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强塞
阳光从弧形窗子中照射进来,铺满了整个地面。
绿色、金色的毯子在阳光中,宛如是草坪般,充满了生机,摆放其上的书桌有些斑驳,满是岁月的痕迹。
而俯案书写的人却极为年轻。
周围的侍者面带敬佩的看着那位王女。
他们从来没有想到一个未成年的人能够做到这种程度,不仅任何的事情都有条不紊,而且还会预先安排。
简直比……
那位逝去的国王还要厉害。
看着坐在阳光中的未成年王女,侍者们不自觉的忽视了对方的年龄,仿佛那里就是一位真正的女王。
“去宣告吧。”
无法掩饰的稚嫩声音响起的时候,一位宫廷侍者立刻上前,接过了这份文件。
“是的,殿下。”
毕恭毕敬的行礼后,对方弯腰退出了这座临时办公的宫殿,而当佩里克娜出现的时候,剩余的人也在王女的示意下,纷纷离去。
“怎么了?”
玛丽看向了佩里克娜。
随着秦然开始学习和鸦派有关的【神秘知识】后,对方几乎成为了秦然的传声筒,一些事情都是由对方告知玛丽的。
当然,全部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真正要紧的事情则是由那位被控制的猿派人士加纳德负责。
事实上,此刻,那位猿派人士就隐藏在宫殿的房梁上。
他按照秦然的命令负责保护玛丽。
哪怕那位希林伯爵一直就在附近,但是秦然绝对不介意在玛丽身边多放一道保险。
“是和白狼大人有关。”
“白狼大人刚刚拒绝了猿派的合作,而且,还以近乎羞辱的方式,驱逐了那位水猿,我担心猿派会报复。”
“毕竟……”
“很快就是詹姆士陛下的葬礼了。”
佩里克娜看着玛丽的表情,当确认眼前的王女没有什么异样时,这才缓缓的说道。
“2567怎么说?”
玛丽坐直了身躯,很干脆的问道。
“白狼大人让我来找您。”
佩里克娜的脸上浮现了苦笑。
说实话,蛇派女首领有些不明白秦然想要做什么了。
既拒绝了猿派的帮助,又仿佛将烂摊子丢给了眼前的王女,如果不是明白两人亲密的关系,蛇派女首领一定会认为这是秦然在故意陷害对方。
“嗯,明白了。”
玛丽点了点头,脸上若有所思。
看着这样的神情,蛇派女首领脸上的苦笑越发的浓郁了。
她之所以猜测秦然、玛丽有着绝对亲密的关系,和这种打迷一般的传话是分不开的,明明在她看来琢磨不透的话语,放到两人之间,却变得浅显易懂起来。
此刻,蛇派女首领觉得自己十分需要一个翻译。
好奇心会害死猫。
那是因为,不满足好奇心,比死了都难受。
呼、呼。
蛇派女首领迅速的调整着呼吸。
她用往日的训练来克制自己的好奇心。
至于有多少用?
那就真的是天知道了。
“不用担心。”
“相信2567就好。”
看到蛇派女首领的表情后,未成年的王女这样的安慰着。
可惜的是,这样的安慰话语,除了让蛇派女首领更加的好奇外,根本没有任何的作用。
不过,对此,未成年的王女并没有再多理会。
她看了一眼桌上的沙漏后,径直的说道:“我需要休息一会儿,让厨房准备午餐,送到2567的房间。”
“是,殿下。”
蛇派女首领躬身应是。
……
午餐丰盛而又让人满足。
餐后的茶点,也让秦然感到了满意。
“清茶和刚刚的肉排真的是绝配。”
靠在秦然身边的沙发中,玛丽伸了个懒腰,长长的叹息着。
只有在秦然的身边,未成年的王女才会表现出应有的,符合年纪的模样。
不光是信赖。
还有……
依赖感。
它们如同是双生子,让玛丽将秦然当做了最亲近的人。
可以让玛丽摘下王女的面具,展露嘴真诚的笑容。
看着这种暖心的笑容,秦然嘴角也跟着微微翘起,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提出自己的观点。
“刚刚的肉排太过精致了。”
“肉排的精髓应该在与厚重——不仅要块大,还得有着足够的厚度,一口咬下去汁水全部溢出才行。”
“而且,清茶是后面的搭配,真正的搭配应该是青柠或者酸梅。”
“当然,如果能够再加入一些酸梅汁腌制的话,就更完美了。”
秦然很认真的说着。
“可这样不会和浇在肉排上的香草汁冲突吗?”
玛丽不解的看着秦然。
“香草汁很温和,不是黑胡椒。”
“它们在一切,不会起冲突。”
“事实上,就算是黑胡椒,也有办法抵消这样的冲突。”
秦然笑着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
玛丽恍然的点了点头。
而站在一旁角落中的蛇派女首领则是嘴角忍不住的抽搐起来。
她从没有想过令人畏惧的狼派‘白狼’会一本正经的向一国王女、未来的女王介绍做菜的方式。
是她打开的方式不对吗?
还是两人在用某种她所不理解的秘语?
而且……
为什么她看着坐在那里的两人,胸口发闷,嘴里好像被强行塞满了某种饼干类宠物食物……
好干涩。
好难吃。
完全吃不下去。
呼、呼呼!
又一次的蛇派女首领开始了深呼吸,再一次借助蛇派的秘术来调整自己的情绪。
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最近几天,她的这一秘术正在以日新月异令人咋舌的速度提高着。
再一次恢复冷静的蛇派女首领目光又一次的看向了秦然、玛丽。
令她庆幸的是,这一次,双方的谈话,她能听懂了
“关于‘父亲’的葬礼,会按照沃伦的传统,在明天晚上举行。”
“一切相关事宜都准备好了。”
“我会努力克制悲伤……”
玛丽在提到‘父亲’时,面容中有着难以掩饰的感伤。
声音更是有些断断续续。
死去的是首鸦没错。
但同样是她的父亲。
如果对方还活着,她必然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这样的父亲。
但现在,对方死了。
她去参加、主持葬礼。
剩下的,就是悲伤了。
然后……
她感受到了头顶的温暖。
下意识的抬起头,她就看到了秦然的微笑,秦然的话语更是清晰的传入了她的耳中。
“克制?”
“不需要的。”
“明天晚上,你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想要哭,就放声的大哭。”
“想要笑,就开怀大笑。”
“剩下的……”
“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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