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南有些好奇：“我听说有的画像画出来能和真人一模一样，就像是照相机照出来的似的，不知道是真是假。”

  赵简安不是很清楚顾四当时为什么又反悔，不愿意叫灵曦见靳缘，但他倒是很乐意帮忙。

  他顺着顾青南的话接：“应该能的吧，我听说公安局就有这样的高手。

  不过我对这圈子不大熟悉，这得问靳缘同志，我瞧她画的就都很好，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人。”

  这个时候的农村，贫穷且落后。

  屋子土坯房茅草屋居多，土路的地面，一下雨满是泥泞，房前屋后的自留地种着庄稼，偶尔还有三三两两的鸡啊鹅的四处溜达找食儿。

  村民们穿的灰扑扑，补丁摞着补丁，爱干净的人家还好，有些不爱干净的，领口袖口黑的发亮。

  靳缘到了村子里真就哪哪儿都不适应，出门都生怕踩到点儿什么。

  这些天，除了赵简安这个以前的首都大学风云人物，靳缘不排斥和他接触，其他人她是恨不得有多远躲多远。

  倒不是看不起乡下人，实在是这乡下的不管人啊事啊的，都太挑战她的审美了。

  这会儿遇到顾青南，这人长相中上，衣着干净整洁，说话也很有边界感，靳缘罕见的有种在城里的时候，面对同龄人的感觉，她也乐意多说几句。

  此时，听见赵简安说起她的作品，她与有荣焉，点头：“你看见了呀，都是真人，我喜欢看好看的人，遇到好看的，就喜欢把他们画下来。

  你说的那个，是布庄掌柜那张吧，可惜了。”

  她有些遗憾的感慨了句。

  说话的功夫，几人走到了顾四他们旁边。

  然而，此时的灵曦靠在顾四身上，挡住了大半张脸，脖子上挂着的草帽挡住了另半张，遮的一点都看不见。

  但，只看她这身形，看她那手，也知道是个大美人。

  顾青南和赵简安挤眉弄眼，他主动和裴瑄搭话：“你是四弟妹娘家哥哥吧，我是……”

  不等他们再说什么，走在前面的裴福珠，拉着裴福瑞慢下脚步，加入群聊：“裴瑄你们这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她眼神有意无意瞄了眼顾青南，再看一眼在顾四后座的灵曦，又有点儿酸溜溜。

  一路上谁不是腿着去的，就她特殊，就显着她了。

  顾青南刚好和裴福珠的眼神儿撞上，被这么个明艳艳的大美人，用那种嗔怪的目光瞧着，顾青南一个激灵，下意识避开往赵简安身边靠了靠，距离裴福珠远了些，只这一下距离靳缘更近了。

  裴福珠：“……”

  ！！！

  她表情僵了一下。

  她眼珠一转，不动声色像是脚崴了一下，膝盖一弯，伸手就抓住了顾青南的胳膊，然后很快松开，好似只是扶了一把。

  “对不起啊，刚刚这儿地不平，我崴了一下。”

  顾青南脸有些红，摆了摆手：“没事没事。”

  裴福珠对顾青南的反应很满意，得意的扬起下巴，瞥了靳缘一眼。

  然下一瞬，不知道想到什么，她面色变了又变，迅速和顾青南拉开距离，不一会儿就走远了。

  “她来干嘛的？”靳缘很是疑惑。

  不明真相的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是很懂。

  顾四意味深长看裴瑄，他就说嘛！

  就是不知道这个裴福珠，怎么一副明明想要宣示主权，又生怕被沾染上的模样。

  裴瑄：“……”

  他只觉牙疼，啧，糟心。

  顾四给赵简安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赵简安：“……”

  他不动声色和靳缘套话。

  “你刚刚说可惜，可惜什么？画的很好看呀！就是太好看了，我都没见过那么……好看的。”

  赵简安斟酌半天，还是找不到什么好的形容词，英俊啊，俊美啊，这些好像都不大合适。

  靳缘瞬间被转移注意力，说到她收集的那些美男子就很是兴奋。

  “对吧对吧，我也觉得。

  啊啊，要是我能遇到这么好看的人，我肯定嫁给他，所以才可惜呀。”

  那些个和她相亲的大老粗，和他一比瞬间被秒成渣渣。

  灵曦昏昏欲睡，忽然听到赵简安说什么画不画的，甩了甩脑袋，让自己清醒些。

  紧接着就听见靳缘说什么嫁不嫁的，灵曦眨巴眨巴眼，吓醒了。

  哈！

  嫁谁？

  她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就想要找顾四确认一下。

  顾四被惊的，车把歪了一下，连忙稳住，单手握着车把，空出一只手在小姑娘手上安抚的拍了拍。

  这靳缘可真敢说啊！

  他背着人给赵简安打了个手势，让他别带靳缘靠太近，又不放心拉了拉灵曦戴着的草帽，确保遮住她的脸。

  绝对不能让靳缘看见灵曦这张脸。

  要不然……

  想想都糟心。

  赵简安：“……”

  ！！！

  察觉到什么的裴瑄：“……”

  他微微挑眉，等到赵简安他们稍微拉开了点距离，才似笑非笑看顾四，一脸让他给个交代的表情。

  顾四：“……”

  顾四示意裴瑄自己听。

  裴瑄不明所以，就刚好听到靳缘有些遗憾道：“那是我从我姑姑那儿收藏的一张老照片上复刻下来的，只有形没有神。

  我没接触过真人，把握不好神韵，到底少了些味道。”

  顾四手指在车把上有规律的点了几下，确保赵简安能看见。

  赵简安：“……”

  行吧！

  他顺着顾四的意思，似是随口玩笑似的接话，内容却往靳家小姑身上引：“我看那场景估摸着是建国前，那人和你是不大合适了，你可以问问你小姑，他家有没有什么子侄，说不准和你差不多大呢！

  这要是真有，你这婚姻大事也就能直接解决了，也不用在我们村儿里躲着了。”

  靳缘忙摆手，嘿嘿笑：“不敢不敢，那是我偷偷看的，我姑藏得还挺严实，我是一点儿都不敢问。”

  赵简安下意识看顾四，这应该是问不出别的来了。

  顾四手指轻点了一下，表示可以了，让他自己玩儿去。

  赵简安：“……”

  又是用完就扔！

  裴瑄结合先前听到的话，再看看灵曦特意被遮住的脸，裴瑄不可思议看顾四。

  顾四点头，表示就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裴瑄：“……”

  ！！！

  裴瑄瞳孔地震。

  -

  集市上很热闹，一整条街的摊位，人群熙熙攘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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