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文书库 > 断绝关系后,全家族肠子都悔青了 > 第45章 发家致富在鹏城,买房盖楼在老家

第45章 发家致富在鹏城,买房盖楼在老家


待到众人稀稀拉拉的掌声停歇下来,那位大叔复又继续:

  “胡支书说的都对,也都符合咱们国家目前的情况,我们也都能理解能体恤。”

  “但是,那话咋说来着?理解是相互的,体恤也是互相的,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撒。”

  “我们希望公家也能看到普罗大众的难处,都是出卖劳力换血汗钱的劳动人民,谁不是赤膊上阵等着米下锅。”

  “我们在厂里耐得住烦、霸得了蛮,任劳任怨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撒。”

  “讲情分也好,讲道理也罢,该给我们的安置费是不是早些解决了才是重点?”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左眼,诉苦:“我也曾是上过战场的战斗英雄,这只眼睛就是被炮弹碎片炸瞎的,转业回来组织上给我安排到哪里我都表示服从没有任何异议。”

  他边说边转了转身体,给周围一圈人看自己的左眼,确实眼球十分浑浊不像是拥有正常的视力。

  高焱听他的口音不像本地人,倒像是鄂省南下者。

  其实,一般情况下就算转业回来也是优先安排到户籍地,这位大叔被千里迢迢安排在这里,其中曲折也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鄂了赣饭真湘”这华中区域的三宝,改开后四十年内陆陆续续往沿海省份输送了数以亿计的农民工、掘金人。

  对于湘省人而言,粤省的鹏城比他们的省会还要重要,因为那里是他们的掘金胜地。

  发家致富在鹏城,买房盖楼在老家。

  那位大叔继续舌灿莲花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可是胡支书呐,我这战斗英雄负伤人员哪怕在咱厂干了十年,都没能拿到分房的指标。”

  “我这拖家带口远赴异乡,既无法安家也没钱返乡。”

  “您说这厂里要是能利利索索赔付我下岗安置费,那我还能回乡盖房颐养天年。”

  “可如今呢?我在这里不仅没房住还没有钱,去到别的厂子找工作吧,人家嫌弃我一只眼睛瞧不见。”

  “就算我想去祖庙那边摆个夜市摊子赚点小钱,我、我也得有启动资金吧?”

  “胡支书,您就行行好给我发了安置费吧!”

  胡联升与何振华都是战场上下来的人,自然更能体会到对方的难处。

  一时间,俩人除了安抚人家的情绪也不知道该咋办,厂里没钱是事实,这么大一笔安置费咋可能说掏就掏出来?

  这个年代禅城到处都是国有企业公改私,下岗职工遍地可见,正府为了安置这些职工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

  指望上面拨款那自然是难上加难,上面也是四面漏风到处都需要钱来填窟窿,何况还在打对越自卫反击战。

  有这位大叔的诉苦模板在前,其他人也纷纷开启诉苦模式:

  “对、对对!我家基本也是这个情况,本来就是外乡人没房子没地又没钱,干啥不需要点启动资金?”

  “我也是外乡人,我的情况基本一样,天天花钱不说家里还有孩子念书,没钱交学费交借读费我家娃娃可咋办。”

  “我是马上就要退休了,这一搞下岗我那退休金找谁领嘛。”

  这个年代的企业职工实行企业养老制度,个人不需要缴纳社会保险费但仍然可以领取退休金。

  职工们在为企业和社会经济发展做出贡献的同时,也需要得到老有所养的保障。

  因此,即使没有缴纳社会保险,这些退休工人也能拿到一定的退休金。

  这一制度的变化发生在九一年,当时国家发布了《关于企业职工养老保险制度改革的决定》,规定基本养老保险基金由企业和职工共同缴费。

  ……

  本地人看到外乡人纷纷揭竿而起,便也嚷嚷着加入了诉苦队伍:

  “胡支书,我虽然是本地人,村里有祖屋孩子也能在本地念书,但我得养家糊口。”

  “是呀是呀,马上孩子要开学了,听说今年学费又涨了哦。”

  “是呀,最近这两年物价不稳定,莫说每学期学费涨价,就连那市场里的烧鹅每个月价格都不一样。”

  “以前三块七一斤,后来涨到四块二再后来四块五,再涨可就真的吃不起喽。”

  高焱忽然想起程叔公那烧鹅店的定价:四块七一斤!

  啧,城里物价果真更贵呀,特别是核心地段。

  一说到烧鹅,附和的人群便多了起来,你一句我一句诉说着物价太贵工资太少安置费又不给,搞得连海鲜都不敢吃了。

  每天不是家养的白切鸡就是腌制的梅菜,嘴巴都淡出鸟了。

  对于粤省人而言,衣食住行用必须“吃饭”排在第一位。

  常言道“食在广府”,他们不仅能吃还会吃。

  有这么个段子说的就是粤省人的好吃——

  假如有个外星人落在地球上,京都人会立刻上报国家,江浙沪的人立马盘算一下能卖多少钱,广府靓仔那可就要磨刀霍霍准备下锅了。

  本地人一说到烧鹅跟其他吃的,原本那股子紧绷的气氛忽然就松懈了下来。

  胡联升趁机站出来打圆场:“同志们,大家的难处厂里都清楚,不是不给解决问题实在是厂里没钱呐,我与何厂长也有半年没发工资了,有钱肯定是优先发给大家……”

  他在上面说,群众在下面小声嘀咕:“你俩都有单位分的大房子还都在市里面,家底子那么厚咋可能差这点工资?”

  另一人也噘着嘴抱怨:“就是!在位期间鬼晓得贪污了多少钱呀!”

  高焱听得直皱眉,胡联升与何振华确实有单位分的房子,但这贪污厂里钱的事不一定成立。

  这俩人都是清廉奉公的转业老兵,风骨还是有的。

  眼瞅着群众不能被胡联升说服,脾气耿直一些的何振华拔高嗓门提出解决办法:

  “诸位,听我说!如果你们实在是着急用钱,那就把厂里的瓷砖拉一些抵债,我给大家一律都按出厂价的八折来算,无论是拉去卖掉还是自用,这都是非常划算……”

  “你放屁!”人群里不知道是谁骂了一句。

  随后,又有人举着拳头愤慨道:“我们在这里连个房子都没得,要这些瓷砖做什么?何厂长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究竟能不能设身处地替我们想一想?再说了,卖瓷砖是那么好卖的?又不是吃的东西走街串巷就能卖掉啊。”

  群情激愤的人群后面,高焱夹着一支烟笑眯眯举起了手,超大声吆喝:

  “我要!仓库里的瓷砖我都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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