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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说是回去加班,  恰好遇到某合作商,暂时绊住陆宴臣的脚步。姜予眠趁此机会去别的地方玩,竟在保龄球区巧遇盛菲菲。

        盛菲菲刚扔出一颗保龄球,  球歪了,  只砸倒三个瓶子。

        姜予眠朝她招手:“菲菲。”

        “诶,眠眠你也来了。”盛菲菲脱了打球专用的鞋子,  踩着自己那双高跟鞋过来。

        姜予眠环顾四周,“你一个人在这里打?”

        “不啊。”盛菲菲扭头寻找,上完洗手间的言曦刚好回来,  指着说:“这不跟言曦玩着嘛。”

        当初租给她房子的言曦又长大不少,  穿着鹅黄色小香风外套,  青春可爱。

        上次火灾处理赔偿,言曦没露面,有人全权负责。这会儿碰见,言曦跟她打招呼,  一开口就问:“姜姐姐,你还需要房子吗?”

        姜予眠摇头:“不用啦,我现在有住的地方。”

        言曦露齿笑:“那你需要的话,随时找我哦。”

        盛菲菲指着她额头一点:“你一小孩懂什么,人家跟男朋友同居。”

        “我懂的!”言曦抢着回答,“上个月我跟哥哥去榕城参加拍卖会,遇到一个漂亮姐姐,  我哥哥喜欢她,就让她住在自己的房子里。”

        “咦?”盛菲菲感到不可思议,  “言隽哥还能做出这种事?”

        姜予眠也记得几个月前在宋夫人生日宴上见过那个清风朗月的男人,原来,男人面对喜欢的女人,  都这样?

        “能的!”言曦重重点头,“哥哥为了跟漂亮姐姐共进晚餐,还贿赂我当工具人。”

        言曦绘声绘色描述事情经过,姜予眠听得津津有味,最后盛菲菲过河拆桥:“你在外面这么宣扬,你哥知道吗?”

        “嘘。”言曦竖起手指,“我们悄悄说。”

        三个女生聚在一起聊不完的八卦。

        歇够了,姜予眠跟她俩一起打了几把保龄球,运气不错,两次全中。

        看似扔一颗球,实则费力,还容易起热,姜予眠敞开外套休息时恰好收到陆宴臣的短信。

        她站起来,跟盛菲菲和言曦告别:“我得走了,你们慢慢玩。”

        盛菲菲手里抱着一颗球:“这就走了啊,还早呢。”

        姜予眠挥手:“还有事。”

        八卦组少了一人,言曦歪头嘀咕:“大晚上的,还有什么事。”

        盛菲菲用力抛出最后一颗球:“大晚上的,当然要做晚上才能做的事呗。”

        “噢!”单纯的小可爱恍然大悟,“姜姐姐要回去睡觉,那我们也走吧,早睡早起身体好。”

        盛菲菲抬手挡眼,不忍心带坏小孩。

        -

        打保龄球时差点出汗,姜予眠敞着衣扣出来,被陆宴臣抓过去,一颗一颗重新扣拢。

        姜予眠抗议:“热。”

        陆宴臣牵起她的手:“外面冷。”

        果然,一踏出俱乐部大门,迎面而来一阵凉风吹得姜予眠缩脖子,“果然好冷,我们快走吧。”

        被牵的人跑到前面,像是她拽着陆宴臣。

        上了车,姜予眠搓搓脸蛋,刚才在洗手间用温水冲了会儿,一时分不清脸冷还是手冷。

        “陆宴臣,我有点困了。”她两根手指捻着黑色大衣袖子,对方心领神会,配合她摆出方便靠着睡觉的姿势。

        白天没睡午觉,刚才玩累了,坐上车摇摇晃晃就犯困。

        夜景在车窗外飞速闪过,陆宴臣任由她靠着,勾起一律发丝在指尖缠绕。

        随着时间流逝,距离青山别墅越来越近,车内的温度似乎逐渐降下来。

        怕姜予眠冷,陆宴臣提醒老赵。

        认真驾驶的老赵这才注意到,车里的暖气似乎出了问题,尝试两次没能重新开启,只能作罢。

        幸好还有两公里就到了,之后他再开去修检就行。

        到达目的地,车子缓缓驶停。

        后座的姜予眠还睡着,老赵一扭头就见陆宴臣让他噤声。

        睡迷糊的姜予眠感受到熟悉的气息,主动往陆宴臣身边靠。小手搭在他身前,脸蛋蹭过柔软的衣料,十分依恋的姿态。

        从很早之前陆宴臣就知道,姜予眠很信任他。

        或许是从他第一次背她看星星起,又或许是在路上捡到她起,姜予眠依偎在他怀中许多次。

        过了一会儿,见陆宴臣没有吵醒姜予眠的意思,老赵小声提醒:“陆先生,要不你抱眠眠小姐回去吧,这车的暖气出了问题,开不了。”

