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丽颖说完，现场安静了。

  静得没有一丝声音。

  “烈属牌匾？”

  刘海中懵了，他从来都不知道林寒的生父是战斗英雄。

  李怀德心中震撼，大浪潮时期，谁敢对烈士的后代不敬？

  他上前接过杨丽颖手中的牌匾，下令：“传保卫科科长陈金山来见！”

  陈金山此时正在问讯林寒，被杨丽颖带着人在外面一闹，问讯室的气氛也有一点儿乱。

  林寒心中十分温暖，他没想到母亲会为他专程跑到轧钢厂来，这是来自母亲的关爱和保护。

  陈金山得了李怀德的授意，就是走过场。

  很快就让负责记录的两个人整理材料。

  首先是核实林寒的收入状况，当然隐去了林寒的额外收入。这个就是借李怀德胆子，他也不敢把谭爷爷、周领导和他岳丈家的情况暴露出来。

  正在整理收入状况的时候，外面有人来传，李怀德主任让他赶紧去厂办。

  他便吩咐暂停，自己转身朝厂办而去。

  李怀德见他进来，把手中的烈属牌匾递给他。

  “陈科长，你还不知道吧？

  林寒的生父是烈士，牺牲在战场上的英雄。

  这是属于林寒的烈属牌匾。

  你安排一下，明天下午，我们去挂出来。

  要高规格、热热闹闹去南锣鼓巷95号林家挂出牌匾。”

  陈金山双手捧着牌匾，朗声应道：“是！”

  然后轻声问：“要不要联系街道一起去？”

  林寒这个是特殊情况，按说轧钢厂没资格去挂这个牌匾。应该是林寒老家当地给他挂上过牌匾，后来林祯收养战友的遗孤，就把烈属牌匾带过来了。

  但为了保护林寒幼小的心灵，他们藏起牌匾，说林寒是他们的亲生儿子。

  现在只能是轧钢厂去挂，陈科长总觉得不是那么名正言顺，便提议让街道一起去。

  李怀德点头答应：“你去安排！通知在厂的厂领导明天全部参加挂牌仪式。”

  刘海中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了，如果明天所有的厂领导都去林寒家挂烈属牌匾，那今天对林寒只能是草草收尾，放过他。

  一旦林寒知道内情，会不会记女王他刘海中和傻柱呢？

  刘海中此时想的是，尽快通知傻柱，不要走漏风声，注意保密。

  陈金山走出去后，杨丽颖对李怀德主任表示感谢。

  李怀德热情邀请杨丽颖去他办公室坐一坐，并表示林寒的事情他会亲自过问，秉公处理。

  杨丽颖谢绝了，她道谢之后就出了厂办。

  刘岚和三个徒弟跟出来，她问：“杨姨，辛苦了这半天，您也累了，不如去一食堂喝点新茶，再走？”

  马华他们也盛情邀请，杨丽颖想着今天一食堂的工友们都对林寒表达了善意，她应该去跟他们说声谢谢。

  陈金山回到问讯室，他交待两位负责记录的干事，让他们尽快整理完材料上报，李主任今晚就要开会下结论。

  材料一是林寒的收入状况，足以支撑举报人所说，林寒夫人怀孕期间的营养生活。

  二是举报林寒在一食堂主任任上滥用职权、损公肥私，这个说法不实。

  因为举报人说的那几样大件，林寒都是在任一食堂主任之前买的。那些花费与他任一食堂主任无关。

  三是，林寒生父是战斗英雄，养父是厂里的英雄。

  根正苗红，个人觉悟高，严格遵守厂里的各项规章制度。业务能力强，不论是厨艺还是一食堂的管理，都具有超强的专业能力。

  林寒听到这里，知道自己走过场已经走完了。

  陈科长这边上报的材料就是自己被冤枉了，不用承担任何的相关责任。

  他握着林寒的手，致歉：“林寒主任，谢谢你的配合。经核实，那些指控是莫须有的罪名。”

  林寒大声道谢：“谢谢陈科长还我清白，希望厂里能严惩恶意举报者！”

  陈金山慎重点头：“好！”

  林寒出了门，大步流星朝着一食堂而去，他刚走，刘海中就过来了。

  刘海中从厂办出去之后，去找了傻柱，让他保密，不要让林寒知道是他举报，更不能让林寒知道是刘海中提示他举报。

  从保洁组出来，他就直奔保卫科来了。是来看审讯林寒情况的，没想到林寒已经提前离开了。

  他想质问陈金山，可喉咙里像被沙子堵塞了，说不出话。

  陈金山点了个头，就出去了。

  他要去联络街道，为明天的挂牌仪式做准备。

  陈金山离开后，刘海中看了一下林寒的审讯记录，又看了他们给林寒事件最后的总结，刘海中很不满意，想责问，可他又被杨丽颖给闹怕了。

  最后，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当两位记录员拿着材料要去上交给厂里时，刘海中接过材料，他亲自去送。

  他想再次确定一下，李怀德对林寒的态度。

  他去到李怀德办公室，李怀德正在听汇报，见他过来交材料，便屏退了所有人。

  两人坐到沙发上，李怀德认真看完了材料。

  刘海中不甘心地问了一句：“李主任，我们最后要怎么处理林寒？”

  李怀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警告他。

  “刘海中同志，大浪潮期间，需要你这样的闯劲。

  但你也要有基本的辨别能力。

  有些举报是出于个人恩怨泄私愤，报私仇。

  那我们就要透过现象看本质，不能被这样的恶意举报牵着鼻子走。

  我们不放过一个坏人，但我们也绝对不能冤枉一个好人。

  林寒的事情，你不要插手了！”

  李怀德这个人做事很有分寸，对于这些紧跟他方向的同仁们，态度极为友善。

  从来都舍不得说一句重话，刚刚这话，已经是对刘海中非常严厉的警告了。

  刘海中不敢再说一个字，只是低下头答应“是！”

  李怀德忽然想到他也是住四合院的，便说道：“明天上午，我们要为林寒隆重挂出烈属牌匾，你也一起去参加吧！”

  第二天临近中午，街道和轧钢厂组成的队伍，敲锣打鼓，去了四合院。

  那些不用上班的婆婆大婶们都出来看热闹。

  杨丽颖知道领导们要来，她专门让秦京茹请了假在家，又叫来许大茂的老婆李沁沁帮忙，一起招待领导们。

  准备好了瓜子、花生和糖果，还有几包红糖冲红糖水。

  听到锣鼓响，她让秦京茹点鞭炮迎接。

  李沁沁专门负责冲红糖水，他自己递烟、递瓜子花生和糖果。

  陈金山主持仪式，李怀德讲了话，又和街道王主任一起把牌匾挂在了大门口的正上方。

  光荣烈属几个大字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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