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凝重的视线落在了陈草木的身上，那三名少女爬起来，躲到陈草木的身边，抓紧她们的希望。

  陈草木对着周围的一圈人扬声道：“你们最好趁着现在放人，不然我不能保证你们还有没有命活过明天。”

  村长的眼睛转了转，和蔼的脸上露出一抹讨好的笑：“这位，这位神女大人，我们刚才多有冒犯，还望您不要计较。”

  陈草木不想和他废话：“你放不放人。”

  “神女大人啊，这祭品……我们肯定是放不了的，我们山神大人脾气不好，要是没了供奉可是会生气的。到时候您也肯定讨不到好，对吧。”

  村长慢慢后退着，眼神给到周围的一众村民，村民们立刻会意，一齐冲上去，想要靠人多的方式将陈草木她们包围压死。

  “啊啊啊啊啊！大家伙冲啊！”

  “祭品没了大家都得死！我们拼了！”

  陈草木挽了个剑花，手中的笛剑变回笛子形态，被她转到唇边吹响。

  乐声一出，周围冲过来的村民们全部向后倒过去，在场的除了陈草木和六名少女没有一个人站着的。

  村长的腰撞倒了他身后的供桌，香灰和供品撒了一地，他的人也倒了，正哎呦哎呦的揉着他自己的后腰。

  陈草木身后抓着她衣服的三名少女眼中全是惊喜，她们欢呼雀跃着，连带那跪着的三名少女也受到了感染，愣了神。

  她们的眸中有了一丝光亮，抬起头去看陈草木坚毅的背影，好像从那许久困住她们的黑暗中看到一点希望。

  村长哀嚎着：“哎呦！哎呦！神使大人救救我们！神使大人！”

  陈草木一听，警惕的看着周围，忽然一阵感应，她将笛子变成笛剑，一挥袖朝着一个地方刺去。

  丘比跑了几步躲过了她的剑尖，一步一步朝着村长走去：“你们现在可以说想要实现的愿望了。”

  村长手指指向陈草木，大喊道：“我要让这个灾星变成祭品！”

  陈草木盯着丘比，地上的笛剑飞回她的手中，她拿剑指着它：“所以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

  丘比跳到倒下的供桌上，说道：“她已经和我签订过契约了，你不能让她变成祭品。”

  村长震惊道：“什么！那她为什么没有变成黑鬼！”

  丘比没有理他，而是转头和陈草木打招呼道：“陈草木好久不见，你的力量好像又回来了。”

  倒地的村民们互相搀扶着爬起来，他们开始惊慌。

  “到底是怎么回事，神使大人为什么会认识这个打断祭祀的贼人！”

  “她不会真的是故去的神女又回来了吧！”

  “可是神女大人为什么要伤害我们？”

  陈草木挡住身后的六名少女：“我可没听说过，愿望还能代替别人许愿。”

  “不，她们都是自愿实现别人的愿望的。”丘比的爪子伸向下方，跳下供桌说道，“当人处于一种绝望时，死亡会变成最好的解脱。我只不过将她们的牺牲变得更加有意义罢了。”

  “完成伤害她们凶手的愿望，这叫有意义吗！”陈草木的怒气冲上头顶，散发出的气势让周围的村民害怕的发抖。

  “不，我指的不是这个。不过我真的很意外。”

  丘比停留在她的面前：“明明已经将自己折磨到那种地步，你却能始终保留着最后的一丝希望。在我曾经见过的人里，你是最难缠的一个。”

  陈草木眼神中带了凶狠：“你什么意思，还有黑鬼是什么。”

  “你既然自己都已经想到了，还需要我确定的回答吗？”

  陈草木继续盯着它没有说话。

  丘比眨眨眼：“好吧，黑鬼的确就是魔女。反正你无论怎样都不能带来价值的话，我告诉你也无妨。”

  “你当初问我灵魂宝石完全被诅咒污染后会得来什么结果，那次的答案我只说了一半。而完整的答案就是，魔法少女会变成魔女。”

  “这和死去也没什么区别不是吗。”

  陈草木愣了一下，随后表情变得愤怒，握紧笛剑的手用力到发白：“你骗了我们，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丘比语气平淡：“当然是为了宇宙的延续，宇宙也是需要能量消耗的，而我们现在在做的，就是为了避免宇宙的毁灭而收集能量。”

  “本来我们只是收集灵魂宝石产生的绝望结晶作为能量来源，但这种办法效率低下，并不能产生大量的能量，而就在这种时候，我们所在宇宙的一个魔法少女告诉了我们许多关于我们这一族不存在的历史。”

  “那个魔法少女给了我们灵感，我们才又重新创造出了她口中历史的那套流程。并在一种意外的情况下，我们的几位先辈成功逃离了圆环之理的控制，逃到了这个多元宇宙，开始收集魔法少女变成魔女时由希望转变为绝望时的巨大力量。”

  圆环之理，这个词莫名让陈草木感到熟悉感。

  只听丘比继续说着。

  “人类的情感对于我们的种族来说是一种精神疾病，而你陈草木，你是第二个让我感受到情感究竟可以有多复杂的人类。那么现在……”

  丘比躲过陈草木的挥剑：“你感到绝望了吗？”

  “你不是最怕自己杀人吗，你之前杀的每一个魔女其实都是人喔。”

  “闭嘴！”陈草木连续几剑飞了过去，其中一剑正好扎在了丘比的尾巴上，“这些悲剧难道不都是你造成的吗！”

  “那你也算是杀人了啊。”丘比干脆利落的咬断了自己的尾巴继续逃窜。

  “……”陈草木拿出笛子吹奏，乐谱控制住丘比的身体，它被困在原地。

  丘比也不跑了，站在原地，看着陈草木走过来：“姚夜并不是你杀的第一个人。”

  陈草木站在它的面前，面无表情的一剑扎进它的脑袋：“你真该死。”

  丘比像一块破布，被陈草木甩到一边的地面上，没了生息。

  村长惊呼一声：“神使大人！”

  陈草木并不觉得丘比会这么容易就死掉，果然，她一转头就又听见了丘比的声音。

  “真不明白，为什么你们每次一听完真相就喜欢杀我们。”

  另一只丘比从山神庙的屋檐上跳了下来，站在它的尸体旁边，低下头一点点吃掉它之前的身体。

  村民们目瞪口呆的看着，少女们吓得捂住了眼睛。

  “啧。”

  陈草木一剑劈过去，丘比避之不及，身体变成了两半倒在地上。

  没过几秒，又一只丘比跳了出来：“这样真的很浪费。你杀不完的，还是别浪费力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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