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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刘桂香捂着胸口哇哇哭


原本手和脑袋还能动,现在是全身都瘫了。

  啧啧啧,第一世时直至她死,周富民可还生龙活虎,后头有点小钱还包上二奶,享了回齐人之福的滋味。

  “你瞎啊,你爸口水都流成这样了,不知道擦下。”刘桂香心浮气躁,才照顾周富民一周,整个人便跟吸取了生气似的,萎靡的不行。

  “我嫌脏,才不要。”

  “苏明月,你是我周家花两千块娶回来的儿媳妇,每天啥事不干,就怀着孕干坐着吃白饭,那还要你干嘛?你要还一直这样,信不信我让我儿和你离婚。”刘桂香将苏明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后落在了她隆起的腹部上。

  一个大肚子的孕妇,没有经济来源,又是临产,真要离了婚,被扫地出门,她看她怎么办,结果不还是得求着她。

  刘桂香是这么想的,本以为狠狠拿捏,不想苏明月不按套路出牌,“又不是我收的彩礼,你要要回去自个要去。”

  “谁爹找谁,你们没生我养我,我凭什么侍他?”

  “你你你...”刘桂香被气的够呛,然苏明月不愿,她再怎么强求也没有办法,只能自个全部包揽,累死累活。

  钢铁厂

  时隔半月,周翊然重回单位,明显发现同事对他都冷淡许多,前去工位时更是发现他的工位被占,他气势汹汹去找了领导,却被一一驳了回来。

  “你这假一请就是半月,你不在,总不能整个厂子都不运行了,这也是没得办法的事,厂子注重员工的名声,你这事闹的,又是家暴又是进局子,采购部需要交际,要让人知道连带着厂子也会大打折扣。

  但凡你当初收敛点,也不会是现在这个境地,现在厂子肯给你选择,也是看在你干实事的份上,要不调岗,要不继续休假,换做是旁人,早裁员下岗了。”

  领导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周翊然再装听不懂那就是蠢了,想到苏皎皎承诺的好处,他忍住心中憋屈选择调岗。

  新岗位远比周翊然想象的棘手,他原本是行政岗位,坐的办公室,现在却换成了搬运工,钢材又重又硬,周翊然只干了半天,便觉得腰酸肩膀的肉都要磨烂了,这还不说,还被熟练工排挤嫌弃,嫌他动作慢,连个娘们都不如。

  周翊然哪受得住这奇耻大辱,真想撂挑子不干了,可在钢铁厂这么多年钻营,他实在舍不得将之抛下。

  既还想待下去,还是得想法子换个岗位。

  眸光一闪,周翊然收敛情绪下了班。

  回到家终于可以好好歇会了,可迎接他的却是残羹冷炙和刘桂香的抱怨唠叨,她说苏明月不干人事,娶回来啥事不干,家里什么事都推给她,她又要照顾周富民,又要做饭干家务,忙的是一刻不停歇。

  刘桂香说话跟念经似的,周翊然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直至他看见刘桂香刚还在给周富民收拾屎尿,手都没洗又去端菜,看着被他吃进去的饭菜,周翊然恶心的直呕。

  母子俩大吵了一架。

  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周翊然总能闻到一股子屎臭味,家里实在是待不下去,他趁夜出了门。

  夜色沉沉,苏明月靠在窗口,轻柔的将长随摸了个遍,听着他愈发大的呼噜声,她给他喂了滴灵泉。

  长随舒坦的伸了个懒腰,很快便从窗户下去,没入黑暗。

  一夜无梦,苏明月难得赖起了床,只还没安静多久,便听着外头传来的噼里啪啦的声音,腹部似是受惊般狠颤了下,苏明月伸手安抚,“宝宝不怕,妈妈在。”

  腹部的颤动缓和,苏明月撑起身,长随慢吞吞跳进来,随即借着凳子跳到她脚边,小心翼翼的垫脚凑到她腹部闻了闻,舔了舔,蹭了蹭后,整个猫脑袋都耷在了苏明月的肚皮上。

  看着苏明月直乐,给了灵泉奖赏,苏明月以长随视角看到了周翊然昨晚的小动作。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周翊然还真是癞蛤蟆搂青蛙,长得丑玩的花。

