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床的谭如蓉情况不太好，发现季无忧这个新室友之后，她更加激动。

  季无忧坐在自己床上，淡淡地看着她。

  突然，季无忧问：“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哦，不对，你在哪间学校读书才对。”季无忧轻笑地问。

  谭如蓉是不可能回答她的，季无忧自言自语：“我是404大学人力资源管理的。你呢？”

  季无忧继续说：“嗨呀！我也经历过你发生的那些事…不过后来！”

  谭如蓉不知道什么时候安静下来了，眼睛一直盯着季无忧，结果季无忧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季无忧发完呆之后发现，谭如蓉那眼睛，瞪得像灯笼大。挣扎更剧烈了，然后似乎还在嚷嚷什么。手指不断乱动，季无忧没看明白。

  “你别这样啊！是不是今天没吃药啊？要不我帮你找点药？”

  这下子，谭如蓉开始想要踢脚了。

  最后，因为很好奇她在叫什么，季无忧将堵在谭如蓉嘴里的布拿了出来。

  “他爹的我在问你，你真的是404大学的学生？”

  “……”季无忧沉默了一下，然后惊讶地说：“嗯？”

  “你吃药吃傻了？听不懂我说的话？”谭如蓉没好气地说。

  “咦？你不疯了？”季无忧问。

  谭如蓉也惊讶地发现，她的脑袋好像清晰了一点：“大概是因为今天还没吃药的原因？”

  她每天都在努力躲避吃药，但没什么作用。今天因为有新患者入院的原因，她吃药的时间推迟了，这才没有睡着。

  “别问那么多，你快回答我。”

  季无忧点点头：“是啊！我是404大学的学生。我有录取证书，也有学生证。”

  掏了掏包包，季无忧将两样东西找了出来。

  确认过之后，谭如蓉问：“你说你经历过什么？”

  “你不是因为校园霸凌造成心灵受伤吗？”季无忧问。

  “他爹的，怎么可能！我冤枉啊！”谭如蓉大喊，随后又说：“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我晚点肯定要吃药的。既然你是404大学的学生，那你认识一个姓谭的老师么？”

  季无忧摇摇头：“别问我这些，我一个老师的名字都不记得。”

  “？”谭如蓉懵了，她疑惑地看着季无忧，久久说不出话。

  她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发现自己大脑空荡荡，一定是吃药吃多的原因，现在好像听不懂别人说的人话了。

  “不用震惊，我说的是事实。”季无忧再次肯定道。

  “那你在学校学了些什么？”谭如蓉试探道。

  “我会跳舞，我会唱歌。”季无忧说。

  “……”谭如蓉有些绝望，她终于找到一个404大学的学生，结果一点有效信息都没听到。

  “敢问阁下，您考试一般多少分？”

  季无忧羞涩地笑了笑：“你真坏，怎么就问这些这么私人的信息。”

  谭如蓉面如死灰，通过季无忧浮夸的表情，以及不敢直的眼神，她大概知道了什么。

  季无忧连忙转移话题：“看你的样子，好像认识我们学校的老师。”

  谭如蓉躺在床上，似乎回忆起什么：“嗯，我有个哥哥，是那里的老师。”

  季无忧打了个响指：“我认识一个保安大哥，是有妹妹的。不过，他不是什么老师。”

  “我哥可厉害了。”谭如蓉说。

  “所以你是什么学校的？”季无忧好奇。

  谭如蓉不愿多说，陷入了沉思。而季无忧盯着她思索片刻之后，又重新将布塞进谭如蓉嘴里。

  既然不说话了，那就恢复原状吧。她真是个小机灵，这样的话，相当于毁尸灭迹呢！

  等护士重新进来的时候，发现这个病房特别安静。季无忧坐着发呆，而谭如蓉，也双目呆滞地看着天花板。

  谭如蓉觉得，季无忧是个有病的。哪有人这么塞布进她嘴巴的，她不是已经表示她没事了吗？

  护士温柔地和季无忧说：“治疗从下午开始，待会11：30的时候，请到6楼饭堂吃饭。这是你的手环，戴上之后，吃饭只需要用手环付款就可以了。同样的，进入诊室治疗，只需要用手环刷机就行。”

  季无忧点点头，没有说话。

  目前她还不清楚这里的规则是什么，但是，装病是应该的吧？

  作为狂躁症，在狂躁之前安静也是应该的吧？她不懂，没了解过，只能靠着自己以为的行为先试探一下。

  护士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叮嘱了季无忧几句，又看了一眼谭如蓉，随后离开了病房。

  季无忧再次夸了一下自己，看，她多有先见之明。要是她刚刚没有将布重新塞进谭如蓉嘴里。现在真的不知道怎么解释，也不知道护士会做些什么。

  初来乍地，稳重谨慎一点是应该的。

  随后，她就听到，有人敲门了。

  敲门就敲门，她也没打算开。但是，来者似乎挺自来熟的。

  因为，人家直接礼貌性叩叩两声，就推门进来了。

  来人居然是那个想要找佘社工尿尿的精神病患者。

  “……”季无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这个患者穿着病员服，衣服上的名牌写着陈星星。

  陈星星乐呵呵地说：“蛇蛇不见了，我该怎么办啊？”

  “凉拌呗。”季无忧脱口而出。她不明白，找不到佘社工，找她干嘛？她像是能找人的人吗？她自己都不知道，原来她这么靠谱的。

  陈星星紧接着说：“我不喜欢凉拌，我喜欢热的。”

  “哈？”季无忧眨了眨眼，然后低下头垂眸。她什么时候沦落到和一个真有病的人聊天了。

  但是吧，来都来了。

  季无忧突然抬头微笑着说：“也行啊！你喜欢干锅的，还是炒的，又或者啫啫的。我建议啫啫的，蛇蛇切成一段段，就像黄鳝那样好吃。”

  陈星星震惊地看着季无忧，害怕得吃手手，随后不可置信地说：“你个变态！居然吃蛇蛇！”

  “那…凉拌？”话题又回到一开始。

  陈星星摇摇头地说：“要热的。”

  季无忧再接再厉：“这样吧，麻辣火锅或者药材煲，你选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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