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犇吃过午饭后，就去茶室喝茶抽烟。

  三个孩子则被安排去房间午睡，坐了一上午的汽车，又跟着马迹途玩水枪，三个孩子很快就睡着了。

  下午，太阳没有那么强烈时，马犇到房间洗漱，主要是把嘴巴的烟味清除干净。

  然后找到女儿，让她清醒过来。

  “爸爸带你出去走走，好不好？”

  “哥哥？”

  “不带他们，就你一个人。”

  “哦。”

  马犇抱起女儿，顺手拿了一些小饼干和一瓶可乐，然后往外走去。

  经过村道，来到后山，到达小杰的墓前。

  “菲菲，这是你最大的哥哥，他就在下面躺着。”

  “哥哥为什么不起来？”

  “他太累了，要在这里休息。”

  “我以后也在这里休息吗？”

  “不，你只要知道你有一个哥哥在这里就行了。”

  “哦，哥哥有玩具和零食吗？”

  “没有。”

  “哥哥好可怜。”

  “嗯，你坐好，爸爸给他一点纸钱，让他去买他想要的东西。”

  马犇放下女儿，递给她一些饼干和水，然后给小杰烧纸钱。

  马犇静静地站在墓前，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爸爸。”

  “嗯，爸爸想念哥哥了，有点不舒服。”

  “就像爸爸不在家时，菲菲像爸爸一样吗？”

  “是的。”

  “爸爸，你抽烟，抽烟，这样你就不会难过了。”

  “谢谢菲菲。”

  马犇取出香烟，点燃一根，女儿果然是爸爸的小棉袄，会心疼人。

  父女俩在墓碑前待了很久，直到太阳快下山才往回走。

  回到家里，马迹途冲了过来，抱着马犇的大腿。

  “爸爸是我的，你不能走。”

  “爸爸没走，就带妹妹去看小杰哥哥了。”

  “不行，你必须带我。”

  “下次一定带你过去。”

  “不行，我要现在就要过去。”

  “爸爸要做晚饭呢，天也快黑了。”

  “我不管，你就要带我过去。”

  “妈妈也去。”杨亚慧这时走了出来，手里也拿着一些香烛。

  “好吧，菲菲跟妈妈、奶奶在家里好不好？”

  “好的。”

  马犇放下马菲菲，随即抱起叶则明，跟着杨亚慧往外走。

  两大两小再次来到小杰墓前。

  杨亚慧开始烧香烛，马迹途在一旁认真清理一些小草，看来，妈妈以前没少带他来这里。

  太阳已经下山，但天际线那边出现了美丽的彩霞。

  马犇跟叶则明说了哥哥的事情，叶则明看着，听着，不哭不闹的。

  “哥哥跟妈妈一样，去了天堂吗？”

  “是的，他们在天堂祝福我们，要我们坚强。”

  “什么是坚强？”

  “我们要认真活好每一天，要快乐过完这一辈子。”

  “爸爸，则明坚强。”

  “好孩子，以后，菲菲妈妈是你妈妈，迹途妈妈也是你妈妈。”

  “哦，我有两个妈妈。”

  杨亚慧弄完纸钱，正好听到叶则明的话，马上过来，抱住叶则明。

  “大妈，哥哥会保护我们的。”

  “是的，小杰哥哥也跟你一样，很懂事的。”

  “亚慧，别哭了。”

  “心里难过······”

  “天快黑了，你带孩子们先回去，我等香烛灭了就回来。”

  “行，公公应该会做菜的，你早点回来吃晚饭。”

  “知道了。”

