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是礼器,而不是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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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章,补了3000字,已(补)为开始。)
赵莞的导师,教表演的教授在这说着。
一旁,一位教影视评论与研究的教授,也是微微颔首,赞叹道:
“所谓亡命徒,就是早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
“有不拘泥于世俗制度的超脱,才能拥有吸引观众探索的特殊魅力。”
“陈桂林这个角色,确实塑造的好啊。”
而此时,大屏幕上。
在杀完洪爷后,又宰了给自己下追杀令的‘铁头哥’后。
陈桂林哪怕是面对刑警队长,也是丝毫不惧,反而是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而后,便开始了一追一逃的打戏。
双方你来我往,无比纯熟的的街头巷斗打法,那招招致命的招数。
哪怕是给这群专门教电影艺术的教授,还有这些学电影的研究生,博士生们都看的一愣一愣的。
直至,两人从天台坠落,又是一场打斗后。
陈桂林将刑警队长一个抱摔。
直接让让他的一只眼睛,被尖锐的铜器刺伤。
丧失战力的刑警队长,终于开枪。
这下,不管是学电影的,还是教电影的人,脸色都是一变。
一名学编导的研究生,皱了皱眉,第一个提出疑问:
“陈昂的身手确实不错,从镜头来看,也没用替身,还是一镜到底的真打。”
“我也看得很投入。”
“可问题在于,这一声枪响,给我惊醒了。”
“他这是不是在降智?”
一旁,一名学新媒体影视的研究生,也是皱了皱眉道:
“降智,就降智,毕竟电影不是现实,只要不明显,观众也不在乎。”
“可干嘛突然来这一声枪响,提醒观众,陈昂自己手里有枪,杀那个‘铁头哥’的时候,就用过。”
“刑警队长也配了枪,却偏要等一只眼睛被戳瞎了再用枪呢?”
“陈昂这是想拍动作戏,想疯了不成?”
“哪怕是拍互联网短剧,也不至于留下这么大的逻辑漏洞吧。”
此言一出,哪怕是之前认为陈昂拍得好的教授,也不说话了。
毕竟,镜头语言再棒,人物塑造在吸引人,演技不管多么优秀。
也得遵循一个铁律。
电影所有的一切,应该为剧情服务。
缺失逻辑的剧情,其他方面再好,也不能称之为好电影。
就更别说,拿来教学生了。
只是,就在众人沉默间,突然一道叹息声响起:
“学生们不懂,难道你们这些当教授的,也忘记了。”
“电影有一个类目,叫文艺片?”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愣,旋即都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个50多岁的男人,正扫视四周,眼里是难掩的的失望。
“高副院长!”一众教授,纷纷喊出了这个名字。
出声的正是电影学院的副院长,高文亮。
那名提出疑问的新媒体研究生,见到副院长说话了,依旧对电影报以质疑的态度,试探性的问道:
“高老师,我也上过您的课。”
“可这《周处除三害》,明明是犯罪片,您怎么能说这是文艺片呢?”
副院长高文亮看着眼里满是疑惑的学生,摇了摇头道:
“孩子,对一切报以质疑是好事,艺术本就是反抗的一种形式。”
“不过嘛,对一切报以质疑之前,首先得提高一下自己的认知。”
“我问你,刚才电影中的陈桂林,在杀‘铁头哥’时,比了一个什么手势?”
此话一出,整个电影院内,都是一静。
而后,一些教授的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学新媒体影视的研究生,回忆道:
“十字架,他比了一个十字架……”
可刚说完,他自己都愣住了,语气开始变为不可思议:
“十字架代表代表着审判。”
“这……这这部电影里,枪代表的不是武器?”
