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其实你认识很多个我？”

迟既白的声音还是很温润，稍不注意就会陷入这温柔之中，如春风拂过琴弦，举止都透着儒雅的风度，身上有股很好闻的味道，偏偏沈遇之说不清楚。

再配上如今正缠绕在沈遇之指尖的白发，就像——

枝桠上的梨花坠在清茶之中的芳香。

的确，如果忽略迟既白擦剑的力道越来越用力，这副画面养眼极了。

沈遇之默默偏过脸，耳垂莫名红了些。

没错，他方才将关于系统和万千世界的事情全盘托出，反正这个世界不在系统的监控范围内，就算他违反了宿主的规矩，系统也抓不到他。

可谁知道迟既白的关注点完全不对，居然纠结在了很多个"我"身上。

迟既白这张笑眯眯的脸，让沈遇之总有种心虚感，这感觉不亚于捉奸在床。

光顾着想如何与迟既白解释系统的事，沈遇之一时间根本想不到如何回复迟既白。

【对，没错，很多世界都有迟既白，我平等爱每一个碎片，我们甚至还有一个未知性别未知种族的孩子。】

这样？

似乎不太行。

天宫还没修好，上界经受不住第二次摧残。

【我和其他的迟既白都是逢场作戏，对你才是真爱。】

这个说法虽然渣了些，但肯定能哄好眼前这个醋坛子。

但沈遇之就是感觉，说出这句话，未来可能会有些不太好过。

化身欢喜佛的那一瞬间，沈遇之的意识重新找到了载体，他想起了过往的全部事情，包括与迟既白的相识，以及为何会来到系统。

若是告诉眼前的迟既白，他只是某个人的一块碎片，他会如何想？

可若是不告诉他，是否对他不公平？

欢喜佛有两相，因此，无论迟既白愿不愿意，二人往后都要在一起，也定然会与其他的迟既白见面，迟早会知道这件事情。

没让迟既白等太久，沈遇之略作思考，就打算将这件事情说出来。

谁料下一瞬，只感觉肩膀被轻推，沈遇之顺势倒在床上，原本就胡乱扎着的发簪也歪歪扭扭掉落，长发披散。

他错愕一瞬间，肌肤骤然感受到微凉的触碰，身子不由地瑟缩，脑子瞬间空白一片。

也对，在上界待久了，最近又满腹心事，差点忘记了二人的关系似乎并不简单。

“有很多，那又如何，你已经答应做我的道侣，堂堂极乐教主岂能言而无信？”

争风吃醋般的话就这样从迟既白口中说出，他俯下身子，竟是用嘴将沈遇之松松垮垮系着的衣服解开，大片雪白的肌肤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之中。

或许是因为镇守弱水太久，迟既白身上的气息很冷，但如今温热的吐息喷洒在沈遇之胸膛上，却引得全身都开始滚烫。

沈遇之脑袋空白一片，下意识抬手抓住迟既白的手腕。

迟既白怔住，但没有恼，只是细细观摩他的指骨，掩饰眸中侵略性十足的意味。

“当初在梦中，可没这么害臊呢。”

闻言，沈遇之微微失神，这才想起当初用沉渊带着迟既白做些没羞没臊的事。

似乎......好像......当真是他将迟既白变成这样的？

就在这愣神的空间，迟既白已经反手桎梏他的手腕，从眸中的笑意看，他的心情很是不错。

迟既白的力道并不重，若沈遇之想挣脱，根本无需费神，但一看到那有些许委屈的眼神，他便说不出那些话来。

到底从哪学的这些......

见沈遇之似乎在微微走神，迟既白攥着他的手腕，慢慢俯下身子。

“极乐教主，不如同我共探大道。”

甜腻的吻落下，沈遇之脑海中泛起的第一个念头，是味道。

不知迟既白先前吃了什么，一种沈遇之很喜欢的气息在唇边萦绕，带着迟既白独有的味道。

不同于他身体的冰冷，迟既白的唇极软，也很烫，慢慢破碎开来，带着爱意的吻零零散散落在了沈遇之身躯的各个部位。

在迟既白的刻意指引下，沈遇之毫不设防彻底沦陷，渐渐不再满足浅尝辄止，予取予求。

合欢铃清脆的铃音适时响起，屋内的光线更暗了一些。

沈遇之会带迟既白离开这里，诚然，他需要迟既白的帮助。

但沈遇之爱他这副皮囊，也爱他的执拗，爱他的伤痕，爱他的灵魂。

往后无人能再将他们分开。

心跳声在耳边回响环绕，已经分不清究竟是谁乱了阵脚，

我本见万物波澜不惊，唯独见你方寸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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