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大醉方休
公孙晟闷哼一声,转身打算往回走。
我吓了一跳,想着要不要去拽他。
史宾一把拽住公孙晟的胳膊,顺势搂上他的肩,说:“晟参谋,你说要不要通知乔将军也来参加敏城主的婚礼啊?”
公孙晟诧异道:“通知我父亲干嘛?”
史宾笑着说:“敏城主虽然是你的师父,可是按年龄来说,就是你的妹妹。你父母待她,也如亲女儿般。所以她结婚,通知你父母也是应该的。”
公孙晟闷声说:“通知谁,好像不是我安排的吧?”
史宾轻笑了一声,说:“晟公子,你何时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啊?你不是一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
公孙晟如此聪明,立马意识到了史宾的用意。如果他因为南郭彬的一句话而翻脸,就太尴尬了,以后估计都很难相处了。他转移话题,笑着说:“哎呀,我才一餐没吃,就想念阿婆做的饭菜了。一会,我可得好好吃吃。”
我松了口气,心中暗想,阿婆是否通知了公孙乔他们。如果没有,还真得通知下。毕竟,他们对我有养育之恩。之前的不辞而别,也让他们操心了。
南郭彬笑着接话,说:“阿婆的饭菜,确实好吃。我也怪想念的。还有莘城的糯酒。晟参谋,一会我们俩好好喝几杯,我还没庆祝你荣升参谋呢。”
公孙晟紧走两步,笑着说:“好啊。我也庆祝你娶得如意娇娘。”
听见“娇娘”二字,南郭彬的笑容一滞。不过他很快恢复笑意,说:“不错,能娶得心上人,是我南郭彬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我得好好喝几杯。一会我们大醉方休。”
史宾留意到了南郭彬脸上略微的异样,朝我看来。我朝他笑了笑,走近他,说:“宾队长,你觉得我们莘城的糯酒如何?”
史宾见我转移话题,便笑着说:“挺好的啊,不过我对酒没有什么研究。对我来说,喝酒是件苦差事。每回喝醉一次,我都怀疑自己的功力会不会倒退。”
南郭彬笑着接话说:“宾队长,你完全不需要有这样的担心;听说喝酒能增加功力呢。喝酒醉了,心中只有武功的招式和对周围环境的感应,却体会不到身体的疼痛。此时再去习武,将会领悟到人清醒时不能体验的精髓。”
史宾呵呵一笑,说:“彬将军果然见识多广,说得我心痒痒。改天我去试试。”
说话间,就到了大厅。我先坐定,左手边是坐着南郭彬,右手边挨着我坐的是史宾,史宾旁坐着公孙晟。待我们一坐定,饭菜就上桌了。我们先吃了饭菜。期间公孙晟一个劲赞阿婆的手艺,为自己走而复回寻些由头。
温酒的工作,如今是阿篙在做。她静静地立在一旁,玉指纤纤,动作优雅。很快,酒香弥漫。
阿篙为大家各斟了一杯。
我一仰头喝完,说:“我的好心情,难以形容。公孙晟说得不错,人逢喜事精神爽。可是,我的喜事不仅仅指将要成婚,而是有很多很多。在座的几位,不仅仅都对我有恩,且都是我的好友。好友得聚,本是人生乐事。我公仪敏的朋友,相信都是值得交的朋友。所以,我希望你们相互间,也能成为好友。”
史宾抢话说:“我史宾一向是没有那么多讲究的,只要别人对我没有恶意,我都视他为友。我定不会让你为难。我先干饮了。”
史宾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看见史宾如此仗义,我十分感激。史宾的为人我多少了解,他顶多是不会与人为难,却并不是个到处认友的人。今日他如此说,不过是给在座的其他两位提个醒,也表明了自己友好的身份。
公孙晟和史宾一起的时间长了,深知史宾的脾性,自然也知他的用意。他什么话也没说,端起酒杯,也一饮而尽。在同一桌上吃饭,这会又饮酒,已然表明了自己友好的态度。
南郭彬笑了笑,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在座各位都饮了一杯,大厅的气氛立马缓和了不少。
我松了口气,笑着说:“大家随意,不必拘礼。莘城的糯酒虽然存货不多,可还是够我们几个大醉一番的。”
此时,阿篙已经给大家再次满上了。
史宾再次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我只是觉得,如此良酒入我史宾的肚子,有点浪费啊。”
公孙晟笑着说:“那你还喝?还喝得那么快!”他端起酒杯,小抿了一口,说:“其实,我们又不需要借酒壮胆,所以还是慢慢品酒好。如此良酿,真是让人对莘城人的聪慧叹服。”
南郭彬也端起酒杯,小品一口,说:“入喉滑而不腻,反而带着些许的清香。佳酿确实难得。莘城不愧是建城最久的城,因为城民如此用心聪颖。”
听见他们不住夸莘城,作为城主的我,自然脸上有光。我大笑着,说:“难得几位朋友如此盛赞,今日你们若饮不醉,不许离席。”
其他三位哈哈大笑。
那日,具体聊了些什么我记不太清了。多数是围绕着我。讲南郭彬如何与我相遇,我和公孙晟、史宾在毁城的日子。南郭彬讲的时候,总是带着淡淡的伤感,此时大家都会不由地多饮几口。而公孙晟、史宾讲时,常常会引发爆笑,让在座的几位都顾不得饮酒。
我印象最深的,是阿篙眼中闪过的笑意,和眼底深深的落寞。她一句话都没有插,而是替我们不停地温酒。她温酒的手法娴熟,若不是我亲眼看见她之前向阿婆请教,阿婆手把手教她,我难以相信她才接触温酒。
我想,我何德何能,能遇见如此聪慧的下属誓死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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