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十六根腿毛
唇上突然袭来的触感令姜沅一瞬愣住。
反应过来想推开,凌霍早有防备般攥住她的腕子,携着她一转,将她抵在墙上,随即更深、更用力地吻下来。
先是试探地一吻。
再是按压住地强吻。
他果然在手把手教她这场吻戏。
捏在下巴上的力度让姜沅吃痛,闭不紧牙关,凌霍的侵略性太强,她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失守。
身体被挤压在他的胸膛和墙壁的两面坚硬之间,他只是禁锢着她的手腕和下巴,笼罩的压迫感却让她无处可逃。
呼吸的频率、气息的节奏渐渐都被他同化,胸口随着他起伏,五感变弱,唯独感受更敏锐了,他灼热的呼吸,他唇舌的掠夺,都在一下一下撩拨她心里的那根弦。
姜沅几乎没有什么挣扎地投入了进去,凌霍身上的味道包围着她,晕陶陶的。
他技巧太好,舌尖在上颚那么一勾,就让她半边身体麻掉了。
他的拇指在姜沅手腕内侧缓慢地摩擦,她从不知道,这里也可以是敏感点。
她不甘示弱,一边享受这个吻,一边想按照“剧情走向”反客为主。
但她的反击被凌霍悉数接纳,再次将她卷入自己的节奏中。
似是满意于这个学生的“进步”,他松开她的下巴,手掌托在她颈后,手指插入她发间,更强势也更缱绻。
姜沅被他心怀叵测勾引多次,这一吻直接沦陷得七七八八,凌霍要是这时候趁人之危,她是绝对不会拒绝的。
然而这个骚话连篇的人大概只爱玩嘴上游戏,突然很正人君子地放开她,平稳的声线听不出一丝波动:
“姜老师学会了吗?”
——姜老师学会了吗?
姜老师腿都是软的,细细地喘着气,望着他的双眼里满是朦胧水光。
但姜老师全身都软,骨气最硬,愣是把自己软下去的一口气提起来,声音压到四平八稳,回答他:
“学会了。谢谢凌老师的指导。”
凌霍眸光幽幽暗暗最后又散去,慢慢放开攥着她的手指:“不客气。”
姜沅轻轻揉了揉手腕,想揉掉他留下的感觉,但皮肤仿佛有记忆,挥之不去。
“凌老师吻技真好,想必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
凌霍睇了她一眼:“不如姜老师天资聪颖,举一反三。”
姜沅记起自己刚才的主动回应,有点恼凌霍故意吊她,甜甜一笑:“还是您教得好。凌老师放心,您传授给我的东西,以后我也会身体力行地传授给新演员。”
说完,没理凌霍什么反应,一甩头拿上剧本走了。
走出凌霍房间时,她已经恢复原状,气息平稳、仪态端庄。
在保安热情的目送下走进电梯,笑着摆摆手指:“再见。”
电梯门一关,她立刻把剧本盖在脸上,攥紧手指小声而抓狂地:“啊啊啊啊!”
凌!霍!是!个!狐!狸!精!
欠!睡!的!狐!狸!精!
翌日,姜沅到片场时,发现韩可佳回来了,不过明显带着气,脸色跟全世界都欠了她五百万一样。
等到化妆间只剩姜沅跟齐欢,小唐才提了几句群里大家八卦到的东西。
据说昨天赵总亲自设宴说要给凌霍赔不是,结果是凌霍的经纪人,圈内著名金牌经纪蒋潋专门飞过来,代表他处理这件事。
凌霍根本没露面,态度摆得明明白白。
他话很少,但说出去的话,从不收回。
他行事一向恣意,不想给的面子,不给就是不给。
已经开机临时换人成本太大,且有赵总在中间施压,郁导跟几个人制片一商量,最后采取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案。
凌霍不和不专业的人合作;赵总不允许撤掉韩可佳——那就把韩可佳对凌霍的戏份剪掉。
幽若在整个故事中的主要作用便是阻碍南歌与沉澜的爱情,在南歌面前挑拨离间,或是拿南歌的性命威胁沉澜逼他与自己成婚,她与南歌的对手戏甚至多于沉澜。
与沉澜的对手戏能砍则砍,实在不能少的必要戏份,就用替身。
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法。
赵总对这个方案自然是不满意的,好好一个戏份吃重的女二号,突然被砍成女三号都不如。
但《南歌传》的最大投资商就是凌霍,把处置权交给郁导,尊重他的决定,已经是他给足郁导面子。
除此之外,还真没人能奈何他。
赵总再不满意也只能答应。他都没辙,韩可佳自然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
“凌老师真的太有性格了,回酒店睡觉都不去赴赵总的约,希望我有一天也能这么硬气!”齐欢对凌霍有偶像滤镜,任何行为都能夸一波。
姜沅哈哈笑了两声。
心说他可不是回酒店睡觉,他回酒店调戏小演员呢。
她没说,齐欢自己拐到这上面来:“你们今天是不是要拍那场吻戏了?我今天本来没戏,专门过来看吻戏的。”她挤眉弄眼撞撞姜沅,“哎,你待会儿会不会为了多亲几次,故意ng?”
