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难道她是?
事情的最后,被周子昂以一句“小鲜不下心滑到了”为借口,轻描淡写着带了过去。
丰兴那么个老实男人,在周子昂那张男女无害的脸的面前,无奈的是选择了相信。只是他在心底已经狠下了决心,回去后等卓枫的身体好些了,他就得联合媳妇儿给小鲜上一堂“早恋预防课”。
车子开出樱桃沟时,沟口的雪已经有了隐约融化的迹象,天也似乎不那么冷了。小鲜和周子昂都知道,这一定是启动了那个古老的法阵最外围的圆圈产生的影响。
在丰兴跌倒时,周子昂迅速地在法阵上设了一道屏障,那阵连普通人都难以忽略的法阵灵光,被掩饰住了。只要近期不出现比周子昂灵力高深的修真者,法阵的存在就是安全的。
被小鲜强硬启动的部分法阵,就如一个工作不济的破旧老空调,大致能让樱桃沟里的灵气回拢一些。那些夜晚冻得手冷脚冷的老人小孩依旧是不适宜在沟里居住的,不过年轻人和中壮年会好过很多。
至于那些害了寒气,受了雪灾的花卉作物,一时半会儿是恢复不了生气了。临行前,小鲜跟村长要了个竹篮子,特意摘了些挂霜的樱桃果和冰水淋淋的玫瑰花,就是不知道她要把这些带回去做什么用处。
车子开回了市区时,已经临近九点了,周子昂在某个路口下了车,小鲜想了下,让丰兴把她送回白菊易的住处,丰兴则是开车回医院和卓枫汇报今晚的“军情”去了。
小鲜下了车,先把焉了的花和冻得硬邦邦的樱桃放到了房间里,肚子饿得难受。在樱桃沟里吃的那一大碗野菜面疙瘩还不够补回过去七天的不眠不休的消耗。更不用说在启动那个怪异的法阵时,几乎耗空了刚才的全身体力。
琢磨着还是得再出去吃点东西,小鲜自然不是什么可以戒掉口腹之欲的真正修真者,小区旁边有一个夜晚才经营的大排档,这个季节,排挡口会架起一溜子的砂锅煤气小灶,煮的香香烂烂的牛杂羊杂,加上切碎了的辣椒沫子。汤锅翻滚上个把小时,香味能让人的肠子都打起了结。
冬天天冷,九点多小区除了保安,大多数的人都已经睡下去了。
保安缩在了厚实的棉服里,昏昏欲睡着,监视用的闭路电视上,哗地跳了一声,“什么人?”保安惺忪着眼,往门外看了看,再看看闭路视频,像是飘过了个白色的塑料袋,这样的天气里,换谁都不想出去,保安随便瞄了几眼,继续闭上眼打起了盹来。
小鲜沿着小区的墙,走在了寂静无人的街道上,折过前面的那个墙角,就到了卖羊杂的排档了。
“什么人,”小鲜全身的汗毛都倒竖着,手下意识地往后劈去,对方晃了下肩膀,躲过了她夹杂了灵气的那一击。“怎么是你?不是说回去了嘛?”
离小鲜只有半步之遥不就是早就回家了的周子昂嘛?
“看来你的灵力恢复的挺快的,已经有力气打人了。”身后是张笑得很暖如煦阳的脸,让人还真不好意思霹下去,“说好了今晚请你吃饭的,而且,我们也还没有谈正事,”周子昂刚才下车也是迫不得已,就算他修养再好,可被丰兴用了防色狼一样的眼神,斜睨了整个回程。
每当他要动动嘴皮子,某姑丈就会跟害了严重感冒那样,咳个不停。有啥话,也不好问,想再借鉴灵力和小鲜“隔空灵音”几句,又奈何小鲜的灵力消耗一空,附带两人的“谈话”也无法进行了。
周子昂见谈话不成,干脆就先下了车,车后又尾随着两人,直到看着小鲜进了小区。
人进了小区,周子昂倒有点犹豫了,时间已经不找了,他要是真偷溜了进去,孤男寡女的,真有个什么还真不好说。
正犹豫着,就见小鲜迅速地闪过了小区出口,往外走去,看看她走的方向,原来是要去吃宵夜。
小鲜听着他说完之后,回想着周子昂在外面徘徊着要不要进去的窘样,心里就乐呵,嘴上更“咯咯”地笑个不停,“你该不会是在躲我姑丈把,这有什么关系,你又不会把我怎么了。”
“那可不好说,”周子昂见她笑弯了的眉眼,心里也释怀了。前面拐弯处的肉汤香味扑鼻而来,小鲜捂紧了衣服,蹦跳着带着周子昂折了过去。
两人点了个羊肉汤锅和牛杂汤锅,里面加了些炖不烂的老粉条和稍腌过的醋辣大白菜。热腾腾的,汤锅一上桌,小鲜也顾不上烫,动着个腮帮子吃个不停。
周子昂倒不饿,只是看着小鲜吃着,偶尔嘬上口汤,吃得比小鲜不知道要斯文多少。
