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四合院前。

  何雨水一个人推着自行车，失魂落魄的走来。

  今天出门的时候，自己还是兴高采烈的告诉所有人，自己要去入职纺织厂，分配当技术员了。

  现在被分配到车间当工人，她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自己的傻哥，还有四合院的一大堆人，到时候问起了怎么办。

  说因为傻哥做了坏事，所以自己当不成技术员了？

  还是撒谎说自己不愿意当技术员，而是要去更艰苦的车间历练，她不由的苦笑起来。

  “雨水，你这是入职纺织厂成功了？”

  阎埠贵拿着一块破抹布，在随意擦着大门，看到何雨水过来，连忙跑了出来帮忙推车上台阶。

  这何雨水可是四合院第二个高学历了，也是纺织专业，一旦当了技术员，那就是干部身份。

  就算因为她是女孩，达不到李国华处级那样的高度，将来至少也是干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麻烦人家。

  “哎，三大爷，我回来了！”

  何雨水的神情有些躲闪，不敢直视阎埠贵，甚至有点想哭。

  “雨水，纺织厂的工作不行，咱就再换一个，你一个中专生还怕没单位要吗？”阎埠贵尴尬的笑了笑，安慰的说道。

  看到何雨水的样子不太正常，还以为去纺织厂没成功呢。

  想想没进去也对，纺织厂的福利冠绝京城，大家都削尖了脑袋往里钻，你这中专生虽然了不起，上面还有大学生呢。

  “没有，三大爷，我工作已经分配了，就在纺织厂！”何雨水擦了擦眼眶，笑着说道。

  然后就推着车进去了，也没有多说什么其他的。

  “进去了还哭，难道是激动的？”

  看着何雨水的背影，阎埠贵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有些想不明白了。

  一路上，面对邻居的问候，随意的应付了几句。

  等回到中院，发现自己家的正房的门开着，知道是傻柱已经回来了。

  “哎呦，雨水回来了，快进来，饭菜早就准备好了！”傻柱听到门口的立站脚的弹簧式，马上就走了出来。

  以后老何家也是有干部的人了，看谁还敢看不起自己。

  “哥，我找你有事！”

  何雨水看了看自己的傻哥，决定跟他坦白，另外最后一次劝他傻哥，以后别干傻事了。

  “雨水，今天分配工作，累了一天了吧，快进屋，有啥事进屋说！”

  傻柱完全没有发现何雨水的不正常，还是满脸堆笑的拉着她进去，那喊声差不多前后院都能听到。

  等进了屋，何雨水看到桌子上三盘菜，居然是全素的，其中还有一个酱豆子，有些不可思议看向傻柱，说好安排自己吃大餐呢。

  “哎呦，这不是棒梗嘛，闹着要吃肉，玩无奈地在地上撒泼打滚。秦姐呢就跑来家里借肉，我看她挺不容易，就让她把肉给端走。

  可不是哥没给你做呀，主要是她们一家实在不容易，你现在大小也是干部了，什么时候没得吃。”傻柱脱下袖套，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主要自己早上还信誓旦旦的说安排，这回来啥都没有，让他这一口唾沫一颗钉的男子汉，脸上有些挂不住面子。

  “哥，我告诉你一件事，我今天入职成功了！”何雨水看着傻柱，苦笑的说道。

  以前有好吃的，往后院送，现在又帮助上贾家，自己这个妹妹还真是多余的。

  “哎，那是好事呀，你现在是技术员了，以后咱家也是有干部身份的人了，等干上一两年，也弄个主任当当，保证不比李国华差！”傻柱高兴的说道。

  刚才进来后，才发现妹妹眼眶是红的，好像哭过，还以为出什么意外了呢，现在放心了。

  “不是技术员，是车间工人！”何雨水坐到椅子上，看着青菜，冷静的说道。

  她感觉自己现在就是那盘青菜，没东西吃的时候就是好东西，有肉的时候，别人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永远的后备资源。

  “啥，车间工人？雨水，你可也是中专毕业，凭什么让你做女工，是不是后院的李国华使坏，不让你做技术员？我去找他去！”傻柱拿起一旁的擀面杖，大怒的喊道。

  他还以为是李国华记恨他，对付不了他，所以使了什么手段来对付自己妹妹。

  “够了！不是李国华，是你！”何雨水怒道。

  看到傻柱刚才说秦淮如的时候那么温柔，说李国华的时候那么不待见，她心里就有点不舒服。

  “我？雨水，你是不是被气过头了，怎么说起糊涂话来了呢？”傻柱看着妹妹眼里，那摄人心魄的眼神，他有点心虚的说道。

  这还是妹妹第一次用这种眼神看自己，好尖锐，好刺眼，让人不敢直视。

  “没错，因为你在轧钢厂偷东西，所以人家差点都没要我！”何雨水的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哽咽的说道。

  “我那怎么能是偷东西呢，我那是为了做好事，被人陷害的。”傻柱辩解道。

  “做好事？你做好事从来不考虑我的感受！别人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以前爹刚走的时候，咱家虽然穷，但是有傻哥你在，我就感觉特别满足，一点也不害怕。但是后来你变了，变的大好人，天天帮助这个，帮助那个，我是什么情况，你从来也不管。

  还记得没吃的那年，我在学校里一直都吃不饱，那个饿呀，饿到裤腰带都勒断了。好不容易放假了，希望能回来家里找点吃的。结果你一回到家，两手空空，盒饭都给后院老太太了。

  你知道不知道，她是怎么对待我的？

  有一次我饿的实在受不了，就想去老太太家找点吃。结果她明明有一碗剩饭，看到我进来，马上就藏了起来。

  如果不是后院国华哥给我吃的，我怕我早就没了！”何雨水哭着说道。

  她终于爆发了，将这么多年来的委屈，一口气全部宣泄了出来。

  “不能吧，是不是你误会了？你可别听其他人瞎说！”傻柱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是我亲眼看到的，还能有错？人家一句话都没说，就给了我一碗饭，一大海碗的烧兔肉饭，那一碗饭是我这辈子吃的最好吃的饭！

  现在好了，你不光养老太太，做人家的孙子，你还帮上了人家孤儿寡母的，人家现在三个娃，你是不是要给人家当后爹？”何雨水发泄的说道。

  秦淮茹在年初三月份的时候已经生了，是个女娃，因为这个季节，街道和院子里开满了槐花，所以取名槐花。

  “啪！”

  傻柱听到说自己想做人家后爹，实在没忍住，又打了何雨水一巴掌。

  可能是上次打过一次，这次感觉随手多了，也没了那么多的罪恶感。

  “好，好，上次你为了当孙子打我，这次你又为了当后爹打我，以后我没有你这个哥哥，你也没有我这个妹妹！

  呜呜呜……”

  何雨水拿起自己的背包，哭着的跑了出去。

  这个家，她再也不想回来了，这里已经没有她值得留念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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