        他知道陆宴臣是不忍吵醒姜予眠,可惜暖气坏了,姜予眠感冒没好,受不得凉。

        老赵出于关心,却不知陆宴臣垂在身侧的右手紧紧握拳。

        之前觉得,只要掩藏好,不让她发现就没事。

        直到此刻才意识到,她那么信任地靠在他身边,躺在他怀里,他却没办法把她抱起。

        “你下去。”男人头微垂,浓黑的睫毛遮盖住布满挣扎的眼睛。

        老赵轻脚轻手下了车。

        陆宴臣伸手,右手穿过她腿弯,然而车内面积狭窄,他没办法集中一只手的力量抱她出去。

        就在他不甘抽回的时候,姜予眠醒了。

        长睫颤动几下,她睁开眼,清晰地看见面前那张放大的俊脸,齿间溢出轻声的呼喊:“陆宴臣。”

        “嗯。”男人眷恋的手指在她脸颊流连,“到家了。”

        她很乖,抬头坐起身,自己打开车门下去。

        陆宴臣绕过来,左手牵起她右手,带她往打开明亮灯光的家里走。

        从下车到回到房间那段长长的路程,姜予眠已经彻底清醒。睡着的半小时让她恢复了精神,牵着那只特别有安全感的手,就想到在俱乐部讨论的话题。

        她害羞,一直没敢跟陆宴臣对视,因此没发现男人眼中的情欲早已被另一件沉重的心事覆盖。

        陆宴臣把她送到房间,姜予眠率先出声:“我先去洗澡了。”

        陆宴臣松开她:“去吧。”

        姜予眠走后,陆宴臣转身回了主卧。

        他脱下大衣,撩开深蓝的毛衣衣袖,擦伤的痕迹早已结疤脱落,自动愈合,然后手肘撞击最狠的地方,留下用不可磨灭的印记。

        以及,风平浪静的外表下,掩藏的灾难。

        次卧,姜予眠脱下厚实的外套,在衣柜前徘徊。

        陆宴臣在别墅单独给她装修了衣帽间,她嫌麻烦,常穿的睡衣还在挂在房间。

        女为悦己者容,在坦诚相见之间也要注意过程。于是她在一排颜色和款式各不相同的睡衣之间,拎出了一件宽松睡裙。

        今天的浴球是粉色,化开后,水面浮起一只奶白色绵羊。姜予眠用手指捞起,全部存放到盒子里。

        泡完澡,姜予眠顶着丸子头站在镜子前,没扎好的几缕碎发湿了水,并不影响。出去之前,她伸手取下发圈,柔软的长发自然散下来,披在肩后。

        热气浸润过的脸蛋白里透红,少女天然唇色偏红,这会儿像是水光里走出来的妖精,漂亮又充满情意的眼睛,精致的眉眼生出几分介于成熟和少女之间的魅。

        镜子里的少女,期待又羞涩,是男人看一眼都会着迷的模样。

        更何况,对方是喜欢她的人。

        姜予眠做好了迎接新体验的准备,在浴室磨蹭了会儿才出去。

        卧室散布着暖气,没有陆宴臣的身影。

        他也回去洗漱了么?

        比她还晚?

        那这种事她应该在房间等陆宴臣来找她,还是自己过去呢?

        自己送上门会不会显得太不矜持,毕竟是女孩子,又是第一次,姜予眠在屋里徘徊几步,最终决定留在自己房间等。

        干坐着容易紧张,脑子里全是陆宴臣以唇渡酒的画面,毛茸茸的睡裙都快被她手指攥成团。

        啊啊啊——

        不能再这样下去。

        姜予眠左顾右盼,发现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干脆坐过去办事。

        现在做什么呢?

