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蓝和卜聿凡的这次晚餐，从日落酒吧，衔接到了湖景别墅里的起居室。

  他在洗澡，她呢，把香薰滴到了扩香石上，深深浅浅地嗅着佛手柑到白麝香的香气过渡。

  温蓝给自己倒了一杯白酒，她沉下心来，诚实地回顾着这些天自己的坐言起行。

  她是愿意这样自我审视的。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卜聿凡洗好了澡，裸着上半身，那头浓密的黑发，湿得往下滴水。

  他走到温蓝身边，她抬起手，迎上了他的，两个人十指交错。

  “想想我自己。”她诚恳地、坦然地答着，吻着他的手背。

  “又不吹头发？”她给他倒了一杯酒，那些浪漫的小气泡在酒杯里沸腾着。“等我一下。”

  她拿来了吹风机，站在他身前，给他披上睡袍。

  又和以往一样，帮他吹干头发。他的吻和咬，宠溺地落在她的胸上，落在她的腰线上。

  “卜聿凡，我有几句话想说。”她关掉电吹风的开关，支起了腿，和他坐在一起。她尖尖的下巴，搁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想说什么就说，我随时随地都是你的听众。”他摸摸她的后背，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

  “卜聿凡，你向我求婚以后的这十几天，我们天天腻在一起。你这个人，你的财富，你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的，只是我的。你这么宠我，这么惯着我，这让我迷失了那么一小会会儿。”温蓝素着一张脸，向他表达着自己。

  “嗯，说下去。”他鼓励着。

  “不过，就只有那么一小会会儿。我又回来了。你明白我的，是不？”她的眼睛湿润润的，亮晶晶的。

  “我明白。”他摸摸她的脑袋。

  “除了偶尔放肆了那么一点点，我没有变！”

  “我听着。”他了解她。

  “我从来都没有被男人这么爱过，这么用心过。你送给我的烟花、给我的彩钻小星星、给我的蓝钻戒指、给我的游艇、给我的雅思，我忽然之间变得那么富有，我指的不仅仅是钱，我在乎的是你给我的爱情！”

  温蓝强调着，下巴一顿一顿地，很真挚地望着卜聿凡。

  “傻瓜，我当然明白你在乎的是什么。”

  “我有点飘飘然了，偶尔，那么一小会会儿。”她眨着眼睛。

  “过来！”卜聿凡展开双臂，给她一整个胸膛，她马上躲了进去。

  “卜聿凡，我还是那个我。洒脱的、有点机灵劲儿的、向你学习的……不对不对，这么说的话，有点像是同志关系了。”她打住话头，思索了一番。

  “应该是，你！带着我成长！”她找到了正确地形容。

  他吻着她的额头，把柔情和了解注入给她。

  “温蓝，你已经做得非常非常好了。我爱你！越来越爱你！”他俯下头，亲吻着她的眼睫毛，那里氤氲着水雾。

  “是吗？你会不会讨厌我？我那样没有分寸……”她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

  “我会讨厌你？”他大惊小怪。“你在任何时候，都光芒万丈，我爱你还来不及，你不信？”

  “要是你不嫌我啰嗦，我可得好好说说我眼中的你！”

  “我要听，你快说说你眼中的我，卜聿凡！”她急切地。

  “你这个女人啊，有情有义！有勇有谋！简直让我震撼。”

  温蓝断断没想到他会先说这个，一下子被他的话击中了内心。

  “是吗？你竟然不先说我好看。”她为了不让眼泪掉下来，故意言不由衷。

  “你漂亮到闪闪发光！漂亮和长得美可不一样，我欣赏漂亮的女人，就像你，灵动的、自然的、神采飞扬的。”

  “你好坏，你说这些，就是故意说我不是美女！”她故意找茬。

  “我的身边可从来不缺美女，你是我见过的美女中，最漂亮的那个！”

  “你说什么？好啊你，你不缺美女？嗯？”她往他的胸肌上掐了两把，又往他的腹肌摸去。“不许绷紧哦，我要软软QQ的手感。”

  卜聿凡果然放松着，让她摸个过瘾。

  “你说我有情有义，有这个有那个？”她眨眨眼睛，想难为他。

  “是啊，你要什么有什么。”

  “比如说呢？”她看他上了当，赶紧问道。

  “比如？有棱有角，你是我见过的最不好惹的女人。”

  “还有呢？”她掐他的力气，重了一点儿。

  “还有啊？”他凑近她的耳朵。“有胸有腿。”

  说好，他就回摸了过去。惹得她暗暗发笑。

  “没有了？”她故意把耳朵贴紧他的嘴唇，他吻她耳朵根子的时候，她全身都酥了，可是好受得紧。

  “有甜。”卜聿凡的嘴唇滑过她的脸颊，落到她的唇上，给了她一个细腻的深吻。

  “有蜜。”他的手沿着她匀直的腿，凑到了那儿，轻轻抚着她。“我的小蜜罐子。”

  两个人亲着，贴着，动了情。

  “卜聿凡！”沉醉的时候，她用仅存的意识唤着他的名字。

  “嗯？”他略略离开了她，开始解她胸前的睡衣扣子。今天她穿了他喜欢的大衬衫的款式。

  “我，很心疼你，老公。”她躺在他身下，圈住他的脖子。

  “你说的是？”

  “我那一小会会儿的虚飘和迷失，和你一路走来，从零到有，承受的压力相比，算得了什么？”她的睫毛上又有了水雾。“我有你搂着我，有你安慰，有你的胸膛和怀抱。可是，那时候的你，受伤了，慌张了，软弱了，却只有你一个人。”

  她躺着。她的泪，从眼角滑落，一颗一颗的，顺着耳朵根儿，躲进了她的发丝里。

  卜聿凡皱起了眉，满心地惊诧，紧接着就是抑制不住地动容。

  “温蓝，我失意过，失败过；我也慌张过，孤独过；我软弱过，放弃过……这些，你都知道？你就像亲眼目睹一般！”

  “卜聿凡，我都知道！因为我爱你！”她搂住他的脖子，紧紧地，让他的全身心，落在了她的身上。

  “卜聿凡，我爱你，我好爱好爱你！”她凑在他的耳朵边。“你有我，你有家人，你有爸妈，你有温暖，你有家。”

  “我有！”他埋头在她的颈窝里，寻着她落泪的痕迹。

  “你有！你有！”她更紧地搂住他，也更温柔地抚着他的背。

  “还会有多一个小宝宝，叫你爸爸。”她绽出一个笑容。

  “多几个行不行？”他破涕为笑，帮她擦着眼角的湿润。

  他和她啊，就是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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