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章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沈川揉了揉丁诗倚的脑袋,笑着说道:“既然诗倚说话了,那我就松开。”
就是沈川松手的一瞬间,林煜一拉林烨,抬脚踹向沈川的肚子。这一脚要不了沈川的命,但显然也想让他在床上躺两月。
“不要!”林美惠和丁诗倚齐齐喊了一声,而林美云他们脸上却露出了笑意。林煜可是特种兵,而且还是队长,他们脑海里已经出现了,沈川躺在地上痛苦哀嚎的场面了。
“砰!”沉闷的肉体撞击声响起,然后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只见林煜闷哼一声,蹬蹬蹬的向后退了十多步,右腿不受控制的抖个不停,脚尖点着地面,看起来好像很疼。
沈川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冷笑着说道:“看来,你的脚没有我的拳头硬啊。”说完在兜里拿出一包面巾纸,抽出一张来,很仔细的擦着手上,沾上的鞋底灰。
这绝对是一种羞辱,尤其是对林煜这种军人,在自己最自豪,最有信心的地方,被人碾压,被按在地上摩擦,那种感觉让他差点吐血。
林煜的脸色有些苍白,脚底传来的剧痛,让他整条腿一直抖个不停,无法控制,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只是,身体上的疼痛,却无法弥补身心上的创伤。虽然他没有用全力,但他也清楚,沈川也没有用全力,自己十六岁当兵,经历了十多年将近二十年的残酷训练,参加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反恐任务,在血海里爬出来的军人,居然打不过一个二十岁的小年轻,而且还是他一直瞧不起,认为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
惊愕,这是所有人的表情,尤其是林立鹏,脸上的颜色不停变换,这样的结果,他比自己儿子还无法接受。怎么可能?自己儿子,林家最有前途的军人,居然被沈川这个他一直没用正眼看过的外甥打败了。
沈川才不管他们想什么,抬头看向林烨:“林烨,我的大哥,要不,你再教教我怎么做人?”
林烨脸色漆黑,现在他还哪有胆量教沈川做人,只能硬着头皮站在那,无视沈川的挑衅。
沈川又看向林灿:“就你叫唤的最欢,他们感觉没有那个能力教育我,要不然你来?”
林灿向后退了一步,很怕沈川突然发难,脸上更是露出不自然的笑:“那个,表……表弟,我刚才只是开个玩笑,嘿嘿,对,开玩笑,你千万别在意。”
“哈!”沈川笑了一声,抬手点了点林煜、林烨还有林灿,“看看你们三个,一个是部队的精英,前途无量,一个在地方任职,已经是中层领导,年轻有为,还有一个更厉害了,家财万贯,什么都不做,也不用怕饿死。”
静,高干病房区,本来就没什么人,此时更是静得让人压抑,仿佛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就连林立鹏、林立勇、林立明包括林美云都没说话,只是看着沈川。
“咔!”沈川拿出烟点了一根,烟雾顺着嘴角往外飘:“我沈川是一堆烂泥也好,一块精钢也罢,跟你们林家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因为我没吃过你们林家一粒大米,没喝过你们林家一口水,更没打着你们林家的旗号为非作歹,怎么也轮不到你们来教我怎么做人。”
说到这,沈川一声厉吼:“你们以为你们是谁?总是在我面前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你们都照照镜子,看看你们那张脸,让不让人感到恶心,要是没有林家这个大树,你们都算个屁啊。”
沈川的话,让三个人脸色通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惭愧,至于林立鹏他们,却是脸色赫然。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沈川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一拉林美惠,“二姨,走吧,我们去吃饭,我妈和姥姥好久没见了,可能会聊的久一点。”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林艺低声念叨着,眼睛神采闪烁,抬头看向沈川的背影,迈步追了上去,“二姑,我也饿了,等等我。”
剩下的人是何想法没人知道,反正看着脸色都不太好看,沈川的话很难听,不但把几个表哥的脸打肿了,也顺带着把他们几个舅舅的脸抽了,尤其是沈川离开时的那句诗,最让他们无地自容,当然最难堪的还是林美云。
“我先回去了!”林煜的腿终于恢复了正常,虽然还有点麻木,脚底板还有点疼,但已经不妨碍正常走路。
他是最憋屈的,内心很不服气,但对沈川的偏见却消失了,而且还有点期待,将来再跟沈川打一架,把今天丢的脸找回来。
林烨脸色铁青,今天最丢脸的就是他,作为林家年青一代的领军人物,什么时候被人如此的指着鼻子骂?尤其是沈川毫不留情的,把他华丽的外衣扒了下来,更是让他恼羞成怒,但又无从反驳。作为林家子弟,能力是肯定有的,但那些平民子弟的能力会比他差吗?
