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靠在椅子里闭上眼睛，将刚刚在手术室里与死神抢夺生命时那紧迫又浮躁的情绪沉淀，他今天在工作时情绪化了。

  翟先生第一次来这家医院就是他负责，后来每次来都找他，两人渐渐熟悉，多年的相处也有了几分交情，他能在这家权威的医院顺利转正也和这位翟先生有关。

  他学医后就给自己定下了一个规矩，不与患者过多接触，是因为他怕，怕他抢不过死神，要亲眼看着已经熟悉的人离开。

  乔安下班后疲惫地从医院里出来，在楼下看见了熟悉的身影，她穿了一件咖啡色的大衣，背着双肩包在大厅里转悠，不知已经等了他多久。

  她向他跑来。“哥，爸让我们去他那吃饭。”

  他摸着她的头发，眼含笑意。“等多久了？怎么没联系我？”

  “你不是在手术嘛！我又没事。”

  两人从医院离开，车子停在叶红军家楼下，这一片的房子老旧，楼龄都超过30年，不隔音，供暖也不好……

  看见单元门口徘徊着的身影乔安心里有些难过，为了上班方便，他在医院旁边买了一套公寓，本想接爸爸过去一起住，可他不想离开生活了几十年的老地方，坚持自己住。

  有时他会想，他努力拼搏的一切是否有意义，最初的梦想是学有所成，有能力给爸爸养老，有能力照顾苒苒，可他现在有这个能力了，每天的时间却被工作填满了，而爸爸只能一个人生活在老城区。

  叶爸爸看着自己一对出色的儿女感到很欣慰，儿子是帅气又有能力的医生，女儿是漂亮又可爱的记者，这够他吹一辈子的牛了。

  乔安把带来的东西拿下车，几人高兴地上楼了，打开房门，属于老房子的潮湿感夹杂着一股腐朽的气味儿扑面而来，乔安在考虑天气暖和时要不要把这里翻新一下，不知道爸爸会不会同意。

  他脱下外套准备去厨房做饭，被叶苒苒拦住了。“哥，今天我和爸一起做。”

  乔安打趣她。“爸这里的碗可不多了。”她羞恼地推他进房间，像个小管家婆一样让他去睡一觉。

  这个房间曾经是苒苒的房间，即使她很久不回来住了，房间也被打扫得很干净，书桌上还留着她上学时的书籍，墙上贴着的便利贴都变了颜色，爸爸也没舍得扔。

  回到家后这种舒服的惬意感很久没体会到了，那些浮躁的情绪也沉淀下来，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醒来后天色都暗了，下意识去看手机里有没有工作通知，没想到自己睡了这么久。

  出来后见爸爸和苒苒正在餐桌旁包饺子，旁边的饺子帘上整齐地摆放着包好的饺子。

  “哥，你醒了？”对于厨艺废的某人，试着包了几个饺子，不出意外地全漏了，最后给自己找了一个摆饺子和烧水的工作，还被爸爸夸张的表扬了，说她饺子摆得好，水烧得好。

  乔安挽起袖子，接过了煮饺子的工作，锅里的水烧开了，热气升腾着，温暖着乔安的心，只有和他们在一起时才叫生活，是温暖的有烟火气的。

  叶红军今天很高兴，拿出他珍藏的白酒，吃过饭乔安搀扶着喝醉的叶红军回房间，把他安顿好，他们决定去楼下散步。

  这片老城区还是有优点的，没有市中心那么亮的灯光，也没太高的建筑物，在这里看星星会更亮、更漂亮。

  叶苒苒看出他有心事，想到他提副主任那件事问道。“哥，你的工作最近怎么样？”

  乔安本应该像以前一样对她报喜不报忧，可在这个宁静的夜晚突然就很想吐露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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