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猎人也是别人的工具
苏晨煦在笼子里待了两天一夜,这次时间特别长。
他不知道挑动了李美茹哪根筋,要被关这么久。在昏暗的光线下,苏晨煦捡起李美茹丢下的药膏。他希望自己好的快些,能见到凤乘,她总是暖暖的。
吱——
门打开,李美茹进来,看了他一眼后挪开脚步,后面还有人。
苏晨煦看到后面的人,手里药膏啪嗒掉到地上。
是二叔,季涛。
季家最恐怖的人。
二叔年过五十,但没啤酒肚,没有秃顶,他保持着健美的身材。而有皱纹的脸依然硬朗英俊,可想当年他的容貌有多出众。听说年轻时干过伐木工,矿工,后大江南北独闯,一夜暴富般。
但没人知道他的财富是通过骗财骗色。
季家这个草台班子就是他根据自己经历搭建的,一直运行到现在。
二叔一般不出面,出面只为一个目的:威胁。
“听说有个富婆同情你?”二叔露出标准的微笑,“你是不是想跟她走?”
苏晨煦沉默。
“别想了。就算她把你送到全寄宿学校,我也会把你弄出来。知道为什么吗?”
苏晨煦当然知道,因为他是家长。
“还有别想搞失踪。一旦被发现是那个富婆把你藏起来,我就起诉她诱拐未成年。”
二叔凑近苏晨煦:“你应该不想害了她吧。”
苏晨煦对上他那双阴翳的眼睛,点头。
“还有你的任务,也别想逃。我养你这么多年,花了那么多钱,你是不是该还了?”
苏晨煦点点头。
“把衣服给他。”二叔对他服软态度比较满意。
一旁看戏的李美茹终于动了,把笼子打开,衣服扔到苏晨煦身上。他不太明白,抬头看李美茹。
“今天就去见凤乘。”李美茹回答。
“不是一周后吗?我脸伤还没好。”苏晨煦不解。
二叔过来眯起眼睛打量苏晨煦,果然可怜,更能博人同情。李美茹和二叔对视后,明白他是让她解释。
“就是因为你脸上没好,才好博得凤乘同情。你没发现她是烂好人吗?”
李美茹咬咬牙后说:“烂好人活该被人坑。”
……
苏晨煦心情很沉重,他本来以为再见到凤乘会是好事,现在看来他还是真是灾星,就像村里说的一样。
季木生短信发过来。
【按电梯上楼,别想逃,我在后面盯着。】
苏晨煦思考一阵后,按下电梯。
来到以前从监控视频看到的房间,叩门。没到一分钟,门打开,对上凤乘那张萌萌哒的脸。
“进来吧。”
凤乘安排苏晨煦坐到沙发上。他看到一侧熟悉的毯子,摸了摸,很软。又瞥见墙角堆着是两个行李箱。凤乘今晚就要离开咸城。
“你脸上的伤。”凤乘关心的问。
“不碍事。”苏晨煦回答。
“哦。”
苏晨煦看凤乘对他的伤并没有太大反应,李美茹的预测根本就是错的。
凤乘上下打量苏晨煦,拿出手机看着彭绵绵发来的资料,据说是苏晨煦母亲口说的。
年龄:30岁。
职业:自由画家(就是无业)。
居然不是学生,年龄有这么大吗?她看走眼了?凤乘感觉自己想挽救贫苦孩子的计划要破碎。
她给苏晨煦倒杯茶:“你今年30岁了?”
苏晨煦一惊,明白了季家的打算。季家这是要赌一把。他们不想要零零碎碎的学生补助,而是要刮凤乘一层皮!
