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德连夜召开了一个小型的办公会议，他是坚决不放林寒下车间。

  厂革委会黄副主任发言。

  “如果李主任是为我们厂保留一位年轻有为的干部，那我觉得可以放他下车间。

  林寒主任业务能力突出，厨艺方面可以说是一位天才型的专业干部。

  但是，现在有一种声音，对于走白专道路是遭批评和谴责的。

  如果厂里有一个团体对林寒主任提出批评，可能会保不住这个位置。”

  听了黄副主任的话，李怀德惊出一身冷汗。

  他因为不想放林寒下去，竟然忘了这一茬。

  若真发生黄副主任所说的事件，那厂里没办法去干涉和制止，反倒会让林寒失去一食堂主任的位置。

  那厂里就真正失去这样一位年轻有为的干部了。

  李怀德只是因为惜才，而且林寒是他提拔的干部。

  再加上大浪潮之中，厂里的招待任务更多。

  林寒这么多年负责厂里的小灶接待，做得很好。

  就是他上任一食堂主任之后的这几年，仍然兼任小灶的招待工作。

  换个人，也许会有纰漏。

  所有这一切加在一起，都不如帮林寒保住食堂主任身份。

  李主任派黄副主任明天上午找林寒谈话，先看看他个人的真实意愿。

  第二天，  8月13日上午二点钟。

  黄副主任奉命找林寒谈话，两人相谈愉快。

  黄副主任转达李主任的意见，极力挽留。

  林寒表达了想回到父亲林祯生前工作的车间，去接受基层工人阶级的教育。希望厂里给他这个机会，至于厂里如果有任何需要，他会随叫随到。

  黄副主任向李怀德汇报之后，厂里很快就作出了决定。

  林寒下到一车间锻炼，是带职锻炼，依然保留一食堂主任职位。

  另外，厂里的小灶招待工作，仍由林寒负责。

  现在一食堂的工作，由林寒的师傅熊三石暂时代理，林寒留在一食堂两周，把工作交接清楚。

  这天下午，当厂里的通知下来之后，林寒才明白李怀德主任的苦心。

  他没有亲自找林寒谈话，就是想避嫌，不然，保留食堂主任的位置怕是会招人质疑。

  而现在，他从始至终都没有与林寒单独接触。

  所有的决定都是厂领导办公会议的决定，是集体的决定。

  这样更具有权威性，不会被质疑。

  林寒非常感谢李怀德主任的关照，这算是最好的结果。等大浪潮平息之后，林寒的工作不会受到影响。

  其实他也怕与李怀德的关系太过紧密，等到大浪潮结束之后，他会相对被动。

  毕竟从1976年到改革开放还有一个时间差，而且刚刚改革开放时，京城的开放相对缓慢，很多政策和规定没有到位，林寒也还不能大展拳脚。

  李怀德的这番操作，可以让林寒顺利过渡，等待改革开放的全面铺开。

  既然李怀德要避嫌，林寒他不好专程去找对方道谢。他便找了刘岚和他师傅熊三石，说了厂里的这个决定。

  让刘岚转达他对李主任的感激之情，然后交待了一下一食堂的工作，让师傅从下周一开始，跟着他，两个星期之后正式接手一食堂工作。

  周六下午，何雨水早早地就回到四合院。

  她已经有三个星期没有回来了，这次是专程回来告诉林寒一个好消息的。

  老人家将于8月18日，第一次在……城楼接见全国的红ＷＢ代表。

  何雨水非常幸运地被选上，她太激动了，所以要回来告诉林寒这个消息。

  另外，京城医学院里面大浪潮的推进比外边更快。

  有一些专家、教授受到了冲击，靠边站了。

  很多课没办法上了，大学里面是停课闹革命。

  她非常迷茫，不知何去何从，要回来找林寒讨个主意。

  因为她从小失去母亲，便立志要做一名专业的医生，去挽救病人的性命。

  所以，专业上她是十分出色的，学习非常努力刻苦。

  这些专家、教授们都曾经给过她关心和教导，是她非常敬仰的长者。

  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必须找林寒请教了。

  她刚走进四合院的大门，就被在门口玩耍的林暖给拉住了。

  “雨水姐姐，暖暖好多天没看到你了。”

  何雨水从包里掏出两颗糖果，递给她：“你一颗，安安一颗。”

  林暖接过来，马上剥开糖纸，喂到嘴里，快速吸吮几口，甜甜的滋味沁入心脾。

  她这才对何雨水道：“雨水姐姐，傻柱哥哥告状了。

  让我哥哥被关进去，妈妈去轧钢厂里大闹一回。

  现在，哥哥说要下车间去了。”

  什么？

  何雨水急了，她低下头，望着林暖的眼睛。

  双手紧紧抓住林暖的胳膊，用力摇晃着。

  “林寒哥不管一食堂了？

  他被下放到车间劳动改造去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还是被我傻哥举报的？”

  林暖有些吓坏了，停下嘴里吸糖果的动作。

  可怜兮兮地摇头：“暖暖不知道！”

  说话的声音都带点哭腔了，何雨水赶紧放开了她的双臂。

  林暖像被解放了一样，大步朝着后院跑去，跑了好几步，才回头说道：“我给安安送糖果。”

  说完，飞快地跑向后院，像是怕被何雨水再次捉住一样。

  何雨水心里着急，她都没回自己的东厢房，直接跟在林暖的后面去了后院。

  她要找杨姨问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刚走到林寒家门口，就看到了熠熠生辉的烈属牌匾。

  她瞬间糊涂了，使劲儿揉眼睛。

  林叔虽然牺牲了，但那不是在战场上啊！怎么可能有这样的牌匾，以前确实没有啊，这是怎么回事？

  正在这时，杨丽颖开门出来。

  “杨姨！”何雨水满腹疑惑，跟着进了屋子。

  杨丽颖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何雨水听完，气得浑身颤抖。

  她双手抖得不听使了，对林寒更敬佩之心，对何雨柱失望到极点。

  过了好几分钟，她才渐渐平静下来。

  “杨姨，我回去了。”

  她要找傻哥问理，为什么要去陷害林寒哥？

  回到东厢房，傻柱他们还没下班呢，何雨水无法平静。

  她脑子里跳出一个念头来，要和傻哥断绝兄妹关系！再过五天，她就要作为全国的红ＷＢ代表，去接受老人家的检阅。

  她是彻底的革命者，而傻哥居然做出这种诬陷好人的行径，他不配当她的哥哥了。

  想到这里，提笔写下了断绝兄妹关系的声明。

  她决定，今晚就把这个声明交给四合院的管事二大爷。

  二大爷刘海中本就是轧钢厂的领导，这声明交给他正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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