话音落下,作为副院长的高文亮满意的点了点头:
“看来我教的课,你还是听进去了的。”
“这部电影里,枪确实不是代表暴力与杀戮的武器。”
“是代表着处决与审判的的礼器。”
(补)
‘礼器’这个词一出。
有些人恍然大悟,有些人的质疑,依旧没有消散。
毕竟,《周处除三害》,是犯罪片。
枪在犯罪片中,是在再常见不过的东西了。
枪,来当礼器,代表处决与审判,实在是有点过于迷了。
难道,作为亡命徒的陈桂林,每一次用枪,都有寓意,都是审判不成?
迎着一些人不解的目光,作为副院长的高文亮,也没有过多解释。
反而是饶有兴趣的,看向了屏幕。
大荧幕中,陈昂饰演的陈桂林。
在最初那一段葬礼杀人与警匪追逐戏。
将自己疯狂,强大武力值,已及悍不畏死的特性,一一展露后。
便迎来了接二连三的打击。
从奶奶的逝去,到从一直帮自己治伤的女医生那,得知自己得了肺癌。
哪怕跟关圣帝君求了9个圣杯,愿意放下屠刀,去自首
却又被轻视。
一切的无可奈克。
终于,在看到那只有自己半张脸,半个名的《全台三大通缉犯》的通缉令后。
全部释放了。
且壮士不死则已,死既举大名耳,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这句流传千年的话,好似在陈桂林的脑中响起。
也好像在没一个观众脑海中响起。
陈桂林毅然决然下了觉心。
也开始了行动。
在请影片最初出场的金毛,名为绑架女医生孩子,实际只是带着孩子去吃了顿大餐后。
一直以来,都为‘道上人’提供医疗服务的女医生。
终于开口了:
“许伟强,十年前头部中过一枪,我手中没有做手术的仪器,就算有,也不敢动手,所以那颗子弹就永远留在许伟强脑袋里了。”
“之后他几乎每天头痛,我就只能帮他配一些止痛药了。”
“是谁帮他拿药?”陈昂饰演的陈桂林,轻声问道。
这次的女医生,没有犹豫:
“十年前,就有一个叫小美的女生,帮他来拿药。”
“那时候,她才十几岁。”
“叫小美?”陈桂林再次询问,眼睛里面带着些试探。
“程小美。”女医生说出了完整的名字。
听到完整的名字,陈桂林,探究的眼神,终于收了回去。
可毕竟是‘亡命徒’,该有的警惕,自然是有。
给金毛打了个视频,让女医生知道自己儿子很好,现在在吃着大餐后。
便又问起了榜首林禄和的下落。
女医生轻轻摇头:
“林禄和,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
“十几年前年前,从我这寄了封信给他妈妈。”
“这是他妈妈的回信。”
说着,便将那封回信,放在了桌子上。
陈桂林拿起那封信,看了眼信上的邮寄地址。
收起信封。
而女医生,也担忧的问道:
“你什么时候,放了我儿子?”
“等见到程小美了,我会告诉你。”陈桂林平静的说道。
作为在帮‘道上人’治伤的医生,她自然能理解陈桂林的谨慎。
也明白该干些什么。
便直接给程小美打去了电话,说止痛药已经配好了。
画面一转,一个长相看起来很是甜美,气质也显的温柔的女孩,出现在了荧幕当中。
电影院内,所有的人,都开始正襟危坐。
表情开始变得认真起来。
因为,‘除三害’的剧情,终于要上演了。
只见,在依靠着女医生叫来程小美拿止痛药后。
陈桂林尾随其后。
找到了榜二陈伟林的住处。
是一家发廊。
他便在对面的宾馆,找了个房间住下。
开始观察了起来。
随着一辆面包车驶来,几道身影接连下车。
陈桂林的眼神一凝。
电影院内,这些学电影,教电影的表情也开始变得无比专注。
主角陈桂林是通缉榜榜三,在前面的戏份中,已经展示过他的特别之处了。
而这个榜二,排名更在陈桂林之前,要是塑造的不好,那那么,整段剧情都可能垮掉。
‘除三害’也就无从谈起了。
什么叫‘害’。
有能力做坏事,还一直未曾归案的才叫‘害’。
若只是一个普通‘道上人’,随便三两下被主角收拾了。
怎能称之为害。
终于,在榜二许伟强外出归来,手上带着伤开始吃饭时。
程小美走了过来,依旧是温柔的样子,拿着一条毛巾递给许伟强询问道:
“你手怎么了?”
