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让姜有梨知道，零一虽然不像寰宇那样具备真正的智慧，但作为一个高级AI，也是有“脾气”的。

  姜有梨看广承允的眼神，有点像在看一只舔狗……

  广承允还在说：“我会好好磨炼演技的，争取让你以后看得舒服点……”

  这话一出，更像了。

  姜有梨想知道零一的智能程度到底到了什么地步，便问：“我明明没有给你设定‘必须与广先生交互’的命令，为什么你不主动屏蔽他？”

  说着，他抱歉地看了广承允一眼，广承允毫不介意地摇头，并且露出明显的感兴趣，显然他也对这个问题感到好奇。

  零一说：“因为他总是在聊天和演戏的过程中插入真正有用的知识，比如高深前沿的科学理论，根据母系统的设定，获取知识是我的第二优先级，因此我不能主动屏蔽这一条可靠的知识获取途径。”

  “第一优先级是什么？”

  这话不是姜有梨问的，而是广承允，他迫不及待地帮姜有梨问出了口。

  零一停顿了两秒，似乎在判定要不要回答一个外人的问题，但见姜有梨没有出声制止，它便判定为可以回答：

  “第一优先级是服从主人的一切指令，包括更改优先级、自我格式化或自我销毁。”

  广承允企图趁热打铁问：“你的母系统是谁？是真正的智能生命吗？”

  这是绝密消息，在姜有梨没有明确表示可以说之前，零一缄口沉默。

  “广先生，”姜有梨对于零一的智能程度已经非常满意，他开口打断道，“零一主系统的存在是我公司的核心机密，只有公司的核心成员才可以知晓，抱歉。”

  广承允咧开嘴，无声地笑了笑，直接道：

  “姜先生，您直言需要我做什么吧，我不懂你们这些政客的弯弯绕绕，我只会做科研。”

  他明知道姜有梨只是在他眼前吊一根胡萝卜，却甘之如饴，因为他已经从姜有梨的话中得到了答案——零一的母系统，就是智能生命！

  广承允有绝对的信心，意识上传技术只有天网智能拥有，那么姜有梨掌握的智能生命，就是从AI中自然诞生的！

  他非常好奇，也有点不忿，凭什么这位智能生命不会被“杀死”，凭什么它不会叛变！

  姜有梨闻言，便也直言，“是这样的……”

  接下来，他把自己对于信号站的需求说了出来，必须要覆盖范围广、科技含量低、容易建造容易保养等等苛刻要求。

  这对于一般公司来说很难，但是对于专攻通信的天网智能来说，并不算什么高深技术！

  广承允听完，直接击掌道：“这简单，我有十几种技术方案都可以达到你的要求，你准备一个硬盘，我稍后复制给你。”

  姜有梨没想到事情这么容易，他贪心不足地说：“如果可以，你的那种机器人技术……”

  这种机器人虽然战斗力不怎么样，但是在AI的操控下，建造能力真是一绝！

  “一起拷贝给你！”广承允答应得很干脆，“不过，机器人的科技含量是比较高的，芯片传感器、机械制造、能源系统、材料科学……

  “可以说，想要从零开始制造出那种标准通用机器人，难度很高，涉及的生产线非常复杂，即使我把技术给你，你们商汤也没有足够的工业基础把它制造出来。”

  姜有梨：“这些我都知道，其实我们已经在尝试招揽一些科学家、研究员了，这些技术暂且当作底蕴也不错嘛。”

  广承允摇头，即使有科学家，工业基础都不是短时间内能赶上来的，不过他反正是提醒了，商汤能不能造出来也跟他无关，他只关心能不能接触那位“主系统”。

  他搓搓手，旧话重提：“那这个……”

  姜有梨抢先说：“关于寰宇……也就是你想见的主系统，它叫寰宇，其实，不是我不想让你见它，而是它生存的地方条件实在有点苛刻，任何智慧生命进去后，都绝无幸存可能，只会被瞬间抹灭神智。

  “你虽然是数字生命，但毕竟以前是人类，现在也具备智慧，我无法肯定你会不会被杀死。”

  他佯装可惜地摇头，“你是研究智能的专家，如果能让你的思维跟寰宇碰撞一下，说不定会擦出更闪耀的火花，可这是九死一生的行为，广先生见谅，我舍不得让你当作实验品。”

  为了增加可信度，姜有梨还特意提到：“这也是我们商汤基地为何不直接使用寰宇、而要使用它的子体的原因，我们目前根本无法在这里使用寰宇。

  “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在做相关研究了，等我研究出能带人进入那个地方的时候，我一定会第一个带你进去，我保证！”

  九死一生……

  广承允闻言，眼中精光一闪。

  他心中知道，虽然姜有梨还是不信任自己，但是寰宇在特殊地方这件事，他是相信的！

  广承允说：“我就说寰宇的智慧是如何在黑域的笼罩下保存下来的，原来那里会抹杀所有智慧生命吗？如此说来，黑域渗透不进去也就可以理解了！”

  姜有梨抱歉道：“请见谅。”

  广承允叹了口气，“我能理解。九死一生的事，我自己也不愿意去尝试的，这样吧，您以后研究出进入的方法，一定要第一时间带我进去，为此，我愿意付出一切！”

  姜有梨再次保证：“我以商汤掌权人的身份向你保证。”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广承允去了就别想回来了。

  做好一辈子待在那边的准备吧。

  除非有一天，商汤能不惧任何觊觎，轻易荡平世界上一切反抗力量，他或许才会有限度地暴露穿越世界的事情。

  ……

  两人聊了很久，临走前，广承允把姜有梨需要的资料全部输入硬盘，让姜有梨带走。

  然后广承允的虚拟人像站在主信号塔门口，向姜有梨挥手送别后，又迫不及待消失。

  估计是祸祸零一去了。

  姜有梨摇摇头，找到没人的地方，穿越进入武道世界。

  “寰宇！”

  姜有梨寻到它的本体，把硬盘狠狠地插入了它，“你要的资料，我给你带来了！”

  寰宇令人安心的平和声音响起：“好的，我正在创建沙盒空间读取数据。”

  片刻后。

  “警告！发现未知数据体！已利用沙盒系统进行封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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