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南琛缓缓抬手，止住求饶的话语“既然众仙家都替她求情，那本帝君便让诸位看看事情的真相。”

  刚刚他已经推算过，如果不是有破妄镜，及早发现莞卿的身影，这一世的结果只能比上一世更惨烈。

  尉迟南琛将自己看到的未来呈现于众仙眼前，看完一切的众仙久久不能言语。

  甚至有些平时和莞卿关系不好的，已经出言嘲讽“呸，就你还算仙子呢。”

  “对，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呸，真是瞎了眼，没想到你这么恶毒。”

  “真不明白，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为什么要做？！”

  “就是不要脸呗，这种人，就应该打入畜生道，永世不得重登天界。”

  面对周遭的恶言恶语，莞卿不发一语。

  本来她大喊大叫把众仙引来，就是拿准尉迟南琛没有证据，自己利用舆论让他放自己一马，没想到，他的神力恢复得如此迅速，甚至比上一世有过之无不及。

  莞卿狠狠咬牙，突然，后背一痛，竟是不知道哪位仙家朝她扔了一个秤砣。

  好似一个信号，身后，无数不明物品开始朝莞卿砸去，甚至还有黏糊糊的，散发着臭味的东西。

  帝君没发落之前，众仙家不能攻击惩罚莞卿，那拿东西砸可以吧？反正都是仙，砸一下又不会死。

  “呵。”尉迟南琛冷嗤一声，冷眼旁观眼前的一切，朝天君拱手“瑶儿还在等我，我就先走了，剩下的交给天君了。”

  尉迟南琛提到云月瑶时，语气中不经意间流露的温柔，狠狠刺痛了莞卿的双眼。

  终于，不知道飞来一个什么东西，直接把莞卿砸得身子一歪，衣襟内的幻镜随之掉落，一切幻象被破除。

  众人这才发现，眼前的莞卿已经变了样子，不再是以前那柔柔弱弱的模样了。

  现在的莞卿，眼中满是算计。

  尉迟南琛的脚步微顿，看向场中狼狈的莞卿“原来如此，难怪你会去破坏封印。”

  天君也震惊的看着莞卿，抬手止住众仙家的行为。

  莞卿虚弱的抬起身子“帝...帝君...您真的，一点都不知道我的心意吗？”

  “本帝君为什么要知道？知不知道又如何？”尉迟南琛继续抬步离开。

  不管现在的莞卿到底是不是投影，尉迟南琛只想抓紧回到天池，因为他刚刚感觉到天池有异动。

  盯着那道背影，莞卿目露狠厉“为什么！凭什么！伴你千年的是我，为你经受磨难的人也是我，为你重入轮回的也是我，为什么你就是看不见我？为什么你可以不爱我？”

  尉迟南琛再次顿住脚步，缓缓转身，抬脚走到莞卿面前。

  天君心中一紧，正想上前阻挠，却被尉迟南琛抬手止住。

  目光坚定的看向莞卿“莞卿，感情的事情没有对错，容不得强迫。而且，你再入轮回，也不是因为了我，而是因为你的父亲。”

  “不，不可能，我就是为了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莞卿眼中癫狂的神色不减反增“我不相信，你一点都没有对我动过心。”

  尉迟南琛没有被她的眼神吓到，可能是，已经习惯了，缓缓摇头。

  “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那破坏封印，放任天外之物毁了六界，对我有什么好处？”

  “我...”莞卿呼吸忽的顿住。

  对啊，破坏封印，毁了六界，是为了什么？是为了他吗？

  是吧，是为了他吧。

  莞卿现在的状态有些奇怪，身体里有两道声音在互相制衡，疼得她抱着脑袋瘫软在殿内。

  “啊——我没错，我没错！帝君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莞卿倏的抓住尉迟南琛的袖口“帝君，只要六界毁了，就再也没有天道，没有苍生，我们就可以长相厮守了。”

  “荒谬！”尉迟南琛一把甩开她，顺便将袖口燃成灰烬。“你以为，六界尽毁，你就能得到永存了吗？”

  这话，别说尉迟南琛不信，三岁小孩都不会相信的。

  莞卿不可置信的摇头，艰难的爬到尉迟南琛身边，想要重新抓住她唯一的光。

  尉迟南琛后退数步，眼中满是讽刺。

  “你自私、恶毒、愚蠢，与你的父亲一样，蠢而不自知。”

  尉迟南琛每多说一个字，莞卿的身形便多弯下去一分，最后像被压垮了脊梁一般，再也直不起身。

  天君疾步来到尉迟南琛身边，不明所以“帝君，这是怎么回事？”

  尉迟南琛摇头“估计是前世死后，被天外之物沾染了心神，影响了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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