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美妾


温晏礼心中暗想,自己分明已经放她走了!

  为何她还要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再次现身呢?

  如果事情真如眼前所见,那么自己这段时间以来所付出的一切岂不成了天大的笑话?

  白鹤迅速返回温晏礼身边复命。

  这艘画舫规模颇大,并没有驶离岸边太远,始终保持着缓慢的速度,沿着湖岸缓缓前行。

  此时,它慢慢停靠在距离温晏礼所在的拱桥不远的一处码头边。

  船上的秦未晚和李栀年并未察觉到船只已经停下,更不曾注意到有人登上了船。

  莫说这画舫被人包了,船家没信誉让他们登船。

  是这画舫正是当年温晏礼初次担任帝师时,先皇所赠之物。

  因着温晏礼平日也用不到,索性就征得了先皇的允许,放到湖上供百姓游湖用。

  而此刻的秦未晚正跪坐在琴桌前,凝视着李栀年,心情也逐渐走出了阴霾。

  思绪飘飞间,她不禁回想起从前的点点滴滴,嘴角轻扬,柔声说道:“李家公子的佳人曲,为的可是心上人秦氏未晚?”

  这话最早是年少时的秦未晚知道李栀年还会琴技之后,对着他说的:“李家小公子琴音曲,为的可是心上人秦氏未晚?”

  少时的李栀年哪经得起她这般调侃,迅速的红了脸颊。

  现下的李栀年一听这话,不禁莞尔一笑,绯红也悄然爬上了他的侧脸,在灯火的映照之下,竟有些晃人。

  温晏礼刚踏上画舫顶层的脚步因听到这话而停顿。

  一抬头就看到秦未晚正“一脸花痴”相的趴在琴桌上望着对面的李栀年。

  他紧紧握住拳头,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点燃一般。

  温晏礼没忍住狠狠地朝着旁边的船柱砸去,只听“砰”的一声闷响,船柱微微颤动着,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愤怒。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站在身后阶梯上的邓诗怡惊愕不已,身体瞬间僵硬,不敢动弹。

  她完全不知道上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

  紧接着,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从秦未晚的身后传来:“哎呀,真是不好意思,竟然打断了少卿大人和佳人的美好时光。看来还是本君太过冒失了啊!”

  说话之人正是温晏礼,他的语气充满了讽刺与挑衅。

  原本正在回忆中的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一跳。

  李栀年先回过神来,发现来人是安煜君后,并没有过多思考,急忙站起身来,向着对方行去见礼,表示欢迎。

  然而,此时背对他们的秦未晚,在听到这个声音的刹那间,原本就有些明亮的眼眸瞬间失去了所有光彩,变得黯淡无光。

  她宛如雕塑般静静地跪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甚至连头也不肯转过来一下。

  仿佛刚刚才勉强修复好的心灵创伤,在此刻又重新被撕裂开来,疼痛难忍……

  温晏礼注意到秦未晚始终背对着自己跪坐在原地,略带调侃地开口问道:“哦?不知道这位姑娘是谁呢?”

  李栀年也回身看了一眼秦未晚,宠溺的笑道:“是下官之前和您提过的那名女子。”

  “今日不在朝堂,少卿不用拘谨,可以随意些。”温晏礼眼神依然停留在秦未晚的身上道。

  李栀年点头应是。

  温晏礼继续道:“之前却有听少卿提过,一时没想起来,是哪家的姑娘?”

  秦未晚听到这里,心中思绪万千,她微微低下头,仿佛想要避开眼前的一切。

  对于温晏礼,她毫无见面的欲望;而那段令她痛苦不堪的过往,她也绝不愿让李栀年知晓。

  李栀年毕恭毕敬地回答道:“这位乃是与我比邻而居、自幼一起长大的秦府三小姐,闺名未晚。”

  话音刚落,李栀年便转过头来,轻声呼唤着秦未晚:“晚晚,快过来拜见帝师大人,就是我之前跟你提及过的那位。”

  然而,秦未晚依旧稳稳当当地坐着,目光凝视着远方,对周围的一切恍若未闻。

  站在温晏礼身后的邓诗怡,在听到“秦未晚”这个名字的瞬间,眼中原本伪装出的柔顺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烈的杀意。

  竟然是她?