不一定,可为什么他在三十四五岁的时候,就在部委当上了中层领导,那些能力不比他差的人,还在努力的攀爬?他敢说,他今天能坐到这个位置,跟林家没有一点关系吗?他不敢,因为他比谁都清楚,如果他背后没有林家的支持,他也一定像其他人一样,还在下面努力的攀爬,为了一个正科,都会争得头破血流。
“我们也走!”林烨跟自己媳妇说了一声,迈步就走。
此时的黄月英,对沈川可谓是恨之入骨,杀了沈川的心都有了,黑着脸,跟着林烨走了,他们是最没有脸在这待着的。
林烨在一边,浑身就像长了刺一样,来回的扭动,很不自在:“那个,爸,二伯,三伯,大姑,你……们聊,没什么事,我也走了啊。”说完,转身就走,几步就窜到了楼梯口。
“唉!”林立鹏叹了口气,“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这应是没有完成的诗吧,我不知道是谁作的,但对此时的我们来说,真是太合适不过了。”
这样有深度的诗句,就算是一半,他也不相信是沈川作的,肯定是在哪看到的,今天用在了这,狠狠抽了他们这几个舅舅和姨的脸。
出了医院,也没吃什么烤鸭,就在附近找了家小店填饱了肚子,“二姨,你先回医院吧,到处走走,晚上的时候,我在去医院看看姥姥。”
不管他对林家有什么看法,他姥姥,这个在他老娘心中最有分量的一个人,他必须要去看看。
“行!”林美惠说道,“让诗倚陪你。”
今天沈川的表现,太让她意外了,可以说是非常的惊喜,当初那个不学无术的孩子,真的长大了,有了担当,不但能保护自己,也能保护自己的妈妈了。
“我也陪他们走走吧。”林艺突然说了句。
不只是丁诗倚,就连林美惠脸上的表情都很诧异,刚才林艺追出来的时候,她们就有点意外了,现在居然上赶着要跟沈川逛街,这简直就是奇闻。因为林艺的性格很清冷孤傲,即使家里兄弟姐妹们出去聚餐,她也很少参与,她更喜欢一个人留在房间里看书或者弹琴。
这样的性格,很让人头疼,不止她的父母,就连林美惠这个姑姑都跟着愁,二十七八岁的大姑娘,现在连个男朋友都没有,之前倒是介绍了两个,只是处了几天,然后就没有来往了。
“好!”林美惠高兴的说道,“你去跟他们逛街吧,我回去看看。”
对于林艺,沈川并不了解,而且这次是第一次见面,以前来的那两回,都没见到人。所以,林艺想跟他去玩,也没什么想法,想去就去呗,反正他也没钱,想买什么东西,自己掏钱就行了。
看着自己老娘走了,丁诗倚兴奋的问道:“二哥,我们去哪?”
沈川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随便走走呗。”
“那往哪走啊!”小丫头迷茫的前后看看。
沈川玩心大起,“有硬币没有?”
丁诗倚在兜里摸了摸,拿出一枚五毛硬币:“要硬币干什么?”
