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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番外:苍旻


兰苍旻一直待在大陆兰爸兰妈身边,对于唯一还留在身边的孙辈,兰爸兰妈欣慰的同时也有些许感触,毕竟孩子在自己父母身边长大才是正途。

  可是兰苍旻是个主意正的孩子,参加完沧沧和谢芝齐的婚礼后就表示将来不会留在台北,要留在大陆替沧沧和谢芝齐尽孝。长辈听闻心里一惊,当时也以为是孩童玩笑的话。哪里想到苍旻一直默默坚持,16岁时在机场送走了苍海和裴佑,转身跟着兰爸兰妈回了家。

  高考成绩优异,沧沧倒是提过是否想报考宝岛的大学,也是被他一口回绝。在兰爸兰妈激动又有些忐忑的目光,他果断填了一所本地的双一流大学。

  这是家里第三次在大院举办庆功宴,第一次是沧沧,第二次是裴佑,第三次就是兰苍旻和兰苍海。酒席上兰爸兰妈被亲朋好友恭维恭贺,好听的话不要命的往外撒。沧沧和谢芝齐还有苍海、裴佑从台北赶来,又对上双胞胎18岁的成人礼,一时间大院热火朝天仿佛过年。

  院里的叔叔伯伯爷爷奶奶们都是亲眼看着佑佑、小苍旻和小苍海长大的,如今裴佑彬彬有礼温润如玉,苍海容貌绝色蛊惑魅人,苍旻更是谦谦君子芝兰玉树。三个孩子只站在那里就自动会成为发光源。

  大院的庆功宴结束接下来就是晚上兰家的私宴,山城近郊半山腰处是兰家的祖祠,每个兰家人都会在18岁成年时进入祖祠接受先祖的洒福仪式。他们身怀天赋,若不参加洒福就无法遮蔽空间法则的眼睛,孩子们不知轻重,但凡利用天赋做了过界的事就会遭受这个世界意识的惩罚。

  晚上所有兰家人纷纷从各地赶回站在祖祠门口站在两边排成两队,手拿柳枝蘸取祖祠里一直供奉不断的香火,苍海和苍旻从中间走过,柳枝在空中飞舞,细细的香灰垂落在两人的头上和身上。等到两人面向敞开的祖祠跪下,目光郑重看向祠内摆放的先祖牌位。

  其余的兰家人整齐划一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低头肃穆,口中念念有词。兰家辈分最大的老者上前,混着香灰的朱砂用拇指蘸取,分别扣在两人的眉心处,又转身在族谱中写下兰苍海、兰苍旻的名字。至此,两个孩子彻底归于兰家血脉,洒福仪式到此结束。从此以后,每年春节的祭祖仪式,两个孩子就要和所有兰家人一样,不管身处何方都要遵从祖愿回家祭祖。

  “沧沧,经年不见过得可好?”

  沧沧和兰妈正给两个孩子抹去朱砂印记,身后就传来一个熟悉的嗓音热情爽朗,沧沧扭身就看到了舅婆家的堂哥慢步而来。

  兰爸、谢芝齐和裴佑还有其他兰家人的亲眷不能进入内祠,只能在外面等候。眼看沧沧身边站了一位爽朗大笑的男人,谢芝齐当时就沉了脸。

  兰爸看到狭促的笑着,一个40岁的大男人瞅老婆和别的男人并肩而行醋意冲天怎能不笑。可也说明不管过了多久,谢芝齐依旧在意沧沧,爱她如珠如宝。

  从内祠出来沧沧一眼就看到满脸写着不开心的谢芝齐,在看到堂哥滔滔不绝的叙旧后干脆引着他向吃醋的爱人走去。

  “芝齐,这是我堂哥兰涛涛。”

  兰涛涛三个字一出,谢芝齐觉得自己更不舒服了。兰沧沧、兰涛涛,太过相似的名字还有不同于旁人的亲昵让谢芝齐心里警铃大作。

  “喔哦!原来你就是谢芝齐,久闻大名。”

  兰涛涛自来熟上前握住妹夫的手上下摇晃。

  “我一直好奇能让沧沧做出借人天赋的危险举措,只为了给他庆祝成年的人是什么样子,现在可算见到了庐山真面目。”

  兰涛涛的一句话让谢芝齐怔愣,这个堂哥莫非就是那位拥有“心想事成”天赋的堂哥?

