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歌仙出世
转眼到了4月10日,清明过后第四天,黄道吉日,宜嫁娶。
这一天,秦家邀请亲朋好友,相聚在外滩的和平费尔蒙酒店,正式宣布秦笛和晏雪订婚。
前来观礼的宾客中,有大资本家张淡儒、卢作孚、陈广福、荣德民等,有秦月请来的左联作家十几人,有朱婉和秦菱认识的医学家、教育界精英,还有秦家属下的厂长、经理、院长。单是著名的歌星、影星、舞女就来了十几位。其中包括李香宾,带着身穿军装的师长陈升赴宴;马梅萍,跟着一位青白党的官员赴宴;还有胡蝶和阮玲玉,她们是常年待在魔都的演员,也受邀过来凑热闹……
这些女人看见秦笛和晏雪,无不露出艳羡的神色,同时打心里发出叹息。
李香宾端了一杯酒走过来:“恭喜秦先生,晏雪小姐,花好月圆,白头偕老!”
秦笛笑道:“听说你结婚了,可惜我当时人不在魔都,没有参加你们的婚礼。”
李香宾道:“感谢先生大媒。”
马梅萍也过来敬酒:“先生大德,小妹记在心里。”
秦笛道:“如果遇到难处,可以寄一封信来。”
“多谢多谢!”
不知为何,徐志摩和陆小曼也来了。
两人走到秦笛跟前,举杯祝贺。
徐志摩道:“转眼间,过去好几年。呵呵,幸亏我还活着。”
秦笛叹了口气道:“祝两位百年好合。我以前年轻,说错话了,请别介意。”
徐志摩“哈哈”笑道:“你再看看,我的寿命,还剩下几年?”
秦笛微微一笑,道:“生如夏花之绚烂,又何必在乎寿命?”
徐志摩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道:“这句话是泰戈尔说的。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翻译这句诗的人,是我的好友郑振铎。”
看着对方乐观洒脱的样子,秦笛的心里有些难过,就像小针在刺自己的心。他鬼使神差地说出一句话:“徐先生,你最好少做飞机。这年头飞机不平稳。”
徐志摩一怔:“怎么?你还是认为我会出事?”
陆小曼一拉他的衣袖:“走了,走了!别听他乌鸦嘴!”
两人匆匆现身,喝了一杯水酒,然后匆匆而去,仿佛一场春梦一样。
黎锦晖带着明月歌舞团的一群小演员,出现在宴会上,为众人唱歌助兴。
秦笛在那些小演员中,看到了金嗓子“周璇”,她才11岁,已经被发掘出来。
等到宴会进行到高潮的时候,顾如梅和晏雪出场了!
顾如梅弹出优美的琴曲,晏雪亮出了惊世歌喉。
她演唱了《花好月圆》、《何日君再来》、《如果没有你》、《陇上一朵玫瑰》、《让我们荡起双桨》。
她那美妙的歌声,放出绝妙的仙音,让人听得如痴如醉,余音绕梁,三月不知肉味。
至此人们才知道,那脍炙人口的三张专辑,《向晚词》,《夜上海》和《长城谣》,竟然是她唱的!
每个出现在现场的影星和歌星、舞女都对晏雪佩服得五体投地。
“原来如此!雪向晚就是晏雪!只有她才能配得上秦先生!”
“秦先生守身如玉31年,竟然是为了等她长大!前世五百年的回首,只是为了今生的等待!天呐,这是怎样的爱情!我被他们俩感动了!”
而那些到场的左联作家们也感到很吃惊,因为《长城谣》的感染力非常强悍,每一首歌曲都传遍了大江南北!
《乌苏里江水长又长》、《万里长城万里长,长城外面是故乡》、《我的家在那松花江上》、《一条大河波浪宽》、《我和我的祖国,一刻也不能分割》、《美丽的草原我的家,风吹绿草遍地花》、《我爱你塞北的雪》、《红岩上红梅开》!
这些曲子都已经耳熟能详了!
许多作家一直在猜测,作词、作曲、演唱者究竟是谁?没想到今天终于解开了神秘的面纱,歌者“雪向晚”订婚了!
就连明月歌舞团的组织者黎锦晖也忍不住对晏雪顶礼膜拜!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晏雪是横亘三百年杰出的歌仙!今后三百年内不会有人超过她!秦先生真是好运气,竟然能娶她为妻,真是羡煞人也!”
而弹琴演奏的顾如梅虽然技艺惊人,但她的风采都被光彩夺目的晏雪掩盖了。
这场盛大的宴会一直持续到深夜,宾客们还久久不愿离去。
第二天,几家报纸上都在头版刊登消息:“沉寂数年的传奇歌唱家雪向晚,终于在昨晚揭开了神秘的面纱!”
“大音希声,歌仙雪向晚订婚了!在场宾客有幸聆听她的歌声……”
“歌仙雪向晚嫁入豪门!准备迎娶她的是魔都大富豪秦家、三次诺贝尔奖获得者朱婉的儿子!同时也是秦家偌大家产唯一的继承人秦笛!”
消息传出来,有不少人表示不满!
“哼!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听说秦家大少是典型的花花公子,结交的舞女、歌星不计其数!”
“雪向晚眼瞎了吗?怎么会嫁给他这样的人?”
“唉!熙熙攘攘,皆为利往!歌唱得再好听,还不是成了财富的奴隶?”
“这有什么!学成文武艺,卖于帝王家;身为歌舞伎,嫁给有钱人,还不是一回事?”
总而言之,很多人对晏雪和秦笛贬多于褒,晏雪看了报纸感到很不安。
她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对秦笛道:“先生,我不该上台唱歌。我先前受了阿梅的蛊惑,还以为能为您添几分光彩呢。”
秦笛微微一笑:“清者自清,随他们说去。”
晏雪自责道:“我不该在人前崭露头角。”
秦笛笑道:“人有了才华,想压也压不住。”
在他看来,晏雪还年轻,年轻就容易气盛,即便搁在异界,也常有惊人之举,不杀得尸横遍野就算好的了。而在这末世的民国,略微崭露头角,抛头露面唱首歌,那又怎么了?难道说,作为修真者,就该受打压,连唱歌也不行?
因此,他宽慰晏雪道:“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有太多的顾虑。”
晏雪道:“可是,先生您为什么那么低调?”
秦笛心想:“我也曾经年轻过,第一世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我便是其中的佼佼者;第二世踏上仙路,修炼几百万年,杀了不知道多少人,该出的风头都出过了。随着时光的流逝,青春和热血一点点被消磨,所以现在才能耐住性子!”
他并没有多解释,只是说道:“顺其自然,不必强求。无论你做什么,只要出于本心,我都不会介意。”
秦笛自己碍于天道,很多时候只能干看着,不敢大幅改变历史格局。可如果晏雪无意间做了什么,那也不能怪在他头上,天道反噬的力度应该弱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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