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中秋，白义桉的老师带着几个学弟学妹们给他过生日。

  他小酌了几杯就有些醉了，平时被理智压着的冲动又漫上了心头，他脸上不显，等大家都离开后，立刻叫来朋友，先去办回乡证，然后让他开着车直奔边境线。

  “今年生日要回内地过？”朋友好奇地问道。

  “就过去打个电话。”

  “给你爷爷打？”

  “不是，给很重要的人打。”他的眼中闪着奇异的光芒。

  “谁啊？你马子啊？”

  “朋友，我在追求她！”

  “那你混的不行，回内地那么久没拿下？”朋友打趣他。

  “开你的车，话多。”

  压着晚霞，他终于找到一个可以打113长途电话的地方。

  他想问她那边的天气怎么样，能不能看到月亮有没有吃月饼，想问她最近累不累，她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好好练武，前面院子那些流氓男有没有穿上衣服。

  直到那边接通，万千思绪只剩下一句：“小灵，中秋快乐。”

  赫知灵没想到他会打电话回来，有些惊喜：“白医生，你也中秋快乐！你怎么还能打电话啊，难道你回来了？”

  “还没有，我暂时过了桥，打了电话就回去。”

  他顿了顿又说：“小灵，能看到月亮吗？”

  赫知灵转头看向紧闭的窗户，回道：“你稍等一下！”

  她站起来把窗户打开，月色如银，洒满窗棂，皓月像银盘一般高悬在万里无云的夜空，远处的山都被映照得清晰起来。

  “看到了！”赫知灵一声惊呼。

  “哇噢～还真挺大的！又圆又大！”

  “大？”白义桉愣住，随即轻笑一声，“呵呵，突然想起一首诗。”

  赫知灵抢答：“我知道！是不是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

  白义桉语速不疾不徐，带着一些自嘲：“是我借明月寄相思，奈何佳人装不知！”

  赫知灵：“呃……”

  798嗓子都喊哑了：“她知！她知！可她就是不好意思！赫知灵你倒是上啊，你行不行啊，你心跳声吵到我了！”

  赫知灵被他吵得烦不胜烦，正要开口回应，对面传来道别的声音：“时间不早了，小灵那我们下次再聊吧，晚安！”

  “啊？好的，白医生晚安！”赫知灵只能轻声告别了。

  挂了电话她还有些恍惚，这白医生大晚上打电话来就说这两句就结束了啊！

  白义桉的朋友在一边恨铁不成钢：“你搞了一个下午，找了这么久的电话，又等长途接线一个小时，就说这两句话？她知道你今天过生日吗？”

  白义桉淡淡回应：“你不懂！”

  朋友翻了个白眼：“我不懂？老子拍拖的时候，你还在上幼儿园呢！你这样追马子，猴年马月才能追到！烈女怕缠郎，你给他写信啊！”

  “写信？

  “对呀！把你想说的全部写在信上嘛！”

  白义桉摇了摇头：“不行，容易被有心人利用！内地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朋友拍拍胸脯：“你尽管写，兄弟我有的是渠道，绝对把信安安全全地送到你的心上人手里！”

  赫知灵没想到那通电话过后，又接到了白义桉的信！

  信是从一家书店寄来的，落款叫“白安”，赫知灵知道这是白义桉的化名。

  赫知灵每周不仅要给妈妈写信，给哥哥写信，给姐姐写信，现在还要给“白安”写信！

  那真是苦不堪言，没处说理！

  这天大院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外面的知青把宋成章带进来的时候，赫知灵还吓了一跳。

  “宋队长，你怎么来了。”

  宋成章从进来开始就在感叹，这房子前主人得多豪啊？

  “赫知青，你们这住的比别的知青条件好太多了！我找你来啊，是有个生意跟你谈。”

  赫知灵给他倒了杯水：“什么生意？”

  宋成章挑眉一笑，“老白说你们纺织厂做的一种衣服，能吸汗，能速干，还很薄，能给我看看吗？如果审核通过，我们想跟你定一些这样的衣服。”

  赫知灵明白了，应该是白义桉上次来看到了她穿的运动服，觉得很适合他们训练穿，就告诉了宋成章。

  “那你稍等，我先拿出来给你看看。”

  赫知灵从柜子里拿了两套衣服出来，一套是白义桉见到的运动套装，另一套则是上次她在中秋节表演时穿的迷彩服。

  这套迷彩服还是她自己设计自己印的。

  现在的军人穿的都还是绿军装，迷彩服也只有国外才有，她问了纺织厂，国内还没做过这样的布，不仅需要重新设计图案，制作工艺也相对复杂，不是不能做，是成本较高，赫知灵就在印染女工的指导下，用圆筒手工印了一块迷彩布。

  宋成章一见这衣服，眼睛就被吸引住了。

  “这是？”

  “这是我手工染的迷彩布，我称之为迷彩服，在野外树林里，可以做到以假乱真的地步，在战场上特别适合侦察兵，我本来是准备寄给我哥看的，既然你先来了，那就先给你们看看吧。”

  赫知灵拿起另一套介绍：“这一套就是白医生看到的那套运动服，这布料是我们纺织厂最新研制出来的，它并不是简单地吸收汗水，而是将汗水转移到衣服的表面，外面的汗水很快蒸发，里面这一面还是干的。”

  宋成章看了这样的布料，还用手沾了杯子里的水到衣服上，果然很快被吸到另外一边，吹了几下，这一滴水就不见了，他对这个布是赞不绝口。

  他眼里闪着期待的光：“可以用这样的布料，染成迷彩的颜色吗？”

  赫知灵微微一笑：“  也可以的，不过我建议速干衣做成短袖穿在里面，迷彩服穿在外面，迷彩的颜色和图案，可以根据不同的地形做调整，能更好地隐蔽自身，不过我们还需要时间做印染，你们订单量大，价格也不错的话，我们可以开新的生产线，时间会快很多。”

  “那就这么说定了，这两套我可以拿回去吗？我可以给你钱。”

  赫知灵有些犹豫，想了想才回道：“我都穿过了……而且这图案还是太粗糙，这样吧，明天我去纺织厂重新设计重新做，到时候给你送去，对了，你还住在那里吗？”

  “啊？哪里？”

  “公社那个门上有红星的房子啊！”

  宋成章心道：好家伙，老白果然把人带到家里去过！

  “对，我还住那里。”

  “那行，我到时候把样衣做出来给你带去，你们确定好需要多少，我们再谈合作。”

  赫知灵并不反感和他们合作，也只有她知道如果不出意外，这个国家马上又要开始战争了，这种服装如果被华国军方利用起来，肯定有利无害。

  宋成章立马答应了：“那就麻烦你了，赫知青，我们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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