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癞疤刚要暴起，王大山淡淡回应。

  “里面有五千，剩下的明天给你！”

  听到信封里有五千块钱，吃瓜群众瞬间炸开！

  “你们听到没有，疯儿子说有五千块！”

  “他一个疯子哪来这么多钱，不会从其他地方偷的吧？”

  “我看不像，他不是明天再给两万五！”

  癞疤没有理会旁人，从信封里倒出一沓钞票。

  数了一下，确实是五千。

  “按理说你刚从外面回来，我该给你个面子，但是……”

  癞疤上下打量，王大山这一身朴素装扮让他心里没底。

  “这趟回来谁知道你会不会再跑，今天就必须把剩下的钱给我！”

  “你！”王大山脸上一寒，两只手握成拳头。

  “怎么要打我？”

  癞疤往后一退，缩到小弟身后。

  “现在到乡里取钱还有时间，我建议你抓紧去，不然团圆饭恐怕吃不上了！”

  “癞疤，我儿子说明天还，就一定会还！”

  “一个疯疯癫癫、消失五年的人，我凭什么信他！”

  赵玉芝还想再说什么，王大山拉住她。

  “妈，这件事交给我处理！”

  转过身，他神情冰冷。

  “在我回来之前，你要是敢动我家人，别怪我不客气！”

  王大山的威胁，在癞疤看来。

  微不足道！

  他瞅着手上的机械表，神情玩味。

  “我给你一个小时，如果六点钟还没有回来，呵呵……”

  癞疤的威胁让王大山眉头一皱，他知道时间紧迫，急忙把赵玉芝和妹妹安抚到房间。

  “大山！”，赵玉芝看着他眼泛泪花。

  “妈能看到你已经满足，这钱拿不出来也没关系！你走吧，家里的事我……”

  “妈，你放心！”

  王大山握住她的手，“我去去就回！”

  推出自行车，王大山出发乡里。

  看着他越来越远的身影，众人交头接耳。

  “你说疯儿子能不能拿出那么多钱？”

  “我看悬！老李，你家能一次性拿出两万五吗？”

  “我家……肯定拿的出！”

  “就你？吹吧！荤菜都不舍得吃，还拿两万五，我看两千五都难！”

  “哈哈哈……”

  “你们说……”

  人群中有人拉长声调，众人纷纷看来。

  “疯儿子不会找借口跑掉吧？”

  众人一下安静下来。

  “不是没这种可能！”有人开始附和。

  “对，一定是这样。”拉长调的人满脸兴奋。

  “要不然这小子不会跑这么快！”

  “你们！”李巧曼指着众人一脸怒气。

  “大山哥不是这样的人！”

  “那谁知道，毕竟五年前，疯儿子就是自己跑掉的！”

  “就是，五年前能跑一次，五年后再跑一次又怎样！我不信他能拿出两万五！”

  “我也不信！”

  各种流言蜚语在人群蔓延，无论李巧曼如何辩护，最终大家还是一致确定。

  王大山跑了！

  有小弟跑到癞疤身边，“大哥，外面人都说王大山跑了！”

  “跑了？”

  癞疤看向门口众人，一脸不屑。

  “那就是一帮愚民，他们懂个锤子！”

  “再说了，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是吧九爷！”

  癞疤给九爷递去一根烟，老人冷哼一声。

  “我相信他会回来！”

  “能回来最好！”

  癞疤给自己点上烟，靠在椅子上假寐。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过去，最后一抹余晖伴着太阳落山，消失不见。

  有人朝村口张望一眼，入眼是一望无际的田野。

  王大山的身影一直没有出现！

  眼看到了五点五十五，还没有王大山的踪迹。

  王云婷神情开始着急。

  “妈……”

  她看着赵玉芝，泪眼婆娑。

  “婷婷别怕，妈在这里！”赵玉芝强作镇定。

  李巧曼跑过来挽着她们娘俩。

  “玉芝姨，等会我让爷爷好好跟癞疤说说！”

  赵玉芝一脸苦涩，“巧曼，谢谢你！”

  见王家母女出来，人群再次热闹起来。

  “我刚刚说什么来着，你们还不信，现在人呢？”

  “王大山跑了？”

  “疯儿子果然不靠谱，干的不是人事！”

  “唉，苦了玉芝娘俩！”

  就在这时……

  昏暗的村口出现一道身影。

  一个骑自行车的身影！

  “回来了？”有人小声议论。

  其他人闻言，竭力伸长脖子眺望。

  自行车越来越近，一个身穿大褂的男人晃晃悠悠出现。

  看清来人模样，众人反应不一。

  有人松了一口气，有人一脸惋惜，还有人幸灾乐祸。

  “朱胖子，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听到有人打招呼，男人停下自行车。

  “在孔老四家多喝了几杯，才回来！”

  “你们在干什么？”

  “没事，快回去吧！”

  “好好，我得赶紧回家，不然家里婆娘要找我麻烦了！”

  朱胖子想到家里母老虎，不敢和众人闲聊，赶紧往家里赶。

  “叮铃铃！”

  一阵闹铃响起。

  躺在椅子上的癞疤，缓缓睁开眼睛。

  六点钟！

  环顾一周，没看到王大山的身影。

  癞疤慢慢站起身子。

  “赵玉芝，我以为王大山这几年在外面混出个人样，没想到看走眼了！”

  “既然时间到了，那我只好……”

  癞疤不善的眼神看向赵玉芝母女，王云婷吓得缩到母亲身后。

  “癞疤！”

  九爷起身活动一下身子。

  “可能在路上有事耽搁，不在乎多等几分钟！”

  “再等几分钟！”李巧曼帮腔说道。

  “行！”

  癞疤从口袋掏出玉溪。

  “九爷，看在您老在这坐了一下午的份上，我就再给他一根烟的时间。”

  “啪嗒！”

  香烟点燃，癞疤吸了一口。

  时间仿佛在一刻静止，所有人盯着癞疤嘴里的香烟。

  烟丝在火光下，快速燃烧。

  赵玉芝的心随着烟灰的掉落，不断往下坠。

  哪怕她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此刻心中也不免升起一丝悲伤。

  等待的时间是最难熬的！

  终于……

  癞疤吐出最后一口烟雾，几人心中的希望彻底破灭。

  “兄弟们，给我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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