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石门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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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过后。
东升的暖阳高垂于天再次照亮大地为人们带来了短暂的舒适。
陈淮依托自己对于风元素的进一步领悟,仅用了三天便徒步回到了石门镇。
他留意了那低矮的城头告示栏上,并没有发现自己被通缉的告示,该是那下发海捕文书的小吏,在这冬日里也懒惰三分不愿卖力奔跑从而还未到达石门,想来近来几天,石门该是安全的。
许是冬日的寒冷,让本就人口不多的镇子上都无人在街道行走。
陈淮凭借着自己儿时的模糊记忆,找寻到了父亲在任时手下一捕头大哥的住处。
镇子上东边一处僻静的小院。
陈淮叩响了屋主人的院门。
适才听见院内传来孩童的呼唤:“来了,来了!”
不多时。
院门微微张开一条缝隙,一该是只有五六岁年纪的小男孩瞪着大大的眼睛透过门缝问道:“没见过的叔叔,你找谁?”
“小朋友,请问这是?高大成高大哥家吗?”
“你找我阿爹?”小孩很是机灵。
“是的!”陈淮心有雀跃,猜测着应该没错了。
没过多久。
院里走出来一中年壮汉,壮汉仔细审视打量了一番来人样貌,虽然有所戒备,但也察觉不到来人有什么歹意,便迎进了门。
一番交谈后,这才得知原来是昔日老爷家的少爷。
顿时都差点让这高大成当场跪拜在地。
“少爷,真的是您吗?”高大成激动地都快啜泣起来了。
陈淮连忙安抚对方的情绪,适才简单说明了此番来意。
他自当不是来叙旧的,因为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
这位好心的捕头大哥听到陈淮是来调查其家父当年之事。
适才慢慢回忆起自己的那些往事:
“当年,陈老爷从璃月港回来,然后就拉着我们一群兄弟去山上督建房子,起初我们都还不知道为什么,心说这好好地去山上盖什么房子啊,直到后来大水来了,我们才明白,原来陈老爷早就料到灾祸要来,是在提前做准备,只是可惜,山上的房子盖了一半,就被璃月港来的那些大人们全部叫停了,还把陈老爷抓走了,那些大人们真的误事啊......”
高大成言语间展露出那丝丝无奈与悲愁。
“那高大哥可知我父亲当年涉嫌贪污一事具体详情吗?”陈淮试探着问道。
“这件事......”高大成眉头一皱:“这事说起来很是蹊跷,我记得那天,璃月港来了一队官兵,看着官服应该是总务司的禁卫军,他们拉来了一辆大马车,满满一车大箱子,我当时就是负责把那些箱子搬到府库里的,虽然我没有打开箱子看,但我猜十有八九 ,那些箱子里装的是摩拉,半月后,璃月港又来了一批人,那些人都不好对付,身上穿的也都是丝锦,说什么是什么司的官员,反正就官挺大的那种,那些官爷行事利索,目的明确,来了后就直接将陈老爷抓了,然后封了衙门的府库,还将我们下头的这些衙役全部都关了起来,我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后来我们被放出来的时候,已经又过去了十来天了,璃月港关于陈老爷的罪状通告就发到了石门,说什么贪污修建西山矿场通天矿路的公款两千万,在这之前,我们甚至都不知道西山矿场要修矿路,西山矿场都没几个人采矿了,更没有必要修路了,陈老爷的为人,百姓们是最清楚的,我们这些做捕头的下属自是不用多说了,我还记得,当年老爷带着我们去山里围剿一群匪寇,我不幸被砍了两刀,大半个月都不能下床,那时我还未成婚,父母也早逝,自己只身一人,受了重伤,自是行动不便,陈老爷每天傍晚下堂路过我家门口都会来看望我,还自掏腰包给我请了一佣人贴身照顾我左右,本来因为工伤衙门里拨下来的抚恤是五千,但是我拿到手上后却多了两万,后来才得知是镇老爷私底下多给的,我想我一小小捕头,何以能得镇老爷如此重视,所以,陈老爷这样的大人,我是断然不会信他会去做那贪污之事,这事定然是上头的那些大人物们栽赃陷害,东窗事发想找个垫背的,所以才将这祸水引到陈老爷的身上,哎,只叹老天不开眼啊!”
