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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相斯予真实身份


  “你在想什么?”见他目光时悲时喜,当中还隐有痛苦懊悔,苏漓不禁出声询问。

  相斯予目光怔忡,轻轻摇头,“我什么都没想……”

  苏漓轻笑一声,又道:“你和谢公子很熟?”

  相斯予眉头轻蹙,“什么谢公子,哪位谢公子?”醉酒似乎让他很不舒服,他不住地轻抚胸口。

  苏漓看着他,道:“谢云轩。”

  他想了想,茫然摇头,似乎全不知她在说什么,口中模糊不清地道:“谢云轩是谁……”

  苏漓不禁笑了一声,目光微沉,还会装傻!看来也没有醉得很厉害。

  窗外这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两名宫女路过浅月阁,边走边笑。其中一人欢喜道:“今日东宫真是热闹,太子殿下大婚,连你我这样的低阶宫女都能得到丰厚的赏赐,可见太子殿下多么宽厚仁慈!”

  另一人道:“是啊,只是这样的赏赐,不知下一回要等到什么时候!”

  “不会太久的,长乐公主都已经定亲了。”

  “可长乐公主心里明明喜欢的是晟皇,我听说啊,她和晟皇曾在船上呆了一整天……”

  “嘘!别胡说!”

  “是真的!”小宫女压低了声音,“我听一位侍卫大哥说的,他是我同乡,不会骗我的。”

  另一个宫女轻声叹气:“公主又怎么样,嫁给什么人,还不是不能自己做主?!看陛下和皇后宠公主宠上了天,可是啊……一到这终身大事上,还不是要听陛下的?”

  小宫女轻声笑道:“那相公子明知道公主与晟皇两情相悦,还要娶公主,你说他是不是傻?”

  “可不就是个傻子!你是没看见,我听说他刚才竟然替公主擦鞋……”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嬉笑着,渐渐走远了。

  苏漓站在门内,一时哭笑不得,只能长长叹一口气,回过身去,相斯予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目光专注地看着她,她惊诧得后退一步。

  见她如此,他不由苦笑一声:“长乐也觉得我傻吗?”

  苏漓怔了怔,道:“说什么呢,你醉了,好好歇息。我先回去了。一会儿我会叫人来伺候你,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跟他们说。”

  相斯予却拉住她的手,祈求般地看着她,“我不需要别人伺候,我只想你留下,陪我说说话。”醉眼深处,难以言说的企盼神色,让人难以拒绝。

  平常的相斯予,总是斯文有礼,进退有度,偶尔流露出喜怒哀乐也好似带着一层朦胧的面具,将他真实的内心深深掩藏。苏漓有些看不透他。但今日,他喝醉了酒,那层面具好似突然被剥去了。他真实的情绪袒露在她面前,他的内心充满了孤独和无助。而这种孤独,让她想起刚从黎苏变成苏漓的那段日子,没人知道她的痛苦,也没有人能够理解她的坚持。那时候,她只有自己。

  苏漓心头微软,拉着他走回榻边坐下,静静地望着他:“你想跟我说什么?”

  相斯予喃喃道:“我,我只想告诉你,倘若这一生,我还有机会娶到你,我才不会在乎你喜欢过谁,也不在乎你曾跟谁在一起。长乐!我……”

  “相斯予!”苏漓打断他的话,目光平静,提醒道:“我们定亲是假的!”

  相斯予目光一痛,低声笑道:“我知道!我……我当然知道是假的,可我还是会忍不住去想象,假如我们成亲了,会是什么样子!一定会恩爱和睦,甜蜜幸福!你喜欢梨花,我可以为你建一个梨园;你喜欢下棋,我就在梨园准备最好的棋盘……”

  苏漓沉声道,“我不会嫁给你。”

  他好像没有听到,继续痴痴地看着她,脸上笑容万分温柔,“你要想游历四海,我也可以陪着你!我如今早已是孑然一身,除了你,我别无牵挂。为了你,我可以放弃一切!我们……好好地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好吗?”他仿佛已经入了魔障,深深沉浸在自己的幻梦之中,难以自拔。

  苏漓腾地站起身道:“倘若你留我在此,就为说这些,那我走了。”

  苏漓转身就走,相斯予面色一变,起身冲过来抱住了她,内心彷徨,声音恐慌颤抖,“不要走!别离开我!”

