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浪潮时期，工人纠察队是厂里的金字招牌。

  陈金山带着人到来，两个车间的工人都冷静下来。

  工人纠察队员们站到了两个车间的队伍之间，隔开了他们。

  陈金山手里拿着大喇叭，站到刘海中面前。

  用喇叭高声质问：“刘海中，你今天刚从街道派出所回厂，就想闹事儿？

  你的铁拳要砸向工人兄弟吗？”

  刘海中不想与陈金山直接杠上，便退到人群中。

  大头作为代表上前答话：“陈科长，刘师傅分明是受到诬陷。

  他既然无罪释放了，当然有权来找林寒问个清楚。”

  陈金山根本不理大头，而是盯着刘海中道：“幸亏我一直让人盯着你，不然今天吃亏的是你们四车间。”

  大头为代表的四车间工人不服气，陈金山示意工人纠察队员们打开一个缺口，提示他们瞧一瞧，人家一车间工人们手中的武器。

  大头眼尖，瞧见了，吓出一身冷汗。

  他们当时凭着一腔热血跟着刘海中来找茬，赤手空拳而来。可人家一车间，有一半以上工人手中拿着他们平时干活的家伙。

  这要是一锤子下去，不是有人脑袋要开花？

  或者拿钳子擂一下，有几个人的胳膊挡得住？

  大头很现实，他马上站到高处，对着四车间的工友们喊：“兄弟们，今天是我们不对。不该到一车间主场来闹事儿，我们回去吧！”

  陈金山巴不得两边偃旗息鼓，这就不关保卫科与工人纠察队啥事儿了。

  工人们在大头的带领下，正要转身走掉。

  一车间的工人们已经开始嘲笑四车间的人。

  林寒突然大喊一声：“等一等！”

  大头刚刚看到林寒打刘海中耳光的身手，自认不是对手。听他一喊，吓了一跳，怕对方再寻事儿误伤自己。

  便警惕地问：“林寒，我们已经认错了，你还想怎么样？”

  林寒一个闪身袭到他跟前，微微一笑：“我是想好心给你们一次机会。

  刘海中他不是要找茬吗？

  你们就问问他到底想干嘛？

  他若要问我问题，我愿意回答。

  他若想打架，那我乐意奉陪。

  他要是想嘚瑟，那就让他嘚瑟个够。”

  林寒话音一落，一车间的工人自发地鼓起掌来。

  大头也不好说什么，人家姿态都摆得这么高了，只能让刘海中上前回答了。

  大家都往后退，自然而然地把刘海中留在了四车间队伍的最前端。

  刘海中只好开口应道：“林寒，我不是来打架的。

  只是想告诉你，老子没有杀人，没有陷害林祯。

  派出所经过认真地调查之后，认定老子被冤枉。

  告诉你吧，老子可是被无罪释放的！”

  林寒点点头，脸上一片冰冷：“我已经听到，你现在可以走了！”

  刘海中还想嘚瑟，大头让人把他拉走了。

  回去的路上，刘海中还在小声嘀咕：“大头，你怎么怂了？我平白无故挨了林寒耳光，这个账总得算回来吧？”

  大头本来就窝着火，不由得小声责备道：“刘师傅，还嫌不够丢人吗？若是不走，那就丢我们四车间的脸了。”

  一车间门口，林寒郑重向易中海道谢，又向工人们道谢。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刘海中嘚瑟的动静够大了，等他三月份下放到养猪场时，那才真正丢人呢。

  这天晚上，林寒按照杨厂长的要求，去往大领导家。

  到了院子门口，院门虚掩着，没有看到一个人。

  院子还是那个院子，却不再有往日的繁华，显得冷冷清清。

  记得以前跟着杨厂长过来时，还有许大茂跟着过来放内部电影。门口有守卫，秘书忙得不可开交，好多下属围着大领导转。

  进入院子，走到门前。

  屋子里看到夫人正在给大领导揉肩颈，大领导疼得连声“哎哟”。

  林寒上前打招呼，大领导不太认识，夫人想起来他是轧钢厂做川菜的师傅。

  “我是轧钢厂一食堂的林寒，是杨厂长让我来的……”

  他话还没说完，大领导就热情招手，让他进屋。

  大领导问了杨厂长的情况，林寒转达杨厂长的意思，让大领导保重身体。

  这种话题比较敏感，林寒不便多说。

  他态度恭敬地道：“大领导，我先给您做川菜吧。”

  他到厨房妆时，夫人过来告诉他注意事项。

  林寒没有多话，不多时间，川菜做好了。

  满屋都弥漫着川菜特有的香气，林寒把饭菜摆好。

  大领导看着熟悉的家乡菜，闻着这香气，开心地用餐。

  林寒又进了厨房，不多时，他端来一罐汤汁。

  大领导夫人闻着，皱了一下眉头：“小林师傅，怎么好像有中药的味道？”

  林寒将汤汁放到桌上，摆到大领导面前，轻声道：“大姐，您说得对。这是我给大领导准备的药膳，对调养旧伤老伤效果非常好。”

  大领导深深地看了林寒一眼：“小林师傅，你有心了。这么多年吃药都不能断根，药膳能解决问题吗？”

  “谢谢小林师傅！首长，快趁热吃吧。”夫人听了，非常感动。

  刚刚林寒做菜时，她去厨房里。

  林寒问到大领导肩颈位的伤，她就告诉林寒，那是战争时期受枪伤落下的病根。

  这么多年，看了很多医生，吃了不知多少药，就是断不了根。

  每到天寒时，就容易发作，疼起来要人命。

  林寒空间里装着很多贵重的药材，便根据情况配了几味药，做了药膳。

  他笑着对大领导道：“你吃吧！

  让大姐把吃过之后的反应记下来，我以后定期给您做药膳。

  会根据您身体的反应，去调整配方。

  我有把握，您吃上半年，会有明显的效果。”

  大领导听了，点头：“好好！”

  饭后，大姐给他算账，要付药材的钱。林寒没有推辞，他是好心，但不是圣人。

  转眼到了周一。

  这天是1967年2月27日，今年不是闰年，2月只有28日。

  明天就是2月的最后一天了。

  这天到快下班的时候，许大茂带着保卫科长陈金山，一同去四车间，宣读厂领导对刘海中的处罚决定。

  四车间主任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没接到通知呢，原来刘海中就不再是四车间的人。

  其他人全都惊呆了，议论纷纷。

  “刘师傅以后就是猪倌了？”

  “七级锻工啊！”

  “他一定有问题，不然厂里为什么要处罚他？”

  “好后悔啊，不该跟着他去一车间闹。”

  “……”

  刘海中不敢相信，他冲到许大茂跟前：“不可能！我又没犯错，厂里为什么要处罚我？”

  许大茂冷冷地看他一眼，唇角微翘：“立即送往养猪场！”

  “是！”

  陈科长带着人，一拥而上，把刘海中扭到吉普车上。

  车子鸣笛，呼啸着开往红星公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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