  对上谢芝齐想要确认的目光,沧沧点点头表示肯定。危机解除,谢芝齐随之和兰涛涛热络起来,在山城的时光两人还天天约着吃火锅增进感情。

  庆功宴结束,沧沧和谢芝齐带着苍海和裴佑回了台北,苍旻在本地上学顺便继续跟着师父学习苏绣。

  四年后,海峡两岸举办非遗物质文化交流会,苍旻跟着师父和师兄师姐们来到了台北。此次非遗刺绣小展会吸引了众多海内外媒体的热切关注,大陆的苏绣、蜀绣、湘绣、粤绣轮番展示,宝岛的闽绣也不甘示弱。

  这场展会引来万人空巷的注目。其中最引人瞩目的便是那幅双面的佛莲刺绣,一面莲花佛意盎然,一面小僧轻闭眼眸慈悲为怀。画面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花朵就会迎风颤动,又像下一秒小僧睁眼,世人皆入他眼。

  “兰师兄,很晚了,不走吗?”

  闭馆时间马上到了,小师妹小声在兰苍旻身后问道。

  兰苍旻师兄,翩翩君子芝兰玉树在整个刺绣界都是出名的。他容貌精致,挺拔的身姿瘦而不枯,仪态大方,笑而不佻,静时如皑皑松上雪,动似飒飒林间风。

  这样的美在人间都是少有的,他们不敢轻易向他表白,唯恐惊扰了这位人间仙。

  口袋中传来的震动惊扰了兰苍旻的思绪,他伸手拿出手机看到了熟悉号码传来的简讯。眉宇皱起,随后叮嘱了小师妹一声:

  “我有事先走了,你也早些回酒店休息。”

  话音落下,在小师妹呆滞的目光中,兰苍旻的身影飞奔远去。

  夜晚的城北郊区刚发生了一场异常惨烈的混战,目前涉事人员鼻青脸肿跪在地上哀嚎不已。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松影台不再参与毒品交易。你拿本少爷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

  主犯的头发被来人狠狠攥住往后拉扯,他的唇角流着鲜血,表情凶悍似乎无所畏惧。

  “少...少主,求您饶我一次,大龙下次不敢了。”

  含糊不清的话混着喉咙里的鲜血倾吐而出,听者于心不忍,可谁也不敢上去求情,唯恐让少主的暴戾加诸在众人身上。

  主犯口中的少主是松影台一年前刚从海外回来的傅毓,尽管才21岁,满身的戾气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胆战心惊。不过一年时间,从爷爷傅风灼手中接过权柄到现在,整个松影台焕然一新。

  松影台很早就被明令禁止不让触碰黑道业务,总有宵小忍不住试探底线。傅风灼近来年龄大了,有些事情也是得过且过。可是傅毓不一样,整个松影台被彻查一空人人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大龙本想今晚把最后一笔交易处理掉,从此以后拿着这么多年得来的金钱金盆洗手,潇洒一生。

  哪想到直接被小少爷逮个正着,真是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对面跪着的黑衣人个个严谨肃穆,脸上的淤青不能损伤他们丝毫的气势。为首的更是气场强大,犹如一把开了刃的匕首。

  “你们不是我松影台的人,我处置不了。但是我已经发简讯给你们老大了,想必他一会儿就来。”

  傅毓眼皮不抬声音冷漠的说道。此次混战的双方,一边是松影台没能彻查的乌合之众,一边是井然有序气势强大的竹域楼。明明是交易双方,怎么松影台这边哭爹喊娘,竹域楼却像是正义之师似的,奇了怪了也是。

  厂门被大力的拉开,来人不辩喜怒,一身黑色西装尽显张扬的气场,昳丽的容貌一眼望去很容易错看成女子,细看下雌雄莫辨的美中又能看出属于上位者的杀伐果决。

  “裴爷!!”

