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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我以为的骗局


汉子连连点头,神情惶恐。

  毋庸置疑,这行绑架之事的人,除了陈淮也应该没有谁了。

  陈淮拍了拍汉子的脸,他威逼带利诱的说道:“识相的话就给我老实点,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你若是诚实,我倒是会考虑留你一条性命,听清楚了吗?”

  “嗯嗯嗯嗯嗯嗯!”汉子胆怯地连连吱声。

  至此。

  陈淮看着眼下汉子一副卑微乞怜的模样,许是也觉得对方吓破胆了,不觉还自以为自己颇有种当反派的气质。

  他随而扯下堵住对方嘴的袜子,顺势眼露凶光地注视着对方。

  汉子自是知晓来人厉害,干呕几下后也并未自寻死路大声呼救。

  等顺过气,他连忙说道:“大爷饶命,小人并非刻意要私吞您的钱两,实在是误会啊!!!”

  汉子言语囫囵,哭泣连连。

  陈淮听此,不觉眉眼微皱,心说看来事情果然如自己猜想的那般,没想到这人还没等自己开口询问就全招了,倒是识趣。

  “哼哼!”陈淮故意问道:“误会?你倒是说说这怎么个误会啊?”

  汉子终是努力地撑起了身子,他跪在地上,卑躬屈膝地解释着说:“今日在茶舍,小的误以为您是那位往生堂客卿先生叫来送钱的伙计,故此强索了您的钱财,殊不知您前脚出门,后脚就来了一位北国银行的行事,又来替那位客卿先生补结账款,小的这才知自己识错了人,可是等小的追出街头,然而早已不见大爷您的踪影,事已至此,于是小的便一时起了歹意,收了那行事送来的账款,又私自昧下了您的钱财,小的真的是一时鬼迷心窍,还望大爷高抬贵手,饶小的一命!”

  汉子连泣带声,他不断地磕头祈饶。

  只不过等陈淮细听完对方这一番误会之托词,顿时有些茫然了。

  这不对啊!

  怎么故事跟自己所猜想的有些出入?

  “你是说,是你认错了人,不是你和那钟离合伙来骗我?”陈淮问道。

  “小的句句属实,未有半句虚言啊!”汉子声音颤颤,悲词连连,他似乎并没有过多去思考陈淮的问题。

  适时。

  陈淮一把揪住汉子的衣领,刻意压低声音问道:“那我的钱呢?”

  “这…这这……”汉子支支吾吾,眼神躲闪。

  “还不从实招来?”陈淮进而眉睁怒眼。

  汉子连忙道来:“大爷饶命,您的那两万摩拉,今夜都已被小的……花光了……”

  “你……”陈淮忍住没有大打出手。

  这两万摩拉,若是让自己盘剥,怎么也够自己半月开销,没想到竟让这卑鄙小人一夜便挥霍完了。

  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事已至此,陈淮慢慢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再而问道汉子:“我且问你,你可知道今日那锦衣公子是何来路?”

  “大爷,小的只知那公子是我们茶舍的常客,好像是往生堂的客卿。”汉子连声回答。

  “还有吗?”

  “额,还有,还有…”汉子情绪紧张,他努力地整理好自己的思绪继续说着:“还有他时常出门不带钱,每次喝完茶都会托人来结账,来的最多的便是那北国银行的人。”

  “北国银行?”陈淮若有所思。

  那不是至冬国人在璃月开的银行吗?而且好像还久负盛名的样子。

  如此说来,其实这钟离与至冬国的关系甚密啊!

  越是这样想,陈淮越是觉得这钟离的出现绝对不是一件什么简单的事情。

  会不会是这其实也是那位深渊公主殿下的安排,但钟离却当口否认,毕竟一开始就是深渊教团在引导陈淮前往至冬,到现在出现钟离这个插曲,所说他与深渊教团没有关系,确实很难令人说得通。

  所以,到底哪些是谎言?哪些又是真相?

  陈淮一时并不能辨析清楚。

  也就在他思绪稍有放缓之际,门外传来的聒噪着实有点扰人心神。

  “站住,你跑不了!”

  “分头追!”