小唐一听又忐忑又兴奋:“我之前听说过有人故意ng的,姜沅姐真的要这样吗?凌老师会不会生气啊?”
“想什么呢你们。”姜沅正经道,“我很专业的。”
结果一开拍,ng三次。
经过影帝“身体力行”的教导,强吻这场戏的节奏姜沅把握得还可以,但节奏对了不代表全部。
第一条ng是因为她情感不够,郁导走到她面前说戏:“你吻他首先是目的性,其次是自己的情感本能,说白了就是对他的**,但是不用太多,要收着,不能露,具体这个比例你自己把握。再找一下感觉。”
姜沅点头,努力调整。
她没拍过吻戏和亲密戏,经验不多,强行对着一个男人发情不容易,既要发,又要收着发。她又ng了两次,一次感觉不够,一次又过了。
姜沅只好回忆了一下昨晚的某些细节,重新开始时状态刚好。但她按住凌霍亲的时候用力过猛,直接怼到了他的嘴上。
不知道凌霍疼不疼,反正姜沅是疼死了,捂着嘴坐起来:“不好意思……”
化妆师立刻上来处理凌霍嘴唇被撞破皮的地方,他的脸色毫无波动,淡淡地评价:“姜老师很生猛。”
化妆师的笑都要憋不住了,姜沅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下一条进行得很顺利,姜沅的试探和强吻之后,被凌霍反客为主压在草地上。
等等……
姜沅瞪大眼睛。
拍电视剧,不需要舌吻这么真实吧凌老师??
唔……你亲的、会不会、太投入了点?
此时镜头已经拉到远景,收不到两人的说话声。凌霍对上她微微放大的瞳孔,很低的声音在她唇边提醒:“专心。”
与此同时捏起她的下巴,加深这个吻。
姜沅心里暗骂一句“狐狸精”,闭眼投入进去。
落在镜头里,便是南歌因为沉澜的回应而愕然,继而沉溺于他的吻中。
今天的吻和昨天不同,没有了属于凌霍的侵略感,多了沉澜式的深情。
姜沅一下又摸不准凌霍是不是故意占她便宜,他实在太专业,连舌吻都像是遵从剧本。
片场安静得可怕,只有风吹过草地的沙沙声。
暖洋洋的融光照耀在交叠的两道身影上,男人含着女人的唇瓣亲吻厮磨,镜头像是一层无形的玻璃罩,将两人隔离在戏中的世界。
所有的人都屏息凝神,生怕惊扰了那个温柔缠绵的春天。
只有韩可佳又羡又妒,凭什么姜沅ng这么多次,凌霍都不说什么?
还是这种吻戏,亲那么多次摆明了就是故意ng占便宜。
周围的人看得一个比一个投入,她的助理都只顾着看忘记手里的活,韩可佳摔下扇子冷脸走人,助理都没注意到。
直到郁导喊了卡,前一刻还深情相拥的两人分开、坐起、各自疏离,提着一口气的人们才猛地把那口气泄下。
工作人员上前帮演员整理乱掉的头发,姜沅微微喘息,看了凌霍一眼。
后者面色沉稳一派从容,看不出一丝的私心。姜沅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
姜沅一走回来,拳头捧在嘴边的齐欢就1115地发起花痴:“你们吻得太有感觉了吧,我看的都要春心荡漾了呜呜呜……你们伸舌头了吗?”
姜沅严肃道:“为艺术献身,应该的。”
“啊啊啊啊我就说你们肯定伸舌头了!天呐天呐凌老师的吻技好吗?”
