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菜，辣青椒嘞！”

  “沟葱，芹菜，扁豆，黄瓜，架冬瓜，有大海茄……”

  “甜酸豆汁，豆汁开锅！”

  “牛肝……牛肺，卖酱油牛肉！”

  南锣鼓巷的早晨是热闹的，路边除了大量的小吃店，还有一些乡下的农民，为了赚到更多的钱，天不亮都来到这边售卖。

  他们大多是有公社大队证明，或者有集体挂靠，属于合法经营。

  现在家里的条件好了，李国华认为这生活质量要跟进一下，争取在59年前，全家人好好的补补油水。

  早上特意起了一个大早，准备出去吃早餐。一条街上到处都是卖早餐的，特有市井气息。

  卖豆浆的，淡豆浆3分，甜豆浆5分，阳春面8分，还有那卖羊肉汤的，一碗羊肉汤里面只有几片肉，喝一碗2毛，喝完汤，留着肉，再去加一碗汤。

  最吸引人的，还是那卖油饼的，油条的，油香四溢，边上都围满了人群，买的人也多。

  实在是大家都缺油水，就喜欢吃这些油炸货。

  李国华是看到什么都想尝尝，不过看到那些喝豆汁，吃焦圈的，吃完还说句地道，实在是有点接受不了。

  那豆汁前世的时候喝过，出于礼貌喝了半碗，差点没要了命，他是不敢再尝试。

  最后还是来到卖油条的摊位前，看着锅里的油黑黑的，都不知道用了多久了，心里也有点忐忑。应该是油少了就加油，没有换油这种事。

  算了，吃都吃不饱，哪里还有精力管他卫生不卫生。

  一问价格，油条，油饼一个价，4分钱一个，直接要了十一根，十根大包，一根自己拿着吃。

  只见老板拿来一张纸将油条一裹，最后拿了一根稻草一样的东西，来回一翻弄，最后打了一个结，上面还留了一个手提的地方。

  他自己是吃不了这么多的，主要还是李初五和大哥李国良饭量大，一个人恐怕都能给你全部造了。

  一手提溜着包裹，一手拿着大油条就开始吃了起来。

  现在的油条真是大呀，实在，而且刚出锅的油条，金黄的，香脆好吃。

  刚从人群中挤出来，就遇到了四合院的熟人了。

  “大虎，小虎？”

  没错，就是后院的周家兄弟两，周大虎还好，穿着一条棉布裤子，上身穿着一件灰色小褂子，衣服都洗的有些发白了。

  周小虎完全跟一个流浪的一样，头戴着一个破草帽，穿了一条大脚裤，腰间用小绳子扎着，上身披着一件有些大的补丁褂子，手里还拿着一根一米多长的木棍。

  “国华哥！”

  周大虎今年15岁，倒是挺懂事的，见人就笑脸相迎。周小虎直勾勾的看着，李国华手中的油条，不停的耸动鼻子，就差流口水了。

  看到周小虎的样子，李国华不由的想笑，跟自己小时候一样。

  “既然叫我国华哥，哥今天就请你们吃油条！”

  也顾不得手上沾满油了，直接打开包裹，给两小一人拿了两根。周家情况，应该是四合院最最困难的住户了，家里就剩一个奶奶和两个半大小子。

  周奶奶主要就是靠在街道领着手工活，什么折页子、糊纸盒、贴扉子，绣篮子花、洗麻袋、拆棉纱等等。

  干的最多的活儿就是糊纸盒，眼睛糊的都快看不见了。不过人家有骨气，从来没有找人诉过苦，也没有找四合院的人家给她捐款。

  “谢谢国华哥！”

  周小虎倒是实诚，接过油条就开始大口吃了起来，倒是周大虎拿在手里没有吃，还开口感谢。

  “吃呀，国华哥请你们吃，不要钱也不用还！对了，你们这是准备去哪里呢？”李国华有些好奇起来，这么小还能出门赚钱，都是做的啥。

  周大虎听到李国华的话，终究是没忍住，也开始大口的吃了起来。

  “我去给人帮忙搬砖头，洗劳保手套啥都干，运气好的话，一天能挣三毛钱呢！小虎年纪太小了，人家不要他，只能去捡垃圾了。”

  周大虎说到赚钱，眼里都开始冒光，果然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嗯，做事的时候注意一点，不要伤了自己，到时候赚的钱还不够医药费呢，那可划不来！”李国华笑了笑说道。