  因是听到门外传来的动静,那地上的汉子突然心生一念,无比的求生欲使他大声呼喊了起来:“救……”

  “蹭……”

  霎时,陈淮迅捷的反应速度终是没让汉子说出第二个字。

  天空之刃那锐利的刃端,已经在汉子的脖颈上留下了一丝血线。

  汉子蜷缩在墙角,喉结上下翻滚,他唇齿颤抖地厉害,慌忙细声求饶:“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你想找死?”陈淮咬牙切齿呵斥。

  可奈何,那汉子确实一丁点都不经吓,他可能都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已经不顾其它嚎啕大哭起来。

  他一边磕着头求饶,一边啜泣:“大爷饶命,小的真的是一时鬼迷心窍,若大爷能饶了小的性命,小的来日定当将昧下大人的钱两十倍奉还,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你这厮,还不噤声!”情急之下,陈淮一脚踢向汉子腹部。

  巨大的力道甚是将汉子整个人都踹飞了起来。

  汉子摔滚倒地,剧烈的疼痛感使他缩成一团,嘴角流涎,连连干呕,再无可能说出半句人话。

  怎奈。

  屋子里的动静终是吸引到了外面那些人的注意。

  很快,屋外就陆陆续续地传来脚步声。

  “大人,这屋子里有动静。”

  “围起来!”

  屋外传来一男子铿锵有力的声音。

  此时。

  陈淮摸靠在门内,暗道不好。

  只因听得一声“大人”的称谓,便已知这外面怕不是官府的人。

  可任他如何细想,自己再次回到璃月港行迹一直都很小心,怎么会这么快就被官府的人盯上,又结合外面那些人的谈话,他一时料定,对方应该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倒像是正在抓捕什么重要的逃犯。

  可又奈何自己身份特殊,那断不可让这些官府的人冲进来。

  先不说自己曾被通缉,就现在绑架殴打平民一案,自己也怕是有口难辩。

  他转眼看向地上还在挣扎的汉子,无再多其他想法。

  如他所言,这小人有罪,但罪不至死,就算这人被官府带回去,关于自己的身份,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至于这小人欠下自己的钱两,来日方长。

  他冲着地上的汉子冷声一句:“小子,我今日且就放了你,回去了将二十万摩拉准备妥当,可是你自己说的十倍奉还,来日我自当亲自登门去取,可别想着逃命远走他乡,我有的是办法找到你。”

  当务之急,还是走为上策。

  陈淮不再拖沓,他几下健步,破开了后窗准备开溜。

  可不曾想,当他双脚踏上地面的瞬间,再起身时,竟是当场撞在了刀刃上。

  “什么人?”

  一声呵斥,陈淮甚是怔在了原地,他粗略地审视了下周围。

  这些穿着锦衣,带着高帽,举着长刀的官兵,这不是总务司的武吏吗,怎么大晚上的这么多人?

  片刻。

  一众武吏便将陈淮团团围住,人群中间这时走出来一中年官爷,看来是这武吏的头。

  这中年官爷拿过火把上下仔细审视了一眼不敢轻举妄动的陈淮,随而对身边的属下有些气愤地吩咐道:“不是他,还不派人去别处找。”

  那下属应声自是不敢怠慢,行将立马就带走了一半的人往别的巷子追寻而去。

  陈淮见得此番,许是对眼前之事也了解一二。

  他摸索着,这总务司的武吏必然不是冲自己来的。

  这也使他放松了些许。

  适时。

  陈淮从容地问道眼前的官爷:“这位大人,不知因何拦住小民去路?”

  官爷不觉玩味地一笑:“这位公子莫怪,在下奉命捉拿盗贼,追至此处就迷失了盗贼的方向,只是不知公子为何有门不走,非要越窗而出啊?”

  “啊,哈哈!这……”陈淮打起哈哈,倒是一时找不到好的托词解释了。

  不时。

  他灵机一动,说道:“门,坏了!”

  “门坏了!”官爷又不觉假意一笑,随而便立马转变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深更半夜行垣墙越窗之事,就算不是盗贼,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人,来人,拷上带走。”

  “诶,不是,大人,您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啊!”

  ……

  一转眼,陈淮便被扣押到了总务司牢狱。

  蹲了一夜后,他被交由总务司民府提司提案受审。

  公堂之上,陈淮与三碗不过岗茶舍伙计张三当庭对峙。

  随着提司大人的拍案,庭审正式开始。

  “堂下之人,报上姓名。”提司发问。

  “小民张三。”张三道。

  “小民王二。”陈淮道。

  “被告王二,本官问你因何绑架殴打张三。”提司问道。

  听此,陈淮如实禀言,仔细将事实真相复述了一遍。

  提司听闻,若有所思,进而又问:“被告王二,你说张三私吞你的钱两,可有证据?”