        绑定lucky  star的电脑弹出圆头圆脑的图片,姜予眠灵机一动,找出陆宴臣白天递给她的u盘,里面包含初代star的数据。

        不出意外,她找到了那条特别的录音。

        当初在陆宴臣的办公室,她一时兴起跟star毫无逻辑的聊天语音保存至今,是谁的刻意为之,毋庸置疑。

        她好奇的是,陆宴臣保存这段记录干什么呢?又没什么特别内容,只是最平常不过的聊天,还是跟机器人……

        抱着好奇的心态,姜予眠查阅这条语音,一串数字跃入眼帘,她愣住。

        那段简短且毫无意义的语音,播放记录——3675次。

        怎么会……

        姜予眠讷讷地望着屏幕,扣拢手指,忽然连键盘都不会敲了。

        还记得新年来临那天,陆宴臣为她点燃一场绚丽的烟花,告诉她,当年没说出口的话不是道别,而是等她长大。

        她以为,陆宴臣是在哄她。

        当初她很清楚地感知到,那个阶段的他们无法走到一起,所以她狠下心打破固有关系,努力改变自己,期待蜕变后以全新的姿态相遇。

        去年重逢的那场学术交流会,她故意穿了优雅知性的鱼尾裙,就是为了让陆宴臣看到,自己长大了,再不是曾经那个跟他相隔鸿沟的小女孩。

        没有拒绝陆宴臣的亲近,是因为从始至终,她都没有真正放弃过,才会一次次配合,制造相处的机会。

        她以为,陆宴臣是在这一过程中被自己吸引,事实却比这更早。

        不是她赌赢了人心,而是陆宴臣克制隐忍,给她成长和自由选择的机会。

        姜予眠合上电脑,乱七八糟的心思早没了,只想去见他。

        主卧被推开时,陆宴臣身穿浴袍,用干燥毛巾擦着湿润短发。

        不等他开口,姜予眠像一道影子闪过去,扑进怀中,双手紧紧圈住腰。

        擦头发的动作因她而停止,陆宴臣不明所以,低头问:“怎么了?”

        怀里的人摇摇脑袋,“就是突然很想……听听你的声音。”

        陆宴臣没怀疑,笑着说:“头发还没干。”

        姜予眠自告奋勇:“我帮你吹吧!”

        这倒是第一回。

        陆宴臣没有拒绝她的好意,姜予眠很快拿回吹风机,调节到适宜温度。

        他人高,只能坐着,姜予眠站后面吹。

        他的短发细而浓密,不偏硬不偏软,摸起来手感舒适。忽然就有点明白,陆宴臣为什么总喜欢揉她脑袋。

        吹风机嗡嗡,谁也没说话,头发快干的时候,姜予眠故意使坏在他头顶揉了两把,结果被人精准扣住手腕,不得动弹。

        她哼哧抗议:“只许你摸我,不许我摸你,霸道。”

        “可以摸。”陆宴臣不慌不忙把她的带偏,“上面不行。”

        上面不行,下面行?

        “你不正经!”姜予眠脸一红,抽出手,把吹风机一并带走。

        猝不及防被倒打一耙,陆宴臣气笑了:“自己突然跑过来抱我,还说我不正经?”

        “抱抱是很正常的事。”姜予眠据理力争。

        “我说的也是很正常的事。”陆宴臣总能以一种公事口吻,脸不红心不跳地跟她开车。

        经过这一打岔,姜予眠把吹风机放好后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冲动劲儿过了,该故意扭头走,等陆宴臣拽她回去?还是若无其事地呆在这里,等一些水到渠成的事情发生?

        姜予眠站在挂壁旁,陆宴臣走了过来。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她又开始紧张,怕表现得不自然闹笑话。

        终于,陆宴臣停在她身旁,却说:“很晚了,回去睡觉吧。”

        “回,回去睡觉?”姜予眠怀疑自己听错,在俱乐部诱惑自己早点回家的陆宴臣,此时此刻,当着一个刚出浴少女的面,毫无反应让她回自己房间睡觉?

        刚才说他不正经是打情骂俏,不正常才是真的。

        姜予眠上下打量他一遍,怀疑他只敢嘴上说说,佯装镇定,实际跟她一样是个没经验的菜鸟。

        回想起来,陆宴臣次次撩拨她,看她害羞逃跑,结果到最后,都让她回自己房间睡觉。

        这很可疑。

        但她也没自己留下,当真转身就走,只是在走到门口时停顿几秒,扭头看他。

        陆宴臣无奈,张开唇:“过来。”

        她站门口不动。

        陆宴臣看她眼神就知道,如果今天真让她走出这扇门,小姑娘心里指不定怎么瞎想。

        他伸手敞开怀抱:“过来,我抱。”

