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踏进大楼，季无忧感到了一切都不对劲。保安冷酷地看着她，长长的影子不断在地上摇曳。

  而电梯迟迟不下来，每一秒都特别漫长。

  季无忧虽然忐忑和害怕，但也不能坐以待毙。她想了想，一般公司大楼需要携带什么。

  他们这里没有什么闸口之类的，同样不需要滴卡。昨天一群人下班之后下来再上去也没遇到这种情况。

  是因为下班了？

  四周没有提示，她还戴着美瞳没有摘除，没能看到什么提示。她在想，要不要现在就摘美瞳。

  她有工作证，在公司基本没用。今天因为要去接刁总，她才特意带上。

  转念间，季无忧立刻将工作证挂在了脖子上。

  那冰冷的刺痛终于消失，保安也恢复成正常的模样。

  “原来你是十楼那家公司的啊！真是的，都让你们出入一定要戴上工作证，这么多人，我哪认得哦！昨天晚上出了一单命案，今天又有失窃事件，别怪我们管得严啊，都是公司要求的。”

  季无忧懂了，回旋镖扎在她身上了。

  她立刻回道：“应该配合你们的工作的，你们辛苦了！”

  电梯正常运行，季无忧麻溜地进去。

  季无忧：大楼有新规则，很容易会触发。

  顾茜茜：？

  季无忧：看在大家和谐相处，合作愉快份上，这条免费！出入一定要戴上工作证，不然保安会发难。具体后果我不知道，今天我刚好有带。

  顾茜茜：@黄佑，将我们的工作证带下来。

  季无忧：我在纠结。

  季无忧：要不要榜刁总办理一个外访登记。如果他进不了，会发生什么事？我想试试。

  顾茜茜：@黄佑，还有替刁总办理一个外访登记。@季无忧，可以试试，你们不办理，先看看会怎样，最好两半俱伤。最后我们办理，将他带到我们公司。

  季无忧：行！我想到了办法。

  季无忧没有立刻回公司，而是蹲在十楼半的楼道摸鱼。

  但没一会儿，她就闻到楼道里面的香烟味道。有人抽烟，但这里没人。

  季无忧垂眸，看了看时间，顾茜茜他们还没回来。她现在回去也不太可以。

  她站起来，决定下一楼再走走的时候，这里已经不能走了。就像电影一样，她进入了别的时空。

  几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路过这里，都没看见她，径直地走过。

  【请时刻记住以下几点。】

  1.你就是你，你是存在的，但却不存在这里。

  2.不要被人发现你不属于这里。

  3.这里的一切是正常的，若看到与自己认知不符的现象，那一定是你看错，请闭上眼睛十秒再重新睁开。

  4.这里的保安是可信的，遇到问题可以找他们。

  5.请记住，人人平等，遇到不公请反抗。

  啊？

  这里是哪里？

  她就摸个鱼而已。

  这大楼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她没发现的。

  她很努力记住刚刚系统给她的提示，随后背靠墙壁，小心翼翼地往下走。她的工牌还在，所以得看看有没有晁厉害公司。

  晁厉害公司果然在，比之前的的模样低调了很多。普普通通的样子，而且规模少。他们那里，整一层楼都是晁厉害公司的。而现在，十楼一共有两家公司。

  回头一看，真是冤家路窄，怪不得是竞争公司。因为，那就是臻不错公司。

  季无忧就这么站在路中间，一个年轻女人抱着文件从电梯里跑出来，见到她居然不惊讶，反而催促道：“无忧，你怎么还站在这？晁总因为昨天的事情很生气，现在正在安排开会。你还不回去整理你的方案？”

  “……”要不她还是透明的吧。

  好消息，没人发现她不对劲。

  坏消息，她的工作。

  甚至，她的部门连位置都没有变，李总年轻了，但头发也没有多。看到她之后，李总立刻说：“回来了？准备一下，晚一点还有个新人过来。叫什么名字来着？哦，吕洋！”

  季无忧默默地盯着李总，所以，多年以后，她居然没升职，甚至归来仍然是新人？半新不旧？

  她用力地拉开椅子，坐在位置上发出超级大的噪音。

  李总微微皱眉：“小心点，晁总心情不好，不要被他拿来当出气筒。”

  见李总还在盯着她看，季无忧随后说：“待会要开会？”

  李总点点头：“应该是了！晁总已经喊了很多次开会了。可惜大家时间都对不上，所以还在筹划。现在行政忙死了，已经问了我好几次部门的人都去哪里了。”

  “哦。”季无忧淡淡道，没有在之前那里的亲昵和笑容。

  “那我该准备什么？我真怕他突然抽我起来回答。老大，你会顶上的吧？”

  李总喝了杯茶，随后说：“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我是不会和你共沉沦的。他问到，就将最新工作计划还有正在谈的方案进度告诉他呗。当然，将昨天谈好的方案也跟他说说。虽然签字了，但还得告诉他我们有多努力。”

  “明白了。”季无忧顿了顿，她突然想起，她的工作守则，好像就有一条自己的工作自己做的。

  所以，本来是没有规则的，规则是后期形成的？

  她默默将这句话记下，然后压在键盘下面。

  现在的问题是，完成的方案在哪里？正在做的方案又是什么。

  在桌子上翻来翻去，这动作在李总看来，却刚刚好。

  “咳！别翻了，我看着你就烦。才几岁，就像个老人家一样健忘。你的方案在我这！”

  季无忧立刻走过去，李总不耐烦地说：“我就等着你过来问我拿。结果你真一点都记不起来的。要不，你买点保健品补补脑吧。”

  季无忧随口说：“我就说保健品吃多了，脑子坏了。”

  李总一副你继续瞎说的表情，季无忧笑了：“怎么？你不信？你去打听打听我的学校就知道了。”

  李总沉默了，404大学的离谱行为，他是有所听闻的。他同情地看着季无忧，又是一个吃坏脑子的可怜人。所以，当初他为什么要招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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