沈川把硬币接过来,笑着说道:“让老天爷决定,我们往那边走。”说着抛了抛手里的硬币,“要是字,我们就左走,要是花,我们就往右,怎么样?”
丁诗倚猛点脑袋,呵呵傻笑的说道:“好啊!”
沈川把硬币抛向天空,叮的一声,硬币落在了地上,滴溜溜的转了半天才停下来,然后奇迹般的立在了那里。
“我去!”沈川骂了一声。
“哈哈!”丁诗倚哈哈大笑,“这是老天爷不让我们走吗?”
林艺嘴角也抽了抽,眼睛完成了月牙,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我们不往左也不往右,过马路,对面不是有一条胡同嘛,我们过去看看,反正就是溜达嘛,管他能走到哪里去。”
“啪!”沈川打了个响指,“那就按照林大小姐说的办,走对面胡同。”
对林大小姐这个称呼,林艺好像不太满意,想说什么,最后却没说出口。
说是胡同,其实就是两栋楼之间的过道,很窄,要是两个骑自行车的碰到,都很难错开。
穿过这个所谓的胡同,后面居然是个菜市场,喊声吆喝声起此彼伏,乱糟糟的一片。
“现在往哪走?”丁诗倚眨眨眼睛问道。
林艺左右看了看:“这里我好像来过,菜市场后面,是个二手车市场。”
沈川一挥手:“走,我们去二手车市场看看。”
林艺和丁诗倚没有什么意见,跟在沈川身后,穿过菜市场,在一个大门里出来,又是一个大院,里面停满了车,除了汽车还有摩托车。而且,里面的人还真不少。
三个人无聊的在里面瞎溜达,突然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走了过来,对着林艺很有礼貌的说道:“这位女士,你是想买二手车吗?”
林艺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只是很快就收了起来,谁也没看到,指着沈川说道:“是这位先生想买!”
男人立刻看向沈川:“先生,你想买什么品牌的二手车?”
沈川很认真的想了想:“其实,我想买二手飞机。”
男人一愣,还是很有礼貌的说道:“您是想买一个内部空间大一点的车是吗?”
“嗯,不,我想买个内部空间小到能分分钟窒息的。”
“那!”男人依然很客气,“那,先生,您买车是干什么用啊。”
沈川说道:“我是农民,自然是回家种地。”
男人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啊,先生,我这个人有点不太会说话。”说着伸出手,“很高兴为您服务。”
沈川就像没看到男人伸过的手一样,“来,你跟我说说,你有多高兴。”也没等男人说话,转身就跑,“你高兴的太早了,我不买。”
林艺反应很快,一把抓住丁诗倚的手,撒腿就跑,她可不想替沈川挨揍。
男人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现在他终于知道,他被耍了,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想要喊人过来堵沈川,可当他抬头的时候,人已经跑没影了,这让他憋屈的想吐血。要不是有美女在,要保持风度,他怎么可能像个傻子一样,被那个小瘪三耍。
“哈哈哈!”逃离的二手车市场,丁诗倚是在忍不住,蹲在地上,捂着肚子狂笑。
林艺也认不住,笑出了声:“你太坏了。”
沈川一翻白眼:“是你良心大大的坏了,想让我出丑。”
“哪有!”林艺一撅嘴,居然露出了小女儿的姿态,正好被丁诗倚看到了,小丫头眼睛瞬间瞪得多大,抬手指着林艺。
“你……你……”
“你什么你!”林艺拉起丁诗倚,“走了!”
三个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随着时间的流逝,林艺的话越来越多,丁诗倚就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本来性格跳脱的她,却突然安静了下来,眼睛时不时的看向林艺,感觉自己这个表姐,突然间好像变了一个人,话不但多了,脸上还出现了笑容。
“喂,不要再林艺林艺的叫了,我是你姐,有血缘关系的姐姐,所以,你要叫我姐。”
沈川嘴里叼着烟,点头说道:“好的,林艺!”
