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叫，你安静下行不行。”毛二朝屋里吼道。

  屋里炕上，毛婆子伤心欲绝，想到她的三个儿子因为一个小贱人都没了，心疼的都呼吸不上来了。

  她知道她没多少日子好活了，可她的儿子啊！

  毛婆子哭的悲痛欲绝，却无力改变。

  她的三个儿子啊！

  都被一个女人害死了，却没伤到那个女人分毫。

  这让她如何甘心。

  毛婆子眼中闪过滔天的恨意。

  任菲在大队问了一圈，就往村口走，到村口却意外看见晋小红。

  晋小红看着任菲挑眉，“怎么在这里看见我很意外？”

  “有点。”任菲点点头。

  两个女人都转头看向山下，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良久，晋小红轻声问道：“你以后会不会后悔？”

  以后？

  “不会，其实好几次半夜我就想拉着一家人同归于尽，但想着两个孩子我忍了下来。

  他们不能没有我，也不能有个杀人犯的娘，更不能是杀死她们爸爸的人。”

  晋小红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等天黑下去，任菲起身，“我回去了，他们也该要知道消息。”

  任菲走了。

  晋小红眼眸复杂的望着山下的路，那是她刚被囚禁时做梦都想走的一条路。

  好几次做梦她就是朝这条路一路狂奔逃出牢笼的。

  是什么时候她开始认命了呢？

  好像是那个小生命在她肚子抖动的时候，还是当她听到怀孕后的激烈反应？

  晋小红记不清楚了，明明才两三年的时间，她却觉得过了好久好久，像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任菲回到家中，看到院子里坐着一个小时不见老了十岁的公爹，心里暗爽。

  恶有恶报啊！

  任菲声音中夹杂着哭腔说道：“爹，大队的人都说没有看到人，村口我等到天黑也没人。

  呜呜呜……

  爹，小草的爹……是不是像两个小叔子那样没了。

  呜呜呜……”

  任菲伤心的眼泪汪汪流，身体抖动的厉害。

  毛二听到儿媳的话身体一软，他连忙伸手撑着桌子，有气无力的问：“那些妇人家问过了没，知青点呢？”

  “爹，没有，那个知青点没有女知青。”

  “呜呜呜……杀千刀的小贱人，骚货万人骑的婊子，老娘要杀了她。”最后的希望也没了，毛婆子在炕上边哭边骂。

  “老头子，你明天带上木仓去云旗大队，给儿子报仇。

  杀了那个贱货，荡妇。老娘诅咒她烂心烂肺烂＊＊，一辈子无儿无女断子绝孙。

  我可怜的儿啊！死得好惨。”

  三个儿子都死的凄惨，连个尸体都没有。

  毛婆子心像撕裂一样疼。

  厨房，毛小草听着屋里老婆子的哭声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死了啊！

  最好全家就只留下她和弟弟娘三人。

  毛小草阴暗的看一眼失魂落魄，浑身被抽掉精气神的毛二，眼中浮现一抹森冷之光。

  下一个就是这个老不死的东西。

  时间也不早了，他们家因为这事饭都没吃。

  任菲哭了好久才勉强站起身，抹一把眼泪进厨房端出饭菜摆在桌子上。

  “爹，你，你吃饭吧！小草爹，没，没准今天回不来在朋友家住。”

  毛二听到这话眼睛一亮，虽然知道机会渺茫，但也心里充满了希望。

  “对，我明天就下山去找他。”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就是残肢他也要找到。

  想到明天的事，毛二端起碗开始大口大口的吃东西。

  毛家的事很快就传遍整个松林大队了。

  现在连家里三岁小孩都知道大队长家的三个儿子都死了。

  连个尸首都没有。

  男人想的更深，大队长没了儿子，这代表他们要起来了。

  想到以后可以做大队长，可以选大队的女人睡，一个个男人都梦想着明天变成大队长。

  想到大队长的职位，一个个开始期待明天早点的到来。

  有的心思活络的开始想着怎么让自己坐上大队长的位置。

  毛家，毛婆子躺在床上骂了一晚上，声音都变哑了。

  一家人因为她的声音都没睡安。

  毛二一晚上没睡，眯了会儿起来的时候，院子里饭菜已经摆上了。

  毛二吃完吃几口饭，就拿起昨夜准备的木仓，猎刀就大步地朝村口走。

  直到看不见背影，任菲才放下手中的活，坐在院子里思考今后娘三个的出路。

  毛勇一个晚上没回来，能活着的几率很低很低。

  毛二这次也不知道是不是又也是有去无回。

  任菲突然后悔昨晚碰到晋小红的时候没问她要一包药粉，等毛二出门的时候撒在他身上，让他也有去无回。

  任菲捂住胸口。

  亏了。

  松林大队晒场，很多人都提前到晒场，等着毛二来。

  “看来大队长家的事是真的。”

  “可不是吗？

  你说是不是缺德事做多了，所以才遭报应的啊？”

  “毛婆子要可怜了，眼看着两个儿子死了，伤心难过躺在炕上不能动弹，没找到大儿子也没了，以后谁给她送终啊！”

  “哈哈，想到毛婆子没有儿子送终我就高兴，让她以前那么恶毒嚣张，不就是大队长的媳妇吗？”

  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不把她们放在眼里。

  啊呸，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几个和毛婆子不对付的女人幸灾乐祸，恶意的拉踩着毛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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