  但转瞬之间又恢复成了原先那副乖巧可人的模样。

  眼见秦未晚还是没有反应,李栀年轻轻移步至她身旁,流露出关切之情,柔声问道:“晚晚,是不是腿脚有些发麻了?要不我扶你起身?”

  说罢,他伸出手掌,递到秦未晚面前。

  秦未晚看着眼前之人,正欲伸手借力,却被看不得这一切的温晏礼先声打断:“看来这位秦姑娘不喜本君打断了你们二人的雅事啊。”

  说罢一步步向前,不顾李栀年惊愕的眼神,绕到了秦未晚面前,迫得秦未晚与他对视。

  秦未晚收回了手,眼神冰冷地望向高高在上的温晏礼,施施然一礼:“民女,秦未晚,见过帝师大人。”

  温晏礼被她这看陌生人的眼神一震,眉眼都跟着皱了一下。

  半晌,还是李栀年先开口打断这僵局:“君上还是,上座吧。”

  画舫是温晏礼的这不是什么秘密,李栀年也不好直接赶人下船。

  温晏礼大踏步走到座前坐下,带动的风都有股戾气。

  李栀年自然也感受到了这股意味,还在担心是不是因为刚才秦未晚冒犯了他而导致。

  温晏礼撩袍坐下,邓诗怡则乖巧地跟上自觉坐在了他的身侧。

  很快,画舫的下人就送上了定制的珍馐佳肴。

  本就在湖上,所以此次餐品多数以水产为主。

  秦未晚看着面前的虾和鱼一愣,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温晏礼,他……不喜欢腥味。

  二人眼光对上,秦未晚飞速避开,恨不得当场扇自己一耳光。

  真是!

  竟然养成了习惯!

  李栀年看着眼前的虾,又想到了从前。

  他是爱吃河鲜的,可是每次都嫌动手麻烦,所以干脆就不吃。

  后来秦未晚注意到了,只要每次有虾,她都会整盘地端到自己面前,一点点地剥好再递回给自己。

  就连鱼肉也是,一点一点地将刺挑净才会端到他面前。

  所以,为什么秦未晚能抓鱼,会做鱼。

  还能做到没有腥味地端到温晏礼面前,那有很大一部分是这么多年在李栀年身边养成的习惯。

  李栀年默默地将那一整盘虾端到自己的面前,用手帕净手以后仔仔细细地剥了起来。

  然后将一个个处理好的虾仁递到秦未晚的碗中。

  秦未晚看着碗里的虾也是一阵感慨,以前的她还真舍不得李栀年用那双读书写字的手来做这活。

  而另一边的温晏礼见此情景,手里握着筷子,一把插进了面前的鱼肉,无意识地搅了个稀烂。

  而手里的筷子因握得太过用力而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邓诗怡见此,眉峰一挑,轻笑调侃:“李公子可真会疼人啊。”

  李栀年手上动作一顿,面色微微一红,光顾着自己,倒是把旁边的二人给忽略了。

  不过他今日的目的本就是向秦未晚表明自己的心意,若是因旁人而畏首畏尾。

  错过了,不知道还要去何处寻机会。

  李栀年赧然开口:“邓小姐看到的只是今日这一下,却不知晚晚曾为我做过多少这样的事。”

  “往日里,都是她为我剥虾,为我挑鱼刺。我……我只有这一次而已。”

  说着又往秦未晚的碗里放了一个剥好的虾仁。

  温晏礼放下手中的筷子,轻笑出声,语带嘲讽道:“却原来不知,秦姑娘是个这么细心之人,对心上人如此照顾!”

  邓诗怡眼底得逞的笑意更浓,这都不用她再继续添油加醋么?

  李栀年见秦未晚没说话,继续为她解释道:“是啊,她很照顾我……为我做了太多,可是我却没有为她做过什么。”

  “不过没关系,以后我都会加倍补偿她!”李栀年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深情而又坚定地看向秦未晚。

  温晏礼眼底怒意已然到达顶峰,却还是想要装作一脸轻松的模样:“哦?却不知从哪听来的趣事……”

  几人都疑惑看向温晏礼,不知道他想要说些什么。

  “本君怎么好像听说,十三商行的老板林柏川纳了一门美妾,名字那么刚好……”

  “也叫秦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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