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一,王大忽悠(求月票!)
甭管在谁眼里,王老实就朴实的孩子,干活儿从来不叫屈,让干啥就干啥。
不多说,还少道,妥妥的老实人,任谁也没想到会是他发坏。
警察把沈宗涛以及他房间里的那女人弄到警局里,沈宗涛也是喝多了,觉得自己傻了不起的,说话特横,叫嚷起来别提多恶心人。
要是个懂事儿的,赶紧跟人家警察透底,是麓山奶业的客人,还是京城大报的记者,把那女的说成女朋友,人家警察估计也就没啥心思了。
偏偏这货穷横穷横的。
到了里面儿,把你当个人,你是张三和李四,不把你当人,对不住了,至多给你个9527,屁都不是。
嘴里不干净,人家有的是招儿。
也不用你自报家门,直接给报社发函,恶心不死你。
等这边儿通知了麓山集团,把人弄出来,什么都晚了。
被抓的那女的,其实就是一坐台的,麓山方面给安排的。
王老实心里有谱儿,自己就也给实习打杂的,还是替补司机来着,人家才看不上眼,让你跟着吃喝就不错了,其他福利甭想。
他就是纳闷,冯坤怎么没被潜了,名义上,沈宗涛是她老师,还是领导,都这样了,脱了裤子还楞换人,真有意思。
看来经验主义要不得啊,发完坏的王老实一脸迷茫装嫩。
冯坤也没经历过这个,她才上班几天啊,才步入社会,到底什么颜色,她还没来得及看呢。
倒是人家赵姐,别看就一司机,一点慌乱都没有。
“不管他,咱该吃吃,该喝喝,等领导通知呗。”
哟,王老实对赵姐刮目相看了,事儿看的明白。
饭还没吃上的时候,社里电话就到了,这次是冯坤接的,问情况。
冯坤其实知道的真不多,不过大体上能说个一二三。
放下电话,冯坤苦着脸说,“咱都算跟着倒霉的吧?”
赵姐问,“社里什么意见?”
冯坤都快哭了,“让咱等在这儿,社里派人过来,说刘处带队来,是不是事儿要闹大啊?”
赵姐面色不变,不咸不淡的说,“他啊,就一和稀泥的材料,他来就没事儿了。”
王老实一旁看着,听着,突然发现这里面儿的关系很有琢磨头。
这个赵姐搁在哪儿都是那种之类的人才,看什么人来,就知道怎么处理,不服不行。
王老实觉得这事儿青年报窝火了。
别看赵姐说刘处这人光荣历史,可这样的事儿应该不会就这么过去。
麓山奶业要是不给个说法,青年报还真未必会善罢甘休。
好好的一个记者,直接栽在花案上,传到哪儿都是青年报的大笑柄。
这样的队伍怎么带的,领导会怎么看?
所以,报社里必须有个坚决的态度。
麓山奶业要倒霉了,被这么一家影响力巨大的报纸盯上了,实在不是什么舒服的事儿。
还有个问题,几个人可都收了红包,接受了人家招待,嘿嘿,善了很难。
还是赵姐稳得住,想起了红包的事儿,说,“那红包咱还是退回去吧,不然是个事儿。”
冯坤早就吓坏了,直接掏了出来。
王老实哪儿能为了个红包毁了自己的名声,说,“我没拿。”
两人齐刷刷的扭头看王老实,不对啊,她们可都看见了,当时王老实收下了。
王老实说,“我趁着他们没注意,塞到那女的包里了。”
赵姐脸色变了变,说,“小王,这事儿不是小事儿,为了一点钱,影响了实习鉴定,可是一辈子的事儿。”
王老实说,“我真给塞回去了,好几个服务员都看见了,我还打手势让她们别说呢。”
说到这程度,没话了。
不是多明显,两个人已经拉开了与王老实的距离。
可不呗,人家都收下了,你没收,没出事儿,谁也不会说啥,现在是出事儿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犯忌了。
道理王老实也懂,若将来还打算混这口饭,他肯定得收着。
他压根就没打算这么办,自然也就不用在乎,青年报也留不住王老实。
再说了,千数块钱送给王老实,这尼玛不是故意打脸?