  “知道了，国华哥！”

  一根油条下了肚，两个小家伙也是活跃了很多。似乎知道李国华还急着回家，拉着弟弟连连的挥手告别。

  和两兄弟分别后，李国华又去进货了，这次是给自己空间屯货。

  因为不可能一次性买太多，那太招人眼了，只好蚂蚁搬家似的储存，反正放在空间里不会变质，说不定什么时候在山里过夜没东西吃，留着有备无患吧。

  最后又去买了四个油饼，然后才颠颠的回了四合院。

  经过三大爷家门口的时候，门开着，不过有草珠帘挡着，里面看的不太真切。

  哎，三大爷今天可是吃亏了，没有过来捏一捏，沾沾油水，李国华心中冒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这三大爷是风过留痕，雁过拔毛,兽走留皮的主，上次就是馋自己的鱼来着。

  前院没有遇到大BOSS阻拦，进中院的时候倒是遇到了拦路的小妖。

  棒梗，这个小屁孩仗着自己年纪小，上来就抱着自己的腿，嚷着要吃油饼。

  如果是别人，给了就给了。虽然油饼在这个时候非常珍贵，但是作为一个后世之人，自己又能弄到东西，完全没有拿这个当回事。

  另外这个时候的人们也讲究处街坊，四九城的爷们儿得讲究。

  李家在后院，也是经常受到其他几户的照顾，谁家从乡下弄到点什么瓜果蔬菜，都还会分上一点，所以李国华给小孩子们分糖，有来有往，那叫一个有人情味儿。

  但是这个马桶盖头的棒梗，李国华怎么也提不起来兴趣，看到都有点厌恶。

  不过让自己出手揍他，好像又太过分了，人家才6岁呢，又不能喊救命。

  这个时候正是暑假时期，大多数人都放假在家，中院也是一大群小孩子围在一起，看到这里他心生一计。

  “棒梗，想不想吃糖，松开我就给你一块糖！”

  糖块在这个时候可不是便宜货，还不容易买到，自己也算是出血了。

  “不要，我就要吃油饼，不然我就不松手！”

  好吧，你自己选的，别怪我不客气了。

  “解旷，铁柱，你们过来拉开棒梗，一人一颗糖块。”

  铁柱姓胡，和阎解旷一样大的年纪，是前院的住户。他老子是肉铺卖肉，他从小没少吃猪油拌饭，所以长的五大三粗的。

  不过家里情况并不好，他老子喜欢喝大酒，喝醉了就打媳妇孩子。

  两小闻言，马上冲上来，将棒梗给拖到了一旁，李国华则是从口袋中掏出两颗糖给了两小，害的棒梗大哭起来。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谁让你们欺负棒梗的，我要去问问阎老抠，是不是他教的，我可怜的棒梗哦！”贾张氏那张大脸，从贾家草帘子后面窜了出来，一出来就开骂。

  铁柱他老子是个浑人，还是阎老抠容易拿捏。

  “贾大妈，你在这卖葱呢？”李国华没好气的说道

  刚才棒梗抱自己腿的时候，这个老虔婆绝对在屋里看着，却不出来说一声，棒梗不学好，她要负一大半的责任。

  倒是后面出来的秦淮如，上来就在棒梗的屁1股上拍了两下，教他做人不能这样。

  贾张氏看到这里，当场就爆发了，两眼瞪着秦淮如破口大骂。骂他乡下来的丫头，什么都不懂，不孝敬公婆，不会持家，孩子被欺负了，只会打自己孩子。

  虽然已经是新中国了，但是传统的观念还是很多的。婆媳关系就是其中之一，婆婆欺负儿媳妇那没事，有一句话不是叫媳妇熬成婆么。

  儿媳妇要是敢欺负婆婆，说出去那就是你不对。就算你做的非常好，大家都同情你，那也只是说你好罢了。

  四合院更是如此，一大爷易天尊最常说的话就是，没有做父母的不是,只有做儿女的不周全，你就问秦淮如说这鸡汤好不好喝吧。

  贾张氏一顿骂骂咧咧，秦淮如就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使劲的哭，看的隔壁大哥都肝肠寸断。

  见两人吵闹，完全不管自己，李国华只感觉晦气，这都叫什么破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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