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爷，为何如此？”

  “我们是英雄的家属，如果我们出面，天下人应当不会再侮辱爵爷。”

  无论是大柱子，还是其他人，皆面露不解。

  他们满心忏悔，许多人都渴望补偿自己的过失。

  离开爵府去闯荡，的确存在饿死的风险，但唯有如此，才能抚平内心的愧疚。

  “到时候，天下人会不会说，你们只是为了自身安逸，才站出来为我辩护，你们对不起那些英勇牺牲的战士，不配称为英雄的家人？”

  李金羽眼神平静如湖，能得到这些人的理解，已让他深感宽慰。

  他沉吟片刻，接着说道：

  “若你们能联系上其他勇士的家人，甚至与玄武要塞归来的士兵取得联系，可告知他们，白云城、长兴郡永远向他们敞开怀抱！”

  “但请记住，以前他们错失了时机，爵府工坊不再有他们的位置，今后的机遇将留给这两郡的百姓。”

  尽管工坊无法容纳他们，但白云、长兴两郡的居住权已足够诱人。

  这么做，一方面是要让玄武要塞的英魂安息，另一方面则是为领地的人民繁衍壮大做准备。

  唯有人口众多，将来若遭战火洗礼，他才能无所畏惧！

  “爵爷的恩情，我们铭记于心，感激不尽！”

  得知真相的民众不再喧哗，他们将把这些真相告知其他士兵的家人。

  爵府工坊接纳的不只他们，还有许多其他人。

  那些人心有不满，却只想安然度日，而这些人则渴望争取，仅此而已。

  “待会儿，别忘了将沈金兵的女眷送到我府上。”

  李金羽对唐堂吩咐，随后转身离去。

  “谨遵吩咐。”

  唐堂恭敬地抱拳。

  …………

  午后，爵府之中。

  沈金兵家的女性亲眷约有百人，皆聚于庭院之内。

  女仆约有七八十位，正妻与偏房十几位，女儿七八个，最小的才十一岁。

  “唐堂所言非虚，他的女儿们果然花容月貌。这或许得益于沈金兵的偏房们，她们虽已中年，却风华依旧。”

  李金羽低语，时不时审视着眼前的女子们。

  “爵爷，恳请您不要把我们送入乐坊，一旦入了乐坊，这辈子便再无颜面。”

  “我们愿做牛做马，为奴为婢，只求爵爷赐我们一条生路。”

  “父亲所犯之错，我们这些子女无力阻止。”

  “爵爷明察，我夫君所为，我们这些妇人无从置喙。若您要惩处，请放过我的女儿们，我们这些偏房甘愿成为歌姬。”

  “爵爷，连这些夫人小姐都无法左右，何况我们只是些女仆？出身贫贱，在郡丞府为奴为婢，何罪之有？”

  “……”

  在场的女子各个貌美，哭诉着站在李金羽面前，惹人怜悯。

  “爵爷的律法公正，无论官员百姓，依罪行轻重连坐受罚。”

  “这次沈金兵征战，爵爷只拘捕了他的三族，已是天大的仁慈。”

  “若定其为叛贼，至少会牵连五族。”

  见李金羽面露迟疑，唐堂连忙解释。

  若开了这个先例，往后处理犯人恐难服众。

  “若一概而论，确实会冤枉无辜之人。”

  李金羽低声自语，立刻思索起对策...

  当年对西境守护者格兰瑟姆的裁决，他在愤怒之中并未深思，因此牵连了他的族群，如今回想起来确实过于草率。

  但格兰瑟姆长久以来的暴政，难以确保他的族人未曾助纣为虐，欺压民众。

  “唐堂，武朝的法律属于武朝，但我们领地的法律，必须变革，从此按照我的规定行事！”

  李金羽宣告，连坐制度源自古代王权，虽有效，却过于严苛，不利于奇幻世界中的繁荣发展。

  白云与长兴两郡，既然归他管辖，那法律革新势在必行。

  否则依照此地法律，一家犯罪，邻居也会受到无辜牵连，何其不公？

  “今后废除连坐，祸事不应牵连家人，不应连累邻里，但需严格调查！若家人邻里助纣为虐，也须一同治罪。”

  “此外，十二岁以下者，可囚禁，但不得施以极刑。”

  “立刻传达指令，两郡率先试行，待将来领地扩展，再行推广！”

  李金羽话音刚落，唐堂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在领地内另立法制意味着什么？

  唐堂不敢揣测，但内心的激动无法抑制，仿佛他将见证历史的转折。

  尽力平息内心波动，唐堂低声回应：“遵命，大人，属下定当传达，重新制定法令。”

  “多谢大人！”

  "大人的恩惠，我等铭记于心，愿效犬马之劳，以报答此恩。"

  在场的女子齐齐向李金羽鞠躬，脸上满是感激之情。

  若被送入乐坊，她们这辈子几乎无望自由，即便逃离，也将遭受世人冷眼。

  唯有权贵之人能为她们赎身，她们自身无力挣脱。

  而且一旦进入乐坊，名誉尽失，即便嫁入权贵之家，也会被视为残花败柳，短暂的宠爱过后，命运更为悲惨。

  “你们都听清楚了，若未助纣为虐，待真相大白，便可无罪释放。”

  “不过，郡丞府必将封闭，其中的财产需统一缴入，你们回去后，恐怕生计艰难。”

  “即便不沦为乐坊歌姬，往后的生活也不会轻松。”

  李金羽语气平静，对面前上百名女子宣布。

  现实如此，这些女子失去了金银珠宝，也失去了依靠，难以维生。

  这个世界的劳动力主要还是男性，女性多居家教养子女，少有涉足世俗之事。

  若有才艺，或许能在清乐坊展示，而不卖身，然而常在河边走，怎能不湿鞋？

  “我打算建立一家连锁清乐坊，名为‘天穹人间’！只卖艺不卖身，你们是否愿意为我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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