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事到如今，你又何必再强求？”楚元震惊又不解，“我从一生下来，可能就注定了有一天要变成那只流浪狗，而大哥一出生就是天上的月亮，我们何止是云泥之别？”

  “我们这样的两个人，本来就不该遇见的。况且大哥早就知道，我连身体都坏了，将来根本无法生育。大哥现在这样到底为什么？你就当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

  “呵呵呵！…”柯彬郁听着楚元的话，竟一阵苦笑。

  “阿元，你今晚真的说了好多话，说来说去就一句，你要离开我。好！真好！不过，我只允许你说一遍。以后，你一个字也不许再提！”

  “大哥！…”柯彬郁的强势，让楚元愤怒又震惊，气得几近说不出话来。

  可是柯彬郁根本不管不顾，继续开口道：“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孩子的事，我尤其亏欠你！可是这些年，你以为只有你在承受丧子之痛？这六年来，我没有几夜能安眠，我心里的痛不会比你少一分！”

  楚元听他提起孩子，心情更是气愤地激动起来：“大哥现在这副样子，到底是做给谁看？我瞧着念念的年纪，原来大哥当年早就有了孩子，只怕我们的孩子没了，反而给大哥解决了不少麻烦吧。”

  柯彬郁无奈地笑了一声：“好，随你怎么想，不过，你这辈子想离开，怕是办不到了！”

  “为什么？！…”楚元一脸的难以置信。

  “我柯彬郁这辈子不会再碰第二个女人，孩子我也不用你生。反之，我碰过的女人也休想再投进别的男人怀里！”

  柯彬郁定定地看着楚元，眼里不止有深情，还有可怕而令人畏惧的执念。

  楚元看着他，心里生出揪扯的伤痛和无尽的恐惧。

  “不！…我明天就离开这儿！”

  “离开这儿？你要去哪儿？”

  “我回学校去，我们不可以再这么下去了，不可以！我想要过自己的生活。”

  楚元的语气不再那么坚定，更多的是害怕，怕柯彬郁的偏执，也怕自己的犹豫。

  “可以！不过，只要你没逃出地球，我随时都可以抓你回来。阿元，我不介意天天派人跟着你，如果你再不乖，我可以让你只待在怡景溪园，勉了你所有的工作和社交。”

  柯彬郁的语气温柔又平静，可是楚元听了却不寒而栗，整个人有些忍不住地颤抖。

  “大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如果那样…我会死的！…”

  “你留在怡景溪园，好好地生活工作，不动歪心思逃走不就好了？往后的日子，你开开心心的，我便好好的，如果你死了，我也会跟着一路。”

  “哈！…这偌大家业，大哥是在说什么胡话？！…”楚元听着对方的话竟嘲讽地笑了一声，她不止觉得震惊，更像在听一个天大的笑话。

  “这家业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利益之下，这么多年，柯家盼着我死的人可不止一个。我现在有了念念，也算后继有人，你如果也想我死，大可以试试！”柯彬郁平静地回道。

  楚元听到柯彬郁的话，心中一惊。她知道柯彬郁向来说一不二，柯家的亲情淡漠到如此残酷的地步，也是她没有想象到的。她知道，柯彬郁不是在开玩笑，更不是随意吓唬她。

  “大哥，你别这样......你是疯了吗？！”楚元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

  柯彬郁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好你和念念。你不用担心其他事情，只需安心留在我身边。”

  楚元看着柯彬郁，眼中闪过异样的情绪。

  她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何其复杂又难以割舍，但她也清楚，他们之间的隔阂和差距无法逾越。

  从楚元失去孩子，知道自己再也不能生育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再也回不去了。

  她此刻心乱如麻，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份感情，更不知道未来会怎样。

  “大哥，求你别这样，我真的好害怕…”楚元忍不住再度失控的情绪，哭了出来，“我们，真的回不去了！”

  “阿元，我说过，不许你再提！”柯彬郁激动地将人抱进了怀里，“你就当我是疯了吧，我心心念念这么多年，却等来你要抛弃我，对不起，我忍受不了！”

  “大哥怎么能这么说？你明知道，我从见到你的那一天起就是身不由己、别无选择的，大哥又何必这样逼我？”

  “我逼你？阿元，你竟然觉得我在逼你？…”柯彬郁像是被深深地刺痛了。

  “好，你若觉得我是在逼你，那便是逼吧。你现在就和那个男生断了，以后工作可以，若再有什么瓜葛，别怪我不留情面！”

  “你！…凭什么？！…”楚元生气地从柯彬郁的怀里挣脱，“你不可理喻…过分！…”

  楚元虽然气愤，却显见得有些没底气，和萧献恋爱本就是她信口胡诌的，她现在真的后悔，随便将人牵扯进她和柯彬郁之间。

  柯彬郁又将人强行抱进怀里：“阿元，你看着我，我这辈子是离不开你了，你若离开我，就真的能开心，感到幸福吗？”

  楚元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是在勉力地推拒：“当然！，我这六年不是过得很好？”

  “是吗？你现在当真是翅膀硬了…”柯彬郁失望道，“可实在抱歉，我怕是不能让你如愿了。”

  “阿元，我们这辈子的纠缠，不死不休，不…是死了都要在一起！”

  说着，柯彬郁欺身再度覆上了楚元的唇，他再也无法忍受，好像要将这些年的思念、隐忍和痛苦都发泄出来。

  他不再克制，吻得用力又霸道，楚元惊慌之下本想挣扎，可是很快就放弃了。

  她好像根本抵挡不住柯彬郁的气息对自己的诱惑，六年前，她就是这么该死地放弃了挣扎。

  她闭上了眼，任凭泪水肆意地宣泄。

  柯彬郁实在有些忍不住，可他还是感受到了楚元的伤心和无助，渐渐地，他松开了紧锢的怀抱，隐忍又痛苦地喘息着。

  “对不起！…我知道，阿元现在不愿意。我现在很清醒，既没生病，更不喜欢勉强，我会等你回心转意，不管等多久！”

  楚元终于得以喘息，意识也恢复了清明，感受到身体被松开了些，一时怒火中烧，拼命地扇了柯彬郁一巴掌。

  她再也忍不住情绪，崩溃地痛哭出声：“柯彬郁，你这个疯子！你给我滚！”

  楚元将脸埋在手掌里，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没过一会儿，眼泪便从指缝间流淌而出。

  柯彬郁见状很后悔自己的冲动，心疼地将楚元抱进怀里，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背。

  “对不起阿元，刚才是我太冲动，以后只要你不愿意，我绝不碰你。”

  楚元根本不理他，情绪越来越激动，眼见着抽泣得气息都不稳，身体都有些支撑不住。

  柯彬郁只看到她指间溢出的泪水越来越多，心里又心疼又害怕，将人搂得更紧了。

  “阿元，今晚都是我不好，你现在要打要骂我都随你，你再这么哭身体会受不了，快别哭了！”

  柯彬郁现在真的有些惊慌失措，他其实最怕楚元哭了，每次看见她哭都觉得心疼，哭成这样，他更是担心害怕。

  楚元耳边听见柯彬郁焦急的声音，她想起了六年前的过往，彼时她还很青涩稚嫩，很多次就这样在柯彬郁的怀里哭。

  她知道他是心疼自己的，只是她第一次发现，柯彬郁对自己，竟然这样偏执。

  自己现在这样宣泄情绪，伤心是真的，有一半是被他方才的举动吓坏了。

  良久，楚元终于让自己平静了一些，她抬起被眼泪浸湿的脸庞：“大哥，你今晚就打算逼死我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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