高大成说着说着就埋怨着悲切起来。
“那高大哥可知道,大水过后,后来可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吗?”陈淮继续问道。
“奇怪的事情,倒是听说来了位非常秀气的新老爷,只听说是从璃月港调来的,好像姓庆,陈老爷出事后,我们下头的这群捕快跑堂都丢了饭碗,不过当年王师爷好像留下来了,如果你想了解那位庆老爷的一些事情,不妨去找王师爷问问。”高大成道出了自己所知的详细。
“姓庆?会是庆万吗?”陈淮思索着。
只可惜父亲当年出事,又恰逢大水,大水之后,老管家就带着自己住到乡下去了,犹是自己还是罪人之子,又处年幼,自然与这后任的庆老爷没什么交集。
陈淮在高大成家耽搁了一个多时辰,却也没有问出事情的所以然来,只得到些许有用的信息,那就是这位庆老爷,还有当年辅佐父亲那王师爷的住处。
夜晚。
根据高大哥给的地址,陈淮来到了一名为王家屯的村子。
这僻静的村落已是萧条破败,好些房屋倒塌久未修缮都已残破不堪,许是原本的住户早就搬到了别处安家,村子里给人一种浓烈的孤凉之感。
他随意找寻了一小户人家,打听一番后才知道王师爷的具体落处。
村子边缘一偏僻小院,低矮的木栅栏似乎也挡不住那柴房里透过窗户照射出来的闪闪火光。
小院并没有院门。
陈淮独步而入,到了院子里还是礼貌地问了一句:“请问,是王师爷家吗?”
片刻之后,只听得偏屋柴房传来传唤:“何人叫门?直来一会。”
得到主人的同意,陈淮适才挪步往那柴房走去。
只待他推开那咯吱作响的柴房房门,这才看见一白发老人的背影,对方正坐在火堆旁烤火取暖。
也是听得来人推门,老人无暇一语:“年轻人有何事啊?”
陈淮缓缓走进门,礼貌地拱手拜见道:“晚辈陈淮见过王师爷!”
可能是听到陈淮这个名字,肃然让老人转身起来了,他微微挪步带着有些质疑地语气走近确认道:“你说你叫什么?”
“晚辈陈淮,师爷难道忘记晚辈的名字了吗?”
“孩子?你...是孝先的儿子?”老人又一挪步,他想要看地真切些,神情上若有喜极而泣的模样。
他轻轻抬起那年迈苍老瘦弱的手,去抚过陈淮的脸颊,仔细打量着。
“孩子,我们可有好多年没见了,上次看见你时,你还是个只会讨糖吃的娃娃呢,如今都长这般高了,好,好!”老师爷微笑着,满脸带着慈祥。
“是晚辈的不是,这些年,晚辈应该多抽空来看看您老的。”
“哈哈,玩笑玩笑,”王老哈哈笑谈:“我一个老头子有什么好看的,你们年轻人自然有你们年轻人该做的事情,哈哈,来,先坐吧!”
多年未见的旧人再次重逢,自是少不了一番追忆往昔。
陈淮与王老交谈甚欢。
话至恰当时,陈淮适才问道:“王老,您可知道当年家父之事其中详情?”
提到陈淮的父亲,王老的神情随之很快变得有些伤感起来。
脑海里那些旧事一一浮现。
“当年,你父亲的案子发生地太突然了,从被抓到定罪也不过十几天,我也一度怀疑你父亲是被冤枉的,但是后来看到你父亲的罪状,让我不得不相信事实,你父亲用筹建西山矿路的拨款去修建抵御水灾的工事,依据律法,确实是犯了欺瞒与擅自挪用公款的罪责,但罪状上还有贪污一事,就令人深思了,起先我们都很疑惑,直到后来大水来临才将我们冲醒,原来你父亲是早就料到石门水患将至,才会做出挪用公款的决定,而那笔公款的来历我是知道的,那比款项本来是应该在你父亲出事前一年就拨下来的,但是中间因为璃月港的财务出现了状况所以一直拖欠着,从而也导致西山的矿路修建工作还在草案时就终止了,只不过后来因为西山矿场矿物出产量直线下滑,再修矿路,支出远远大于收益,你父亲也便没有再去催那笔拨款了。
直到有一天,你父亲本还在公署忙着,半道就扔下批复一半的折子嘱咐我照看着衙门然后自己一人匆匆出去了,回来后就心神不宁的样子,紧赶着就拟了一份公文让我即刻送往璃月港,我不敢懈怠,来回半月之久马不停蹄地带回了璃月港的回书,我不知道书信中写了什么,想来应该是什么紧要之事,我后来是想问的,可是你父亲有些刻意回避我的意思,我想他那时候应该是想告诉我石门将要迎来水患,怕我不信吧。