“特别好。”正说话时凌霍走了过来,姜沅拿起小风扇,吹散耳朵上的热度,用他能听到的声音说,“有机会你可以向凌老师请教一下,凌老师非常乐于指点晚辈。”
凌霍扫了她一眼,漆黑深邃,看不出情绪的眼神。
当天回龙族前的戏份基本拍摄完毕,只剩一些收尾工作。
第二天凌霍离组,出席新电影的宣传活动,这是进组前就定下的日程。
姜沅留在组里,继续补拍韩可佳落下的戏份。
又是一个暴晒天气,还是外景,取景地蚊虫肆虐,姜沅又是活靶子型的招蚊体质,一空闲就要马上往裸露的皮肤喷防晒喷雾和驱虫喷雾。
外景连电风扇都没有,只能靠小风扇救命,拍摄间隙姜沅的小风扇没离过手。
大家袍子裙子下面的衬裤都截成了短裤,等戏的时候就把腿露出来凉快凉快,即便这样还是热得满身汗,内衬都湿透了。
姜沅拍完一条,去拿小风扇,发现自己刚才用过的小风扇和喷雾都不见了。想着是谁顺手用了,也没在意,又去要了一个。但等下一次拍完,又不见了。如此三次。
姜沅正奇怪,那边喊了一声:“姜沅,到你了!”
“来了!”她只好暂时搁下这茬,继续拍戏。
这一条耽搁的时间略久,驱虫喷雾没到位,一会儿就被咬了三个包,两个在腿上,一个在脖子上,耳朵垂直下来的地方,红红的一小块。
终于拍完这条,小唐过来帮她补妆,姜沅侧着脖子:“帮我擦一下药。”
“怎么咬在脖子上了,跟吻痕似的,吓我一跳。”
“是吻痕啊,蚊子先生吻的。”姜沅检查了一下腿上的包,啧了一声,“真是对我爱的深沉。”
小唐笑着擦好药又用粉底遮了遮:“你怎么这么招蚊子……千万别挠啊,一挠就变成一片了,待会儿再多喷点喷雾。”
整个空气中都已经是呛人的驱蚊水味儿,不过大家现在都是这个味儿,谁也不嫌弃谁。
姜沅的下一场要等一会儿,她有了空闲,开始调查小风扇和驱蚊水神秘丢失事件。
背着手转了半天,最后锁定了犯罪嫌疑人。
韩可佳刚刚拍完一场下来,往椅子上一坐,助理分工明确一个拿水一个递纸巾四个举着小风扇,有的一人举了俩,前后左右上下地对着韩可佳吹。
这么一对比,姜沅比她的助理还惨,至少人助理还能吹吹风,不像她热得都快融化了。
姜沅之前每天用的是个黑色的小风扇,齐欢还给她贴了一个甜甜圈的贴纸,这会儿就在助理三号手中。
再一瞧,旁边桌子上驱蚊水防晒喷雾堆了十来瓶。
她走到韩可佳面前,笑眯眯地问:“师姐,3d立体环绕风吹得舒服吗?”
韩可佳正端着小碗吃助理洗好的葡萄,被发现自己拿了她的东西,也不否认:“我体质差,怕热,怕晒,怕蚊子。”
体质到底差不差还是一说,这个理直气壮的全世界都是我妈都得惯着我的态度,非常需要去变形记改造一下。
“那确实是差。”姜沅把黑色甜甜圈从三号手中拿过来,对着自己吹。三号讷讷地看了她一眼,又看看韩可佳,没敢真的上手抢回来,毕竟本来就是拿人家的。
“我有一个朋友跟你一样,从小体质差,身体不好,她妈刚开始不当回事,后来她越来越虚,开始看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经常行为诡异胡言乱语,她妈这才重视起来。找人给算了一卦,说她肯定活不到30岁,她妈急坏了,活不到30岁怎么能行呢,她都29了!于是赶紧带着她到处检查求医,最后查了一圈,终于查到了病因,原来是体内缺一种微量元素。你们知道是缺什么吗?”
助理听得一愣一愣的,有个傻乎乎地问:“缺什么?”
姜沅一字一顿道:“缺锌。”
姜沅拿着驱虫喷雾边走边喷,人都离开五米远了,韩可佳才反应过来,气得大骂:“你才缺心眼!指桑骂槐骂谁呢?”
后知后觉的助理一个个缩着脖子不敢说话。
韩可佳百度百科上的年龄,就是29。
这都几百年前的老套路了,竟然还会上当,不是缺心眼是什么。
姜沅微笑着回头wink一下:“赶紧补,还来得及。”
姜沅刚走回去,瞧见一个熟人,大杨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正指挥着人往过拿。
姜沅扫了一眼,一盒一盒的麻辣小龙虾,还有一些小礼物,大杨挨个送给工作人员,准备得还挺周到。
“你怎么来了?”
