不分离！”

        乔木怔怔地望着他，莫名其妙地，泪水止都止不住，一个劲地从大大的眼睛里滑落下来。

        她哭了……

        墨莲的心紧紧地绞成一团。

        若是樊姑与樊秋赫尚未死，他倒想再将二人凌迟数遍再做决断……

        “听清楚了么，我的乔乔。”墨莲抬手抹了抹她的眼泪，故作镇定地冲她淡淡一笑，实则一颗心拧成一团乱麻，舒都舒不开。

        他伸长手臂，将她整个人圈入宽阔的怀抱，“乔乔，你有我。勿须想太多！放手去做！做你认为对的事，无论结局如何，一切皆有我帮你处理。”

        “想任性便去任性。”

        “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

        “我的乔乔，值得所有最美最好的对待。”他伸手握住了她小小的手，完全将她的手裹拢在自己的掌中，轻声呢喃道，“这么干净的手，怎么会脏了呢。”

        “一点都不脏。”

        “在这个世上，我的乔乔是最美好的。”他一下将她抱高了起来，轻轻覆上她的唇，“你说是不是？”

        乔木的心，靠地他近近的，只觉得一颗小小的心脏，在噗通噗通地跳动着，仿佛要从心口一跃而出。

        乔木抿着小嘴，连连点了下脑袋，“上九天！下九幽！”

        “苍天凌云碧落黄泉，我也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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