后来,你父亲又亲自去了一趟璃月港,这一趟相比我就要久一点,大半个月才回来,回来后两天,璃月港就送来了两千万摩拉,我起先也不知道这些钱是送来干嘛的,那些交割的文书都是直接交到你父亲手上的,我并没有机会过目,后来,你父亲就拿着这笔钱四处募集民工和专家修建御水工程,工程没开展多久,你父亲就被璃月港缉查司派来的人抓去了,我也被关了起来,大水没来前我是糊涂的,大水来后我全明白了,你父亲是个好官啊,只可惜生不逢时罢了。”
王老聊起这陈年往事,无奈地唏嘘着。
“那您可曾想过,家父在拿到那两千万摩拉短短半月间就被抓了,为何会这么快被上面察觉到?先不说这璃月港与石门相隔万里,快马来往起码也得半月之久,这所谓的缉查司手眼如何通天?石门这边陲之镇,消息传递竟然这么迅速,就算是缉查司发现家父挪用公款,也不会直接派人来进门就抓人,就好像他们已经证据确凿似的,按照正常程序,不应该先逐一审查核对一番后再抓人吗?而且如您所说,您最开始也不知道那两千万摩拉本是用来修路的,那缉查司又是凭什么判断,家父只是单单在后山开展防御水灾的工程,她们就能预测到家父挪用了那两千万摩拉,难不成她们对石门的财政即便相隔万里也了如指掌?”陈淮进一步问道。
听此,王老心思一沉,他低声言:“你是想说,是有人告密是吗?”
“可能不止,不瞒您说,晚辈在来时就通过一些手段得知,家父当年亲赴璃月港所发生的一些秘事,不知道王老可识得一位叫做庆万的月海亭官员?”
“庆万?”王老眯沉着眼,思量片刻,他缓缓摇头:“没有听过,怎么?这个人跟你父亲当年入狱有什么关联吗?”
“您不认识?”陈淮有些疑惑,不过转念他还是解释道:“这个人就是当年劝说家父用西山矿路的拨款来修建御水工事的人。”
适时。
陈淮将自己知道关于庆万与自己父亲当年在璃月港发生的一些事情细细说与了王老听。
得知实情后,王老陷入深思。
半许,他才带着揣摩地语气说着:“你的猜测不无可能,但是如果真是这个叫做庆万的人暗中陷害你父亲,那他倒底想得到什么呢?”
“这也是我一直没想通的点,起先晚辈以为这庆万惦记家父的位置,但是细想来,月海亭和地方衙署,显然是月海亭更有前景才是,他必然不可能为了一个镇长的位置来放弃自己月海亭官员这大好的前程,这不合常理,然后晚辈猜测,那庆万与家父是同一批金榜题名的学子,家父当年夺得榜首,会不会是这庆万心生嫉妒,从而起了歹意,但仔细琢磨,似乎这个理由也不足以支撑他去陷害家父,对方明明是一世家公子出生,又有这月海亭官员这份大好前景的身份,又怎么会去嫉妒一地方官员呢?就因为别人比你成绩好吗?那显然不够拥有信服力,思来想去,如果真的是这庆万暗中作祟,那绝大可能他是为了利益,就是钱,最起码是能让一世家公子能看上眼的一笔巨大财富。”陈淮慢慢分析着。
“钱?”王老也是顺着陈淮的思路慢慢思索着,转念,他细声分析道:“你父亲入狱,用来修建后山御灾工事还未花完的那一千多万摩拉被尽数充公,你家府邸也被抄殁,这前后加起来也就不超过两千万摩拉,先不说这两千万摩拉,不会流到这个庆万手里,就算这两千万到了这个庆万手里,他一世家公子,估计也很难看上眼吧。”
“所以!”陈淮猜测着说:“我猜测,大水还未来之前,咱们石门可是第一商贸大镇,每年为璃月带来的财富可不是一星半点,若是稍有两份财报,谎称几个数字,那便是一笔巨款,他一月海亭官员自然是不愿意下派到地方来当官的,而且据晚辈了解,地方衙署司职在总务司门下,月海亭和总务司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机构,相互调配官员基本上很少见,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引荐别人来?”