“我来给你探班啊!”大杨拿了几盒小龙虾放到一个桌子上,“你最喜欢的麻小,来尝尝。”
“我待会儿还有一场戏要拍,先不吃了。”姜沅的目光在小龙虾上纠缠半晌,最后还是移开。
天太热,心火燥,再吃个麻小可能会炸掉。
大杨也没坚持,拿了杯冰奶茶递给她,往韩可佳那边看了眼:“你刚才干嘛呢?看她气急败坏的,你又惹她了?”
“我从不惹人哦。”姜沅睁着无辜的眼睛。
大杨算是看透她的本质了,轻哼一声:“你也没少惹。贾总、韩可佳,你得罪的还少了?”
“别人惹我,我那叫反击。”
喝着冰奶茶舒服多了,姜沅把刚才的事提了一下。
大杨还挺来气:“什么人啊,搞这种小动作恶心人,哎我真的服了!我今天回公司就给你找个助理,你整天拍戏,身边没个人照顾确实不行,是我疏忽了。”
姜沅点点头,“过几天要转移到贵州,到时直接过去吧。”
姜沅被叫去拍了几个镜头,再过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
大杨不知跟几个场务聊了什么,偷偷摸摸地把她拉到一旁问:“哎,你跟凌影帝一块拍戏也有这么久了,怎么样?”
“跟凌老师学到了不少东西,对我的演技提升很有帮助。”
姜沅给的答案过于官方,大杨想听的根本不是这个:“我是说你俩关系咋样?韩可佳的事我听说了,差点被赶出剧组,要不是赵总亲自出面,真被赶出去还不被人笑死。我刚才听剧组的人说,凌影帝对你,还行?”
姜沅瞥他一眼。
“你这个眼神是啥意思?你连他也得罪了吗?没有吧,吓我一跳!你听我说,咱们好不容易捡了狗屎运才能跟他合作一次,对吧?要不然就凭你,再混个几年说不定都见不到他一面,对吧?他的热度咱就不说了,那是没人能比的,对吧……”
“哥,”姜沅放下奶茶,“别对吧了,有话直说。”
大杨讪讪地碰碰鼻子:“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你机灵点,热度该蹭就蹭,沾上他的边就够你红一把了。”
“你不怕我被他的粉丝骂死?”姜沅反问。
“黑红也是红啊!你看看这剧一开拍,网上多少凌霍、韩可佳他们的通稿,连那个齐欢都有,就你一点水花没有,别人都不知道你演了这部剧。”
姜沅专心地吸着珍珠。
大杨苦口婆心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了半晌:“咱别炒的太刻意,稍微能有一点话题度就行,顶多粉丝讨论一下,不会上升到你本人的。”
“这家奶茶不错。”姜沅放下喝空的杯子,起来拍戏去了。
大杨:“……”
姜沅的戏份也在两天后搞定,剩下的没她的事,郁导给她放了一天假。
姜沅飞回北京,第一件事就是跑去桐木里吃饭。
剧组的伙食不差,每天有荤有素还有水果,但姜沅嘴挑,盒饭吃几天就腻了,每天都在思念国宴大厨的手艺。
郭青跑去参加设计大赛,不在北京,姜沅自个儿开车到桐木里。前台的旗袍美人已经认得她,直接把她迎了进去。
最爱的清蒸鱼必不可少,另外点了几道上次没试过的新菜。
桐木里出菜速度慢,她坐着无聊,在四合院里转悠。
这个地方的设计很不错,老式的四合院外壳,新式的内里装潢,以黑胡桃木和石板为主,整洁有格调,但不过于现代,和四合院古朴的风格很好地融合在一起。
姜沅转悠到池塘,弯腰看水里品种名贵的金鱼。
黑皇冠珍珠在各种颜色的鱼中显得最为特别,只有他是炫酷的黑色,但身体圆滚滚,头冠圆滚滚,憨态可掬,让人非常想捏一捏。
姜沅正看着,忽然听到轻微的哈哧哈哧的声音。
浑身汗毛反射性地炸起来,她猛地回头,看到一只体型巨大的德牧慢悠悠正朝这边走来。
德牧作为有名的猎犬,长相与实力都很凶猛,眼前这只跟常见的警犬、搜救犬又不同,明显是未经过训练的样子,野性昭然,脸上还有一道疤,看起来是一只很有故事的狗。
但在姜沅眼里,就是一个大写的凶字。