  陈淮肃然,他沉思片刻,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见状,提司更是再次发问:“被告王二,还请如实回答本官的问题。”

  陈淮抬头,眉眼微沉,终是摇头说道:“回大人的话,未有实证。”

  如此。

  提司官轻捋胡须,拍案便直接宣判起来:“既无实证,那本官宣判,被告王二,因绑架张三且致其伤残,人证物证俱全,情节十分恶劣,重杖四十,收监十五日后刺配边镇。”

  话音停顿片刻,这提司又带着些许得意的神色问道陈淮:“被告王二,你可服判?”

  陈淮肃眉,他大声质问道:“敢问大人此判决可是依从何法?又遵从何律?大人仅凭一人片面之词就如此草率断案,恐有失公允否?”

  “有失公允?你是在质疑本官,还是藐视公堂?来人啊,将犯人拿下,准备行刑。”案台之上的提司丝毫不理会陈淮的说辞,并且还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

  此时。

  左右的武吏已经抬脚上来了。

  陈淮不明白,为什么这朗朗青天的公堂之上竟然也会有如此草率断案的判官。

  他任由这些官吏抓来,本是因为自己不想闹出什么太大的事端,本想着到了公堂之上,那茶舍的小厮会认罪伏法,没想到到头来这卑鄙小人竟是满口谎言,胡乱编造说词加以构陷自己,又加上个不分青红皂白的昏官,看来今日若不闹出点动静,自己怕是很难脱身了。

  正当左右的武吏准备将陈淮拿下时,或许是这些官差过于放松,陈淮暗自调动风元素力量,一发暗劲,甚是将众人震退。

  那提司大人见状,顿时吓地一踉跄,头顶的乌纱帽都差点抖了下来。

  他连忙扶正帽子,大声呼唤左右:“还不速速将其拿下。”

  闻声。

  公堂之上所有武吏纷纷拔出佩刀,操持棍棒将陈淮团团围住。

  不等片刻,公堂之上便乱做一团。

  陈淮一人与十数武吏混斗一起,他并未亮出自己的武器,光靠迅捷的身法,与出其不意的拳脚功夫,便轻松撂倒五六人。

  缠斗一番,武吏们已然深知对手并非普通人,是一位元素师,众人再次围住陈淮,但是谁也不敢贸然进攻。

  适时。

  陈淮抖一抖衣袖,他幸而说道:“你们不是我的对手,我无意与诸位拼斗,若是再上前,修怪我未好言相劝。”

  言罢,他斜视了一眼案台上精神恍然的提司官,便迈着大步朝堂外走去,丝毫不把眼前这群拦住他去路的武吏放在眼里。

  那提司官也是一时慌了神,不过竟然有人明目张胆在他这公堂之上闹事,若是还让犯人给大摇大摆地走出去了,那他这顶乌纱帽怕是也保不住了。

  他莽然壮起胆,冲着台下的武吏大声呼道:“都还愣着干什么,若让这贼人跑了,你们谁也没有好果子吃。”

  既此。

  武吏们也不再犹豫了,众人一拥而上,任是做好了哪怕是死也要将陈淮制服的准备,他们都非常清楚,如果让眼前的犯人就这么跑了,他们的这个铁饭碗也就没了,要知道,这璃月府司衙门的好差事,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拿到的。

  陈淮见状,他也不打算留手了,再纠缠下去,恐怕城防军就要来了。

  霎时,他腰间的风元素神之眼辉光一现。

  随着他从神之眼内拔出天空之刃的同时,一股巨大的元素气浪也甚是在并不宽敞的公堂之内震荡而开。

  那些普通士卒的武吏自是无法承受住这般程度的元素攻击,纷纷应击倒地。

  就连那案台之上提司大人的案桌亦是连人带桌给掀翻了,只听得那老提司被压在桌下哀痛连连。

  其余那些武吏自是无人再能撑起身子,或捂住胳膊打滚,或被碎木刺穿脚踝嚎叫,更有甚者,早已晕厥在地不得动弹。

  已如是。

  陈淮自知已经酿下大祸,不过也是无奈之举。

  若是知道这璃月官场如此混浊,他一开始就不会有这般打算。

  还妄想能用正当的手段让那张三把私吞自己的钱两给吐出来,现在看来,怕是想多了。

  陈淮自是不再多耽搁,他顺眼朝已经昏倒在地的张三望去,不觉一下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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