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泰西斯的状况之后，曼珠沙华也不像之前一样担心。

  至少他现在神智清晰，以前的事也在慢慢回想。

  果然当初接受魅卡洛斯的提议是正确的，良好的环境有利于休养。

  要不是他被耶梦加得抽干了生命，兴许在流光城静养，还能再活个几年。

  曼珠沙华看向凯瑟琳娜：“我想之后去看一下圣音，你要和我们一起吗？”

  这话说得相当奇怪，明明想和好朋友叙旧的是凯瑟琳那，结果却反过来是曼珠沙华邀请她。

  谁让凯瑟琳那现在没办法和回声见面，也看不到钟灵·圣音呢？

  “我……嗯……想去。”凯瑟琳娜看起来相当纠结，她思索了很久，最后还是耐不住想要和朋友见面的心情。

  她掏出挂在脖子上的青色锥形挂坠细细摩挲，像是为了缓解心中紧张的情绪。

  见她这边没问题，曼珠沙华又去询问无心的意见：“方便跟我们去见一个人吗？”

  “我？”无心疑惑地指了指自己，看起来她完全搞不懂曼珠沙华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找自己。

  不过在注意到她身旁的洛十七之后，疑虑也很快打消了。

  估计是和洛十七有关的事情吧。

  她点点头，欣然接受曼珠沙华的邀请。

  会叫上无心一起去找钟灵·圣音当然是有原因的。

  在听到凯瑟琳那的描述之后，曼珠沙华就猜测，她跟回声能看到钟灵·圣音，完全是因为魔法契合，可以观测到平时无法被感知存在的对象。

  但洛十七不一样，理论上说，他是人之神人性的一面，圣灵也是由人转变而来，他能看到钟灵·圣音完全在情理之中。

  既然如此，模仿天空祭司制造出来的魔法人偶会不会也能看到她呢？

  恰巧这时钟声响起，圣灵的魔法在人们心中回荡，暂时驱散了对格鲁塞尔即将到来的恐惧和迷茫。

  “你听到什么了吗？”

  “和平常一样美妙的歌声。”

  听到曼珠沙华的问题，无心诚实回答道。

  凯瑟琳娜表情苦闷，看样子没有回声在身边，她也没办法感知到钟灵·圣音的存在。

  曼珠沙华笑着对无心说：“我只能听到钟声，其他人也是一样，这里只有你才能听到钟灵·圣音的歌声——啊，你还不知道吧，她是钟楼的圣灵。”

  无心瞪大双眼，那表情似乎是想确认自己有没有听错：“你是说，这座钟楼有一位圣灵庇护？”

  “不，确切来说，她诞生自这里。”曼珠沙华摇摇头说。

  她将钟灵·圣音没法完全显现，力量不足等事情悉数告知，无心听得目瞪口呆。

  显然如果不是由曼珠沙华来告诉她这件事，恐怕无心会以为这是谁瞎编的故事。

  “怪不得我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就从没听过钟声，连祈福节许愿的时候都以为这是个过时的习俗，原来我和一般人听到的不同啊。”无心解开了疑惑，笑得格外灿烂。

  顺着歌声，在洛十七和无心的带领下，他们很快找到了在钟楼顶端阳台上的钟灵·圣音。

  “是你们啊，你……”一曲毕，钟灵圣音见到再度洛十七等人，显得十分开心，可等看到凯瑟琳娜之后，那明媚的笑脸上却是蒙上了一层阴云。

  “是吗，你们两个没有一起回来啊。”钟灵·圣音的语气里满是失落。

  “事实上，她和回声非常默契地在同一时间回到了这里。”曼珠沙华说道。

  在见到她之前，曼珠沙华就悄无声息地抓住了洛十七的手，方便跟钟灵·圣音对话。

  等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她吸引过去之后，就没人会发现这一点。

  然而就在这时，旁边传来无常幽幽的声音：“啊，曼珠沙华小姐和洛十七在牵手呢。”

  “哎呀，曼珠沙华小姐真是的。”凡音下意识捂住双眼，就是指缝属实太大，并且极其巧合地没有遮住她那双灵动的眼睛。

  “虽然我能理解你要和圣音对话就必须有十七的帮助，但你起码先知会一声，否则很容易让人误会。”道尔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从曼珠沙华悄悄牵手的时候他就发现了。

  “大意了，其他人根本就看不到圣音！”曼珠沙华羞的捶打自己的脑袋。

  正常情况下，要是知道这里存在一个看不见的人，肯定会下意识四处张望。

  曼珠沙华这看似不经意间的动作自然是没办法躲过那么多双眼睛。

  “咳咳，忘记说明了，不好意思。”曼珠沙华试图用咳嗽掩盖自己的尴尬。

  必须承认，她确实有一点得意忘形，想把这当做是自己和洛十七之间甜蜜的互动，只可惜被人拆穿了。

  偏偏这种情况下还不能撒手，否则真就变成别有用心了。

  “那个，能不能别一直看着我，你们应该把注意力放在钟灵·圣音身上啊。”曼珠沙华弱弱的说了一句。

  道尔、凡音和无常的视线好刺眼。

  平时也就算了，她会华丽地无视道尔。

  可旁边还有两个未成年——不算上在冰棺里沉睡的那几年，凡音也是个少女。

  总感觉自己是在带坏小孩。

  “没问题。”

  “二位请便，不用在意我们。”

  “如你所愿，曼珠沙华小姐。”

  三人回应的语气很是冷淡，视线丝毫没有要挪开的意思，而且不知为何八卦的气息越来越强烈了。

  果然，有些事情哪怕只是缺少了些许细节，也照样会造成难以想象的误会。

  “呵呵，你们还是这么有趣。”钟灵·圣音莞尔一笑，清脆的笑声十分动听。

  “我们这次来，是想问你知不知道格鲁塞尔的消息。”曼珠沙华说道。

  圣灵既然能够倾听所有人的心声，那她想从中找出想要犯罪的伊利维亚·格鲁塞尔应该不难。

  “很遗憾，我的魔力已经所剩无几，哪怕是最简单的职责都无法履行。”钟灵·圣音张开双手，将自己的全貌展现在众人面前。

  相比起上次，她的身体越发虚幻，已经到了不集中精神就容易直接忽视掉的地步。

  看着她的模样，无心忽然想到一件事：“最近总是有人提起，上次雷暴出现的时候，他们听见了一段美妙的乐声，想来当时就是你保护了福音区吧。”

  “嗯。”钟灵·圣音笑着点点头。

  该说不愧是圣灵吗，哪怕自己的力量已经所剩无几，依旧会想要保护其他居民。

  不过圣灵就是圣灵，即便虚弱至此，她的魔法依旧强大到可以抵消雷暴。

  那次突如其来的雷电灾害哪怕只是击垮了一些建筑，并未造成人员伤亡，光是响动就已经吓得不少人惊魂未定。

  刚来的爱丽卡等人更是在如镜的吩咐下负责安抚民众。

  难以想象那样的灾害要是再来一次，没有她的帮助会多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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