  跪着的黑衣人突然身体转了方向,冲向来人喊道。那人身后的黑衣人们迅速散开形成半弧状,把跪着的和来人牢牢纳入保护圈里。

  “我需要解释。”

  裴佑伸出食指抵在跪着的领头人下巴处,下巴被生硬抬起,领头人眼中看不到任何恐惧和求饶。

  “竹域楼近期和警方合作严厉打击违法犯罪,我们的人得到消息说松影台有人兜售毒品,于是派出鱼饵联系果然抓到了一条大鱼。今晚我们装作来交易,实则是为了把他们一网打尽。”

  竹域楼的解释让对面跪着的大龙彻底呆愣住了,他以为的交易实则是竹域楼放出的饵料,而自己则带着兄弟们傻傻单刀赴会。这场交易的实质,从他认为的各取所需,变成了打击违法犯罪。

  这个认知彻底击垮了大龙的心理,更是让他身边的傅毓彻底沉下眼眸和脸色。自己人出了问题那是治家不严,被对家合谋耍的团团转那就是智商碾压了。

  竹域楼跪着的属下们纷纷拿出证据表明自己的清白,得到认证后背后绑缚的绳子一一解开。这下局面就尴尬了,裴佑转身看到了松影台目前掌权的小傅爷—傅毓。

  他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坏,看到此处还有什么不懂的,随后嗤笑了下,眼中透着轻傲,腔调散漫开口道:

  “被人耍了还不自知,这回我松影台认栽!”

  恨恨看了一眼不中用的属下,傅毓输的心服口服。

  “认栽之后呢?如何处理?”

  裴佑轻声开口,眼神看向绑缚的松影台的人。

  “送、警、局”

  傅毓咬着后槽牙做出处理,这样的老鼠屎送警局都便宜他们了。让松影台重入泥沼,只怕接下来的日子都要在警局的视线中过活了。

  “少爷,我不要去警局。求你不要送我去,哪怕被私下处理了我也认了!”

  大龙彻底慌了神,拉住傅毓的裤腿不松开。之前松影台彻查,他作为告密者送了不少兄弟入警局、判刑、劳改。如果他再进去,会被万刀剐死的。

  “做之前怎么不想想后果呢?”

  傅毓懒得搭理这种人,甩开大龙的手直接示意后面的属下把所有犯案的人送去警局。

  眼看求救无望又遭此戏耍,大龙直接情绪崩溃拉开衣服露出了绑在腰上的炸药。众人还没回神,他就已经引燃了信子。

  身后热浪裹挟着碎片而来,所有人在这一刻和死神赛跑。刚跑出门口,二次爆炸袭来,众人被身后的火焰包裹一头栽倒在地。整个工厂除了燃烧的点点星火,便是倒了满地的黑衣人。

  不多时,细密的雨落下浇灭了燃烧的厂房。裴佑清醒的一瞬,努力控制颤抖的手把地址发给苍旻后,就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兰苍旻快速驱车前往裴佑发来的地址处,路上紧急通知了竹域楼里还在值班的下属,兵分两路赶到城北时就被满地不省人事的黑衣人震惊住。后面的漆黑的厂房像一只吃人的巨兽,众人连忙把自家人抬上车,轮到松影台的人时犯了难,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怎么了?”

  目送裴佑的车子驶离现场,兰苍旻转身看到了一脸为难的黑衣人。

  “小少爷,他们是松影台的人。这个怎么处理呢?”

  看着剩了一半的人躺在那里生死不知,兰苍旻也拧起了眉头。

  “有松影台的联络方式吗?打电话过去让他们来接人。”

  “是!”

  雨势越下越大,刚才的大雨隐约有像暴雨转变的趋势。也不能任由他们躺在地上,兰苍旻干脆组织人手从车上拿下巨大的天幕撑起来,想着把所有人移动到天幕下方。本来为露营准备的天幕,这下直接用到这上面了。

  大雨倾盆下落,昏迷的傅毓被雨滴击打艰难睁开了眼睛,无法移动的身体和耳边刺耳的幻听让他开始恍惚。身边似是有人跑来跑去,昏迷的兄弟们被陌生黑衣人拖着朝同一个方向走去。他以为是仇家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所以艰难伸出一只手想告诉他们:他是松影台的掌权人,有事儿冲他来,别动其他人。

  只是口中连喃喃自语都做不到,伸出的手支撑不住快要落地时,一只温暖的手掌接住了他冰凉的右手,傅毓用力睁开眼睛便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狐狸眼,那是他梦里无数次想要握住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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