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宿傩曾经真的是大反派么？”

  灰原一边吃着冰激凌，一边兴冲冲地问夏油杰。

  一级咒术师选拔进入了中场休息，夏油杰三人在场外聊起了现实世界中的宿傩。

  夏油杰捧着一碗雪碧刨冰，回忆着《咒术回战》中宿傩的形象。

  “的确是个极恶的家伙啊，虽然我跟他是仇人，所以难免会有一些负面滤镜，但即使抛开这些，那个宿傩也是个十恶不赦的家伙......他曾经把整座大楼的普通人类都斩成齑粉，是个完全凭个人喜好而行动的疯子。”

  夏油杰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他没有说的是，自己也曾经是个想要摧毁樱花国所有非咒术师，希望建立符合自己理想世界的疯子。

  随即他指向会场外，宿傩的巨幅宣传海报——主办方会把人气咒术师作为宣传的道具——那上面的宿傩站在樱花树下，笑容开朗纯净，樱花落在他粉色的头发上，如同青春片的男主。

  “这张脸，并不是宿傩原本的外表，而是吞噬掉他手指的一个体育生，叫虎杖悠仁，啊，就是灰原你明天的对手，一个术式、领域全都不会，只会打黑闪的家伙。”

  夏油杰又想了想：“当然，在这个世界是不是还这么废物，我就不确定了。”

  伊地知的教训犹在眼前，夏油杰也不敢随便许诺“包赢”——毕竟镜中世界的规则太过繁复，叫人难以捉摸。

  “而真实的两面宿傩，长相委实不算好看......他的右脸被一张畸形的脸覆盖，因此成为‘两面’，并且有四只手臂，腹部还有一张巨大的口器，可以在双手战斗的同时结印和唤起术式，应该说，从咒术师的角度，那的确是一副完美的身体，但从美观的角度，就很难说了。”

  七海随即开口：

  “我记得五条诫说，领域展延和生得术式不能同时使用，而宿傩却可以，这是为什么？”

  夏油杰摇头：

  “我也不确定，因为我能获得的信息，也都是看《咒术回战》那本漫画得来的，而我进入镜中世界的时候，漫画还在更新，因此关于宿傩实际的身世，我并不清楚，所以五条诫说的话，我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此刻四天灾和宿傩脑花嬉闹着，从夏油杰等人面前穿过——“脑花”加茂宪伦只买了一只冰激凌，并且明显不想给其他人分享，因此被狂追不舍。

  宿傩怒目圆睁，看起来对那个已经快要融化的冰激凌势在必得。

  此刻的他看起来并没有被五条诫的话影响，转眼就将那些疑问抛诸脑后。

  即使是背负“悟”的仇恨的夏油杰，在看到这个世界的宿傩后，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家伙看起来就是个单纯的体育生。

  当然，这不能消弭夏油杰对宿傩的恨意。

  他只是在提醒自己，镜中世界不是现世，不要因为愤怒和仇恨而冲动。

  看着紧抿双唇的夏油杰，中年男子和咒术职高的副校长凯文纷纷碰杯。

  这次他们喝的是红酒。

  虽然用的是一次性纸杯......

  “红酒，我一直都喜欢法国波尔多酒庄，才能喝出最丰富的滋味儿，就像此刻的夏油杰，他人生的经历、厚度和纠结，此刻都已经达到了一个巅峰。”

  凯文吸着红鼻子，摇头晃脑，连把嘴对准杯子都有些困难。

  “咱这不就是隔壁超市买的35块钱一瓶的劣质甜水儿么？还不知道有没有过期，你装尼玛呢？”

  中年男子颇为不屑：

  “话说学校里已经允许卖酒了么？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我记得之前王德发校长一直是提倡‘无酒精’校园的。”

  凯文大手一挥：

  “你听老王头跟你胡说八道！他离了酒能活吗？我离了就能活吗？都不能！学生们不喝酒，怎么发泄那无处安放的青春活力！？”

  “但刚才那句‘大傻春儿’，是不是说明五条悟的灵魂是不是在逐渐苏醒？”

  中年男子好歹还保留了一丝理智，把谈话拉回了主线。

  “可以这么理解吧，其实即使在这个世界，五条诫的灵魂也是在逐渐苏醒的，只是到了镜中世界，两者的处境互换了。”

  中年男子一愣：“苏醒之前就开始了么？我一直以为是镜中世界的什么东西加速了这个进程......之前完全没有察觉啊。”

  “事实上并没有，灵魂碎片是相互纠缠的，不会有一方占据主动，他们就像沙漏一样，总会有一方向另一方倾斜。只不过五条诫是负责人狠话不多的人格，五条悟是逼话贼多的人格，只要稍微苏醒一点，话就比五条诫密了，而且......”

  老凯文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坏笑：

  “谁说之前在现实世界，没有迹象的.....”

  看着中年男子震惊到清醒的眼神，凯文继续说道：

  “茶亚那湖途中，路银城带十八罗汉去劫道儿那会，你应该还记得吧？”

  副校长缓缓拿出那张刻印着所有六眼碎片位置的黑色地图卡片。

  中年男子点头：“当时还是我去救场的。”

  “但你忽略了一个细节......当时的五条悟，还是个以为自己是天道佩恩的傻子，可他施展了领域。”

  “不是，我没听懂，他虽然失忆了，但是他掌握领域并不奇怪啊？”

  凯文有些嫌弃地看着他：

  “是不是王德发带过的人都这么傻......我是说，他当时直接说出了‘领域展开’这几个字。”

  中年男子神情一怔，凯文的表情也认真起来。

  “而五条悟的灵魂，绝不可能说出这几个字，因此，当时只能是五条诫的灵魂在支配那具身体。”

  “这也是为什么，夏油杰后来始终认为，自己听到了两次‘领域展开’，如果不是那次关键的灵魂互换，即使你出手，夏油杰也未必能全须全尾地活下来吧。”

  “可...五条诫为什么要出手救夏油杰呢？”

  凯文俩手一摊：

  “我又不是五条悟肚子里的蛔虫，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他是刚刚苏醒下意识自保，也许......是五条悟和五条诫的一次交易，也说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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