  苏漓拉开他的手,他又从正面抱过来,紧紧箍她在怀里,任她如何推他,他都不肯松手,似乎生命里仅剩这最后的片刻温暖,一放手就什么都没了。

  苏漓皱了皱眉,原来醉酒之人,如此难缠。而他这样执着又绝望的拥抱,带着某种熟悉的感觉,令她动弹不得。

  相斯予紧紧地抱着她,目光绝望,悲声呢喃:“我知道,这只是我的一个梦,永远都不会再实现了……我爱的那个人,早已经离开了我,再也不会回头。”

  他痛苦地闭上双眼。内心有种强烈的渴望不断冲击着他的理智,他控制不住叫出了一个名字,带着哽咽,模糊不清地传进她的耳中,却仍然让她心底一震,如遭雷击。

  她猛地推开他,目光紧盯着他双眼,不敢置信地确认:“你刚才……叫我什么?”

  沉浸在自身情绪中的男子目光一震,似乎突然清醒过来。烈酒没有吞噬他的神智,却让情绪脱离了他的掌控。他慌乱无措地望着她,下意识退向门口,却半个字也说不出。

  苏漓步步进逼,紧紧盯着他,惊疑不定地叫道:“相斯予,你叫我什么?”

  相斯予双手紧紧抓住胸口,面如白纸,神情痛苦不堪,似乎喘不上气,直往地上倒去。

  苏漓震惊地扶住他道:“你怎么了?”

  他没有说话,手指发颤地伸向怀里,不知摸索着什么,似乎怎么也摸不出来,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

  苏漓一怔,直接拉开他的衣襟,内里掉出一个漆黑的小盒子。他目光直盯着那个盒子,手指发颤,怎么也够不着。苏漓伸手捡起来,打开盒盖,盒内放着一颗黑乎乎的药丸。

  淡淡的药味散发出来,至少用几十种草药炼制而成,气味混杂,苏漓一时也分辨不出这药丸的功效。她缓缓伸过手去,盯着他问道:“这是你的药?”

  他闭眼点头,颤抖的手拿过药丸,却不小心掉在了地上。苏漓捡起塞进他口中,他闭上眼睛用力吸气,片刻后,脸色才慢慢好转。

  苏漓松一口气,疑惑道:“你不是已经痊愈了吗?怎会如此?我去传御医帮你瞧瞧!”

  “不必了!”最后那点迷蒙的酒意,也已被突发的病情冲散。他用力站起身来,又恢复一贯的斯文有礼,目光却再也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他低眸道:“我没事,大约是饮酒所致,回去休息两日就好了!长乐,今日我酒后冒犯,实是无心之举,还请你原谅。我……先走一步了!”

  不等苏漓说话,他已快步离去。苏漓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脑海中闪过零碎的片段。

  商船爆炸,他不顾一切舍命相护。

  长离岛上,他小心拾捡散落在地的花瓣。

  婚宴大殿,他近乎卑微地为她擦拭鞋面……

  还有,他在她耳边失控叫出的那个模糊不清的名字!倘若她没有听错,那她曾经百思不得其解的诸多疑问,都在这瞬间有了答案。

  苏漓定下心神,快步回了长生殿,急招江元入宫,“立刻派人去东溟岛,查清相斯予的一切。”

  江元疑惑道:“门主为何要查此人?”

  苏漓冷冷道:“我怀疑……他并非真正的东溟岛少主!”

  此后,相斯予没有再像那晚一般失态,依旧温柔体贴,仿佛刹那的纠缠,只是他酒醉后的一场幻梦。苏漓未动声色,与他如常相处。直到一个多月后,江元打探回来消息。苏漓翻看着手中的纸笺,上面记载了相斯予从出生后到离岛间所有发生的事,乍看之下并没有任何异常。

  苏漓重又看了一次,心头忽然一跳,其间一行字吸引了她的注意:“自幼体弱,常年卧床,与药为伍,学识浅薄……”

  苏漓清清楚楚地记得,相斯予初次入宫赴宴,便与父皇聊了不少有关书画的问题,其间他高谈阔论,颇有见地,绝非一个门外汉。心中顿时疑虑重重,看来,想要证实相斯予的身份,恐怕她要亲自去一趟相府了。

  苏漓打听到相斯予住址,城南闹市,西街相园。

  一路走来,街道两侧商铺林立,热闹非凡。天隆客栈人满为患,完全没有受到付振天兄弟之死的影响。苏漓继续前行,又走过半条街道,拐上一座青石拱桥,桥那边石板路干净整齐,尽头处青竹掩映青瓦白墙,侧方正门,“相园”二字跃入眼帘。

  沫香上前敲门,开门的是个年轻的小厮。他不认得苏漓和沫香,疑惑问道:“你们找谁?”

