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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在乎


“太子妃。”

  进来的是水佩。

  时鸢瞅了眼她后头,“人呢?”

  “回太子妃,殿下命奴婢把她们送走了。”

  水佩抿唇一笑,偷偷观她神情,“太子妃若想见她们,奴婢这就差人去传唤?”

  送走了?时鸢将瓷杯搁回桌面。

  她还想着如何劝那二人知难而退,再不济威逼利诱一番,就算太后怪罪下来,她也有理有据。

  不曾想一觉醒来,萧玦已经帮她解决了。

  “不必了,回头太后问起来,我——”

  说至一半,院外有脚步声传来。

  听声音便知是谁,时鸢眼睛亮了亮,起身迎了上去。

  萧玦抬步进屋,猝不及防被扑了个满怀,“回来了?”

  萧玦伸手环住她的腰,牢牢抱住了她,问:“今日怎的这般黏人?”

  时鸢埋在他颈间蹭了蹭,小声嘟囔:“我以为……你今日又宿在宫中。”

  萧玦好笑,伸手摸了摸时鸢脸颊,“真不知我为何晾你五日?”

  时鸢眼神闪躲,旋即理直气壮地说:“说好的将此事揭过,莫非你想食言?那你将和离书还给我。”

  萧玦见好就收,赶紧给她顺毛,“不会有下一次了,我日后外出同你报备可好?”

  “我……”时鸢却忸怩起来,“你去哪里不必同我交待……我也没想管着你的行踪。”

  “当真不想管?”

  时鸢摇摇头。

  “那……孤去青楼赌坊,你也不管?”萧玦缓缓开口,“还有今日太后送来的那两姑娘……”

  “你敢!”时鸢突然变得强势,全然忘了她才是惯犯,她仰头恶狠狠威胁,“你若是敢纳妾,我便带人抢亲!说到做到。”

  萧玦闻言微怔。

  时鸢的反应远超他的预料。

  时鸢在他面前素来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偶尔捏酸吃醋,也得探探其中到底几分真假。

  从她脸上看到这般明显的在乎,还是头一次。

  须臾,萧玦握住她的手,温声道:“不必抢,孤跟你走。”他看着她的眼睛,保证,“不会有那一日。”

  “……想什么呢。”时鸢睨他一眼,一本正经道,“我抢的自然是那新娘子,新娘子跟我跑了,我看你和谁洞房花烛。”

  萧玦终于被她逗笑,“你又不是男子,抢新娘子做什么?”

  时鸢撇嘴,“从前我便说过,我最喜欢的便是娇滴滴的美人儿……”

  “是么?”萧玦勾着她的下巴,将人带至身前,“嘴硬,还说不想管?”

  时鸢别过脸轻哼。

  萧玦揽人入怀,哄道:“孤让你管,怎么管都成。”

  时鸢轻轻嗯了一声,抬眸:“那可是你说的。”

  萧玦勾唇,循循诱导,“日后孤允你管孤,孤亦可管着你,礼尚往来,你看如何?”

  时鸢眉头微蹙。

  萧玦素来洁身自好,除了进宫商议朝事,便是闷在书房处理政务,就是有心逛青楼酒馆,也不见得有这个闲暇。

  ……而她就不一样了。

  怎么听都不划算。

  “怎么?”萧玦盯着她幽幽开口,“今日才说过不会对我有所欺瞒呢。”

  “……”时鸢咬了下唇瓣,眸光纠结。

  萧玦手上力道一紧,将她紧紧桎梏在怀中,好似她不点头便不放她离开。

  时鸢无奈拍了拍他的手臂,眸中藏着笑意,“别紧张,没说不应你。”

  紧张?萧玦眉梢轻挑,“故意的?”

  时鸢没忍住噗哧一声笑了,从他怀中挣脱,扭身便走。

  萧玦伸手抓了个虚空。

  “礼尚往来,殿下自个儿说的。”

  时鸢一跑就没了人影,带起珠帘轻微摆动。

  珠玉相击,发出清脆声响。

  一晃半个月过去,时鸢果真如那日所说,毫无保留,事事报备,除了一两次偷偷带弄月去迎春楼被抓包,其余的与往常并无不同。

  而时鸢非但不恼,倒有些乐在其中的意思。

  “真是见了鬼了……”

  弄月嘴里刁着块凤梨酥,喃喃,“一物降一物,说的大抵就是郡主和太子殿下。”

  “是这样吗?”

  弄月回过头去,随风已行至他身后,老神在地点评,“我看不见得。”

  弄月三两下嚼啐了糕点,咽下,偏头啐了他一句,“你懂什么?”

  作为太子身边唯一一个有家室的近卫,随风不掩得意,“自然比你懂的多些。”

  弄月折起袖口,作势要揍他,随风溜得很快,不忘拱手求饶,“姑奶奶,你行行好别打了,万一给我打破了相,被我家里那位……”

  “你说什么?”

  随风识相闭上嘴巴。

  弄月理了理衣裙,警告他,“再多嘴一句,我让我们家郡主收拾你,连太子殿下都听……”

  “是是是,”随风麻溜接口,“是我家殿下对你家郡主死心塌地情深不改。”

  弄月:“……”

  两人飞檐走壁,从前院打追到后院,瓦片窸窸窣窣松动,眼看着就要不堪重负。

  檐下路过的管家见状,当即撂下账本,搀着老腰破口大骂,不料头顶一片碎瓦落下……

  只听得一声痛呼,檐上两人同时停下招式,弄月双手捂脸,“完了,又闯祸了……”

  *

  时鸢在树底下挖出了两坛梨枝白,四处寻不着弄月,便拉着水佩喝,水佩细声推脱,“奴婢不会喝酒,奴婢去请殿下来……”

  “别啊,”时鸢已喝得半醉,拽着她怎么也不肯撒手,咕哝道,“你家殿下一杯就倒,醉了还要我操心,岂能陪我尽兴……”

  水佩哪里敢接话,奈何被时鸢脱不开身,忙给一旁的婢子使眼色。

  书房。

  书案前,探子正躬身回话:“荣妃每日都会往燃两片安神香,陛下只在荣妃宫里好眠,其中便有这安神香的缘故,只是太医取了香灰检验,可以确定对龙体无害,陛下那日的饮食亦无被人下毒的痕迹除了……您命属下处理那碗汤药。”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但属下查到,给陛下炼丹的道人似乎与荣妃有些渊源,属下已命人将那香片和丹药一并拿去验了,至今仍无眉目。”

  萧玦点头示意知道了,只让人继续盯着宫里的动静,同时命人暗中拦着乾元帝的隐卫查探。

  探子不解其意,却没来多问,躬身退下了。

  水佩这才急匆匆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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