他犹豫后点头,“嗯”。
他不能暴露他未成年的事实,不然季家不会放过他。
留在季家就会一直被强迫执行临时任务。他不想干。再过一个月,他法律上满16岁,有了基本民事责任,季家就不能强控制他。比如那种满世界都会被遣送回家的情况。
他只要熬过这一个月,就可以逃跑。
当然他会把事情办的漂亮,不给凤乘留后患。
他不在乎季家的情报资料,季家的几个养子女不跑,就是因为自己摆脱不了奢侈的生活,但又找不到稳定的关系,于是他们需要季家提供源源不断的猎物。而且年纪越大越不想跑,他们都潜移默化中认可这种生活方式。
“看不出来啊!”凤乘疑惑,“你看起来顶多二十出头。”
“你不是也一样。”苏晨煦反问。
他眼睛往落地窗上看,现在是黑夜,两人的身影在玻璃很清晰。
凤乘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发现还真是如他所说。她从父母去世后,好像就没怎么变过,都十年了。
“那你为什么不出去,留在家里被垃圾打?你母亲说你好高骛远,只想画画,一直在啃老。我虽没见过她,但我感觉她没说实话。”
凤乘说话可一点都不客气。如果真是一家人,估计要被这话气死。
“我是被收养的。不过我确实在啃老。”苏晨煦回答。
凤乘感觉自己的脸要被打肿了。
她现在已经打消拯救他人的想法,打算在和这人聊几句后送客。
成年人她可不救。
“不过,我打算走。”苏晨煦手搓水杯,“可我从没出过远门。”
凤乘敷衍点头,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
苏晨煦难受。
“我能跟着你一段时间吗?”苏晨煦直白请求。
凤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我能靠街头画画为生,只是我家里不允许我离家,除非有人带我。带我出去后,我熟悉了就消失。而且等我以后有能力,我会报答凤总的。”苏晨煦重复。
凤乘冷哼,“等你以后?你都三十了,还有多少以后。”
苏晨煦发现凤乘在嘲笑他,自尊心上头,噌的站起来。
“如果凤总不想帮忙,我就先走了。”
凤乘不留人。
三十岁了还要被人帮忙独立,简直是废物。
“慢走。”
苏晨煦到了门口,手搭在把手上时停止。
打开了这扇门,以后再也看不见凤乘了。突然有点舍不得,这是他离家后遇到的第一个好人。
苏晨煦返回。
到凤乘面前,塞给她两块巧克力,“谢谢。送给你。”
凤乘看着他捏住自己的手,心里臭骂了声流氓,看到巧克力后嘴上换成了,“又是这种杂牌。”
“不要算了。”
苏晨煦觉得自己就是贱,被羞辱过一次,还要再来一次。
一把抓住巧克力揣回到兜里时,感受到脖子凉飕飕,抬头发现凤乘扯着领口在看。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女孩,她皮肤白皙的像在牛奶里泡过,睫毛不长还有点透明,和她的长相一样柔软。
“你肩膀又被打了吗?”凤乘看到那渗出血的绷带问。
苏晨煦还没回答,门被打开。
是常青。
看到苏晨煦离凤乘那么近,他不过脑子拿起手指着他道:“离她远点。”
凤乘没理会常青,把领口扯大些,看到胸口上还有裂痕,像是被麻绳勒出来的。到这时她大概弄清楚苏晨煦的处境,可她不管成年人的闲事。
凤乘松开领口,轻声说:“你走吧。”
“赶紧滚。”常青脸已经气红了。
凤乘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对常青长久的不爽转化成怒火。一个助理居然敢管她的私事!
苏晨煦捂着胸口匆匆离去。
门关上的一瞬间,常青大步到茶几前,抽出块湿巾要给她擦手,“别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接触。”
谁知还没到凤乘面前,被一句话怔住,“好大的口气!我需要你来教?”
“明天以后,你去下面业务部门。”凤乘眼中冒着火。
常青没反应过来,重过了脑子后,他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他被降级了。
“为什么?你要为那个男人……”常青被愤怒冲昏头脑。
他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越级管事。可他不想承认,想把帽子扣在其他人身上。可上面那句话又是昏招,表明说的是有人勾搭凤乘,实际上还暗含了对凤乘识人不清的抱怨。
指点老板私事,不开他开谁。
“住口。”谁都没发现门口已经站了人。
“柳副总,你这话什么意思。”常青问。
“你要教老板怎么做事?”柳伟进屋,自来熟给自己倒杯水,“不三不四,哈哈。这也是你能评价的?只不过一个小助理而已。”
“你也闭嘴吧。”凤乘对柳伟说:“你们俩以后进我办公室要敲门,别拿元老当特权。”
之后懒的和他们说话,拖着箱子甩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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