        笑容重新漫上脸颊,姜予眠转身朝他跑回去。

        她最喜欢的,就是陆宴臣能够读懂她的心思。

        两人单纯的拥抱住,他们之间的亲密不是为了延伸到某些事,只是因为想靠近。

        姜予眠很喜欢他的怀抱,也喜欢挨着他,或许是因为从一开始,陆宴臣就以那样的姿态带给她安全感以及……说不清的情意。

        两人抱了会儿,陆宴臣让她留在这边睡,姜予眠瞧着没那气氛,乖乖地爬到中间位置坐好。

        宽大柔软的床显得她身体无比娇小,陆宴臣解开睡袍,姜予眠两只眼睛都要挂在他精壮的腹肌上。怎奈下一秒,陆宴臣拿出件宽松的睡衣套上,这盖住所有美色。

        姜予眠更加疑惑。

        这看起来,不像是要进行进阶版教学。

        陆宴臣在她右边躺下,伸出手臂给她当枕头。

        姜予眠睁着大眼睛,睡不着,陆宴臣读懂她的疑惑,哄道:“今天先不学。”

        “为什么?”

        “你感冒还没好。”

        “我感冒好得差不多了。”一开始也就鼻子塞,用了几包纸,喝完药也没咳嗽。

        她是下意识反驳,陆宴臣手臂一弯,勾起她的长发在指尖缠绕:“眠眠,如果你很想的话……”

        “才没有。”她不承认,拉起被子盖住脑袋,“我睡觉了。”

        曾有段时间,她也因为害羞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不肯出来,又趁陆宴臣打电话时偷偷看,那人便伸出空闲的手给她玩。回想起来,陆宴臣一直都很纵容她。

        于是她重新探出脑袋,手指紧巴巴攥着毛毯,转身面向陆宴臣:“我发现一个秘密。”

        她头发长,转来转去也不会扯到,陆宴臣保持刚才的姿势没动:“嗯?说来听听。”

        姜予眠想起那条游览过3675遍的录音,眼底闪着星光:“我在lucky  star的记录里听到一段对话。”

        她没说具体内容,陆宴臣已经懂了。他自己保存下来的东西,自己最清楚。

        姜予眠其实是个喜欢打直球的女孩:“你为什么要留着那段录音啊,没什么实质内容,毫无意义。  ”

        她问了,陆宴臣没答。

        再看过去,那人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也没再玩她的头发。

        以为等不到答案,姜予眠张嘴打了个呵欠,也跟着闭上眼。

        就在她快睡着时,才听见那人在耳边留言:“不是没有意义。”

        那是她告别后,唯一保留的声音。

        那天晚上,姜予眠一夜好眠。

        盛菲菲总好奇,她有没有成功拿下陆宴臣。

        姜予眠以前是不会主动分享自己感情的,谈恋爱之后又不太一样,她不会主动炫耀,但如果小姐妹追问,她们也会聊到。

        她不详说,只回答还没有。

        盛菲菲诧异极了:“不会吧,陆大哥都快三十了诶。”

        也不是执着于发生关系吧,只是觉得这个年龄洁身自好就算了,面对喜欢的女人还这么克制,很让人怀疑。

        “我也不知道啊。”姜予眠在这件事上就是小白,她见过陆宴臣有反应的时候,那是她握不住的尺寸,她不太懂,但应该是……很厉害。

        当然这话她也不会跟盛菲菲说。

        盛菲菲根据仅有的信息只能推算出一个结论:“那可能就是他很重视你,或许要等结婚后呢。”

        姜予眠咬了口吸管:“其实我,不介意这个。”

        她觉得,互相有感觉才是最重要的,精神愉悦和身体愉悦并不冲突,所以每次陆宴臣提起,她并没有真拒绝,仅仅是害羞时的欲拒还迎。

        “唉,不懂。”盛菲菲托腮,“我小叔叔二十五岁都能玩出花来。”

        姜予眠好奇:“怎么花?”

        “那……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她也是听说的。

        一个常年只知道埋头学习的小白和一个只会纸上谈兵的半吊子,凑在一起也讨论不出结果。

        盛菲菲就是感叹:“白瞎了你这幅好身材。”

        见她上下扫动的眼神,姜予眠差点被饮料呛到:“菲菲!”

        盛菲菲行事嚣张又坦率,在姐妹面前毫无顾忌:“我要是有个喜欢的人,我肯定忍不住,我一直很好奇呢,苦于没人尝试。”

        姜予眠哪里不知,盛菲菲就是嘴皮子厉害,学校追她的一把大,尝试的前提是喜欢。

        不过再想想自己的情况,姜予眠是真搞不懂陆宴臣来。而且这两天,他有点奇怪,虽然依然对她无微不至,也很温柔,却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似乎心情不太好。

        姜予眠旁敲侧击去打听,也没听说工作不顺,那到底什么是事情影响到他的心情?

