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回清目送阿莉丝上车之后，这才拽着林意漫的衣领，完全不顾她会不会被勒死，只是粗暴地扯着她走。

  直到她们二人消失在偏僻的巷口时，阿莉丝这才收回看着后视镜的视线，同时，她冷冷道：“让人盯着那个新来的。”、

  “是。”

  直到拐回熟悉的巷中巷后，夏回清才放开了林意漫，没好气道：“不是说了让你别再鲁莽行事么？你这又是找哪门子的死呢？”

  林意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说：“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跟她走。”

  “我这两年都这么过来的，有什么不可以？”

  林意漫垂眸，轻声说：“所以你跟她睡过了，是吗？”

  夏回清一顿，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这个问题，冷冷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跟你有关系吗？就算有也不奇怪吧，彼此都是成年人，又是这样的环境，就算发生点什么事情，那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怎么？你很在意这个？既然这么在意，那你还是早点回去吧，这种事情在这里最常见不过了。”

  林意漫没说话，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夏回清见她一副耷拉着脑袋的模样，有些头疼，深吸口气，无奈道：“我跟她什么也没发生，她是个至高洁癖主义者，必须要求对方是处，只接受处。而帕克把我送去她身边之前，我还未成年，她不好这口。后来帕克被我杀了，我失踪过一段时间，再次回去她身边的时候，都知道我在失踪期间遭受了非人的虐待，自然也不再是处，所以她不会碰我。”顿了顿，她从兜里摸出根烟，叼在嘴里，“如果不是我能力太出众，无论是外貌条件还是内在实力都比较符合她的爱好，否则我也留不下来，估计她会直接毙了我吧。”

  她掏出打火机，刚准备点火，打火机跟烟就都被抽走了。

  夏回清：“……”

  林意漫把烟跟打火机全都丢到一边的垃圾桶里，拍了拍手掌，轻快道：“好了！”

  夏回清死死地盯着她，半晌，这才磨着后槽牙道：“我绝对要把你这家伙赶回去。”

  林意漫却丝毫不当回事，敷衍道：“嗯嗯嗯，赶赶赶。”

  夏回清：“……”

  好想揍她怎么说。

  林意漫笑了，下意识想要去牵她的手，却被她躲开了。她干脆顺其自然地把手放在夏回清后背，推着她往前走，“走吧，我们先回家洗漱一下，然后一起去把冰箱填满。”

  夏回清推开她的手，说：“为什么不直接现在去，洗完澡还得再出来一趟，浪费时间浪费精力。”

  林意漫好笑道：“你确定你顶着半脸血去买菜不会被人报警吗？”

  这回轮到夏回清奇怪地看着她了，“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在什么地方了？你以为这儿是炎国呢？大街上多得是浑身是血的人四处走的，还报警呢。”

  林意漫：“……”

  她还确实有点忘了，毕竟夏回清这游刃有余的态度总让她以为其实卧底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夏回清也不再说话，就默默盯着她看，只是眼底的笑意出卖了她。

  林意漫无奈地笑了一下，从兜里掏出纸巾，替她小心地擦拭脸上的血迹。可那血迹已经干了一大半了，没那么容易擦去，林意漫动作又太轻，像是生怕弄疼她一样。

  夏回清抢过纸巾，粗暴地在自己脸上擦着，“这么温柔你能擦干净才怪。”

  林意漫摁住她的手，把那团不成样子的纸巾揪出来丢掉，皱眉道：“脸都红了，也不怕把脸给磨破了。”

  她四周看了看，发现了一个水龙头，她不知从哪儿掏出一个硬卡片，插上去然后旋转，水龙头顺利出水，“还好能用。”

  林意漫用纸巾沾了沾水，正准备起身给夏回清擦。

  下一秒，就见夏回清俯身下去，嘴唇隐约擦过林意漫的发丝，林意漫瞳孔微缩，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此时此刻，外头的喧嚣嘈杂落在她耳朵里，像是蒙着一层水雾，忽远忽近，只有她自己的心跳声是那样的清晰。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你……”

  紧接着她就看见夏回清凑到水龙头前，双手捧起水囫囵往自己脸上泼，用力抹了把脸，闻言，看过去，问：“怎么？”

  林意漫：“……”

  她沉默片刻，将手中的湿巾递过去。

  夏回清接过去随意地在自己脸上擦拭着，“谢了。”

  见状，林意漫又默默地掏出新一张纸巾，自己上手替夏回清擦了起来，“你都没擦干净。”

  夏回清有些不自在，“我自己来吧，你告诉我哪里没擦干净就可以了。”

  林意漫捏住她的后脖颈，摁住她不让她往后躲，低声道：“别动。我来擦更快些。”

  夏回清：“……”

  该死，人长得好看就算了，声音也好听，就是性格似乎有点莫名其妙，不然丢到人堆里，肯定很多人看上。

  夏回清忍了又忍，终于是忍不住了，问：“为什么只逮着我的左脸擦？当时的血似乎大部分都飞溅到右边啊？”

  林意漫却近乎固执道：“脏。”

  夏回清：“？？？”

  林意漫那沾染着闹脾气意味的动作与话语让夏回清有些奇怪，她后知后觉想起了什么，抓住林意漫的手腕，试探着问：“阿莉丝亲的那一口让你觉得脏？”

  林意漫瞥了一眼夏回清那只抓着她的手，认真地点了点头。

  夏回清哑口无言，满脸都是大写的无语两个字。

  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无表情道：“就只看见这一点你就觉得我脏了，那要是给你看见我以前是怎么跟她相处的，你岂不是要把我整个人剥皮换骨？”

  林意漫反抓住夏回清的手腕，大拇指在她那格外突出的腕骨上摩挲着，几秒后，才听见她轻声说：“你不是已经体验过一次了吗？”

  夏回清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林意漫抬眼看着她。

  夏回清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下意识后退了半步。她总觉得林意漫的眼神似乎在穿透她的灵魂，在往最深处探寻。

  见她后退了半步，林意漫便又逼近一大步，视线紧追着她不放。

  直至夏回清被逼得退无可退，眼看着头就要撞上墙的时候，林意漫才及时地把手垫在了她的后脑勺。

  她直直地看向夏回清的眼底，缓缓道：“剥皮换骨的滋味，你不是已经体验过一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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