疤哥应该年纪不小了,凶悍之外,又有一种超脱的淡然气质,对姜沅视而不见,径自走到池边喝池子里的水。金鱼们被吓得缩到了一个角落。
姜沅呼吸都快暂停了,挪动着发软的腿慢慢往后撤。
这么古典雅致的会所,为什么会有一只没栓绳的大猎犬在闲逛?吓死了。
疤哥警惕性很高,姜沅刚一动,他就扭头看过来。姜沅赶紧停住,不敢乱动,身体僵硬地看着他。疤哥瞥了她一眼,转回去继续喝水。
姜沅继续慢慢往后撤,撤到安全距离,赶紧跑掉。
她跑回餐饮区的院落,确定狗没来追她,才抚着胸口长松一口气。
回到房间,第一道煎烤三文鱼刚好上来。送菜的旗袍美女将菜放好,端着实木托盘恭恭敬敬鞠了一躬退出去。
姜沅要了红酒,边吃边喝。菜陆陆续续上齐,她挨个尝过,味道都一级棒。
郭青那边忙完给她回了个消息问她在哪儿,姜沅干脆拨了个视频过去,给她直播吃饭。气得为了能穿下裙子已经连续一周不吃晚饭的郭青大骂她歹毒,一边骂一边却不挂,问她什么味道。
就这样在郭青的云陪伴下享受完一个人的晚餐,夜幕已经降临。
菜点的多了,姜沅心情愉快,吃得不少,不过还是剩了些,唯独那条鱼剔得干干净净。
她真是爱惨了这位大厨的清蒸鱼。
几杯红酒,姜沅喝得微醺,这个程度回家睡觉刚刚好,不醉,但能一觉睡到天亮。
她叫来适应结账,再次被告知不用买单。
姜沅的酒都差点醒了,今天又没遇到凌霍,是谁帮她买的?
这次的小美女可能是刚来的没经验,不像上次的打太极,一被问就直接交代了:“是我们老板。”
“你们老板?”姜沅愣了。她对桐木里的老板一无所知,对方为什么要两次请她吃饭?说来,会员制的会所她之所以能畅通无阻,难道也是老板的授意?
她对这位老板一下子就很有兴趣了。
“你们老板在哪儿?”姜沅问。
小美女指了指旁边的院落。
那个据说是老板私人领地的院落,百年梧桐树的所在地。姜沅打算去瞧瞧。
“艹,他肯定想泡你!你别挂电话,我看看又是哪个老东西想吃嫩草,待会儿要是有情况,我马上报警。”郭青义愤填膺地说。
“ok。”姜沅说,“保护好我方甜甜圈。”
姜沅拎了包出门,经过“私人区域,请勿擅闯”的小告示牌时停了一下,随即继续向前,迈步走进这个神秘的地方。
进门便瞧见了那棵百年老树,沉静而巍峨地矗立在院子中央,夜风沙沙拨弄树叶,给人一种静谧的安详之感。
有年头的东西总让人情不自禁心生敬畏,姜沅仰头看着沉默的老树,片刻后,似有所感,回头望去。
廊下立着一人,笔挺体面的白衬衣黑西装,微微扯松的领带,单手插兜的站姿,夹在指间吞云吐雾的雪茄,和烟雾后微眯起的一双黑眸……
四合院的景致干净漂亮,他以这样一副颓废精英气质站着,来一架摄影机,就是画报的拍摄现场。
调色都不用,画面已经足够好看,此刻略微泛黑的天色会自动添上一层朦胧复古质感。
姜沅愣了愣。
所以,这里的老板,是凌霍?
“姜老师总是给人惊喜。”凌霍站在檐下看着她,“没人告诉过你,在别人的地盘乱走,会惹上麻烦吗。”
“这谁的声音,好熟悉啊。”听筒里传来郭青狐疑的声音。
“你让你家小美女悄悄透露给我你在这里,不就是在等我来吗。”姜沅挑眉回视凌霍。
原来是他,那一切都说得通了。那天她和郭青能进来是因为他的授意,两次免单是,刚才小美女的“泄露”,恐怕也是。
凌霍垂下眼,敲了敲烟灰复又抬起:“知道还来。”
“卧槽谁谁谁!谁给你下的套?我报警了啊!”郭青不知道是太入戏还是意想不到,依然没听出凌霍的声音,紧张万分的声音仿佛已经马上就要按下110。
姜沅把手机拿到嘴边小声说:“甜甜圈准备牺牲自我拯救世界,早点睡叭over!”说完飞快挂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胆子大,脑子钝,已经察觉危险信息却一点不想退后。
凌霍这四个字,直接将姜沅心里绷了好久的那根弦扯断了,她慢慢走到他面前,头一歪,笑得很甜,眼睛却抛出钩子。
“凌老师,你是不是想睡我啊?”