  杨亚慧抱着叶则明，牵着马迹途往回走。

  马犇坐到一块石头上，再次开始抽烟。

  没有经历丧子之痛的人，无法体会马犇内心的痛苦。

  有一个真实的故事，曾经有一个富人，染上了毒品，导致家里一贫如洗，剩下最后一笔钱，准备拿去购买毒品。

  恰好这时，他唯一的儿子，得了重病，需要救治。

  这个几乎丧失人性的吸毒人，还是把钱给儿子治病，然后带着妻儿离开了居住的城市，到很远的大城市里生活，最后把毒品给戒掉了。

  父子之间的感情，是刻在骨子里的，虽然会因人而异，但马犇却是属于那部分重感情的人。

  丧子之痛，将伴随他一辈子。

  还有那个深爱着他的女人乔可欣，更是在他内心深处撒上一把盐。

  回想过去，马犇跟乔可欣什么都敢说，是无话不说，坦诚相对，甚至马犇被问喜欢三个女人中的哪一个，马犇都能对答如流。

  早上去看乔可欣，马犇在她墓地前叨叨没玩，诉说了着生活的种种。

  要是她还活着，一起分享这些，那该多好！

  最后那天，她非常高兴，说努力了那么久，都不能讨叶茹秋的欢心，只生了个好儿子，叶茹秋就马上改变了对她的态度。

  她就像一朵美丽的鲜花，开到最灿烂的时候凋零了。

  天黑了，马犇回到家里，马伙光从家里抓了一只鸡过来，做成了白切鸡。

  家里三个男人，喝了两斤白酒，马高亮喝的不多，大部分都是马犇和马伙光喝的。

  马犇醉的一塌糊涂，没有洗澡就上床睡了。

  第二天醒来，发现旁边躺着罗小美。

  头疼，想到小杰和乔可欣，心也跟着痛。

  “老公，你醒啦。”

  “麻烦你给我倒杯水。”

  “马上。”

  罗小美急忙跑出去倒水，马犇也站了起来，准备去洗漱。

  早饭是母亲做的煎饼，加上稀饭。

  孩子们都不爱吃，但大人们并没有给他们准备其他的食物。

  马犇故作生气，让孩子们今天不许跟着他，他说不要不听话的孩子。

  他走出去，找到马伙光，两个人在大门口的石凳上聊天。

  “这些时间，靠什么收入？”马犇直接问道。

  “养鸡、养猪，还有大伯、阿母给的零用钱，家里的肉，也是大伯给钱我一起给买回来的。”

  “鸡饲料、猪饲料怎么来的？”

  “家里有种稻谷，还有种了玉米，刚刚足够。”

  “这样啊，昨天，我从后山看到另一片山地，都长满了草，为什么没有人去耕种？”

  “村里的年轻人，都到城里打工了，谁还会回来这个一毛不拔之地？”

  “咱兄弟俩合伙，养一群牛，如何？”

  “那感情好啊，不过，我没有本钱。”

  “没事，我出钱，你出力就行。”

  “哥，咱们养什么牛？”

  “当然不是水牛，而是肉牛。”

  “咱们养多少头合适？”

  “看情况，看你的能力去到什么地方，你能管理一百头牛，我们就养一百头。”

  “我能管理三百头。”

  “不吹牛的。”

  “真的，我能搞好的。”

  “行，明天买肉买酒去，请村里那帮长辈吃饭，让他们把那块山地租给你。”

  “别等明天了，就今晚，不过，我家里地方不够大，到你家，我把村主任等长辈们都请过来，还要让我大伯来主持。”

  “一段时间不见，会组织活动了。”

  “嘻嘻，跟阿母学的。”

  “好，我给你们做一桌菜，今晚，你是主角，我就不喝酒了。”

  “谢谢哥，不过，哥，同时养三百头牛，前后是难事。”

  “说说看。”

  “前吧是买牛仔需要花很多钱。”

  “这个问题不用你考虑。”

  “后嘛，牛长大了，有那么多销路吗？”

  “这个问题也不是问题，你养了几头猪？”

  “九头。”

  “你担心销路吗？”

  “不担心，因为猪长大后，有猪贩子会上门采购的。”

  “那就行了，就是一个价格问题，高低总是能卖掉的。”

  “我明白了。”

  “你明白怎么养牛吗？”

  “我爸以前养过，不过，那是水牛。”

  “那不行，我们要系统地养，第一步，把地给租下来，第二步，把牛窝给搭建起来，第三步，把牛饲料准备好，并做好牛生病的准备·····”

  “哥，我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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