  就已知的,周翊然是和钢铁厂的赵晴晴暗通曲款,不想这只是其中之一,还有他直系领导的老婆和服装厂副厂长的闺女。

  前者是寻求刺激,后者则单纯是被他给骗了,装成斯文败类的大学生,温柔体贴,风度翩翩,可不惹的小姑娘春心鸾动。

  长随的胡子扎的苏明月有些疼,伸手扯了扯,长随龇牙,又蹭了过来。

  “还有更劲爆的?”苏明月眸子一亮,继续共享长随的视角,看完后苏明月目瞪口呆。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最不起眼的竟是王炸。

  想靠踩着女人上位,那她就如他所愿,就是看后果他能不能承受得住了。

  苏明月拿出纸笔,用左手写了两封信后,让长随分两次送了出去。

  周翊然最近接连不顺,先是赵晴晴待他愈发冷淡,还大胆威胁他再不离婚就把孩子打了,为了安抚,他只好拿钱,给了五六百才稳住,再是老女人不搭腔了,这让他想套点消息都做不到,再就是服装厂副厂长的闺女,就因看见他脸上和头上的伤便将他暴揍一顿,不再理他。

  好在柳暗花明,又让他寻到了翻身的机会,根据可靠信息,钢铁厂最近要出一批废弃钢材,说是废弃其实只是瑕疵品,并不影响使用,要他可以盘下再高价出,他还用愁换岗的事?

  只现在最难搞的是本钱,一万五的本金,转手就是八万,扣除本金和人工,他净赚就是五万,要有五万,他在苏皎皎面前哪还能跟孙子似的。

  越想越美,周翊然不由自主的紧搂住赵晴晴,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她的腹部,“等干完这票,我就娶你进门,到时候你就负责给我生个大胖小子,我赚的钱都给你。”

  “翊哥真好。”赵晴晴如水蛇般缠上周翊然,两人对视一眼,很快便沉浸其中。

  自赵晴晴的住处出来,周翊然神清气爽,他先是去找了周翠霞,兄妹俩前段时间才打的不可开交,可一牵扯到钱,立马和好如初,周翠霞不仅将苏皎皎汇过来的三千块给了周翊然,自己还拿出了两千块。

  到手五千,周翊然又马不停蹄回了家,在确认苏明月不在后,他跟刘桂香提了要钱的事,这得到刘桂香坚决的反对。

  “妈,你听我的,我保准干这一回就连本带利的还给你。”

  “没有,我没钱,你和你爸接连住院,花钱如流水,还要吃喝,哪一样不要钱。”刘桂香就一个意思,要她拿钱门都没有,“你要钱找你媳妇去。”

  “妈,你别太过分,这些年我陆陆续续也给了你好几千了,暂时拿出来给我应应急怎么了,又不是不还你。”

  “没有,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对上周翊然那要吃人的目光,说实话刘桂香瘆得慌,但就周富民瘫痪中风的前车之鉴,让刘桂香明白,儿女都是讨债鬼,没一个是靠得住的,只有手里有钱才最有用。

  母子俩对峙无果,周翊然甩手离开,刘桂香捂着胸口大喘粗气,缓和后急忙回屋,将锁在柜子里的钱拿出来,琢磨着找个更安全的地儿,左藏右藏,最后放进了厨房的米缸里。

  全然不知,周翊然根本没走,而是在暗中观察,等天一黑刘桂香去照顾周富民,便一锅端,连个镚子都没留下。

  苏明月在空间看的叹为观止,没想到,清醒理智如周翊然也是个胆大的赌徒。

  不过也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周翊然赌赢了,那就是前程似锦,赌输了也不过是回到原点,还有苏皎皎给他兜底不是。

  夜色如墨,周翊然鬼鬼祟祟前去寻赵晴晴,赵晴晴等候多时,见他来立马将人迎了进去。

  昏黄的灯光下是一桌子佳肴,美酒美食,美人在怀,周翊然畅想着暴富后的痛快,喝的微醺时搂住赵晴晴狠狠亲了一口,嘴里还在画大饼让她给他生个大胖小子。

  嘭的一声重响,周翊然被打趴在桌上,赵晴晴满脸嫌恶的擦手洗脸,搓的脸都红了。

  “这可是你腹中孩他爹。”

  “呸,什么德行,就他也配。”赵晴晴狠啐了口,一脚踹在昏迷的周翊然腰上,“看他那阔绰样,还以为是个有钱的主,能狠狠捞上一笔。”

  “结果白浪费老娘时间,都怀上种了到手也才一千来块,老娘血亏。”赵晴晴摸出打火机和烟,熟稔抽出一根,吞云吐雾。

  “现在肥羊不还是宰上了。”说着,男人将周翊然全身都搜了一遍,搜到两张存折和一把金饰,“还是只大肥羊,两个存折加金饰少说也有一万五了。”

  赵晴晴将烟蒂摁灭,一把抢过存折,看见上面数字的刹那,止不住笑出声来,“先收拾收拾,这小子说钢铁厂有一批钢材要处理,要高价卖出起码得赚这个价。”

  “消息保真?”