        姜予眠毫无头绪,直到这天下午,无意间发现他折叠放在大衣里的检查报告单。

        陆宴臣去检查胳膊,却没告诉她。

        太专业的词汇看不懂,只晓得结果跟上回她从医生口中听到的有出入。

        医生说很快就会恢复,可检查单上的结果没有这么理想。

        姜予眠拿着报告单去医院,还是老赵开车,老赵说起之前那辆车的暖气修好了,姜予眠还很疑惑。

        老赵解释:“就是你们去俱乐部那天,回来的时候暖气坏了,陆先生怕你着凉又怕吵醒你。我还说让陆先生直接抱你回去,结果你自己醒了。”

        老赵替他们开车多年,也算老熟人了,讲话随意许多。

        姜予眠想起来,醒来的时候陆宴臣靠她很近,似乎是打算抱她?可他并没有,是因为手伤吗?

        姜予眠摸出那张报告单,根据上面的科室挂号,找到那个医生。

        不久后,姜予眠返回青山别墅,并让老赵保密今天去医院的事。她把检查单放回陆宴臣的大衣外套,假装一切没有发生,跟平常一样相处。

        陆宴臣在书房处理工作的时候,她也在旁边忙自己的事,坐久了,她抬头提醒:“你的手刚恢复不久,一直保持这个姿势会不会太累了呀。”

        她假装随意地碰到陆宴臣的胳膊,他却反射性一缩。

        那是逃避的动作。

        有些人遇到困难不会大喊大叫宣泄伤痛,他们习惯收敛情绪,却不代表不在意,只是更擅于压制,把它们藏到看不见的深渊里。

        若你低头俯视,顷刻间就会被吞嗤。

        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右手成了他的缺陷。

        以前抱她走路轻若无物,现在却只能牵她的手。她终于知道那天在车上睡一觉后,陆宴臣前后截然不同的反应。

        他独自吞了苦难,只把安宁祥和的一面展示给她看。

        姜予眠没有戳破,像是没注意到这一反应,回座位合上专业书籍:“我都看累了,先去洗澡了。”

        陆宴臣轻“嗯”一声,只当时平常的睡前准备。

        姜予眠走后,他再次撩起衣袖。

        强大如他,也会害怕。

        他怕姜予眠发现,怕她自责愧疚,更怕在她需要的时候,自己抱不起她。

        陆宴臣拉下衣袖,手指落在键盘上的速度越来越快,心却是烦躁的。

        这不像平时的他,却又是真实的他。

        不知过去多久,书房的门被重新推开,男人停下宣泄,脸色平静无波。

        然而当他抬眸,却再也挪不开眼。

        少女穿着浴袍,腰间蝴蝶结系得很松,交叉的领口形成低低的v领,隐约显露的弧度宣告着她里面未着寸缕的事实。

        随着她前进的步伐,越来越清晰。

        那双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逐渐炽热,姜予眠脸颊红扑扑的,却没像之前那样害羞逃跑。

        姜予眠在他面前停下,右手抚上左锁骨,将浴袍扯开一点。

        那只蝴蝶,似乎比曾经所见更美丽。

        陆宴臣目不转睛看着她,嗓音低哑:“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这并非疑问的语气。

        姜予眠豁出去了,牵他的手,覆上那枚蝴蝶印:“你喜欢这个,不是吗?”

        她希望陆宴臣冲破那道压抑的防线,以任何一种方式。

        半响,陆宴臣缓缓启唇,告诉她:“不是。”

        姜予眠眼底闪过一丝错愕,然而下一秒,她猝不及防被人扛上肩头。

        姜予眠忍不住发出惊呼,从书房到卧室,她被扔在床上。

        系带早已松脱,她坐在柔软的毛毯上,身前灌入凉气。

        但很快,一道炙热的气息覆上,先是侵占了蝴蝶的领域。

        这还不够,有人主动献上宝物引他入局,他便再也控制不住讨伐的欲望,开疆拓土。

        姜予眠仿佛重新看见,陆宴臣受刺激把她抵在门口那一晚的眼神,带着熟悉又陌生的侵占欲。

        陆宴臣笑起来,那样的惊心动魄,比任何一次都更真实。

        他放飞蝴蝶,手指探下去,“比起小蝴蝶,我还是更喜欢小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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