姜沅的背狠狠撞在沉船木架子上,才在疼痛里意识到,她对凌霍猛男的评价一点没错。
他比她想得还猛。
猛中之猛。
怎么进来的已经不用回忆了,反正就**,被她自己一句话点着了。
在皇庭的那次她断片断得一干二净,不止过程和细节,连凌霍的尺寸究竟有没有粉丝拿着显微镜从各种照片的蛛丝马迹推测得那么厉害,都没印象。
现在也不用有印象了,因为凌霍正在让她重新体验。
她是被凌霍边亲边抱进来的,屋里的摆设极为简洁,纤尘不染得像是没有人气的样板间。
地上很干净,但她的双脚就没沾过地,背靠着架子,臀被凌霍托起。
**烧得速度有点快,她的裙子还好端端穿着,凌霍也还是那副站到镜头前就是一副绝美画报的样子,两个人却已经负距离。
尺寸确实很厉害,显微镜女孩果然名不虚传。
身后的架子很结实,姜沅却被撞得快要散架,脚上的绑带凉鞋一只早就掉了,一只还挂在脚腕上晃晃悠悠。
她的手攀着凌霍的肩膀,他咬着她的脖子,好几次都感觉像是要咬断她的喉咙。
姜沅喘得乱七八糟,终于明白上次那一身惨不忍睹的痕迹是怎么来的,凌霍恨不得把她给捏碎。
她仰头靠在架子上,正意识溃散间不知怎么瞥见一道黑影,猛地一激灵,整个人立刻像八爪鱼一样紧紧缠住了凌霍。
“狗狗狗狗狗狗……”
是那只大德牧疤哥,正站在一旁炯炯有神地看着他们,姜沅慌得喊了一连串,话都说不完整。
凌霍偏头,低哑的嗓子斥了声:“出去!”
疤哥的表情立刻露出一丝委屈,特别小声地哼唧了一下,哒哒走出去。到院子里蹲着,继续用炯炯有神的的眼睛看着他们。
姜沅扛不住,推推凌霍:“换个地方,它在看我……”
“姜老师还怕看吗。”凌霍的嗓音低沉得要命,抱着她走向一张实木书案。
她不是怕看,她是怕狗。
运动还在继续,姜沅被吓得发白的脸色没几下便又重新泛起红。
从正门一路进来,衣服四处散落在途径的架子和桌子,最后到床榻时,姜沅已经被剥干净,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了。
凌霍把她放到床上时说:“轻了。”
姜沅断断续续地说:“这你都能抱得出来?”
拍戏太累,盒饭她又吃得少,不顾距离上次也就轻了不到三斤,凌霍不仅是个狗鼻子,还是个称吗?
“摸得出来。”凌霍在她身后,咬上她的后颈。
姜沅看了眼凶上的手:“……”
放你的大狗屁,她就瘦了三斤,还能都瘦到凶上?:)
凌霍的头埋在她颈间,牙齿碾上那里细软的皮肉。太娇太嫩,轻轻一下就留了红引子。
蚊子包被他咬了一口,又痒又疼,那滋味真是难以描述,姜沅嘶嘶叫:“别咬那儿,凌霍……”
她没叫他凌老师。
凌霍顿了下,托起她的脖子从背后吻她,把她仅剩的一点气力都吞掉才放开。姜沅虚软地趴在床头,窗子正对着院里的梧桐树,风声簌簌,她哼哼唧唧的叫声全被树上的鸟儿听了去。
不知过了多久,姜沅指尖发麻地倒在床上,直接就昏睡了过去。黑发铺满枕头,她蜷缩着身体,月光从窗户进来,披洒一身,映着那身肌肤白瓷似的。
凌霍套上裤子下床,背上的一道道疤痕在昏暗室内模糊不清。
他走到架子,抽了一根雪茄点燃,坐到椅子上,看着床上的人。烟雾后的眼睛深幽幽一片,不知藏着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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