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芃听到卜聿凡称呼谢飏是老混混，并无所谓。

“卜聿凡，你还是多操心操心你自己吧！我的码头只要开工，你在东南亚的所有投资就算是打了水漂了。雅思水屋度假村就等着倒闭吧！”

“走着瞧，谢先生。”卜聿凡坐上了他的劳斯莱斯。

演戏要演全套，刘昭年怯怯地、心神不定地和他一起坐上了后排。

谢芃赶忙上去，亲自为卜聿凡关车门。

“刘总工，卜聿凡不要你了，我凯格莉的大门可是会永远为你打开。到我这儿来吧，我给你的薪水，会是你在雅思的一倍。”他说好这些故意恶心人的话，把车门重重地一关。

“这个人，会是个大祸害。”谢飏紧紧盯住了卜聿凡的那辆劳斯莱斯，直到那辆车驶出他的视线。

“我不许你动他一下，也不许你动他身边的人一下。”谢芃冷冰冰地回答。“你以为前段时间你让谢凝回国做了些什么，我不知道？”

“我是为你好！”谢飏有些站不住了。

“你要是想多活几年，就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如果要杀人，第一个就是你！”谢芃凶狠地丢下这句警告，就坐上车离谢飏而去。

谢飏的好日子，也算是过到头了。他那些自以为是的铁腕，在卜聿凡眼睛里头，啥也不是。

一次竞争性谈判，谢芃赢在了表面，实则是连里到外掏空了家族的资产。

“先让他得意一个月。”回到雅思以后，卜聿凡和刘昭年开玩笑。“年叔，这次恐怕你真得收拾包袱，离开雅思了。”

刘昭年也喜上眉梢。

“是啊，这回我就真得退休了。聿凡，谢谢你，能遇到你这样的好老板，是我这几十年的职业生涯里最难忘、最感恩的事。”

“刘总工，回去以后好好陪陪家里人。要是休息够了，雅思随时都欢迎您回来！”

刘昭年回国的机票，卜聿凡让秘书买了头等舱，并吩咐司机专车送他到了机场。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他要把谢家、把凯格莉一一击碎。而那些他在意的人，离他越远，他就越觉得没有负担。

刘昭年离开之后，他给阿Jo打了个电话。

“Jo，谢凝有没有什么动静？”

“卜大哥，你是怎么想到这个鬼点子的？”Jo说着说着就笑了出来。

自从卜聿凡吓唬谢凝，“有个女孩一直跟着你，肩膀上有木芙蓉的纹身”之后，谢凝就真像中了邪一样。

阿Jo听从卜聿凡的安排，这些天一直跟着谢凝这条线。

他现在是星辰的专属经纪人兼私人保镖，两个人又住在一处，Jo在忙些什么，自然也逃不过星辰的眼睛。

“你说谢凝杀过人，我没理由不相信。”星辰把谢凝恨到了骨子里。“卜大哥和温蓝救过我和我妈妈的命。何况，我哪怕不是为了报恩，是为了给我自己报仇，我都不会坐视不管！Jo，让我帮你！”

于是，这两个好哥们儿一商量，想出来一个坏招。

谢凝在酒吧喝酒狂欢、麻痹恐惧的时候，被熟人介绍，找到了当地知名的师傅。

“师傅，你能不能帮帮我，给我一道护身符之类的。别让那些东西近身。”

她虔诚地祈求着。然而，师傅的双眼，却越过了谢凝的肩膀，害怕地看向她的身后。

“你看到她了是吗？”谢凝急问，汗毛根根直立。难道谢芙真的跟着她？

难道曾经出现过的那些场景——枕头上的凹槽、那熟悉的香水味、还有卧室里莫名其妙出现的海水水迹，都不是幻象？

难道，谢芙真的回来了？还是谢芙她，从来就没有离开过，她一直在谢宅里游荡？

想到这里，谢凝惊声尖叫。

而那个师傅，则恭敬地站立起来，念起了谢凝听不懂的话。

“师傅？你在干什么？”谢凝的声音里充满恐惧。“师傅！师傅！你救救我吧！”

“唉……”巫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好凶！好厉害！她……”

“师傅，你要收多少钱才肯帮我？我有的是钱，你帮我化解吧，让她走，让她灰飞烟灭！”

“我帮不了你。我送不走她。她的怨气很深很深，她告诉我，她要把你亲手送到地狱。”师傅眼神空洞地轻语着。

“你算是什么师傅？大家都说你有本事！”谢凝把恐惧转化成了一腔怒气。

“谢小姐，你的心肠真歹毒。你害人性命，又不知悔改。你会有报应的。”

说了这句话，师傅就进了内室，只留着谢凝独自坐在那儿，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阿Jo把这些情节绘声绘色地告诉了卜聿凡。

“所以，那是你和星辰故意安排的？”卜聿凡笑了。

“没错。从酒吧到大师，是我们事先就安排好的人！”

“那谢凝呢？躲回家了？”

“她哪敢再回去啊！她在市中心的酒店住着，你也知道，东南亚的酒店本来就充满着神秘色彩。”Jo嘻嘻哈哈地笑出声来。“我和星辰会见机行事。”

“你们俩也要注意安全，别让我和你哥操心。”

“卜大哥，你放心，我们会小心谨慎的。”

卜聿凡嘱咐了Jo之后，挂掉了电话。可是他总觉得好像哪个地方有些不对劲。

孟靖然那里有谢凝的病案记录。谢凝的那些幻觉，如果不是幻觉呢？

她说她闻到了谢芙身上的香水味，她说她看到了枕头上有个被人枕过的凹槽。

如果不是幻觉，那也就是说？

一阵吵闹的微信铃声打破了他办公室的宁静。他接起了电话，屏幕里出现了南云上的那张大脸。

“聿凡？谈判结束了没有？”南秘书兴致勃勃地。

“有事就说。”卜聿凡不耐烦。

“你要是还在忙，我就先不打扰你，过会儿再联系。”

“一堆废话。说吧。”

“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南秘书继续唠叨。

“随便你。再不说我就挂了。”卜聿凡的耐心到头。

“别挂别挂。坏消息是，温暖她……”

“温暖？”卜聿凡脸色瞬时煞白。“暖暖怎么了？什么坏消息？”

“温暖，她……走丢了！”

南云上把这个坏消息告诉了卜聿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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