“庆元?”王老吐露二字。
“庆元?是家父之后的继任镇长吗?”陈淮以为自己找到了突破口。
“哈哈!”王老轻笑两声:“没错,这庆元确实是你父亲之后的继任石门镇镇长,怎么?你在想这庆元是否和那庆万出自一家是吗?”
“您???觉得晚辈不该这么想吗?”陈淮有些疑惑。
“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是依我所见,几率不大。”王老轻捋了下下颚的泛泛白须。
“这是为何?”
转耳,王老一一道来:
“这位庆老爷上任时,十分年轻,有传言说他是一名落榜的殿试秀才,在璃月港有幸博得一位世家大人的赏识,攀上了些权势,幸得引荐才来石门就任,这庆老爷上任后,我依旧担任着师爷一职,前后十年的相处,我对这庆老爷也算是有些了解,他有些懒惰,好写些诗词,平日里公堂的公事大多都是我代为处理的,但这也不能说明他昏庸,他有兴致时也偶尔会处理公务,并且处理地也颇有章条,赏罚分明。
至于为人,他更像是一豪迈的江湖浪子,有个地他就能睡,有什么他就吃什么,哪怕糟糠野菜他也不嫌弃,他每个月的俸禄都会散给手下的衙役们,只留下一点点供于他三餐温饱,倒也不是好心,只是想着让我们帮他打理好这衙门,他自己好做甩手掌柜,只是后来,石门的大水年年频发,无从缓解,我也老了,慢慢地心力不济,我便向他请辞,他从容地答应了,可能也是因为我的离开,那公堂之上,再无人担起那份并不轻松的担子。
两月后,他也自愿向总务司请辞了,去过他那一直向往闲云野鹤般的生活去了,后来就没他消息了,许是也是个郁郁不得志的读书人吧,哈哈!这样一位浪荡秀才,我是很难想象他会与那些利益小人同流合污。”
“这样吗?”陈淮听着这番往事,犹是让他内心里的谜团更加模糊。
看来这庆元和庆万应该没什么直接关联。
问题的关键估计还是得回璃月港去找那庆万才是。
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有些猜测依旧等待着他去证实。
陈淮与王老交谈至半夜,适才礼貌地拜别。
也就是半夜,便正是他去证实自己内心里猜测的绝佳时机。
黑夜里,那缕绿色流光飞梭在这乡间小路,又穿过几片树林,终是很快便回到了镇子上。
时值深夜,镇上的人家基本上都已熄灯安眠。
唯独那公堂衙署紧闭大门外的两个灯笼长明着。
陈淮翻墙而入,进了那公堂院子里,没想到竟是连一个值夜的卫守都没有。
他一路探寻,终是来到了一处存放卷宗的屋子。
掌心一发暗劲便震开了那不堪一击的铜锁。
其间引发的轻微声响,似乎还不足以吵醒那些在偏房熟睡的衙役们。
他溜进屋子,又将屋门轻轻带上。
屋内,成排摆放的书架上都是卷宗档案。
陈淮吹燃信引,依托着那微弱的光亮,一一在那些按规律摆放的卷宗中根据时间标签寻找着关于当年父亲一事的线索。
仔细一番查阅后,他找出了与父亲当年事发时间相近的几份卷宗。
拆开查看后却发现,并没有一份记载着当年父亲之事,这不应该啊?父亲当年因贪污入狱,这种表面上算是恶性的事件难道不应该被单独记录吗?还是说被人拿走了?
紧接着,他又逐一翻找着那些档案文本。
终于在一厚厚的文本上查到了一些相关信息。
书上记载着:
辛酉年间,七月十四日,石门镇镇司首陈竟,因贪殁,私挪公款,欺瞒之罪被捕入狱,经纠察,罪状属实,罢黜其镇司首一职,交由群玉阁缉查司后续发落。
仅此一句,简单而草率。
这就没了吗?
陈淮细想着。
他又连续翻看了诸多记录石门大小事务的卷宗与文本,皆一无所获。
他没想到当年父亲这么大事情,就只配记录官在书上那样草率地浅提几笔。
好歹也是一方府衙司首,就这么不值得那些记录官多添两画吗?
他原本想着潜入这卷宗档案室,看能不能查到当年关于父亲那桩案子的详细,却不曾想,世事总是愿违。
所以陈淮这一天下来,前前后后东奔西走,看似查到了些新东西,但好像又什么都没查到。
对于嫌疑对象庆万,他依旧一无所知。
看来,答案似乎还在璃月港,突破口一定就在那位叫做庆万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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