  “那当然,我在钢铁厂亲耳听到的。”穿好衣服,赵晴晴将财物收好,瞥见烂醉如泥的周翊然,猛地一脚踹在了他脸上,“又短又细事还多。”

  关灯将周翊然扔到床上,赵晴晴和男人很快没入夜色。

  “你确定钢材放在这?”男人看着眼前空荡黑漆的一片,心里莫名涌上一股子不安,尤其是周遭静谧到极点,隐隐只有冷风掠过的呼啸。

  倏地,前方响起脚踩在石子上的声音,男人和赵晴晴身体紧绷,手电筒打开的刹那,一抹高大的黑影将他们全然笼罩,他们甚至能闻到带着一股子浓烈的腥臭味。

  警惕靠近,苏明月凭空出现,同时将两人砍晕。

  收好手电筒,长随从对面走过来。

  “长随,你有口臭,该刷牙了。”

  “喵```”长随抗议,随即掏出爪子将赵晴晴搜刮的财物尽数扒拉出来,苏明月看着两张熟悉的银行卡、金饰和现金,毫不犹豫收进了空间。

  兜兜转转,竟还是到了她手里。

  天愈发黑了,苏明月一手拎男人,一手扛起赵晴晴回了兴宁镇,就这两人的做派,怕是惯犯。

  因此,一回到镇上,男的五花大绑扔到了派出所,女的剥了衣服塞进了周翊然被窝。

  大功告成,苏明月回了周家,深藏功与名。

  翌日,苏明月是被门外的敲门声吵醒的。

  睡眼惺忪,头发毛躁,拖鞋趿拉,脸都没洗,一出方便便同外头站着的民警和周翊然单位的领导撞了个正着。

  苏明月还搞不清情况,刘桂香已煞白着脸瘫倒在地,眼瞅着出气不赢了,苏明月忙狠狠掐在她人中上,差点没疼的刘桂香直接跳起来。

  “警察同志,是出了什么事?”

  “周翊然涉嫌倒卖侵占钢铁厂公有财产,牟取暴利,人现在是否在家?若窝藏嫌疑人,与其同罪。”

  民警神色冷厉严肃,苏明月丈二摸不着头脑,“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周翊然这些年为钢铁厂不说鞠躬尽瘁,那也是勤勤恳恳,不曾出过岔子。”

  “你只需告诉我们周翊然现在在哪?”

  “可他昨天傍晚就出门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你说什么?周翊然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刘桂香脸色铁青,看着苏明月时瞳孔紧缩,眼珠子好似下一秒就要凸出来般。

  “昨天傍晚啊,他还去厨房找你了。”这话无异于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刘桂香整个人摇摇欲坠,意识昏沉,但还是强撑着快步往厨房跑去。

  跑到厨房门口时脚还被绊了下,头重重磕在墙上,她全然不顾,连滚带爬的搬出米缸,近乎半个身子都陷了进去。

  她掏啊掏,掏啊掏,始终没找到她藏的东西,牙齿恨的直打颤,刘桂香嘶吼一声,将米缸重重摔打在地。

  米缸四分五裂,缸中白花花的大米落了一地,刘桂香气血翻涌,只觉得眼前一黑,人便瘫软在地。

  厨房闹出的动静惊扰到民警,苏明月小跑着过去,看见被气晕的刘桂香直接冲了进去,然人还没进去,便被拦住,里面又是米又是米缸碎片,一个孕妇要搀扶时给摔了,那他们难辞其咎。

  出于这种考虑,刘桂香是被民警搬出来的,通风透气,掐了好一会人中,人才悠悠转醒。

  想到没了的小一万块钱,刘桂香心跟被活生生剜了块肉似的,捂着胸口哇哇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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