林艺无奈的说道:“好吧,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不过,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问吧!”沈川很痛快。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是一首诗吧,前面还有对不对?你在哪里看到的,是谁写的?”林艺终于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也是她最迫切想要知道的答案。
沈川毫无羞耻的说道:“这是我写的。”
“你?”林艺毫不掩饰自己的怀疑,“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沈川信誓旦旦的说道,“你可以问任何人,看他们有没有听过这首诗。”
林艺说道:“好,只要你能把完成的诗拿出来我就信。”
沈川一撇嘴:“你信不信,又不影响我吃饭,我凭啥告诉你。”
“你!”林艺气得直跺脚,这时丁诗倚搂着沈川胳膊撒娇的说道,“哥,我也想知道,你就告诉我们吧,晚上我请你吃大餐。”她知道自己这位表姐的文艺病又犯了,要是不能知道这首诗的完整版,估计晚上都睡不着觉。
沈川一扬头,很不屑的说道:“一顿饭就想把我打发了?你太小瞧我了。”
林艺伸出两根手指:“两顿!”
“这个……”沈川摸着下巴,犹犹豫豫的,就是不说行不行。
林艺一咬牙:“再加一次东来顺。”
“成交!”没给林艺一点反悔的机会,沈川很痛快的答应了。
“那你快说啊!”林艺催促道。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沈川把完整的诗念了出来,当然了,这不是原文,而是经过改编的少儿版。
林艺嘴角嘀嘀咕咕的念叨,眼睛越来越亮,突然抬头看着沈川:“这真的是你写的吗?”
看着林艺明亮的眼睛,沈川突然有点心虚,嘿嘿笑着说道:“当然,我就是被你大姑刺激后,偶的灵感。”
林艺还是不相信,因为她早就听说,自己这个表弟的不学无术,可这样一首惊艳的佳作,不应该默默无闻,所以她心里还是有些狐疑。
“走喽,走喽!”丁诗倚拉着林艺,蹦蹦跳跳的跟在沈川身后,漫无目的的走着。
“喂!”林艺叫了一声,“沈二川,天都快黑了,你还往哪走啊。”
沈川抬头,看着天边的夕阳,“还真是哎,天这么快就要黑了。”
林艺没好气的说道:“什么叫这么快,我们在大街上溜达四五个小时了,我也真是疯了,这大冷的天。”
沈川打量了一下四周,突然感觉到有点熟悉,然后看向远处一个过街天桥:“没想到,我们走了这么远。”
“你来过这?”林艺问道。
“来过!”沈川指着天桥旁边的大厦,“看到那里围着的人群了吗?全都是算命的,要不要去看看?”
“算命?”丁诗倚眼睛一亮,拉着林艺往那里跑,“去看看!”
林艺很无奈的被小丫头拉着往前跑,“你不累啊!”
“不累!”丁诗倚精神头儿确实很足。
“那你饿不饿?”林艺真的不想在走了,即使也就一两百米远。
“哎呀!”丁诗倚说道,“这一会也饿不死。”
此时袁氏集团大厦楼下已经站满了人,好像比昨晚还热闹,一个个都在议论昨天的事情。
“喂!你是没看到,那个大师真厉害,算命真准。”
“我听说了,所以今天过来看看,要是真的那么厉害,我也算一卦。”
“算卦?你能付得起卦金吗?”
“我是听说卦金很贵,但两百三百的总够了吧。”
“两百三百?”那个人嗤笑一声,“留着你的两百三百吧。”
“那是多少?只是算个命,难道他还能要一万两万的?”
“你说对了,人家算命卦金就是一万,看风水两万,改命三万,摸骨五千,看相两千,测字五百。”
“我艹,他怎么不去抢,除非脑子进屎了,才会花一万找他算命。”
“你还真说对了,就是有人花了一万算命。”
“妈的,这个世界这么疯狂吗?”