“没事。”许伟强操着一口粤语腔,一脸的无所谓,擦着手上的血:
“那个老鼠强,我跟他拿些货而已。”
“他敢跟我算钱,就捅了他几下。”
“那要不要我帮你拿止痛药。”程小美再次询问。
“不要,这点小伤,洒洒水了。”许伟强不屑的摇了摇头,甚至露出了一个笑容。
而后便拿出了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递给了程小美,交代道:
“把这个洗干净。”
程小美接过东西,朝着厨房走去。
在洗碗池中,揭开布条,一把形似苦无的扁钻出现在眼前。
尖刺处染血,什么甚至挂着几块肉。
小美一颤。
‘咚’的一声,一块肉掉在了洗碗池中的装了水盆中。
看到这一幕,一名教影视后期制作的副教授,不由一叹:
“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用镜头语言表达东西啊。”
“一个长相这么甜美,说话做事这么温柔的年轻姑娘,去洗这样这样的一柄凶器。”
“上面竟然还沾了肉,这一段,没有任何台词,可那块肉掉在水里的那一声响,就是最完美的台词了。”
“将这个榜二许伟强的残暴,展现的淋漓尽致啊。”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都纷纷附和。
都是玩电影的。
最外行的拍法,当然是通过旁白,台词,甚至一些略带浮夸的表情,来彰显人物的特点。
内行一些的,懂得直接用剧情来塑造人物。
而最顶级的,无疑是在电影的每一处细节下功夫,用镜头语言,通过一个个细节,润物细无声的,让观众知道,这个角色到底是什么人。
而陈昂的这部电影,看到这,已经出现了很多这种镜头语言了。
不等这些专业人士开始细究。
程小美已经洗好了那柄凶器,回到客厅。
继续给几个男人上酒。
弯腰倒酒的时候,许伟强笑着笑着,突然一拍程小美的屁股。
而程小美的脸上,瞬间出现一抹恐惧,下意识的拍掉了许伟强的手。
这下,学表演的赵莞,立刻吐出了一个词: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一旁,她的男导师,也点了点头:
“没错,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这个程小美应激了。”
“按理说,一个身在这种环境下的女孩子,不说拍屁股这种小调戏,哪怕各种侵犯,也只是家常便饭而已。”
“但而她却应激了,那就只能说明一个原因。”
“暴力!”学表演的赵莞,见导师都说到这了,自然是知道他有考考自己的意思,便沉声回道。
“没错。”导师点了点头:
“是暴力,甚至是长期的暴力,才会产生这种下意识的应激反应。”
他的话音刚落,仿佛是为了印证他说的话一般。
大荧幕上,许伟强看着程小美离去的背影,还在那笑,他最年轻的小弟也跟着笑。
而后,许伟强就不笑了,面无表情的看向小弟,操着一口粤语腔问道:
“你在笑什么?”
“对不起,老大。”年轻的小弟,还是害怕了起来。
“我问你刚才想到了什么,笑成这个样子。”许伟强依旧面无表情。
年轻的小弟,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已经不敢说哪怕一个字。
许伟强面无表情,表情开始变得狰狞,却没有去看小弟哪怕一眼,缓缓说道:
“你说个理由出来,我可能会明白。”
“但你现在什么也不说,我就会感觉到很受伤。”
“证明你,心里有些脏东西,连说都不敢说。。”
说着,拿起一杯酒,跟最年轻的小弟碰了一杯:
“喝了多少瓶?”
“6瓶。”最年轻的小弟,用一种快要哭出来的语气回道。
“那喝完这杯,就是7瓶。”许伟强一口饮完杯中酒,而后便站起站起身来。
随手抄起了一个啤酒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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