直到把粉条和牛杂都捞光了,小鲜才心满意足地放下了勺子,“有什么正经事还没说清楚?是说药材的事?我已经解决了,待会就拿加工过的竹茹和老姜片以及橘皮给你检验一下。”
“哦,你学会了灵叠?”对于小鲜这个人,周子昂只觉得愈发琢磨不偷了,从她平时为人处事的态度看,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这样的性子,相处起来容易,不过用在修真上,算不上是个合适的修真人才。
真正的修真之才,性情要淡漠,对于家人亲朋七情六欲,都要看得轻且浅,她很重感情,对于外公和姑姑一家,更是掏心掏费,不惜答应了王帅的要求。
上一次学柔被绑,也显出了她的软肋。
可是在修习上,她突破的速度,却很不可思议,还有刚才输出的那一股灵力,浑厚有力,和她纤瘦的身形完全不成正比。
一根带着油星的筷子在周子昂的眼前晃了晃,“我说我已经学会了最基础的灵叠,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用在编织王家需要的那些藤甲上。听别人说话时要专心,这样很不尊重人好伐?”小鲜的嘴一张一合着,刚吃了一锅的辣味牛杂,她的唇像是充涂了口红,红润饱满,说话时,眼睛里带着阵不满,腮帮子一鼓一鼓着。
话还没说全,筷子被人挡开了,微微带着分凉气的手指探了过来,小鲜脑子一瞬间短路了,周子昂的手在她的嘴唇上轻轻一点,一小块葱末被他取了下来。
早就已经凉在了肚子里的牛杂汤,再次沸腾开了,小鲜只觉得自己的嘴唇烫得惊人,温度一路传递,从她的嘴一直到了脸,再到了短路的大脑。
不用看,她此时的脸一定红的可怕。小鲜暗自清醒着,幸好现在是黑灯瞎火的大晚上,排挡的灯光也不是很亮,可是她才一抬头,就暗叫不好,因为她一眼就瞄上了周子昂那双深邃幽黑眼眸里,能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脸。
“这不是以前住在小区里的小鲜嘛?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姑和姑丈呢?”小鲜被这意外打了个岔的声音给惊回了神来,和她说话的是那个寄着油布围裙的汤锅店的老板。
那个被小白蛟事后唾弃为不解风情,一百瓦强力电灯泡的老板笑容满面地站在了小鲜和周子昂的那一桌面前,手里还拿着一柄热气腾腾的汤勺。
卓枫和丰兴没搬走之前,冬天最喜欢在这里吃夜宵,后来小鲜来了,也带她来吃了几次,次数多了,老板就将小鲜也记住了。刚才老板在忙着给汤锅里加调料,空闲了下来时,看到了小鲜,就上来打招呼了。他边说着,再往小鲜的碗里加了油水十足的一汤勺牛杂。
“小兄弟,吃羊肉啊,这种天气,羊肉暖身子,吃了人长得壮实。”汤锅老板打完招呼后,还不满地横了了眼周子昂和他的那个碗里,标准的北方的大腕里,留下了大半的羊肉。老板心里暗气,这小子,只知道对人家大姑娘动手动脚,留了那么一大碗,这不是摆明了砸他们排挡的招牌嘛。
周子昂心领神会,接下来的十几分钟,和小鲜各自奋战着碗里的汤水肉块,好说是把东西吃完了。
“下次记得和你男朋友再来啊,”周子昂付过了钱后,临走前,老板还不忘冲着小鲜喊了声。
哎,小鲜点头也不是不点头也不是,只能端着个无比僵硬的脖子,她偷眼看周子昂,哪知他点头点得正欢,心里一阵恼火,抬脚就给了他一脚。
“怎么了?”周子昂有些莫名其妙,这不是礼貌性要回答别人嘛?
小鲜想起了刚才自己那副比被雷霹了还要僵几分的神情,恨得牙痒痒,凭什么就她一个人浑身血液逆流,周子昂就照旧脸不红心不跳的,她踢完之后,也不解释,把脸埋进了衣领里,嘟嚷着,“诺,跟着我回去拿药草。”
周子昂应了一声,眼前一花,小鲜已经不见了,人已经在小区里面了,耳边是一阵软绵的女音,“别走正门”。
“刚才那是?”周子昂再度愣住,小鲜起跳时,呼吸难闻,落到了墙壁那端,更是一气呵成,天下这么相似的功法只有一个:“云腾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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