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一觉醒来，感觉头还有点晕，他让人叫来了陈宫和曹昂。

  "老大！"

  "爹！"

  曹操让他们坐下，然后说："我出去打仗这段时间，鄄城都发生了啥，特别是那个新建的砖厂和其他新厂，详细跟我说说。"

  曹昂把砖厂的情况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曹操听完没马上发表意见，而是转向陈宫："公台，叶先生提的那个红砖房，咱们能在寒冬前造多少，能容纳多少百姓住进去？"

  陈宫回答："老大，我算了算，红砖房盖得快，尤其是那种连排的小瓦房，只要人手足够，三五天就能盖一栋，简单装修一下住人没问题，精细装修可以等到明年再做，那时候百姓们也有钱有粮了。

  这样还能刺激消费，让咱们兖州各地更有活力，从战乱中恢复发展。

  保守估计，三个月内能改善一百万百姓的保暖住房问题！"

  曹操听后说："行，那就赶紧动手吧！"

  "可以先从北边开始，逐步往豫州扩展，毕竟北方冷得早，这样能尽早帮百姓解决过冬住房问题！"

  "对了，叶先生最近有什么新想法没？"

  曹昂答道："这段时间，叶先生一直在教蔡昭姬和貂蝉妇幼保健的知识，蔡昭姬已经学得差不多了。"

  陈宫也说："蔡邕跟我提过，希望府里能组织些妇女，让蔡昭姬成立个医疗卫队，教兖州各地的妇女怎么科学地生孩子，怎么科学地养娃，怎么让妇女儿童更健康。

  钱和粮食我们都能解决，现在丰收了两次，家里也有点积蓄了，就是人员安排可能会有点麻烦。"

  蔡琰那边想改变旧习俗，普及更先进的妇幼保健知识，这跟大汉原有的规矩是有冲突的，到时候可能引发新的矛盾和摩擦。

  搞不好，镇东将军府也会因此惹上麻烦。

  当然，陈宫等人男性至上的观念也会受到挑战，所以他开始有些犹豫了。

  曹操也陷入了沉思。

  权衡利弊，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爹，你们知道大汉的生育率吗？

  妇女分娩死亡率有多高？

  早婚不育率呢？

  孩子的夭折率呢？"

  曹昂的每个问题都像一根刺，扎得曹操和陈宫心里很痛。

  "爹！公台先生你们不是想让大汉人口兴旺，元气不受损吗？这么明显的事为什么不做，为什么不答应！"曹昂郑重地跪拜：

  "有人民才有江山，有人民才有帝国，有人民才能争霸，才能延续万世千秋的香火。"

  屋子里安静得连针掉地上都能听见，三个人的呼吸都急促起来。

  过了许久，曹操睁开眼，看向陈宫。

  陈宫拱手说："恭喜老大，国家兴亡，后继有人了！"

  "哈哈，好！"曹操看着为天下苍生操心的曹昂，满眼欣慰地说：

  "真是我的好儿子，做得很好！"

  "如果能让大汉的妇女分娩时少些死亡，如果能让大汉的孩子少些夭折，如果能让不育的人少些，我让出一部分男子的权利又有何妨！

  女人终究是女人，还能翻了天不成？如果连这点取舍都没有，那我们的豪情壮志和抱负也只是空谈！"

  曹昂这才愣住，原来你们刚才都在演戏，用这事考我啊！

  "好了，子修，坐下。"曹操对曹昂说：

  "接着说说先生让你负责的那些研究项目……"

  接下来，曹昂汇报了造纸和玻璃工坊的进度。

  造纸还需要时间，目前还没什么成果。

  但玻璃方面进展很大，曹昂从袖子里拿出几个像琉璃一样的小玩意。

  精致、透明、晶莹。

  "如果不知道这些东西是用沙石烧出来的，我一定会把它们当作宝贝收藏起来！"

  曹操看到这些玻璃小玩意，明知是假的，还是爱不释手，不停地摸。

  美好的东西总是能吸引人的眼球。

  陈宫说："我们知道这是沙石烧制的，但别人不知道！

  如果我们用这些东西去做交易，肯定会很受欢迎。老大，我们就不缺钱粮了，就算没有高产神器，光靠这玻璃，也能让我们积累足够的钱粮，装备几十万大军！"

  曹昂说："世家都喜欢收藏这样的美物，一旦有一家有了，我相信家家户户都会攀比，至少也要有一件！"

  "我听先生说，草原上的蛮夷崇拜狼和鹰的图腾，如果我们能做出玻璃形状的狼和鹰，那些草原蛮夷肯定会争破头去抢夺。"

  草原蛮夷一向不在乎财物，他们掠夺的金银珠宝、珍珠玛瑙等各种值钱的东西，大多会想办法卖给中原的商人，换取粮食和盐铁。

  所以，玻璃做的图腾虽然是宝物，但他们肯定会争着藏着，不会拿出来交易。

  "看来子修在叶先生那里学了不少东西，连草原蛮夷都会算计了，眼光这么长远，很好很好！"曹操非常高兴。

  一是玻璃能带来意想不到的财富，二是长子已经成器，将来可以守住基业，他打下的江山不怕被人轻易夺走。

  当然，想到这些，他又想起了宛城，还有张绣和贾诩这两个名字。

  不能再丢儿子，死侄子了。

  陈宫说："玻璃是生产出来了，但需要有人替老大秘密处理这些事！"

  "这个人不仅要有智谋，还要有敏锐精准的眼光和胆识，最重要的是要和老大一条心，不考虑世家的问题。"

  玻璃的销售初期肯定要走暗路，不能明目张胆。

  "志才怎么样？"曹操问。

  戏志才不是世家出身。

  陈宫摇头："志才虽然不是世家子弟，也有智谋，策略出色，对老大也很忠诚，但他眼界窄，军事谋略可行，商业策略可能会坏事！还不够灵活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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