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照常从东边升起，将南匈奴王庭映照得一片血红。

  近万并州军冲破了南匈奴的城墙，挥动着手中地兵刃，不断收割着南匈奴士兵及子民的性命。

  整座城充满鲜血以及哀嚎声。

  ……

  此番情景实属难见，自从匈奴这个名字从战国时期被记录直至现在，匈奴一族从来就没有发生过汉军屠戮平民的事情，大多数都采用怀柔亦或是震慑为主，就算是要进攻匈奴一族，也是以攻兵为主。

  像今天这等情形，纵观匈奴历史，也是头一次发生。

  不过恰恰就是这头一次，直接将南匈奴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

  这场单方面的屠杀，在刘寂以及麾下“刀锋”的带领之下进行得格外顺利。

  南匈奴的守军根本守不住那如同潮水一般奔入王庭的并州军。

  双方无论是军事素养还是武器装备都差上太多，以至于这场屠杀根本没有持续多长时间。

  ……

  阳光洒在刘寂那一头被鲜血浸染的白发之上，显得有些诡异起来。

  看着满地的南匈奴青壮的尸体，刘寂目光中并没有丝毫怜悯之色。

  虽说历史上南匈奴最后的归宿是同化，但是现在毕竟不是历史，南匈奴在刘寂眼中那就是异族，就是一群吸汉家血的蛀虫。

  加上刘寂在草原上看到的那番情景，刘寂也断然不会因为手中沾染了太多鲜血而心慈手软。

  刘寂收回手中的凤翅镏金镗，轻轻活动活动了一下手腕。

  连日奔袭加上攻打南匈奴王庭，已经让他有了几分倦意。

  ”文远！”

  “在！”

  “城中情况如何了？”

  “回主公！城中南匈奴青壮皆已诛杀干净，不过据说战斗打响之时，北门逃走了数千人，属下已经派人前去追赶了！估计明日一早，将士们就会赶回来了！

  还有……主公！我们在城中发现了很多早些年被南匈奴掳到王庭的汉家子民，其中妇女占多数，起码有四千余人，男子大概在一千七百人左右。但是这些汉民的情况很不好，女子中有很多都变得有些疯疯癫癫的，至于男子……伤残在多数……”

  听到张辽所汇报的消息，刘寂也是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之中略带了一些复杂。

  “文远！”

  “在！”

  “接下来我说的事情，恐怕会让你难以接受，如果你不愿意做，那么这件事我就自己去做！”

  闻言，张辽也有些愣了一下，旋即对着刘寂说道：

  “主公但讲无妨！”

  “送那些已经疯癫的汉家女子和失去了生存欲望的伤残男子一程！”

  “主……主公，您说什么？”

  刘寂的话让张辽顿时呆立当场，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刘寂。

  “主公！他们可是汉民啊！自从被南匈奴掳来王庭，他们的日子都已经够苦了，你为何……”

  刘寂面色沉重，眼眸中闪过了一丝复杂。

  “我知道！但是我们不得不做！我也知道汉地有他们的家人，时时刻刻都期盼着他们回家。但若你是他们的家人，这些人里面有你的兄弟姐妹，当你翘首以盼等到他们回家，却换来一副没有灵魂的躯壳之时，你会怎么想？”

  刘寂在前世见识过太多这类情况了，知道这其中会发生什么。

  没有希望就不会带来失望，失望终究会带来绝望。

  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奇迹，这是不争的事实。

  若是刘寂口中的那些人回到汉地，他们的家人一开始的确会十分高兴，但是之后呢？

  看着自己的妻子、母亲、女儿变成了疯子，又在南匈奴饱受凌辱；看着自己的丈夫、父亲、儿子在南匈奴缺胳膊少腿，一次次地折磨之下最终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那这些人的家人又会如何？

  而且更重要的是，很有可能这些人到最后回到了汉地，也再也找不回自己的家人。因为他们很有可能在被南匈奴人掳走之时，一家老小都已经被杀害了！

  张辽很聪明，自然懂得刘寂想要表达什么，所以在刘寂说出之后那句话之后，张辽的眼神中也没有再有纠结。

  “可是主公……若是这件事被人传出，你的名声……”

  “无妨！这世间总要有一个恶人来承担这些事情的！若这个人必须是我，那我刘寂就当这个恶人了！世骂我便骂了，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主公……”

  不知道为什么，张辽听着眼前刘寂说出的豪言壮语并没有觉得心中升起了多少豪气，反倒眼神中莫名闪过了一丝心疼。

  “去吧！文远！别让他们走得太痛苦！”

  “诺！”

  张辽对着刘寂一抱拳，神色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

  冬季慢慢来临，一则爆炸性地消息再次传遍大汉各地。

  并州王刘寂，率军一万，于九月进入南匈奴领地，一路奔袭，耗时两月，将南匈奴彻底铲除，从此……世间再无南匈奴！

  而同时，刘寂残杀南匈奴子民还有杀害汉地被掳走汉家子民的消息也紧接着被人传出。

  听到这个消息，世人皆惊，不少原本打算北上投靠刘寂的人都就此停下了脚步。

  肆意杀戮百姓，且不管是异族还是汉民……虽说屠城或间接屠城之事在这个纷乱的大汉之中屡见不鲜。

  但像刘寂这般嗜杀成性，还是给这些人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冲击。

  就比如……兖州，濮阳。

  “玄德！你这是为何？”

  “孟德休要拦我！备这就要赶往并州，向主公讨要一个说法！……南匈奴百姓就罢了，为何他连汉家子民都不放过！这样的人如何成为一国之君？如何能让大汉中兴？”

  刘备明显是生气了，已经开始用“他”这个字眼来称呼刘寂了。

  而曹操听到刘备的话，眉头也是深深皱了起来。

  “玄德！莫要放肆！”

  “放肆？备说的不对吗？这些百姓经历家破人亡，被南匈奴掳走，刚刚才看到曙光升起，可他刘寂，却一手将其掐灭，嗜杀成性，难做人主！”

  “你……混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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