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7章 被囚禁的少女
被囚禁的第379天。阿檀有些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透过被封死的窗户的缝隙里,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
要下雨了。东南沿海一带到了六月份就会进入梅雨季节,淅淅沥沥地要下2个多月的雨。她以前最喜欢下雨天,喜欢那种雨后空灵的意境。只是被关了三百多天,过去的生活喜好于她来说,就像是上辈子的事情。
她不知道自己被关在哪里,这处的房子建了有些年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夜里经常能听到野兽的叫声,看守的是一个当地的农妇,力气很大,说的方言她听不懂,她刚来的那会儿想着逃走,后来被这凶悍的农妇打的浑身都是伤。
这农妇见她不听话,经常不给她饭吃,她病了就给她胡乱吃药,只要人不死就好。她从小娇生惯养,虽然母亲早逝,但是父亲将她当掌上明珠宠着,从未让她吃过一点苦,被囚禁几个月后,她就瘦的皮包骨头,几乎每个月都要病一场。
有几次这农妇忘记锁门,她跑出来,还没走一里路,就体力不支地倒下,被农妇捉回去一顿死打。
她后来也明白,凭着她的身体,想逃出去,难于登天,除非有人能救她。
后来阿檀便尝试着经常损坏屋子里的东西,那农妇骂骂咧咧的,自己会动手修,直到有一次阿檀将水浇在屋子里的电路上,烧坏了保险丝,农妇不会修,这才骂骂咧咧地去找人修。
这农妇很谨慎,将她锁在屋里,绑起来,用胶带封住嘴巴,才会喊人来修电路。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她在屋子的角落里都写下求救的讯号,只是没有一次成功过,来的水电工似乎看不懂她写的国际通用的求救讯号,亦或者是完全不想理会。
对方来了几次,几乎不怎么开口,每次都是利索地修完电路,然后拿钱离开。
阿檀有些绝望,她的身体实在是太差了,再被关下去,早晚会死在这里,而且一年了,她失踪了一年多,不知道父亲会怎样伤心绝望。
阿檀想着,起身喝了一点水,将这几日藏起来的馒头拿出来,小心地就着水咽下去,保存着体力。
那农妇粗鄙,应是没有读过书,完全不知道每次的电路出故障是她动的手脚,她今日一早就弄坏了电路,对方丝毫没有怀疑,下午的时候就出去喊人来修。
这一周来,她故意病的奄奄一息,躺在床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对方果然上当,出去时只是锁了门,没有将她绑起来。
阿檀看了看时间,爬起来,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果然没过一会儿就听到了动静。
“这电路怎么老是出问题,你上次到底有没有好好修?要是三个月内再坏,我不给你钱的啊。”农妇絮絮叨叨地说道,“要不是你修电路便宜,俺们才不找你呢,果然便宜没好货。”
外面的大门被推开,沉稳的脚步声传来,对方没有说话。
阿檀听到工具包被卸在地上的声音。
她起身将屋子里的镜子砸的稀巴烂,玻璃碎了一地,发出刺耳的声音。
客厅里的农妇被惊动,怒气冲冲地摸出钥匙,一边开门,一边骂道:“你又在搞啥子,要讨打吗?”
阿檀屏住呼吸,喘着粗气,只是砸了一个镜子就感觉有些头晕,等门被打开,她想也不想就将手里的重物砸了过去。
那农妇尖叫一声,脑袋被她砸的头破血流,躺在地上叫起来。
阿檀浑身都是冷汗,想跑出去,被那农妇一把拖住了腿,摔倒在地。
她有些绝望地看向门口的方向,想喊救命,只是嗓子干哑,脑袋沉甸甸的,喊出来的声音几不可闻。
这一个星期为了取信这个农妇,她确实是真的病了。
屋里的动静极大,那农妇身强体壮,捂着头上的破口子爬起来,对着阿檀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怒骂。
“电修好了,100块。”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
“死丫头,等会再来收拾你。”农妇见阿檀奄奄一息,这才停了手,捂着伤口去找毛巾,然后讨价还价地说道,“只给你50块钱,修了几个月就坏,还敢要100块。”
男人没说话。
阿檀艰难地爬起来,仰起头看着他。
因是黄昏,又是阴天,男人站在门口,看不清脸,穿着工装背心,露出手臂上结实有力的肌肉,下面穿着脏兮兮的长裤,磨损的有些厉害的皮带垮垮地系在腰间,越发显得肩宽腰窄,全身都积蓄着惊人的爆发力。
对方的个子极高,目测有一米九,堵在门口就如同小山一般,这是一个常年干体力活,风里来雨里去的糙汉子。
“救我。”她伸手拽住了对方的裤腿,艰难地说道,视线集中了一些,看清了对方脸上的一道疤痕,从额头到眉骨,凶神恶煞,一看就不像是好人。
对方只是冷淡地看了她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给你五十块,快走快走。”农妇回来将五十块钱塞给水电工,然后骂骂咧咧地一把将阿檀拖起来,就要关进浴室。
阿檀也不知道从哪里生出的力气,一把抱住了男人的腿,浑身发抖地说道:“救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个死丫头,看老娘今天不打死你,供你吃喝,把你当小姐养着,你还想跟野男人跑。”那农妇上前来就踹了阿檀一脚,将阿檀拽过来,就冲着水电工骂道,“你怎么还不走,别人家的事情少管。”
阿檀被农妇一脚踹的气血翻滚,险些要昏过去,有些绝望地看着男人。
对方依旧没有什么表情,拿了钱背起脏兮兮的工具包,转身就走。
阿檀眼里的光芒熄灭,她早该知道这人不想救她,她弄坏的电路一看就是人为,她写的那些求救讯号对方也看得懂,若是想救她,早就报警救了。
“死丫头,我让你打我,还想跑,我非打断你的腿不可,就算打死了你,也没有人知道。”农妇一见那水电工走了,立马上前来就对着阿檀拳打脚踢起来。
阿檀闭上眼睛,抱着脑袋,一声不吭地受着。
只是预想中的拳头没有落在身上,那农妇发出杀猪般的叫声,阿檀身子一僵,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男人眉骨间的疤痕,对方俯下身子,漆黑的眼睛看着她,低沉沙哑地问道:“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因靠的近,她都能闻到对方身上汗水的味道,陌生的男人味。
她点了点头,就昏了过去。
祁牧看着昏迷的少女,对方太纤细瘦小,即使穿着粗布旧衣,也能看出惊人的美貌,肌肤雪白似象牙,一看就是从小娇养大的千金小姐,这女人对他而言会是天大的麻烦。
男人皱起了眉头,一脚踢晕鬼哭狼嚎的农妇,背着重重的工具包,破坏了屋内的监控设备,然后才抱起纤细的少女,趁着暴雨来临之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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