转折时间到,王老实是打算坑人,要这么就玩完了,费那么半天劲儿干吗。
“赵姐,冯姐,我觉得咱们应该找沈老师统一下口径,我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昨天最清醒的就是我了——————”
一个小时后。
沈宗涛算有了点人模样,坐在车子里。
四个人都搬出了酒店,在高速口等着。
王老实的说法很有市场,都同意了。
尤其是沈宗涛,他不同意都不行,这尼玛是救命来的。
王老实说了,“咱是一条绳子上,谁也跑不了。”
事实也是如此,麓山奶业倒是态度不错,一个劲儿道歉,可道歉有用吗,警察都来了。
为了脸面,青年报方面肯定希望看到不一样的东西,为了脸面,报社里绝对乐意听到合情合理的说辞,为了脸面,青年报可以做很多事儿。
刘处带人来了,队伍人不少,除了调查组,还有采访记者,明显,不打算善罢甘休。
没好脸色看是必然的。
既然要调查,肯定是先听这四个货说。
王老实就也给实习生,份量不重,关系不大,却成为调查组重点谈话的对象,刘处亲自谈的,他希望听到些客观的情况。
赵姐说的对,这个姓刘的处长看上去可是和善人,说话不疾不徐,很有节奏,先关心王老实的学习生活情况,王老实看得出,这家伙就一做思想工作的高手。
最后他问,“小王啊,社里很重视这次的事儿,也希望你能够站在客观的角度上,把你知道的情况告诉我,组织上会甄别,也会记住。”
王老实一副憨厚样儿,欺骗性要多强有多强,“刘处,我就觉得昨天太怪了,好多事儿不合情理。”
刘处从那三人没得到什么有用的,赵姐一问三不知,冯坤光抹眼泪儿,沈宗涛仰天不语,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一样,就剩下一个王老实了,赶紧问,“怎么个怪?说说看,别紧张,慢慢说。”
王老实点点头,呼出一口气,好像下了多大决心一样,说,“打昨天我们一进南门,就被弄到那酒店里了,然后就直接去喝酒,沈老师还说了,先采访,吃饭的事儿不急,我记得那个人姓关,都叫关总来着,热情的不像话,上纲上线的。”
刘处听着,脸上就严肃起来,这个情况很重要,尤其是王老实那个‘弄’字,很有说道,“你接着说。”
王老实喘口气说,“昨天喝酒特别凶,就连赵姐和冯姐都跑不了,还弄了一个女的坐我旁边儿,猛劲儿的灌我喝酒,我以前就不怎么会喝酒,就跑到厕所里吐了,然后没敢回去,在外边儿转了好几圈,看服务员上饭了,才跟进去。”
刘处脸上有点笑摸样了,点点头夸奖起来,“做得好,年纪轻轻是不能这么喝酒。然后呢?”
王老实说,“我进去的时候,沈老师他们都喝多了,连路都走不了了,我怕他们灌我,我就装醉————”
刘处笑了,示意王老实继续说。
“后来他们就往我们手里塞信封,我觉得不好,就偷偷塞回那个人包里了,服务员们都看到了。”
刘处脸上严肃起来,“沈宗涛他们都收下了?”
王老实说,“不收不行,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了,就连赵姐他们,也是我早上提醒,才在房间里找到信封的。”
刘处想了一会儿,记录了什么,才问,“后面的事儿呢?”
“我不是装醉吗,他们喊来人,把我架到房间里,我就装睡觉,结果就真睡着了。后面有什么事儿,就不知道了。”
丫的,绝对得了韦小宝真传,这话说的,忒凶残。
刘处问,“你刚才说觉得怪,怪在什么地方呢?”
王老实挠了挠后脑勺,憋了一句出来,“就感觉所有的都是他们提前安排好的一样。”
补刀很关键,王老实这句话才是点睛之笔。
而且他说的这些情况,基本上都对得上,麓山奶业无从反驳,就是话里透着的意思坐歪了。
典型的就是记者来采访,受访单位怕被曝光,动心思坑害记者,这事儿在社会上可不少,手法不新鲜。
刘处信了,王老实说的和他掌握的情况差不多,就是没有王老实说的那么透彻,分析的那么到位。
刘处问,“你认为他们是故意的,包括沈宗涛那事儿?”
王老实说,“肯定是,我问前台了,我们四个人,入住时是1603、1605两个房间,但是,他们又开了1808,把沈老师给弄那儿了,然后就有人报警,要不是他们安排好的,这事儿就忒邪性了。”
刘处满意了,笑着拍拍王老实的肩膀说,“小王,你很好,警惕性很强,是个当记者的好料子,听说你是京城大学的?”
王老实立即装腼腆,低着头说,“嗯,今年大三了。”
刘处笑着说,“好好学习,没准儿有一天,我们还真成了同事呢。”
王老实激动的啊,反正那个刘处肯定没看出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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