“疯不疯狂我不知道,反正我看到了,有钱人真他妈的多。”
“那是大师有真本事!”另一个人说道,“谁也不是傻子,有钱人可比我们精明得多,不然人家的钱是怎么赚的?所以啊,人家拿出一万来算卦,肯定有人家的道理。”
“谁知道,那位大师今晚来不来?”
丁诗倚挤在人群里听着,兴奋的说道:“姐,听到了吗?”
“听到了!”林艺根本就不信那些,只是听着周围的人议论那个所谓大师,也想看看,那个江湖骗子有多厉害,居然能骗得让人拿出一万块来算命。
“咦,大师,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躲在这?”
然后,林艺和丁诗倚就目瞪口呆的看着一群人,围着沈川七嘴八舌的说着话,中间还夹杂着大骂沈川心黑,是骗子的。
突然,一个低沉但却很有穿透力的声音传来,那么吵杂的环境,这个声音居然能很清晰的传进所有人耳朵。
“帮我算一卦,如果准的话,我给你二十万。”
吵杂的人群突然静了下来,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推开人群走进来,他穿着一身灰色的休闲装,国字脸,眼中射出犹如实质的寒芒,身上散发着爆裂的气息。
人群突然向后退去,这名中年人身的气息太可怕了,压得他们有一种窒息感,喘不上气来。
沈川上下打量了一下中年人,“我算卦是看心情收费,心情好的时候,收费会很贵,心情不好,收费也会很贵,心情不好不坏的时候,收费还是很贵。”
“噗嗤!”丁诗倚忍不住笑了一声,周围看热闹的,也都觉得沈川的话有点太无赖了。
中年人没有生气,问道:“那你告诉我,什么时候能便宜?”
沈川指了指天:“打雷的时候。”
中年人笑了:“那你今天准备收多少?”
沈川说道:“五十万!”
周围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这个人拿二十万算命就是个疯子,可沈川居然要五十万,他不是疯子,而是失心疯。
可让人没想到是事,中年人居然答应了:“五十万,没问题,但是你的卦得准。”
沈川蹲在地上,用手指在地上画了个简易的八卦图,然后掏出他一直带在身上的那枚圆孔铜钱,“我这里的规矩是先付卦钱,如果不准,双倍退还。”
中年人皱了下眉头,得寸进尺,这是他对沈川的评价,但能在自己面前这样泰然自若的人不多,他感觉到面前这个年轻人不简单。
“好!”中年人在身上拿出支票簿,刚要填上数额,就听见沈川说道:“我这里不要支票,只要现金。”
这时一名二十七八岁,剃着光头的青年突然骂道:“妈了隔壁的,哪有那么多规矩,你知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谁。”
沈川把玩着铜钱的手指一弹,嗡的一声,铜钱在青年的咽喉处急速略过,然后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飞了回来。
沈川一抬手,啪的一声抓住铜钱,森冷的说道:“我不管你们是哪路神仙,到了我这里,就要按照我的规矩来。”
青年就感觉到咽喉处凉凉的,感觉有些痛,用手一摸,满手的血迹,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心里明白,刚才自己在鬼门关转了一圈。
事情发生的太快,周围的人群谁也没有看清楚,只是看见沈川把铜钱弹起来,然后铜钱又落回沈川手中。
中年人脸色一变,眼里满是震惊的神色,他刚一回来就碰到这样的高手,突然变得警惕起来。
沈川看着中年人,笑眯眯的说道:“要是没有现金,请你马上离开。”
中年人看着沈川,突然笑了一声,回头对着那名青年说道:“去取钱!”
青年看着沈川脸上的笑容,不禁打了个冷战,急忙转身离开。短短不到十分钟,青年拎着一个黑色的方便袋走了回来。
“大哥!钱拿来了。”
中年人接过来递给沈川:“你数数!”