  沫香昂首清脆道:“相公子在家吗?长乐公主有事找他。”

  小厮一听长乐公主,吓了一跳,“公……公主?我家少主出门办事,还没回来……”他说话语速有些缓慢,像是东溟岛来的,还未完全适应中土语言。

  苏漓淡淡道:“无妨,本宫有事想和相公子商谈,不如进去等他回来如何?”

  小厮慌忙施礼道:“如此,公主请入内稍坐。小的去奉茶来。”说完引着苏漓进门。

  相园一共两进院落,仆役稀少,却打理得干净整洁,井井有条。一路往里走,一栋木质小楼茕茕孑立,楼前没有种植任何树木花草,整个院落空阔寂寥,少了一丝生气。

  小厮引苏漓来到待客厅内,奉上香茗。苏漓浅浅饮上一口,笑问:“相公子几时回府?”

  小厮回道:“少主出门时未曾说几时能回。”

  苏漓点头,放下茶杯,“我知道了……你们去忙吧,我四处看看。”

  小厮恭敬退下,苏漓起身四下打量,待客厅旁,是间茶室,茶室两面敞开,隔着整间屋子,都能看到沿河对面的屋宇。苏漓这才发现,原来相园背靠城南河道,小楼临水而建,楼外有一截木质码头,延伸到河道之中,从此处乘船可直接去往护城河外,倒是十分方便。

  苏漓又看了看其它几间屋子,发现这里的门窗俱是往两旁推拉,屋内装饰陈设也非中土风情,一饮一具皆是出自东溟岛。仔细看下来,竟没发现丝毫破绽。

  难道是她想错了?这个相斯予当真是东溟岛少主吗?

  苏漓疑惑丛生,此时路过一扇木门,不觉扫了一眼,敏锐地发现那门框上雕刻着细小的梨花。她停下脚步,伸手去触摸,门竟然没锁,轻轻动了一下。推开门来,是间卧室。卧室里陈设简单,但每一件物品都比其它屋里的更加精致。显然是这座相园主人相斯予的卧室。

  一缕细微的熟悉的香味从窗外飘过来,苏漓上前推开木窗,一树洁白梨花映入眼帘,在临河岸边开出一片圣洁的颜色。她顿时愣住,这河道两旁怎么也有梨花?

  她疑惑低头,只见窗外与河道之间有一片窄小的空地,梨花树种于其间,新土未干,像是新移栽过来的。风从河面吹来,梨花徐徐飘坠,洁白的花瓣落在碧色河面,随风漂流而去。苏漓眼前浮现长离岛上相斯予单膝跪地拾捡梨花的身影,一个东溟岛少主,何以会对梨花如此钟情,不仅拾花入锦囊,更费此心力将梨花树移栽寝居窗前……他究竟是谁?!

  从怀中取出相斯予送给她的琥珀琉璃,想起他说过的那些话,苏漓心中疑窦重重。无端有些烦燥,那谜底似乎就在眼前,却如镜花水月,摸不着,抓不着。指间的琥珀琉璃沁凉如水,苏漓转身打量着这间卧室,忽然,看到旁边床榻之上,枕头之下,露出一角檀香木小盒。她下意识上前取出,感觉这个小盒看着有些眼熟。不觉皱了皱眉,缓缓打开了盒盖。

  苏漓顿时如遭雷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

  盒内放着一串碧玉珠手串,串上玉珠碧色通透,颗颗圆润,一看即知绝非凡品。

  颤抖的手轻轻拿起那串冰凉的玉珠,恍然间想起过去的一幕。东方濯曾将一个碧玉手串亲手戴在她腕上,得意地笑着说:“这拂云珠本是定国贡品,经佛光寺晦光大师开光诵经七七四十九日,有通达天地之灵气。父皇把它赏了我,今日我就把它转送给你。见到此珠,就如同见到本王,你,要好好保管……”

  梨花园中,他穷途末路时,再一次要将这串珠子戴到她手上,她坚定地拒绝了,誓要与他断个干净彻底的决心,令他跌坐在冰冷的石阶上。那一刻,他绝望的眼神,至今历历在目。而这本该随着他葬身梨园火场的拂云珠……为何会出现在相斯予的床头枕下?!

  原来……那天在浅月阁,她没有听错!他醉酒失态,在她耳边失控叫出的名字,当真是黎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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