沈川把钱接过来看都没看,随手扔在了身边地上:“没有必要,聪明人绝对不会去欺骗一个卦师,尤其是像我这种心胸狭隘,睚眦必报的人。”
说着把手里的铜钱扔给中年人:“把铜钱扔在八卦图上。”
中年人抬手抓住铜钱,很随意的扔在沈川画的八卦图上。
沈川只是看了一眼,就把铜钱收了起来:“道路过遥,门庭闭塞,雾拥去兮,云开见日。”
“什么意思?”中年人问道。
沈川说道:“道路过遥,是指你曾经所追求的事物,空间跨度太大,地理位置过于遥远,危险性很高。门庭闭塞,你后来的生活方式发生了改变,在一个很封闭的地方生活,而这个地方就是牢房。自古有狱不通风之说,你在里面消息闭塞,对外面无法掌控,让你有了冲破封锁,突出重围的想法。雾拥去兮,不论你是狱中囚,还是动狱者,在晨雾的掩护下你隐匿而去。云开见日,你沿着东北方向的山边小路,穿过城郊的一片墓地,这时云雾已开,太阳出来,你已脱险。”
中年人身体一震,猛然站起身双眼紧紧盯着沈川,过了一会哈哈大笑:“厉害,厉害,没想到我雷九会遇到您这样一位奇人异士,受教了。只是,你能不能说说,我是在哪里归来的?”
沈川说道:“卦象已经说了,道路过遥,你所追求的事物,空间跨度大,地理位置过于遥远,而且是在东北方向回来了,嗯,应该是扶桑!”
“啪啪啪……”
中年人毫不吝啬自己的掌声:“我雷九从来都没有佩服过谁,您绝对是第一个。”
沈川拎起装钱的兜子,站起身说道:“记住了,你不宜远行,不宜水路舟行,不易替人强出头,不然你有生命之危。”
雷九问道:“那我怎么做?”
沈川拎着钱就走:“按照我说的去做,如果哪天你入了死局,无法出来,可以来找我,只是那个时候,我的收费会是天价,你要有个心里准备。
见到沈川要消失在人群中了,中年人急忙问道:“我怎么找到你?”
沈川抬手摆了摆:“如果你命不该绝,老天自然会让你找到我,如果你找不到我,那就证明,你的大限已到,就不要强求了。”
“快走!”林艺一拉丁诗倚,挤开身边的人,追向沈川。
雷九背着双手,微微仰头看着天空,眼中射出缕缕寒芒,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九叔我说的不错吧。”
话音一落袁雨泽走了过来,雷九看了一眼袁雨泽:“让下面的弟兄们注意着点,要是发现他的落落脚点,一定要上报。”
袁雨泽微微一笑:“我已经吩咐下去了。”
“嗯!”雷九点点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何况,这个人真的有点道行。”
这时一个女孩在大厦里跑出来,“袁总,奥门的金帝集团谈判组就要到了。”
远处缓缓驶来一辆奔驰,后面还有两辆奥迪紧紧尾随。
眨眼间三辆车停在了大厦楼下,袁雨泽抛开心中杂乱的思绪,笑着迎过去。
两辆奥迪车上下来八名彪形大汉,快速走到奔驰车前,然后警惕的左右打量,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才打开奔驰车门。
在上面下来三个人,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身上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势,这种气势只有长期手握大权的上位者才能拥有。
中年人身边还有两个女人,一个人好像是秘书,另一个十八九二十来岁,用她那高傲的眼神看了一眼袁雨泽,然后抬头看看袁氏大厦。
“爹地!我还以为是什么大客户让您亲自来呢,这样的小公司,您让下面的人过来不就行了吗。”
中年人溺爱的拍了拍女孩的脑袋:“我是顺便送你来上学。”
听见女孩的话,袁雨泽有些尴尬的说道:“华总!我可一直在恭候大驾。”
中年人挥了下手:“走吧!我的时间很紧。”
袁雨泽在前面带路,一行人走进大厦。
林艺拉着小丫头,快步的追上沈川,然后双眼死死盯沈川,眼中闪着奇异的色彩,她现在对这个弟弟充满了好奇,就像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宝藏,想要去挖掘,看看里面藏着多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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